皇后心机未免太深,在一个孩子刚刚出生时就已经算好将来如何对付。这样,太可怕!两人都知道对方并不是真心,却伪装的像是母慈子孝,左绮念打了个寒颤,即使在暖暖的热水中。
“太子,知道他不是皇后亲生的,也该有…有感恩于她的养育之情吧?”她摇了摇头,困难地说出。
阿环却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盯着她:“养育之恩?”
“如果皇后娘娘没有将太子换下,那么可能太子还能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但是,现在太子是皇后的,所以,当太子生下来时,就已经教由奶妈,嬷嬷们教养。何况,皇后娘娘以前并不是很喜欢太子。”
是啊!最是无情帝王家。一个孩子,不能在母亲的怀抱中成长,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难过的?
“那,他知道他中了毒吗?”
阿环立刻摇头:“不,不知道。这件事是我从余嬷嬷处得知。太子并不知情。”
“余嬷嬷?!”左绮念想起,就是那个在安贵妃处当差的。她歪着头想了想,余嬷嬷似乎是个颇为寡言严谨的人。但是能感觉到,她是与一般宫女不同。
她疑惑:“余嬷嬷是安贵妃的人?”
“不是。”阿环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迷茫:“我并不知道她是谁的人,但可以肯定,她似乎与宫里的主子都无厉害关系,而且最后我知道,好像她那里有很多消息。”阿环笑了笑:“也许,在宫里时间长了,自然有知道消息的渠道。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被遣到安贵妃身边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的事。余嬷嬷教了我很多,但是太子中毒的消息,我也是在李家出事后才知晓。我不明白余嬷嬷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但是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证据?”左绮念皱起眉。
阿环失笑:“小姐,这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哪里还能得来证据?”她又正色道:“不过,我是决计相信余嬷嬷的。”
她看左绮念依旧有些不信的神色,顿了一顿方道:“余嬷嬷,好像是与月羌有联系的。”她咬着下唇:“我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但恍惚记得她提过,月羌的风景很美,与南清不同。月羌的人也比南清的要好上许多。”
她又似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余嬷嬷告诉我太子身上有毒这件事时,正有人告诉她宫里死了个美人。本来是很平常的消息,但是余嬷嬷似乎震动很大。”
“所以,她并没有将这个毒的详情与我说起,只喃喃地念叨一句,‘现在已都不用了。’便没再与我说起。”
左绮念并不在意其他,只想着若是了解那毒,说不定也可解了。她有些责备道:“那你怎么不问?”
“余嬷嬷要是想说便会说,不想说问了也不会说。又何必问?”阿环瞪大眼睛,声音带了嗔意。
左绮念只得苦笑,阿环说的不无道理。余嬷嬷到底是什么人?紫安城的幽灵?将所有人做的不可告人之事都收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等到许久后去报复?
合理吗?她突然觉得脑子里太多杂乱的线条,纠结成一团不能找到线头的毛线,她喘了口气,平复呼吸:“好!我不再理会这些,这本来就是与我毫无关系的。”
“不,也许有一定关系。所以,我要弄清楚。一开始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她直视阿环,带了一点哀求的意味:“阿环,告诉我,这一切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荒谬的一切,到底与自己有何关系?才会让自己陷入这犹似地狱的境地。
“我不知道。”阿环毫不犹豫地说。
语速快得让左绮念不得不怀疑,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才睁开看向阿环:“我,真的,一定要知道。”
她的眼神固执坚定,内心透漏出来的渴望,渴望知道真相。阿环与她对视良久,终于将头转开,叹气道:“我只知道一点。”
“告诉我!”
“你的出现与一个预言有关。”她轻声说:“预言是二十几年前从东方来的一个法师说出来的。我不清楚内容,但是据说是有关一个女子的。”
“这个女子就是我?”左绮念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未免太过滑稽一点,凭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疯子说几十年后你们这会怎样怎样来一个女人?她“哗”地站起身,扬起一片水花:“这太不真实了!”
“小姐!”阿环按住她的肩膀:“你冷静一下。我不知道预言是什么,但皇后娘娘似乎已经确定是你。”
“凭什么确定?”
“我不知道。”阿环眨了眨眼睛,又道:“还有,太子身上的毒好像就是这个法师给皇后娘娘的。”
“什么?!”
“这只是猜测,我不能肯定。因为时间对,人也对了。他也是从东方来的。”她皱起眉,抬头问道:“小姐,你也说你是从极远的东方来的。那他会不会是你家乡那里的人?”
家乡?左绮念慢慢安静。她的家乡是在东方,可是与这里有多遥远呢?几十万光年?还是与地球平行或者是共存的一个空间?
“告诉我,告诉我你所知的所有关于那个预言的。”她不能让一个可笑的语言毁了生活。
“那个法师初来的时候并无人信,但他救了一个城的百姓,唤来大雨解了干旱。后来皇上将他召进宫中,那时皇上刚刚登基,他又准确预言了当时我们南清与明辽几次大战的胜局,皇上才把他奉为上宾。”
“他说还要修行,便要离开南清。皇上挽留不住,只好放他走。在他临走之际,说是要送给皇上一个预言。但却并没有说出内容就离开了。”
左绮念皱眉:“没有内容叫什么预言?”
阿环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说道:“两年后,大皇子降生之前,棠梨宫有棵梨树着了火,火一直不熄,直到最后,梨树全都化成了灰烬,才从里面寻了一块完好的锦帛,锦帛上写满了字。”
“上面就是那个预言?”
阿环点点头:“那块锦帛被发现后就立刻呈到皇上那里,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预言。不过,皇上并不信,所以当作笑话说给两个人听过。一个,是皇后。还有一个,是安贵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