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御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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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眨了眨眼,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绮念,你是在与我玩笑吗?”他脸上带些责怪,又问:“你怎地进了宫来?”

  “你是谁?你识得我吗?”她皱了皱眉,对他的言辞不甚上心,只觉他长得好看,旋即看清他眼中的暗蓝,赞叹起来:“你的眼睛真好看,与他们都不一样。”她将头向前探了探,靠近他,笑了起来:“我叫梦儿,你叫什么名字?”

  他直直地看着她,用疑问的口气自言自语:“梦儿?梦儿?”

  许是想起了什么,他试探地问了句:“你认识我吗?”心里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看她摇了摇头,还是禁不住白了脸。

  是错认了吗?天下会有这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吗?那双眼睛,看他的样子是没有丝毫分别的。她第一次见他也是称赞他的眼睛,也是不与他人一般直接问他的名字。

  就算孪生的姐妹也不会如此相像吧?动作,神情,全都一样。只是面前这人多了一丝天真,比起以前见过的她看起来快乐许多。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答我的话?”她扯了扯他的衣角,完全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

  他越看就越觉得她便是她,沉吟片刻,答道:“我叫林沐风,是宫里的御医。”

  她听了便笑了起来:“你不光人长的好看,名字也起的好听。”

  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指着他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林沐风的心像被揪起一般,不知是喜是惊,忙连声问道:“我是谁?”

  “你是…”她似卖关子一样围着他转了一圈,才不慌不忙地答道:“你是那个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她还对着他一脸灿烂,像是要讨赏一样不迭地问他:“对不对?对不对?”

  就像起伏甚大的海浪,在心间一次次的震荡。他的心被迅速抛起又被抛下,虽然脑中疑思也有许多,可是都不如这时的震撼。

  此刻心里正像纠结的藤树,只一径地发芽生长,想的是什么?是她忘了他。忘了,不再记得。

  皱了皱眉,心里怎会这般难过?忘了便忘了吧,又有什么值得他思虑的呢?更也许她们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只是刚好长得一样罢了。

  硬是压下辗转的思维,微笑着看她:“你这么聪明?”

  她愣了一愣,有感于他的神色转变,分明觉察到他迅速的疏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还是将她想的说了出来:“我有听到她们在说太医院新来了一个很俊的太医。你很俊啊!而且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你一定是新来的。”

  她对自己的聪明得意洋洋,带点讨好的意味看他,让他有些失笑。这样的她很像个等待父母夸奖的孩子,有些惹人怜爱。

  他点了点头,面上了微笑也有了一丝暖意:“对,你猜对了。”

  听见他的肯定,她高兴地咧起嘴,将双臂扬起,似要拥抱他一样,他连忙止住她靠近的身躯,有些狼狈地问道:“你做什么?”

  她无辜地看着他:“我没要做什么呀!”一面手又伸向他,却不防备被他挡开,紧握的右手张了开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便落了一支银色的细簪。

  她忙蹲下身,小心地捡起,在手中看了又看,才站起身瞪了他一眼:“你怎地这么坏?我喜欢你你却把我的东西弄掉。”

  “砰砰”地心跳声,一瞬间在他耳边漫了开。

  她喜欢他!

  就像幼时得到母亲不轻易的赞扬一样,欣喜,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看着面前并未有其他神情的她,又有些失落。现在的她想必也没有太多想法,只是随口而出吧!就算这样,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可遏制的兴奋感,但被他强制忽略。

  “你怎么了?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她嘟着嘴看他,一边拿了手在他眼前晃,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回过神,答了句:“无事。”眼神不经意扫过她的手掌,却倏然定住。

  她看他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物事,忙握了紧,紧张地对他说道:“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

  这是她要给她更喜欢的人的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了别人。

  林沐风看着她握在手里只露出一点的银色,想了一会儿,与她商量:“绮...梦儿,你的银簪借我看一看。”

  看着她满是怀疑的目光,他不禁苦笑:“梦儿,借我一会儿便好,我会还你的。”看她仍是犹豫,他微叹气:“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朋友…”他滞住,只是顺口便对她说了这话,像对绮念一样,却怎么对她解释这个问题呢?

  “朋友,便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你也喜欢我吗?”她又恢复满面笑容,对着他兴奋地叫。

  他脸微赫,感觉面上有些发烧,但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你也喜欢我。”她不顾另一个人还在不好意思,一径地自己跳了又跳。

  “咳!那个,既然我们是朋友,你…”他忙要扯开话题,还未说完,就看她将手一伸,那支银簪就现在他的眼前。

  “是啊!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借你好了。”她大方的对他说,又状似为难地道:“可是…可是这个不能给你,只能借你,你,你若是想要,我下次再送你别的罢!”虽然她心里还不知有什么是可送的,但看他样子好像很是想要这簪,也只得先承诺了别的。

  林沐风注意力只在簪上,接过簪,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她却认为他是觉得除了簪什么都不想要,忙心急地对他说:“我一定会送你比这更好的簪,这个你不能要。”

  却见他在簪尾细看多时,抬起头古怪地看向她。

  她不禁被盯得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问道:“你不愿意么?那也不行的!”

  “你那一日进的宫?”他神色严肃地问。

  “到今日正好半月了。”她看如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回答。

  半月?他细算一下,正是他进宫之时。神色一敛,和他同时进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