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御医(一)


本站公告

    “什么意思?”素和柔看向怜儿。

  “夫人,我确实在府里打探过,没人知道左姑娘。”她顿了一顿:“上次左姑娘带来的消息我们不知道是因为我根本就未往那方面去想,自然没去问。这次我特意打听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么,就是,左姑娘在骗我们。”

  素和柔不语,低下头沉吟。

  蝉儿却睁开眼睛,看着怜儿:“怜儿姐姐是在说那个陪我捉迷藏的漂亮姐姐么?”

  她严肃地点了点头,蝉儿却一撇嘴,对着素和柔撒娇:“娘娘,怜儿姐姐坏,漂亮姐姐才不会骗我们。”

  素和柔将她耳边碎发挽上,柔声道:“蝉儿乖,去房里睡,这样子会生病。”

  蝉儿看了看她,点头爬下她的膝盖,又对着怜儿瞪了一眼,才乖乖地回了房间。

  怜儿哭笑不得:“夫人你看…”

  素和柔对她摆了摆手,站起身,看着蝉儿进了屋,才转过身面向她,表情严肃:“怜儿,你是说左姑娘在骗我们?”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素和柔,但还是点了点头。

  “左姑娘是不是骗我们我不能肯定,但我知道,林大夫的事是真的,你有没有问过林大夫?”

  看她摇了摇头,素和柔浅笑:“怜儿,我们如今身在这里,想知道什么讯息,都要通过安府的人,这,就是个被动点。何况…”她看向天空。“何况,他,也早不能信了啊!”

  “那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她也并不出声,只静静地站在素和柔的身后,看着她。

  “怜儿,如果,如果他真的不再顾及昔日情谊,那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她回转身,眼睛中似乎还有莹光。

  “夫人…”怜儿有些惊讶,试图对她劝阻:“我们不必做这么…”

  话未说完,她就对怜儿摇头,喟叹道:“我们不得不做了,再不出手,蝉儿,蝉儿怕也要被他害了。”

  怜儿听见她提及蝉儿,也就不再做声,低下头缓声说了一句:“那我,过几日便去寻那位公子吧!”

  她随机快步进了房,只余素和柔一人在院中苦笑,最终,还是要成为敌人吗?

  那么,就让她也站在高处与他对峙吧!

  …………

  “你们听说没有?皇后娘娘的病有所好转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从宫外传来的大夫呢!”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那大夫是活神仙,救过不少人。据说啊,死了的人都能救活!”

  “你怎么知道?”

  “我听簌玉宫的芷儿说的,她是听太医院值勤的小德子说的。可是真的呢!”

  “哇,那个大夫好神啊!”

  “是啊!前日听见皇后娘娘宫里的采儿说,远远的看了那大夫一眼,长得很俊哦!”

  “说什么呢?都给我去干活!大白天的都敢偷懒,也不怕娘娘看见绞了你们的舌头!”

  这一声暴喝之后便是几个小宫女出去的声音,接下来就只有寂静了。

  她听见没有了声音,才缓缓从床下爬出,却没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一个人立在跟前。

  抬头看了看,笑道:“嬷嬷,作甚子在这里吓梦儿?”

  “姑娘,今日的规矩还没学完。”嬷嬷一丝表情也无,只定定地看着她,似根本不管她是否从床下爬出,只是要教她学完规矩便罢。

  她无奈地叹口气,拍了拍裙上沾染的灰尘,抬起头笑:“嬷嬷,这床下也该叫她们打扫打扫吧!”

  说罢就先迈步出了门。

  嬷嬷在身后看着,眉挑了一挑,也不发一言,就跟步而出。

  “余嬷嬷,娘娘叫您去!”

  刚出了门,一个小太监就奔至她们身边,低了头对嬷嬷行了个礼。

  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级别比至正四品,一般人都只叫了嬷嬷,只有安贵妃唤的时候才都把她的姓添上。

  余嬷嬷没说话,余光扫了扫梦儿,看她面无表情,才挥了手对小太监说:“我这就去!”又看了梦儿,对她交代了一句:“还望姑娘自己知道分寸!”

  她笑了笑,答道:“自然。”

  看着嬷嬷走后,她才在脸上绽了个灿烂的笑容。这沐菊宫里,只有余嬷嬷才能一直知道她藏在哪里,现下她可不怕了。

  将一直握紧的手掌摊开,一直式样简单的蝴蝶银簪在手中静静躺着。她看了看,笑得愈发动人。

  这个,是要送给他的。

  这几日里,也听了许多事情,在宫中,很多小宫女都有拿着宫外心上人送的饰物,她想,这大概便是她们口中说的定情信物。

  在嬷嬷处纠缠了几天,才找到一件据说是她进宫时身上带的首饰,拿在手里的时候,凉凉的感觉让她欣喜了许久。

  心里就在想,这,一定要送给他。

  凭着记忆一路奔至殿前,并不算长的宫道却让她觉得变得异常漫长,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似的,一步一步接近,心也一步一步跳动地越加厉害。

  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庞,推开紧闭的殿门,依旧是空荡的样子,她朗声问道:“有人么?”

  终是得了没人的消息,便愣愣地坐到了殿门前发呆,他,是不在这里的呵!

  撑着下垂的脸庞,她嘴里嘟囔着些无意义的词,却听见面前一声叫唤:“姑娘!”

  抬起头来,却被自己眼前一张脸吓到。

  身子猛地往后仰,被身前的人一把拉住。

  她有些狼狈的站起,未见到自己相见的人的怒气便径直发了出来,对着男子吼道:“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话一出口,自己先有些楞仲,觉得这话这场景怎地恁是熟悉,却未多想,看向眼前的男子。

  一身月白的衫子,腰间是简单的银丝缠鱼腰带,上面栩栩如生的鱼仿佛游开了一般,甚是吸引人的目光。

  再看他的脸,像是被她吓到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竟生出了几许笑意,挥手轻轻在他面前摆动,问道:“是我被你吓到,你这幅模样做甚麽?”

  男子才回过神来,看了她半天呐呐地说了一句:“绮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