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庄公伐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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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寤生只能冷静,和母亲大吵一架,传出去对自己会很不利,说不定这就是个导火索会把自己炸得粉碎。幼时的磨难是寤生练就了十分阴沉的性格,我相信即使有人当着面骂他,他也有能力隐忍不发。他迅速的从怒火中逃了出来,将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开来。

  拒绝制邑还有父亲做档箭牌,京城呢?我的爹呀,你当初为什么不再多留一句话呢!没有理由拒绝。

  姬段是自己的亲弟弟,把哪里给他都不过分,可是京城?那里可是郑国大邑,具体多大现在无法考证,但是肯定比传说中的大城市铁岭要大(《史记郑世家》“京大于国,非所以封庶也。”)。

  前面文章我已经根据一些史料介绍过京城有多么悍。呆在那里不用准备,只要姬段长到能把河南话说利索的年龄(此时的姬段芳龄十一岁),脑子在灵光一些,随便挑个大晴天就能革了自己哥哥的命,这么恐怖的地方要送人实在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京城可以给他吗?寤生偷看了一眼武姜,这个据说是自己亲生的母亲,为什么要把自己往死了逼呢?给还是不给,这还真是个问题,这没有什么哲学,只是两个人阴谋的对抗。一个十几岁的小孩,需要战胜一个几十岁的中年妇女。

  ……(沉思中)这是赤裸裸的造反,但是我有能怎样呢?她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儿子讨个吃饭的地方,说出去并不过分。怎么办?寤生第一次感到了无助,以往的岁月还有自己的父亲,而现在完全要靠自己,我能行吗!

  难产又不是我的错,谁叫你不多做的产前运动,现在居然又要教唆一个未成年早我的反,真的很过分!

  造反?造反!嘿嘿!十四岁的寤生心中一片豁朗,京城给他!憋了半天,寤生终于做出了决定。

  当然京城与制相比,根本没有险要可谈。在它的四面只有西、南两面靠山,据说是嵩山山脉,它的东、北两就谈不上险要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在这片平原上可以任由那个时代的主力武器——马拉战车任意驰骋。而它离最近的三座城池制邑、祭邑、新郑都不到百里,这三处都是郑庄公可以牢牢掌控的地方。这也是郑庄公敢于松口的最大砝码,一旦事发,姬段将三面环敌,战略地位及其被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京城实在太富裕了,不过这正好可以当作一个鱼饵。尽管寤生无法预知未来,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搞定姬段,但是有一条他知道,白弟弟赶出去造反,比留在他身边革自己的命要好对付的多。

  此刻他意识到这个看似聪明的母亲,实际蠢到了极点。在新郑凭借武姜的关系王,只需要几个死士把自己捅死,他的儿子段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郑国的权利巅峰。而出了新郑,打起旗号,正大光明的搞政变,自己便可以率领举国之兵和他战斗。当然在姬段滚蛋之后,还需要做一件是,把武姜牢牢控制起来,保证自己后院不会其后,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寤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沉浸在宏伟蓝图中的寤生,实在有点陶醉,陶醉的连和自己的娘说句话的功夫都忘了。干站在一旁的武姜,看着自己的这个傻儿子的脸上一会皱眉,一会傻笑,被弄得的不知所措。

  “说句话呀!这再不行,我就带着你弟弟离家出走,呜!呜!”武姜做义愤填膺状,貌似凄惨的哭诉着。

  走!我倒是巴不得!你舍得吗?寤生趁着武姜低头做垂泪状是白了她一眼,心中愤愤,嘴中却做惶恐状连声说:“不敢!不敢!明天一早开会时我就宣布。”

  武姜笑了,可以想象应该十分灿烂,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寤生呢?他本来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兴奋估计谈不上,但是将武姜鄙视到脚后跟可能性很大。

  首轮谈判,在互相“坦诚相待”的前提下,二人经过一些列磋商,经过双方不懈的努力,最后与会双方抱着巨大的诚意,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终于就议题达成一致,谈判圆满结束,然后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武姜可以安心睡觉,寤生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京城毕竟不是个乡镇,它送给段会引起一些列反应,首先是忠于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同意,总不能让自己当着大家的面说,我给段京城就是让他造反用的吧?其次是那些公子们,红眼病是肯地会犯得,到时候当着所有士大夫的面把我老爹搬出来怎么办?要搞点阴谋还真是难呀!管它呢,明天在说吧!

  该发生总会要发生,一切都在寤生的意料之中,在第二天的朝会上,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京城!开什么玩笑,那地界可比国都都大,怎么能随白就给人呢?”(京大于国,非所以封庶也。)什么人如此嚣张,除了吐脏字离教训儿子已经不远了。

  在猛人如云的东周时代,他的名字并不为人们熟知,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他和其它超男相比同样璀璨。

  您还别说这人虽然后来很猛,但是目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和诸多的卿大夫相比,他实在不怎么耀眼,基本可以从星星中剔除。但是没关系,无数大腕都是从小脚色干起的,而他的条件更得天独厚——和郑庄公是死党。

  搞政治一定要把队站好,这谁都知道,但是站队是有风险的。谁也没有长后眼,时间机器三零零零年以后再说,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你无法预知将来,所以有的人凭借超人的远见做出正确的选择,有的人凭借令人眼红的运气轻松上位,但是有一种人不会投机取巧,不会见风使舵,他们凭借只是自己的做人信念,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一切行为只是为了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上天偶尔也会眷顾一下这种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