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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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丁西南海岸,经过一夜的狂风暴雨,清晨的晴朗显得格外宁静。轻轻的浪声,低低地鸥呜,犹如情人的吟唱,亲切而温馨。羊睁开眼睛,看见哥哥地羊正座在他旁边的沙滩上,看海上的日出。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祖国亚丁。羊深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他舒展了一下被风浪拍击得酸痛的身体,不忘自己主教的本份,问了一下他的哥哥有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发现不对,急问地羊:“他呢?”

  “走了。”地羊淡淡地说。

  “走了?那我们怎么交待?”羊大声反问。

  “上面说只要带他回到亚丁,就不用管了。”地羊声音翁翁地回答

  “就这样走了……”羊站在地羊旁边,看着被阳光照得灿烂无比的大海。

  “嗯,就这样走了。”也许是被波光粼粼的水面刺痛了眼睛,二行泪水从地羊的脸上静静划过。

  “哥哥……”羊声音也哽咽了,他挑望着海的另一端,深深地致礼:蓝大人,这泪为你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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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牙塔,最初只是一个大型的古图书馆。在人类的历史上,它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破解精灵族的大型魔法,到研究死亡系的黑暗魔法,象牙塔的教廷法师们就像拿着火炬的引导之神,将人类带出了黑暗,带上了历史的主流舞台。它是神权的代言者,历史上的战乱,只要它对谁稍有垂青,这幸运的一方便会成为无疑的胜利者。

  可是,象牙塔教廷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因为大型魔法对人类自身生存的破坏让人战栗,精灵与人类的战争结束后,它就基本禁止了学习和使用,被重重封印在了塔的最深处。而为了分化精灵族,象牙塔教廷又将死亡魔法授予了黑暗灵,估且不论其后的影响,但至少人类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优势。而更为致命的是,古爱尔摩时代某位法师疯狂研究古魔法靠成的毁灭性破坏,使得人类不但攻击类魔法的发展从此停泄不前,象牙塔教廷的管理权也落在了辅助系法师的肩上。不过现在,象牙塔教廷虽然不再是压倒一切的权威,但至少在亚丁它仍是存在于皇族贵族们之上的力量。

  象牙塔教廷的最高权威是大贤者,之下是大先知和大主教(管理着神迹之城海音斯),然后是魔法军团,再下是各个神殿的大神官、大亚师和神官、教师负责教育和指导低级的法师,而法师又分为高级、中级和初级,攻击类统归魔法军管理;大先知治理先知法师,大主教管制主教法师,而精灵的长老一直是个模糊的定律,似乎谁都可以管,似乎又谁也不管。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大先知克雷斯听取了地羊和羊这次任务的情况汇报。

  大先知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们做的很好,这件事就到这里了,你们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不过放心,不久之后你们就会得到相应的奖励。”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但是,羊离开的脚步却没有抬起,他犹豫着看了看他的兄长,地羊对他摇头,可是他还是一咬牙,壮着胆子说:“尊敬的大先知克雷斯大人,我想问一下,蓝会得到什么奖励。”

  克雷斯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主教,淡淡地说:“他已经死了。”

  “可是……可是荣誉对亡灵同样重要的,而且他的死亡是有预言的……”羊想辩驳,但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或许是有预谋的!”房里的人一惊,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瘦弱的女孩走出了大门的阴影。

  “流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大先知看见女孩子表面平静地说。

  “你知道我说什么!”流水苍白着脸慢慢地举起一本书――《精灵的大型魔法――毁灭篇》。

  “这能说明什么?蓝偷看了禁书?”克雷斯无所胃地说道。

  “蓝,禁书,哈!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从蓝那里拿来的?”先知流水阴郁地看着她的上级。

  大先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辩解道:“那是因为蓝用了精灵族的毁灭魔法,我才会猜想这本书在蓝那里。”

  流水一怔,低下头哀伤地自语说:“他,原来真的用了……”想到这,她很想哭,但是她已经流了太多泪水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抬起头,直视着克雷斯,一字一句地说:“不用再狡辩了,大人,我亲眼看见你把这本书交给蓝的。虽然它在那堆书里耗不起眼,但是‘精灵’这两个字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还想翻看一下,可是当时打不开,我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资格看。可是,大人,您知道吗?刚才我特意去图书馆查过了,正如您所说这是一本禁书,特别是对精灵族!!!”

  “是吗?这能说明什么呢?”大先知克雷斯反而平静起来。

  流水含泪摇摇头,说:“真不愧是大先知,您比我更高地预言到了不幸,可是您并没有想怎样帮忙他逃避命运,而是考虑着怎么利用他的死亡得到更多的利益,更多的……”

  “你是先知,应该知道命运是无法逃避的。”大先知不愠不火地说道:“而且,流水,侮辱和诬陷你的上级可是重罪。”

  “我知道……”流水含着泪说:“我没有证据。”她转过身,就像来时一样,静静地消失在黑暗中。

  这种戛然而止的控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先知甚至反而有一些愠怒了,因为他才发现原来地羊和羊两兄弟一直在一旁听着,不由地,他失态地大吼道:“你们还站这干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地羊和羊这才醒悟过来,各怀心事地致礼、退下。

  先知流水混混噩噩地走出了象牙塔,这个自她出生之后就一直认同为“家”的地方。过去的一切赞美、荣誉和地位,现在想来都是那么苍白,不,也许更像污物,停在“过去”隐隐将臭味散发到了“未来”。

  与此同时,亚丁各个主要城镇张开了皇榜,榜上说为了加强国家和民众的整体实力,为了让人民也参与到国家的保卫上来,一个月之后,在欧瑞城堡举行大型的血盟攻城演习,优胜者将会成为欧瑞城堡的主人!消息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国上下无不沸腾,各个血盟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闲散人员也赶紧入盟或自组血盟。于是乎到处都可以看见拉人入盟的场景,而成立血盟的证明价格在黑市也一涨再涨,几乎成了天价。

  相对于民间的热闹非凡,各地城镇诸侯倒是表现不一。

  首先受到最直接影响的就是奇岩城,一夜之间,这个全国物资的集散地,物价飞涨,居不确定消息说:就是奇岩领主提前将大量商品低价收购,以达到现在物资紧缺,官方最终的垄断市场。

  而在古鲁丁城和村庄,似乎特别好招人,许多身份不明的中级以上战士、弓手、刺客纷纷加入各大血盟。

  狄恩镇倒是简单,狄恩领主直接至信给秋?欧瑞,希望演习时可以到欧瑞领地观战,而最后亚丁王说,所有的领主都可以去现场观看。

  亚丁最南端的细语平原,在巨人时代曾经有着最精美绝伦的伊娃庭院和众神之殿,几经乱世被移为平地。亚丁之后,只修复了殷海萨神殿和水神殿,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建筑,组成了现在的海音斯城。芒迪大主教看着皇榜久久不语,他来到全国唯一塑有伊娃雕像的水神殿前,虔诚地说道:“伟大的水之主人伊娃呀,鲜红的血液应该流淌在生命的体内,而不应该用它的炽热去浇溉大地。神呀,仁慈的水神,请您让鲜血依恋它的主人们,请您眷顾人世间这些可怜的生灵吧。”祈祷完后,善良的大主教对他的追随者们说:“告诉所有的主教们,请尽他们的全力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们。即使死亡有大母神的守护,生命是不能轻易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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