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欧瑞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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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飞龙“天怒”离开了欧瑞领地,巨大的翅膀拍动出如雷的响声,红瞳圣骑士秋?欧瑞站在龙座上,穿过云间的迷雾,眺望着格外清晰的亚丁城。

  王城,亚丁,坐落于光荣平原以东一座不高的山丘上。北抵燃烧沼泽,南拥亚丁城镇,西瞰傲慢之塔,东镇席琳封印,远远俯瞰犹如一顶王冠安置于绿色天鹅绒般的斜坡上。这座距边防最近的宫殿,居说登高就可以窥见邻国雪峰。虽然也背靠山涯,却不如爱尔摩国建在雪山高峰上的王都“巨雪之城”险峻;虽然也雄伟庄重,但不及格勒西亚国用水晶和宝石镶嵌的都城“沙漠之星”华贵。王城,亚丁呀,如一颗孤星点缀在光荣平原上,与它相伴的只有王者之墓中沉睡的英雄烈豪。

  “天怒”在空中盘旋了三周后降落在飞龙专用平台上,红瞳圣骑士的到来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啊!那是欧瑞大人,真是英武呀。”一个小侍女低声与同伴说。

  “棱角太硬了,哪能和俊美的陛下比呢……”另一个小女生驳回。

  “光漂亮有什么用,他可是大英雄耶,立了多少战功呀,要不是有他在,亚丁哪能这么和平安宁呢!”第三个小侍女的眼睛都快成心型了。

  “你们喜欢欧瑞大人有什么用,他的心上人可是高贵的安吉妮公主。”

  “哼!那只是传闻吧,都没看见他们在一起过,只要他们没有到神的面前举行爱的奉献仪式就不算的。”

  “不算也与你无关啦,我们身份相差太……啊!大人看这边了,他笑起来好优雅。”

  “是呀――迷死人了,地位又怎么样呢,我们人类的爱情可是至高无上的呀。”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做事!”一个年长的侍女出现在刮躁的小侍女们身后,喝斥道。

  “是,丽丝夫人,是,我马上就去……”在严厉的内侍女官面前再调皮的孩子都老实起来,小小的八卦圈子立刻散去。

  而丽丝夫人却也站在原地看着红瞳圣骑士离去的背影许久,轻声自语着:“要不要禀报安吉妮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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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丁国王帕迪卡莱丝尔穿着白色滚金边丝质长袍,戴着日常所用的白金额冠,在北塔空中花园接见了欧瑞城主秋?欧瑞。这座王城最北端的小花园,只是简单地铺垫了草皮和一些并不名贵的花草,极目望去只能看见一个不大的花亭筑于花园中央。

  国王帕蒂坐在花亭石桌旁接受了红瞳圣骑士行礼后,便将左右随从遣开。

  “坐吧,秋。”国王微笑着缓缓开口。

  秋?欧瑞点头致谢后,坐到了花园中唯一能坐的地方――国王对面的椅子上。

  这是自国王登基以来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他们互相打量着对方,陌生地就像从未认识过一样,直到国王帕蒂打破沉默:“要不要叫我姐姐来?”

  秋?欧瑞笑着说:“您如果真的想请她来,就不会将侍从支开了,陛下,您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陛下?”帕蒂黑眸注视着欧瑞城主,“秋,你知道亚丁的国王是什么,完全不用对我这么毕恭毕敬吧。”

  秋?欧瑞摇摇头:“再怎么说你也是国家的象征……”

  “呵呵,让那象征见鬼去吧,我在你面前用象征什么吗?”国王挑挑眉毛,神情有一些顽皮。

  “不,在我眼里你不是傀儡,”秋?欧瑞的表情非常真诚地说:“那件事谢谢你,帕蒂。”

  国王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摆摆手说:“不用谢啦,那是我身为先知的使命,这就是命运,即使我不说,大先知也会主动来祝福你的。”

  红瞳圣骑士摇摇头说:“如果你不说出完整的预言,即使有了神的祝福,在那暗无天日的绝望中,我一定无法支持到最后。”

  国王帕蒂闭上眼睛,轻轻吟道:

  “秋,

  嫉讳将你拉向陷阱,

  命运却格外对你垂青,

  最黑暗的时刻仍有希望,

  敌人鲜血将是光明的前兆,

  王者头颅为你打开荣耀之门,

  关键之钥:大先知的祝福!”然后睁开眼睛,认真地说:“秋,这个预言并不是一时的,而是你的一生,你的危机没有过去。”

  “嗯,所以你才会找我。”秋?欧瑞了然地笑道。

  “是呀是呀,了解我的人还是秋呀。”帕蒂顽皮地挠了挠脑袋。看着国王轻松下来的样子,秋?欧瑞不由想到:这才是帕蒂真实的样子呀。

  然而国王又叹气了,皱着眉烦烦地叙苦:“那些叫领主的家伙们都快吵我一个月了,说什么直属国王的皇家军队不能交给任何诸侯管理,其实就是在眼红你嘛。”。

  “他们是对的,皇家军队是国王的直隶军队,如果这点兵力都没有,那国王就只能算是空架子了。再加上欧瑞的实力本来就很强了,现在增加了新兵力,明显使其他诸侯感觉到了地位降低。”红瞳圣骑士分析道。

  “哈!我是先知呀,连最基本的军事情况都不懂,怎么去管理那些武士,难道要让我把好好军队变成垃圾吗?何况我还有亲卫队,出门的派场应该是够了的。”帕蒂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气愤了起来:“他们不服欧瑞的强大,那他们就到国境线来打几场漂亮的胜利呀!难道他们才刚拿到权力,就开始想耀武扬威了吗!”

  “我想这就是人类吧,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地向别人低头示弱的。”秋?欧瑞淡淡地说,他已经习惯了。

  “唉~我知道,也只是发发牢骚啦。”帕蒂又叹了一口气,其他的可以不懂,但是人性,身为先知的他是最清楚的。

  “那么牢骚发完了,请说正题吧。”秋?欧瑞微笑地看着国王。

  “哦,说正题。”帕蒂迎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脸上同样也带着笑容,“我听说你根本不在欧瑞的城堡住是吗?”

  “是的。”欧瑞城堡本来是作为欧瑞领主寝宫的,但是自从红瞳圣骑士继任以来一直空闲着,一来是因为秋?欧瑞终日奔波于欧瑞与国境线之间,居无定所;二来也是不喜派场的性格使然,所以欧瑞城堡对他这个领主而言,也只是一个军事点,现在国王提到了它,欧瑞领主问:“您想用它?”

  国王帕蒂点头,表情有些兴奋地说:“我要用它在民间血盟之间举行一场盛大的攻城演习,胜者将会成为城堡的主人。”

  秋?欧瑞皱了一下眉头,沉凝了一会说:“用我的城堡举行攻城演行?是让其他诸侯心理平衡吗?可是这样不但打破了亚丁的势力传统,多了一个上位者,而且也会让本不平静的民间,更加混乱了吧。”

  国王仍然微笑着:“欧瑞城堡的城主实际上还是受你管理的,地位并不能等同于诸侯。只要告诉那些老家伙是唯一的特例,那么他们不但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暗中偷笑呢。而民间的血盟历来就是那样,有没有攻城都不会停止他们的吵闹,我们把城堡交给他们,他们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会花更多的人力和物力去管理,可以大大减少我们的投入。”

  听闻至此秋?欧瑞问:“帕蒂,只是这样吗?”

  帕蒂刚才一直庸懒地靠着椅背,现在坐起身,盯着秋?欧瑞缓缓地摇摇头,严肃地说:“别外目的就是:比较好玩。”

  秋?欧瑞的眉皱得更深了,心中反问:真是这样吗?这么儿戏的目的?要知道你这样做无异于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是,为什么我感觉你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到此,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的背后还有什么的。”

  “教廷吗?哈!又一些老头,不过这次是白胡子。”帕蒂笑嘻嘻地说着,但是语调中明显带着不屑。

  “你知道,象牙塔一向把欧瑞看成是自己的产业,如果我不是受过大先知的祝福,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当上欧瑞领主。”红瞳圣骑士故做无奈地说。

  “我知道呀,可是城主是你呀,如果秋是那么好控制的人,现在坐在国王位置上的人就是你了。”帕蒂狡猾地提醒道。

  秋?欧瑞摇摇头,心想其实你也不像表面上的好操纵。转而又问:“你姐姐知道吗?她是怎么说的?”

  “姐姐?她当然知道了,她说,我是国王,只要为国家负责任,就去做想做的事吧,唉――只有她把我当国王看。”帕蒂话中有话地说出,秋?欧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直直地看着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国王,还是孩子吗?欧瑞领主看着仍然笑眯眯的帕蒂想:即使是孩子也是不简单的,国王最近在军事上的调动,似乎正在预示着什么。也许是对他预言的迷信吧,虽然知道如果同意了,一定会发生许多认人难以预料的变化,但还是想相信他。那么好吧,作为我认同他是亚丁之王的礼物,就将欧瑞城堡送给他吧。不过他需要借口:“是吗?安吉妮大人不反对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是的,一个借口,一个不能让别人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也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他对国王认同的借口。

  “哈哈,还是我美丽的姐姐魅力大。”帕蒂笑意深深地大声嚷道。突然又神情一转,试探性地问:“秋,最近你和姐姐怎么了?我当了国王,为你们开了方便之门,为什么现在不但不见面,连书信也没了。”

  秋?欧瑞抿了抿嘴,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他看了一眼天空,起身说:“陛下,时间不早了,臣要告退了。”

  “唔,你要逃呀,好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问了,”帕蒂耸耸肩,也不为难他了,倒是一派天真地笑着说:“不过,秋,你一定会给我姐姐幸福的,因为这就是你的心。”

  秋?欧瑞的神情极为复杂地苦笑了一下,致礼后转身离开。

  空中花园只留下了国王帕蒂,他一边打开石桌上的棋盘,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对着空气说:“你全听见了吧,真是改不了偷听的习惯,也好,我不用多说什么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轻得如风一般的声音刮过,亚丁国王帕迪卡莱丝尔薄薄的嘴唇向上翘起,一颗小小的棋子落下,开始了他的游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