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最后决定之后,反而一下子轻松了。我把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WWW.soudu.org辞呈从电脑里删了。关了电脑,准备冲凉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我拿过手机一看,一个有点熟悉的座机号码。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这个号码的来源。这么多年了,这个号码我曾经拨打过无数次,也接听过无数次,实在是印象太深。
我听见电话里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喂……是吴宽吗?”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顿了顿,电话那边又问:“是吴宽吧?”我心里一阵酸楚,眼睛开始发涩,一下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开口说话:“妈……,我是吴宽……您好吗?”
电话里一阵沉寂,少顷,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我赶紧说:“妈,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吧,我听着。”
电话里的声音呜咽着,有点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一个男的怎么怎么,郝蕾又怎么怎么了。我一听大惊,赶紧说:“妈,妈,你先别着急,别着急。慢慢说,我刚才没听清楚。”停了几秒,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刚才一个男的打来电话,说郝蕾,郝蕾她住院了……,我和她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在深圳不认识别的人……吴宽,你,你能看在我们两个老人的面上去看看吗?求你了。”
我被这突然来袭的消息惊呆了,没有回过神来。郝蕾住院了?那朱昌在哪里?那个男的是谁?电话里又传来声音:“吴宽,我们求你了,你去找找,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你们总算夫妻一场,过去的是非就都不要计较了,好吗?”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我急忙说:“妈,我去看,我去看。你跟爸爸别着急。只是……只是,我有点不明白。朱昌呢?朱昌在哪里?”对方说:“朱昌?哪个朱昌?”
我更加不明白了,这究竟是唱的哪出戏?情况不明,也不好再说其它,就说:“妈,我马上联系她,就去看她。等我找到她再联系您,您和爸爸放心吧。”对方千恩万谢,说了无数我的好话,才挂了电话。
电话是郝蕾的母亲打来的。与郝蕾离婚几年了,这是我跟她的父母第一次通话。跟郝蕾离婚之后,我们承诺彼此都暂时不告诉父母,等待合适的时机由各自去处理。我不知道郝蕾是什么时候告诉她父母的wWw.,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来描述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的。但从这次通话来判断,郝蕾应该没有告诉她关于朱昌的事情,难道他们还没有结婚?
我立即翻到郝蕾的电话号码,拨过去,通了。我没等对方说话,就大声说:“郝蕾,快告诉我,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郝蕾有点沙哑的声音:“吴宽,你要干什么?”我说:“告诉我你在哪里?听到没有?”一阵沉默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她还是不见我!她还是不见我!我放下手机,倒坐在沙发上,想着她妈妈在电话里的哭泣,心急如焚,恼怒至极,却又无可奈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