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必须找到郝蕾。不管她多么不愿意见我,但她现在生病住院了,我就应该去看看。她妈妈的话说得对,我们毕竟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相识十年,夫妻七年,那又该是多少无法抹杀的恩情?
事实上,这段时间,我已经很清醒地反思了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我对郝蕾,早已没有了刚离婚那两年的愤怒和困惑,也不再对她有什么牵挂和思念。现在的她,在我心目中,跟黎栋梁和李红明几乎没有多大差别,不过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而已。因此,即使抛开过去的夫妻恩情,我也有义务要去探视她,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她的母亲一定要找到她。
天亮的时候,我开车到科技园去找朱昌,我还记得朱昌所在的那家公司。无法直接找到郝蕾,我只能去找这个我曾经想将之大卸八块的衰人。但是结果让我非常失望,更让我震惊。那家公司的文员告诉我,朱昌早已不在这家公司,三年前就辞职走了,而且她们现在也不知道朱昌在哪里。
朱昌怎么会辞职呢?他跟郝蕾后来难道真的没有结婚?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找不到朱昌,郝蕾又不告诉我她人在哪里,我该如何找到她?坐在车里抽了几乎半包烟,想了很久,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试一试的办法。
我开车回公司,找到工程部的林石,给他大概说了,要找一个人,让他帮我打一个电话。林石不知道我的婚姻情况,以为我郝蕾是我的金屋藏娇的一个情人,嬉笑着要讹诈我一顿晚饭,看我脸色严峻,才收敛起神态,装作是快递公司的派单员拨通了郝蕾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郝蕾的声音时,我按下了免提,示意林石放下话筒。林石到底不是演员,一点也不专业:“那个,你是郝蕾吧?我是那个邮政……那个中国的业务员。我这里有一个你的特快专递的那个……包裹,你在家吗?”我瞪了这个不堪大用的家伙一眼,生怕漏馅。电话里传来郝蕾弱弱无力的声音:“哪里来的包裹?”我赶紧捂住电话,对林石说:“四川南充。”林石说:“南充,四川。”电话里沉默了两秒,又说:“知道是什么吗?”我赶紧摇头,林石说:“不知道。我送来你有人在家吗?”郝蕾说:“我不在家,改天再送行吗?”我又摇头,赶紧在纸上写:“我们做业务的也不容易,要不你现在在哪里?我送过来?”林石看了,说:“不行呀,我们好很辛苦的,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送过来?”郝蕾犹豫了一下,说:WWW.soudu.org“我在医院,你来不方便吧?”林石没等我表态,就说:“方便,方便。把这个交给你我就了了一件事,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忍不住笑了笑,想不到这小子迅速地进wWw.步起来。
郝蕾说:“那你记个地址吧。第六人民医院住院部三病区九房二号床。”我迅速在纸上记下,听见林石说:“好,好,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到。”
我向林石翘了翘大拇指,赶紧把纸条捏在手上,拍了拍林石的肩膀,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匆匆下楼,却在门口迎面看见段老板。我不得不停下步来,点头招呼,说:“老板,我有点急事,今天恐怕不能在公司。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好吧?”段老板看我神色匆匆,没有多问,点点头,说:“开车慢点,注意安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