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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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楚雪到酒店后,我和邢志鹏从滨海大道回家。路上我问邢志鹏,我说:“你娃连灯泡都不愿意当,怎么半夜三更给老子电话,不怕打扰老子好事?”邢志鹏说:“吴宽,别以为老子不了解你狗日的,你不是坏人,只不过这几年你心态不正常,我不愿意看到你走得太远。回来后我就觉得你们这样下去不好,你狗日的是个破罐子,但人家毕竟是有夫之妇。所以才故意给你打的电话。”我说:“那你看我还是好人吗?”

  他摇摇头,说:“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我说:“好人都住白石洲了……”,他突然不吱声,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他一脸铁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住口。

  楚雪说我是好人,邢志鹏说我不是坏人。那我是好人吗?站在阳台上,我点上烟吸着,琢磨着这个无聊的问题。滨海大道上的车辆已经稀少,偶尔飞驰过的噪声十分刺耳,远处的香港被黑暗笼罩,甚至马路对面的滩涂,都模糊不堪。回头向北看,白石洲的灯火依旧通明。住在那里的人们,也许都是好人,一如当年的我。

  跟郝蕾在深圳生活了一年半,我们的工作都算是稳定下来了。郝蕾已经从最初的仓库管理员升职为仓库副主管,工资也从2500元增加到3000元;我在华夏咨询公司从一名项目助理开始做起,逐渐成为一名项目分析师,工资从3000元增加到4500元。

  春节放假,我跟郝蕾去了她家。她家在川北的一个小县城,父亲是县公安局的一名基层文职,即将退休,母亲是一位典型的家庭妇女。郝蕾是家中独女,虽然家里经济条件欠佳,但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一向宠爱有加。

  所以,尽管她的父母对我的家庭条件不太满意,也没有过多阻拦我们的交往,只是在得知我们已经在深圳同居一年多之后,希望我们尽快结婚。

  我能理解父母辈的想法,未婚同居在今天,在深圳都司空见惯,但在当时,在内地,这还是一件让老人很难接受的事情。我答应了,虽然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婚礼头天晚上,岳父岳母拉着我的手,说:“吴宽,我们就只有这个女儿,嫁给你了,你就要对她好,不要让我们操心呀。”我跪在他们面前,说:“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会对郝蕾好,会一辈子保护她,给她幸福。”

  婚礼时,我代表新郎新娘讲话,当着所有的来宾,我一脸庄重地说:“今天我与郝蕾结为夫妻,我在此庄严承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将对她不离不弃,用我的全部,包括生命,去保护她、体贴她、尊重她、爱她,直到生命的最后尽头。”

  讲话完毕,掌声雷鸣,我看见楚雪,她的眼眶里噙着泪水。我想,她可能是感动了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