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应该是先下手为强吧?“梦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云惜说的可怜巴巴,低着头不敢去看梦羲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张俏脸。
梦羲笑意更深,和姐姐面对面坐下,伸出手握住姐姐的双手,轻声低语:“惜惜,不要紧的,我不会怪你,轻歌也不会的,只要你下次对他手下留情就是了。”
“嗯,”云惜用力的点头答应,还不忘在三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拿轻歌的身体来玩了,我保证哦。”
梦羲简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保证嘛,让轻歌那小鬼听到恐怕会哭死吧?不过眼前她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敛起了笑脸,她正色说道:“惜惜,我们是世上最亲近的姐妹,彼此间从来没有秘密对不对?”
云惜身体一僵,抬眼认真的看着梦羲,反问道:“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秘密吗?以前的确是的,可是自从来了京城,梦儿,你都没有发现自己改变了多少吗?”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了,安静的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梦羲无法回答姐姐的问题。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云惜,她自己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后果难以预料仍是任性的选择和慕远在一起。果然,她们是心意相通的双生姐妹,自己的情绪波动怎么可能瞒得过云惜呢?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梦羲试探着问。
云惜痛苦的摇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想保护你,可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为你做什么,我很怕,梦儿,自从来了京城我总有很不好的预感,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我们该怎么办?”
看到她慌乱害怕的样子,梦羲也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她们只是两个柔弱的少女,为什么命运一定要她们承受这么多呢?
抬手拭去泪痕,梦羲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否则她怎能保护自己的姐姐呢?“惜惜,我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你,而你也要对我毫无保留,你能答应我吗?”她望进云惜的黑眸中,在那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一次云惜没有迟疑,她反握住妹妹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夜梦羲没有回房,她和姐姐就像小时候一样睡在同一张床上,倾诉着彼此的心事,分享甜蜜和痛楚。
姐妹俩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管所谓命运的安排是怎样的,眼前她们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爱她们想爱的人,笑她们想笑的事,流她们想流的眼泪。就算以后注定要失去一切,也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很美好的愿望,很适合如花般年轻美丽的她们,只是天会从人愿吗?不会,老天爷永远以捉弄凡人的命运做为自己的乐趣……
皇室一向有这样的惯例,凡是嫁入皇室的女子,成亲前三天必须要入住京郊的皇家寺院——佛光寺进行斋戒,净涤身心,以期可以得到佛祖的庇佑。当然这指的是皇室子弟的原配妻子,所以这也是象征了无限的荣光,是大婚前最重要的仪式。
七月初四,两位准太子妃魏紫和袁展眉依照礼仪由皇家卫队护送来到了佛光寺。依照规矩,准太子妃身边的婢女侍从都不能跟来,而是由宫中经验丰富的嬷嬷来指点仪式的进行,两位千金虽然很不能适应却也只有乖乖遵循的份。
魏紫和袁展眉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魏紫觉得将门之女的袁展眉粗鲁没家教,完全不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袁展眉讨厌魏紫总是自视甚高,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所以两人不仅私交甚恶,到了寺中也是各住东西禅房,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两位千金入住的第二天,寺中的僧人就有不少出现了腹泻不止的病症,说起来也不算严重,最起码两位娇客都未受影响,没有人发现这是出事的前兆。
第二天傍晚,嬷嬷进到东院的禅堂请魏小姐用晚膳时才发觉这位未来太子妃不见了。
一夕之间,朝野震动,龙颜大怒,一向趾高气昂的左相魏炎在朝堂之上痛苦流涕,恳请皇帝为他作主找回爱女,天子下旨安王叶慕远协同京城衙门合力侦破此案,当然也有人幸灾乐祸,这魏相素来气焰嚣张,谁知道得罪了哪号人物?
叶慕远亲赴寺院侦查了现场,却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禅堂内并无任何挣扎打斗留下的痕迹,寺中一干人等也未听到魏小姐的呼救声,光天化日之下,她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京城的衙役大街小巷的搜查可疑之人,也是毫无收获。不出一日,京城的市面上就有流言传出,说是魏家小姐不守妇道,与家中下人有染,此次是与人私奔去了。这样的流言不仅传入了魏相的耳朵里,连皇宫大内也有人偷偷议论。
为了不使皇家颜面尽失,太子大婚还是决定如期举行。不管怎样,人人心里都明白,这魏小姐是私奔也好,还是被人掳走也好,她已经失去了嫁入皇室的资格,准确地说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风光的出嫁了。
魏相眼见自己未来国丈的头衔就这样飞走了,恨得牙根痒痒的,赌咒发誓要将掳走爱女之人碎尸万段。
魏小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呢?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