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落成的安王府内,两个至交好友对月畅饮。
“日朗,我的府邸你可是第一位客人,怎么样我很讲义气吧?”慕远说的有点心虚,其实他邀请过梦羲的,只是佳人对此毫无兴趣。
日朗依旧是温柔的笑着说:“说的是,只不过你这杯乔迁的喜酒我已经恭候多日,还以为你忘了请我。”
“呵呵,日朗你越来越爱说笑了,来咱们干一杯。”慕远尴尬的岔开话题。
日朗拿着手中的酒杯,沉吟半晌仍未将酒喝下。
见他神情有异,慕远十分疑惑,“怎么了?刚才筵席上喝多了?”
日朗摇头,语意深长的说:“这酒是杭州洛家的吧?没想到你还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
慕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也没有了饮酒的心情,犹豫着是否该把自己和梦羲的事告诉好友。
日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慕远,你说咱们跟洛家是不是很有缘?”
不知道这个问题日朗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慕远,答案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只是没有人想要说出来。
“慕远,她来了,你知道吗?”日朗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难道是在说梦羲吗?
“我的心上人啊,没想到吧。”日朗自嘲,“你听说过洛家的大小姐吗?”
“梦羲的姐姐?”慕远对她的确并不熟悉,不知道为什么梦羲在他面前也从未提起过云惜。
“她的名字是云惜,真是个让人心生怜惜的女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杭州慈云寺后山,她就像个从天而降的仙子一样落入我的生命中,那时我就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对别的女子如此心动了。”日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丝毫没有发现慕远震惊的神情。
“既然你在杭州已然对她钟情,为什么只字未提呢?难道你对我也有所隐瞒吗?”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为什么没听梦羲提过呢?难道她也不知道此事?
“红颜,真是个”不祥名字,”日朗答非所问,“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有她的无奈,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是否真的能和她厮守一生。”
慕远听闻此言心中一凛,想到梦羲超凡绝俗的美貌,还有太子对她的执著,今晚的试探不是让事情更加明朗了吗?难道自己真要与太子争夺佳人芳心?
两个男人,同样的心境,洛家的红颜果然有祸水的潜质,能让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为她们苦恼,不知此时的她们又在想些什么呢?
洛府之中,梦羲姑娘刚从书房出来,她前几日送回江南的指示以有了回音,目前正在暗中准备不日即可实行,对于这点她很满意,刚才和京城商铺的几个管事商谈了很久,大致将洛家在京城开分号的事情议定了下来,真是把她累坏了呢。
忙了半天,没发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莫愁早前送来的晚饭早已凉透了,她却未进分毫,现在忙完了才发觉自己早已饥肠辘辘。想叫莫愁去做些点心偏,又不知道那丫头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算了,去看看姐姐吧,她与宁公子的事毕竟还是要解决的。
还没走到姐姐的闺房门口,梦羲就听到了轻歌的惨叫声,天知道云惜又想出了什么怪主意来折腾他,快走了两步推门一看,只见轻歌正被莫家姐妹合力压在榻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云惜背对着门站着,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轻歌,你就不要反抗本小姐了,乖乖从了也能少受些苦。”
梦羲的脸黑了一半,这是在干什么啊?轻歌最先看到她,仿佛遇到救星般的大叫:“梦姐姐,快来救我啊!云姐姐她,她好狠!”
云惜当他是在骗自己,根本没有回头看看的意思,“还想搬出梦儿来压我?你这小鬼,本小姐今晚决不放过你!”
“够了,”梦羲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出声了。
房内的主仆三人同时停了手,转过身来愣愣的看着梦羲,谁都没敢先说话。轻歌如临大赦般忙从榻上爬可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衣衫,他最近一直都以女装打扮出现,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个被恶霸侵凌的柔弱美少女。
看到这幅情景梦羲忍不住笑出声来,“惜惜,你在胡闹什么呢?怎么把轻歌吓成这样?”
云惜很无辜的说:“我才没有胡闹呢,你看轻歌这么漂亮怎么可以又腿毛呢?所以我就……”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亮了亮手中的剃刀,事情就已经很明了了。
“呜……”一旁的轻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万分委屈的说:“剃就剃嘛,云姐姐还在人家腿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很痛的!”
云惜无法反驳,只有扁扁嘴巴,低下了头,在妹妹面前她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嘀咕了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总要动来动去嘛。”
梦羲叹了口气,又种深深的无力感,只好吩咐:“轻歌,你自己回房吧,莫愁去找些金创药给他送去,莫忧,你去端些点心和茶水过来。”众人皆领命而去,云惜也想趁乱溜出去,却被妹妹叫住,“惜惜,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跑,过来坐,妹妹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