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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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悠,起了。”动听的声音仿如天籁一般,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窗,映在地面,五彩斑斓。

  淡淡的百合味窜到鼻端,侧头,桌子上的透明瓶里正插着三支百合,清晨的感觉真好。

  我起身推开窗户,阳光在刹那间充满了屋子,可是看到空气中细小的微尘正在起舞,今天会是好的一天吗?

  刷牙洗脸下楼,餐厅里,桌子上有艾莉阿姨准备好的早餐,艾莉阿姨是中国人,却又一个外国的名字,艾莉•布莱特。

  艾莉阿姨的手艺很好,总是变换着样给我做饭,当然,我也很喜欢。

  祈祷完毕后,我才坐到饭桌前,开始享用我的早餐。

  “季悠,今天不要出去打架了。”艾莉阿姨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这个我自己也无法决定。”我没有抬头,确实,这是我无法决定的,谁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找上门来。

  “艾莉,你就放心吧,季悠这小子,目前还没什么人能随意把他打趴下。”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无良神父。

  “我不是担心这个。”艾莉阿姨冷下脸,也难怪,我的空手道就是站在我旁边的这个无良神父教的,艾莉阿姨现在一定后悔死,当初把我交给这个无良神父。

  “是那个么?哎,臭小子,你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无良神父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靠,明知道那儿是我的敏感点还这么做,我手中的叉子毫不犹豫的向无良神父的脸上招呼去。

  “喂喂,臭小子,你想把我毁容是不是?”无良神父一手制住我,哇哇大叫着。

  “我身体很好,不用担心。”我将叉子抽回,将最后一口荷包蛋塞入口中,然后端起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我吃饱了。”

  起身推开无良神父,然后向外面走去,“中午我大概不回来了。”

  “季悠——”艾莉阿姨还想阻止我,可是,不用猜,无良神父也会拦住她的,我听到身后传来无良神父的说话声,“你就让那小子去吧!有些事情,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是的,有些事情,即使我们不愿意,也不得不愿意,就像我,我也不希望自己有心脏病,可是,老天偏不垂怜我。

  但是,心脏病并不代表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躺在那儿等死,或许我现在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至少能感觉到,我还活着。

  走出教堂,我向闹市区走去,进了闹市区,我拐向一条幽深的小巷子,尽头处一间普通的房子,门上画着一枚十字架,哥特式的风格带着冰冷的感觉,如同我脖子上的那枚十字架,冰冷。

  推开门,有些寒冷的空气铺面而来,带着金属的味道。

  随手带上门,走进右边那一间房间,推开靠墙的一处壁橱,后面便是一道暗门,阶梯向下。

  我走在阶梯上,鞋子踩在石头砌成的楼梯上,响声回荡在楼道里,有种阴森的感觉,我觉得我的心跳似乎有点在加快。

  “越,来了。”楼梯见底,推开那道门,便看到将一头短发染成张扬的金的约克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破旧的牛仔裤,格子衬衫半敞着,袖子卷至臂弯处,左耳上一枚龙形耳钉,他是个看起来很凶恶,但实际上却很温柔的人。

  我向约克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沙发那儿坐下,这是一个地下室,自然温度是比较低,空气也不怎么流畅,我总是不太喜欢这儿的感觉。

  所以约克经常说我,不是一个适合生存在地底的生物,他说,我习惯阳光太久了,不该和他们这群腐烂的人在一起。

  “嗨,越。”“红毛小子”札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撑着沙发背跳了起来,正好落在我的旁边,他靠在我的身边,左手手臂上的刺青完全呈现,那是一柄手枪和一朵火焰的组合,他说那样很酷,确实很酷,那赤红的刺青跟他的头发相益得彰,所以我们从来不意外他那如火焰一般的攻击。

  “嗨,札特。”简单的打了招呼,我一拳砸向他的胸膛,果然,一如继往的结实,“今天去东区,不要趴下了。”

  “越,你应该担心你自己会不会趴下。”札特表示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不要小瞧我的拳头。”

  “你的拳头能快得过我的枪么?”说话的是金,手中一柄经他自己改造的枪的枪口正指着札特。

  “耍枪太卑鄙。”札特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说什么?”金的怒火很容易的被札特挑起,两人立刻对了上去,札特的拳,金的身法,都是极少有人能比拟的。

  然而,只听得“砰”“砰”两声,两人皆撞上了墙壁,站在中间的是约克,他冷着脸说道,“你们俩再胡闹的话我直接给你们绑了游行示众去。”

  很显然,我们四个人里面,我最弱,然而,他们三人却一直要我做老大。

  我以为是讽刺,或者是他们三人对他们中的任意一个都不满意,才让我当的,然而,约克却把我狠狠的打趴下,然后拎着我的衣领告诉我,他只是愿意跟着我而已。

  札特和金也是这么说,看着他们三个,我总是很欣慰,他们三个,是除了艾莉阿姨以外,我最信任的人,连命都可以托付。

  “走吧!”约克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搭上他的手,然后站了起来,札特和金也已经准备好了。

  出了地下室,将壁橱恢复原样,出了房间,便看见已经有几个人在外面等着了。

  “其他的弟兄们呢?”札特开口问道。

  “已经先往东区去了。”看起来比较瘦弱,总是戴着一副眼镜的里德回答说。

  “那我们也走吧。”金说道。

  “里德,这儿就交给你了。”约克回头吩咐了一句,我们几个便出了门。

  “是。”里德的声音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我们几个大跨步走出了小巷子。

  突然走到阳光底下,有种刺眼的感觉,我伸手遮住了眼睛,等待眼睛适应阳光。

  放下手的时候,约克正站在我的面前,阳光在他的金发上跳舞,迎着他微有些担忧的脸,“约克,怎么了?被我迷倒了?”我开起了玩笑。

  约克没有回答,转身便向前走去,札特特意走慢了一点儿,与我并排,“越,要调戏约克你还不够格哦。”

  “札特,连你也认为我是在和约克说着玩的吗?”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越,你这副表情我已经免疫了。”札特一脸嬉笑着,将手背在脑后说道。

  “是吗?”我轻声答道,然后看向天空,湛蓝如洗一般呢。

  札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越,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吼声差不多整条街都能听到,众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两,然后又了然的继续走他们的路。

  为啥了然呢?当然是因为札特抓着我的肩膀,与我相对,鼻尖对着鼻尖,就差没有接吻了。

  “越,为什么是约克?为什么不是我?”札特惊慌的问道,我终于忍不住笑了,果然,札特这个家伙每次都会被我骗到。

  “再拖拖拉拉的不等你了。”金拎着札特的衣领,向前倒拖着,约克看着还在大笑的我,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没有必要每次都骗那个家伙骗的自得其乐吧?”

  听了这话,我直起身来,一脸正经的看着约克,“连约克也不相信我吗?”还将约克的手拿起,放在我的胸口。

  那儿,心脏正在跳动,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停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陶叔家,回忆起梦里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清晰的回忆起那一天早上的事情,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约克脸上的表情。

  “季悠哥哥,你醒啦!”听到夭夭兴奋的叫声,我侧过头,只看到夭夭冲出房间的身影。

  “爹,季悠哥哥醒了。”在我坐起来的时候我就听到这句话。

  只一瞬间,陶叔便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那速度,让我咋舌。

  “小季,你怎么样了?昨晚濯儿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直流冷汗,脸苍白,吓得我就要去找大夫,可是濯儿偏拦着不让我找,说你自然会好,可吓死你陶叔了。”

  看着陶叔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心里一暖,也有了几分歉意,我们认识才一天,陶叔就这么关心我了。

  “陶叔,这不过是旧疾,没事的。”

  “小季啊,有病就得治,不能硬撑着啊!”陶叔一脸关切的说道。

  我苦笑,陶叔恐怕是以为我只是个乞丐,所以有病撑着不治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病该咋治啊!

  恐怕找个大夫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吧!

  “爹,你就不要乱担心了,季悠,你身体有没有好点?”陶濯走了进来,一反昨天的冰冷而变的这般问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脊背发寒。

  “好多了,多谢关心。”

  “小季啊,饿了吧,来吃点东西,一天一不吃论谁也受不了的。”陶婶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我看了一下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这下倒好,一间小小的屋子里站了四个人,加上我躺着,一下子便拥挤了很多。

  “好了,病人需要安静,都出去呆着。”陶婶发话了,于是陶叔嘟囔着走了出去,陶濯一声不发的走了出去,只有夭夭嘟着嘴不肯走。

  我端过面条,虽然是素面,可是味道却异常的好,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

  将空碗递给陶婶,我张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头一阵晕眩,面里被下了药。

  我苦笑着看着陶婶将夭夭劈晕,然后便失去了意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