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姐儿正在外面拾鸡蛋,拾了这个鸡窝又拾那个鸡窝,有个鸡正红着脸在那儿用力,她便等着,眼睛紧盯着鸡腚。
我舅进了院子,塌拉塌拉的走路声使闲姐儿马上将脸转过来了,“哟,怎么想起来到俺家来的呀,都七八天不朝个面了。”
我舅说:“老头儿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娘让我天天晚上陪着他,我哪敢离开半步啊。二哥呢?”
闲姐儿说:“你二哥在屋里塞饭呢,俺做的凉面,你也吃碗去。”
我舅说:“吃什么呀,老头儿找二哥有事。”
闲姐儿说:“什么屁事?”
我舅说:“我哪知道啊!”就甩着两只手进屋了。
来庆知道我姥爷叫他不敢怠慢,紧忙几口把面条吃了就一边穿着褂子一边走了。
我舅也要走,闲姐儿却把他叫住了,“急什么呀?眼里没人了?”然后一把将他扯回屋里去了。
我舅说:“你咋?”
闲姐儿吃吃地笑,匆忙关了门就伸手掏我舅的裤裆。说:“小私孩,你想死我了......”
我舅就去闲姐儿的怀里揣弄,说:“我也想啊,就是不敢来,老头儿不让我出门儿,刚才偷偷去看了看刘家迁坟,回来让他骂了一顿。咱快摸两把算了吧,我得快回去,晚了老头儿又要发邪了。”
闲姐儿说:“没事呀,你就那么胆小?”说着,就拥起我舅到里间的床上,解开我舅的腰带,也褪下了自己的裤子。
我舅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就与闲姐儿在床沿上匆匆忙忙做了起来,原想三两个回合就罢休的,却是做起来就收不住了,闲姐儿躺在床上死死地抓着我舅的肩头,一双眼睛紧盯着我舅,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我舅站在床下扛着闲姐儿的两条腿冲锋陷阵,直把体内那点脏东西泄进了闲姐儿的体内,这才疲惫不堪地放下闲姐儿的腿,有气无力地弯腰提上了裤子。
当我舅顶着一头大汗跑回家时,我姥爷正焦急地等他,“我不是让你跟你二哥一块回来吗,你上哪了?你看你那个熊样啊,浑身是汗头发蓬乱,这一会的工夫就是去钻猪窝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舅一声不吭,只喘着粗气坐到了床沿上。
来庆说:“算了算了,福儿还小,长大就懂事啦。”
我姥爷在床沿上磕磕烟袋,对仍坐那儿不动的两个女人说:“去做饭去吧,晌午了,干活的该回来了!”
我大姥娘说:“靠儿正做呢,熬的绿豆粥,炒的地豆子和豆腐椒子,还烙的单饼。”
我姥爷说:“那你俩快去拾掇拾掇晾上茶去,干活的淌汗多,得多喝点茶。”
我大姥娘和大马娘看出我姥爷要和来庆福儿说事,就应一声,扭起小脚走了。
这里,我姥爷绷起脸儿开始往烟锅里按烟,然后打火镰,点着,深深地吸一口,说:“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俩还想着啵?”
来庆和福儿面面相觑,不知我姥爷为什么这样问。
我姥爷就有些生气了,“忘了?今天不是爷爷的祭日吗?没点孝心的东西!连爷爷的祭日都记不住。”
来庆就挠头:“忘了,今日得给爷爷上坟呀。”
我姥爷说:“上坟用不着你们,只要我不死,我自会去上的。我想对你们说的是,如果二十年前我们把爷爷埋在马家崖那块风水宝地里的话,咱庄家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俩也就不是现在这副德性了,整天懒蹋蹋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兄弟俩个低了头。我舅多少有点惭愧,来庆却是一肚子不服。
我姥爷说:“你俩呀,是瞎子害眼病,治不治都那么回事了。算了,我也别费那没用的口舌了,直接跟你们说吧。马家崖那块地,我想怎么也不能让刘家白占,我想今晚上咱爷仨就去给爷爷和奶奶迁坟去,把他们的遗骨埋到刘南斋他爷娘的坟里去。这事就咱爷仨知道,旁人谁也不能知道。”
来庆和我舅都抬起头来看着我姥爷,他们很吃惊我姥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两个人只觉得后背在嗖嗖地冒凉风。
来庆说:“叔、叔啊,这事,这事行么?要是让刘家知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我姥爷把脸一沉,“害怕了是不是?他刘家敢设下圈套夺咱的风水宝地,咱就不敢偷梁换柱了?就你这点胆子可省得干成一丁点事儿!”
我舅说:“爷呀,我不怕,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只是你身体这么弱,还是不要亲自去了,让大马二仁跟我俩去吧。”其实我舅比来庆还害怕,但他更怕我姥爷训他,就故意讨好我姥爷。
我姥爷当然明白我舅的用心,就毫不领情地说:“不用你多嘴!能让大马二仁去我还找你俩?狗屁也不懂你。”
下晌,我姥爷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我老姥爷的坟前,他烧上三柱香,板板正正磕了三个头以后,说:“爷,娘,你们早早地拾掇拾掇,今晚上我领着两个孩子来给你们搬家呀。我把你们搬到马家崖那边去,那里修好坟了,虽说不是儿子修的,可那地是咱的呀,咱不能让刘家就那么霸占了呀,你们去占个好穴地,也好给子孙后代造福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