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改生的父亲是川江上一艘轮船的船长,一次海损事故中葬身鱼腹,据说是他的指挥失误,文革之中也就属于五类分子的子弟之列,很快就和我们疏远了,班里开会和成立红卫兵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他也许还接着上过几天学,但很快就被勒令滚回去了。串联开始以后,更没有他的份了,
不过在这以前,我们三人是班上最要好的朋友。当时的四中靠近肖家巷的围墙边有一颗大泡桐树,以及后操场边靠近现在的珍珠路的围墙边有一颗不高但很茂密的女贞树都是我们课余经常攀爬的去处。直到如今,我仍然迷惑不解,那时候我们三人为什么要如此自我封闭呢?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与班上的其他同学分开呢?我们当时谈过什么?有什么共同爱好?都忘记了。
事实上,那时还有不少同学至今仍然记忆犹存,其中有曾经和我一起串联到北京的双才,他以后曾经是自来水某厂的小头头,犯过一些错误也就一振不起了;总叫人琢磨不透、高高大大的永堂,他后来似乎是水果公司的小职员,经常能在以前的学院街的沿江大道一带见到他,被数学老师经常点名的德培,他后来成了十三码头一家土产商店的负责人,还与我厂有过业务联系;喜欢梳着短发、小小年纪就一脸傲气的念宁是个才女,她大概是在公路段工作,很久以前从报上得知,她还敢在公交车上勇斗盗贼,就叫人佩服之至了;小学女同学晓娟是个很柔弱样子的女生,学院街小学我们班上的中队长,住在市京剧团对面的一栋两层私宅里,眼睛很美,说话很温柔……
但在那被绿荫遮掩的两棵树的树杈上,却只有我们三个人。当时谈及些什么,议论过什么,如今自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但我想,一定是我们当时最感兴趣的吧。小培后来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么心灵手巧;改生就圆滑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