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决定中得到好处最大的当然就要属这群布衣百姓们了。他们竟然能有机会游览大内禁中,还能吃上一顿御宴,这简直就是百年难遇的大美事了。
宋代虽重礼法,但历代对大臣都很优容,因此大臣们的规矩也不那么多,当皇帝的黄麾半帐移下宣德楼后,那些文武百官便三三两两的下了楼,很随便的朝大庆殿行去,甚至有一些宠臣径直到了徽宗身边与皇帝说笑。只有线铃这一批布衣,从没进过宫城,因此还须一个殿前指挥领路。
从宣德门到大庆殿这一段宫城严格来说,还算不上真正的大内禁中,只是大宋朝比较高级的政府办公场所罢了。
这时,寒清流也悄悄的凑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给线铃等人介绍宫城中的建筑。
“你们看,宣德门左右这两座城门分别叫左、右掖门,左掖门旁边这组建筑是明堂,乃是天子王宣明政教、举行大典的地方,右掖门里往西有一组建筑,那是天章、宝文等阁。入右掖门一直往北走约百余丈,这组回廊叫做北廊,北廊的北边这一排建筑,乃是大宋的权力中枢,从西向东分别是枢密院、中书省、都堂――也就是宰相退朝后治事的地方、门下省,最后到中轴线上是大庆殿。”
“大庆殿本就是汴梁城中的制高点,因此唐末的宣武军节度使衙门便设在了这里。到了后梁定都汴梁,又在这里垒土为台,修建了崇元殿,但在五代时便已经陈旧不堪了,到了宋初,翻修过一次,后遇大火焚毁,便干脆在原台的基础上再垒土建台,重修了一个新的,这就形成了大庆殿基的三大层结构。”
“大庆殿共有宫殿十一座,其中主殿正对宣德门,呈‘工’字形,大庆殿后面便是贯穿东华门和西华门的大街,大街北边正对大庆殿后门的是宣?门,向西依次是紫宸殿、文德殿、垂拱殿、皇仪殿、集英殿,其中紫宸殿用于正朔受朝,文德殿用于常朝,集英殿用于御宴及试举人。再往北一点还有崇政、延和等殿,其中以崇政殿更为主要一些,是所谓的‘阅事之所’,也做宴会、作乐和试进士之处。”
“宣?门东边直到东华门,主要是内诸司的官署,所谓内诸司,是与宣德门外御街两侧的外诸司相对而言的,内诸司包括诸如学士院、皇城司、四方馆、客省、东西上门、通进司、内弓剑枪甲军器等库、翰林司、内侍省、入内内侍省、内藏库、奉宸库、景福殿库、延福宫、殿中省六尚局、诸分、内香药库、后苑作、翰林书艺局、医官局、天章等阁、明堂颁朔布政府等部门,大抵是主管宫内诸般事物的,最东边东华门里,是皇太子宫的正门嘉肃门。以上这些你们这次恐怕是看不到了,所以我给你们讲一下过过干瘾吧!”
“东西华门大街往北包括刚才说的五大殿和太子东宫其实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内禁中了,那里我也仅是从外面看过,却没有真正进去过,因此只知道南部靠边这几组建筑,再往北据说有延庆殿、观文殿、崇圣殿、太清楼、玉宸殿、金华殿、西凉殿、清心殿、翔鸾阁、仪凤阁、华景亭、翠芳亭、瑶津亭、延福宫、广圣宫、慈寿殿、观稼殿、政和殿、迩英阁等等等等,但这些就都只是耳闻而已了。”
讲完这些,寒清流长吁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却发现那几个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十分扫兴。这时,线铃忽然问道:“寒大哥,这些什么殿的,古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我不太感兴趣,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大臣中有没有什么名人?”
“哈哈哈!兄弟,你的运气不错,宋代奸臣大抵出自徽宗年间,而今天你有幸全见到了,我就给你说说吧!”
说完,寒清流向左右看了一看,压低声音道:“看见我们左边不远的那个刚才献乐的老家伙了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奸臣蔡京,他本来已经致仕了,但政和二年又被重起为相,总治三省,加太师衔,最是权倾朝野。”
“刚才那个反对以景钟试乐的大臣是蔡京的弟弟蔡卞,他比蔡京小整整二十岁,乃是王安石的女婿,也是宋代有名的奸臣,他因为蔡京晚发而位在其上,心中不满,因此一直与蔡京不和,到现在几乎是蔡京支持的事他便反对。”
“那个跟蔡卞争论的大臣名叫蔡攸,是蔡京的长子,线铃你应该听说过,北宋亡国的直接原因几乎可以说都在他和童贯的身上了,大宋一朝杀的大臣不多,他便是其中一个。这人现在任镇海军节度使,加少保衔,跟孟大哥相当。”
“你再看跟着皇帝仪仗没长胡须的那三个宦官,人高马大的是童贯,瘦小枯干的是梁师成,剩下的那个便是杨戬了,这三个人的大名恐怕还在蔡攸之上吧?”
“正跟皇帝谈笑的那两个大臣,左边的是高俅,右边的是李邦彦,稍后一点的那个也是有名的大奸臣,叫做张邦昌,现官拜礼部侍郎。”
“蔡京身边除了蔡攸外还有几个人,长得跟蔡攸比较象的那个是他的弟弟蔡?,正跟蔡京说话的那个人是刚刚奉特旨押送花石纲返京的朱?,后面谈笑的几人分别是工部尚书钱?、御史中丞吴执中、门下侍郎余深、给事中吴敏,这几个人都是蔡京一党,自然走在一起。”
“右边跟蔡卞说话的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中书侍郎王黼,是徽宗年间最有名的四大奸臣之一,他亦与蔡京不和,各自结党相攻,走在他和蔡卞身边的人不是王党的,就是蔡京的政敌,如知枢密院事郑居中、翰林学士承旨王安中,还有一个最最厉害的刑部尚书、翰林学士赵野,他竟能同时被蔡京和王黼引为心腹,这在徽宗一朝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当然,这些人中也没什么好人。”
“至于咱们右前方这两个人,虽然现在名气还不响,但将来也是大大的奸臣,左边的这个是户部侍郎黄潜善,右边的这个是虞部郎汪伯彦。”
听寒清流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更难得他竟然将这些人的官职都记得一清二楚,便是线铃也忍不住失笑。刚笑了两声,便被寒清流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用嘴角撇了一瞥旁边的蔡京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见线铃止住了笑,寒清流又道:“当然,有奸臣就有忠臣,只不过在昏君之下,忠臣较少而已。你看,这个穿红袍的白面大臣就是大名鼎鼎的李纲,本是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因为得罪了权贵,被贬为比部员外郎――一个没有实权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另外几个后来的主战派的名臣更没用,宗泽和赵鼎这两个家伙现在还在外郡当小官,而张浚则还没有中进士呢!”
“至于几个还算正直的文臣,崔郾、张根被外放,周常已经病故了,眼下仅剩下这个江淮发运使任谅还敢说几句公道话,但也没什么实权。哎!真是国之将亡呀!”
听了寒清流的感慨,线铃忽然想起一事,小声问道:“对了,寒大哥,这个游戏中金兵还会不会南侵,换句话说,北宋灭亡的事件会不会发生?”
“这个谁知道,寰宇公司的政策向来变幻莫测,不过据我估计应该不会。至于原因嘛!你想,《江湖》中,政和年号已经有三十年了,而历史上政和却只有八年不到的时间,其后历重和一年,宣和七年方至靖康,这政和年号不改,以寰宇的尊重历史,恐怕不会让北宋灭亡吧?”
“另外,《江湖》自五年开放大辽,六年开放西夏、大理,到了十七年开放金国,金国开放之后立刻便是那场著名的黄龙府之战,辽军七十万讨伐大金,金举族四十万迎之。战役经过也与史实大体相合:金兵高垒不出,辽主与对峙中闻耶律张奴于西部叛乱,连夜回师,两日后,金主帅精骑两万,追及辽主中军,一战而胜。那一场仗据说是《江湖》中规模最大的一战,由于激活的NPC太多,以至当时整个系统都因此而变得极其缓慢。”
“按史实来说,金国应该乘胜追击,各地辽将叠降,至金太祖天辅七年克燕京,不过七八年,已尽得东部辽地;至金太宗天会三年辽天祚帝被擒于应州新城东,大辽正式灭亡,也不过十年左右,但在这个游戏中,从那场大战至今已经十三年了,两国却还在浑河一带对峙,便可知寰宇还没有准备让辽国灭亡,辽既不亡,遑论宋哉?呵呵!”掉完这句古文,自觉有趣,寒清流还摇头晃脑的笑了起来。
叹了口气,线铃刚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前面一阵扰攘,抬头看去,原来皇帝和高俅等人不知谈到了些什么,正命人传孟景初和江剑峰驾前回话。
这两人接旨,连忙一步三跑,战战兢兢的来到了驾前,皇帝见了他们那副样子,不由笑着温言道:“二卿不必紧张,朕只是于音律上略有不解之处以问二卿,不知…”
皇帝说时的心情很是轻松,不料话还没说完,一瞬间异变突起,只见那江剑峰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直奔赵佶扑去,口中还道:“昏君休走,看剑!”
这般变化竟令场中上万人全部惊呆了,首当其冲的皇帝竟然忘了躲闪和逃跑,只是直呆呆的看着江剑峰和他的那柄软剑。
这是一柄软竹剑,是用极稀有的辉竹所制,辉竹坚韧异常,弹性又好,正是做软剑的上好材料,但江剑峰用这柄剑,却主要是为了躲过宫门处的铁器检查。在大内的各个门口,均有专门探测金属的仪器,凡是非当值宿卫,其身上的金属器物,除了戒指和职业套装上的专门附件外,一律要装入背包并加以封印,因此,若想私带器械入宫,只能选择玉器或木器,而玉器坚硬,不易隐藏,竹剑当然便是首选了。
寒清流见了这把剑,脸上忽然一动,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担心的神情,不过他来不及有进一步的表示,那江剑峰已是连人带剑飞过了两丈的距离,直刺皇帝的胸口。
就在他眼看便要得手的时候,一个侍卫突然从一旁跃出,来不及挥舞他那又长有笨的长戟抵挡,直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只听“噗”的一声,竟然不逊于任何金属的宝刀宝剑,这柄竹剑毫无阻滞透体而过,只不过这侍卫高出皇帝两头有余,原本是对准皇帝胸口的一剑,却正刺中了这个侍卫的腰间,倒是使他保住了一条性命。
那江剑峰也无心再补他一剑,将竹剑抽出,跨过那侍卫已倒在地上的身体,又向皇帝扑去,但便是这缓得一缓的工夫,已经又有两个卫士挺起胸膛,用身体挡在了皇帝前面。
这时,也正显示出了那批大臣的本性,在皇帝身边较近的臣子中,李邦彦立刻跳到了皇帝身后,不但不挺身而出,反而阻挡了皇帝逃跑的路线,倒是高俅虽是市井流氓出身,却立刻挡在了徽宗身前,指挥侍卫结阵抵御江剑峰。
稍远一些,童贯、梁思成和杨戬三人也是立刻便跳到了一边,人高马大又有武功在身的童贯竟然一声不吭,躲在侍卫身后。而瘦小枯干的梁思成,虽也躲在了侍卫身后,口中却还能大嚷着“护驾”。
张邦昌亦是立刻躲开,但他毕竟是冷静之士,不但喊着“护驾”,还跑到线铃这批玩家身边高叫道:“快取兵器护驾,今日动兵器伤刺客,有功无罪。”
这帮玩家中早便有几人想动手帮忙的,就是怕动兵器或伤了人闹个红名,听张邦昌一语打破心结,立时便有几人去拉兵器。
谁知手刚伸到背后,方才想起背包被封印了,一时间,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快把背包的封印解了!”,“没有兵器呀!让我们怎么动手?”,这其中还间杂着张邦昌焦急的呼声:“谁管封印背包的,快来解开封印!”
有几个道士出身的见没有兵刃,便开始施展法术,谁知大内皇宫本是建于灵穴之上,又有高人在兴建之初便依着这灵脉布下阵法,竟然令那些道士使不出任何法术来。
不提这边乱糟糟一团,却说江剑峰此时又挥剑砍倒了几个侍卫,只是那竹剑刺还可以,用砍的毕竟不如金属剑锋利,他的手下又留了情,因此这几个侍卫倒没有性命之忧。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侍卫围了上来,江剑峰不由暗自叹了口气,他为这次行刺策划了几近两年,先做善事(《江湖》中有一些没有好处且很危险的任务,却可以洗红名,称做善事)和用钱洗掉了原本不多的恶名,又投身教坊,依靠他本身过人的音乐天赋,刻苦学习了一年多,才逐渐被皇帝所赏识,等的就是这一个机会,没想到竟被那个突然出现的侍卫搞的功败垂成。
江剑峰心里清楚,战士有合攻、共防的技能,只要有高级战士开指挥术,在他的指挥范围内,战士的数量越多,则攻防属性加得便越多。眼下的侍卫虽然武功不高,但人数足有万余,而且大都是较高级的战士,至于指挥术,大宋大部分高级将领都在这里,自己之所以还能左右披靡,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家伙们都被吓傻了,还没人想起开指挥术而已。
这时,散员直的高手们也闻讯赶到了,散员直是从各军的武功高手中挑选出身家清白之士充任的,其中不乏已修入“先天武道”的好手,这些人虽不及江剑峰等级高,但境界相同,便可仗持人数上的优势倚多为胜。
至此,江剑峰自己也知道刺杀皇帝无望了,他听说过天星时代曾有一个天人合道的高手也试图刺杀皇帝,但对着上万名侍卫,不过是仅以身退罢了,而且还受了重伤。那等高手都是如此,自己已没了突袭的优势,当然更讨不到好去。但要说就这么走了,却又不甘心这两年的苦功。
他放眼四下一转,立刻便有了主意。原来此时大部分侍卫都围到了皇帝身边,那些玩家和大臣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侍卫了,而那些玩家大臣又都没有兵器,正是刺杀他们的大好时机。对于杀玩家,江剑峰没什么兴趣,但他一眼便看见了蔡京,能够杀掉这权倾天下太师宰相,比起杀掉皇帝来说,也是相差仿佛了。
想到这里,江剑峰虚晃了一招,突然掉转了身体,一剑向蔡京刺去。这时蔡京身边已无侍卫,蔡党的大臣中只有蔡攸练过几天武功,但刚看了江剑峰大展神威,又焉敢擅撄其锋,不但不挺身而出,反而向父亲身后去躲。
那蔡京已是年近七十的人了,手眼皆昏,便是想躲,也躲不利索,当下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柄竹剑直刺自己的胸膛。
就在那江剑峰眼看便要得手的时候,一条人影忽然从右边窜出,挺肩一撞,将蔡京撞倒在地。这一撞可以说是救了蔡京一命,不过蔡京六十多岁的老人,被这一撞,虽然还不至于丢命,可也登时去了半条性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了身。
江剑峰一剑落空,抬头去看,这个坏了自己大事的家伙显然是个玩家,在这紧急的关头,江剑峰仍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下他的资料――线铃,十八级道士。
却说寒清流,一直在担心着江剑峰的安危,也便没有注意身边的人,直到线铃突然冲了出去,他才发觉不好,待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想喊江剑峰手下留情,这等场合却是喊不出来,急忙也要跃上前去。
可他是商人出身,手脚不那么利索,就在他还没上来的时间里,江剑峰见蔡京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一摆剑便要补上一下。倒是线铃虽然刚才坏了他的好事,但他不愿意轻易伤害玩家,却也并没有想先把线铃干掉。
但线铃怎知他心事,见他摆架势要冲过来,自己手中又没有兵器,当下,下意识的念动了炎咒。他使炎咒要一秒左右的准备时间,江剑峰身经百战,自然看得出他要使法术,不由心中暗笑,他事前曾做过详细的调查,知道这个地方受过特殊处理,除非得到特别许可,否则任何法术都是难以使出的。他借着线铃念咒的空隙,便准备先除了蔡京,谁知这时,又有两个禁军扑了上来,他只得一剑一个,先将这两个禁军剁倒在地。
就在这段时间里,线铃的炎咒已经准备完毕了,不过令他不解的是,他平时单手使炎咒时就能聚集起篮球大小的火球,但今天双手齐施,也不过聚集起碗口大小的一个火球,而且不是平时的红色,而是纯白色的。
不过他此时已无心细想原因,见江剑峰撂倒了两个禁军,又扑了上来,左手前推,便待将火球推出去。
那江剑峰本不把这一个十八级的道士放在心上,但见他竟真的能在这个地方使出法术,不禁心头一凛,他为人素来谨慎,当下也不敢大意,剑峰一转,奔线铃而来。
倒是线铃,在这炎咒将发未发之即,猛然想起自己曾经立誓跟人动手时不再使用火系法术,当下心中犹豫,便想收回火球与对方游斗。
但江剑峰速度何其之快,那容他有犹豫的时间,没等他收回火球,江剑峰这凌厉的一剑已刺穿火球,直奔他的手掌而来。
照常理来说,这一剑便能将这火球击散,然后将线铃的左掌刺个对穿,运气不好的话,连左臂也会株连上,若是江剑峰下狠手要取线铃性命,这一剑甚至能直接将他的胸膛刺穿。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柄辉竹剑,一碰到线铃的火球,便立刻如寒冰遇火般,迅速的化为了轻烟,竟连一丝一缕也没有剩下。这一剑本来是要直没至柄的,但在这火球的销蚀之下,等到剑招使完,江剑峰手中也便只剩一个剑柄了。
这一下大出江剑峰的所料,他当时便呆在当场。就在这缓得一缓的时间里,寒清流已经扑了上来,将两人隔开,同时低声道:“江兄弟,手下留情!”
江剑峰苦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应该让线铃手下留情才对,如果刚才线铃乘他发呆之即发出手上的火球,他可没有信心能够抵挡。
这时,周围的禁军又已经围了上来,而且显然比刚才有了组织,江剑峰手中武器已失,知道今日已是功败垂成,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立刻打定主意撤退。他想杀人不容易,但一心想逃却还不难,当下只见他身形一晃,竟然幻出三四个身影,趁着那几个禁军还未完全形成合围,早已从他们的空隙中穿了出去,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西城根上,飞出一只飞抓,搭上城头,拉着绳索只跃了两下,便已跃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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