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见夫差没有杀掉西施,便在王宫里和夫差大吵一架,她恨夫差迷恋西施的,贪恋西施的温柔,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说:“现在越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大王还留着西施不杀,大王是不是想见到吴国有一天真的败在了越国手里,大王才甘心!现在证据确凿,西施其实就是越国派来的奸细,她骗取大王的宠爱十几年,就为了让越国有一天攻打吴国。大王真的糊涂到了极点,对这种奸诈的小人,就应该处以疾刑,否则,大王怎么对得住那些死在地下的战士?怎么对得住冤死的伍相国?”
夫差横眉怒眼,一提起伍子胥,他更加愤怒,加上无限悔恨,怒冲冲对着蝶说:“寡人只是后悔当初轻易放走了勾践,若不是你爹力保勾践,说他不会再有反叛之心,寡人怎么会错到这一步。还有伍相国,也是你爹在一旁危言耸听,处处与相国作对,使寡人误会了相国的一片赤诚之心,朝中的佞臣,除了你爹外,还有谁?你还怪西施,西施即使有错,也错不及伯嚭,你好自反省吧!你爹在暗中收了越国多少贿赂,只为谋求个人的私利,处处为敌人说好话,才害得寡人有今天。”
从此之后,夫差开始疏远伯嚭等党羽,为了表示自己对伍子胥的追悔之意,他在离都城东南三十里的大江临江作塘,亲自吊祭伍子胥,大部分的吴民也都怀念伍子胥的功劳,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发前往祭祀,对这一位有过功勋外来的客卿表达尊敬和感激。祭祀活动连续数日不断,哭声动天,夫差更是眼泪纵横,深深悔恨当初没有听信伍子胥之言,引火,以至招来今日弥天大。
从此以后,西施也感受到了夫差对她的冷淡,夫差表面上还信任她,可是内心己有了无法逾越的界线。夫差受了这个教训后,内心总算是谦虚了一点,不再像以前那么狂妄自大。这些年来,他穷兵黩武、骄奢逸,一心为了称霸得罪了不少诸候国,眼下吴国国力削弱,士气一蹶不振,加上连年用兵,短期内无法补救吴国的那些缺口,没有人愿意出面协助吴国,与吴国有着深仇大恨的楚、越两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吴国。为了挽救吴国,夫差对越国采取息民不戒的办法,不对越国采用任何的报复行动,以求得吴国国力暗中加强。
两年后,在吴国尚是国力薄弱的非常时期,楚国大举入侵吴国。夫差和吴国的将领们奋力抵抗,西方的边界防线被楚国攻破,吴军勉强在桐水附近组成副防线,才暂时挡住前进的楚军。这是夫差即位以来正式面对面决战中头一次遭遇到如此重大的挫折,这次失败传开后,使夫差的颜面尽失。
面对楚国的侵袭,夫差把所有的怨气全发泄在对楚国的报复攻击上,为了显示他一代霸主的威风,亲自率领吴国全部精锐军队越过边境,长驱直入,一路攻击到楚国东方军事重镇慎邑。
楚国的王孙胜将军智勇双全,他用坚壁清野的策略挫伤吴国的锐气,再用游击战扰乱吴军士气,夫差被围攻后,下令撤军,在边境被王孙胜杀个措施不及,兵队溃不成军,虽然吴军的伤亡不大,可是对吴国来说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西施在馆娃宫里又多呆了两年,这两年来,一直未曾见过她的笑容,夫差领兵攻打楚国的时候,她的日子也过得不舒畅,说来说去,一日夫百日恩,她怎么能忍心看到夫差真的死在那些诸候王手里,包括勾践在内,反正她希望看到夫差能胜利而归。
这一天,她听到从远方传来的战报,说夫差败给楚国了。西施一时心闷得难受,她在馆娃宫里弹起了古筝,她回忆起当初来到吴国时和夫差恩爱的日子,想起了她编成的歌舞《阳白雪》,于是她弹奏了这首曲子,听起来是字字珠玑,句句含恨。等到日暮之时,她依旧未听到夫差回归的消息,她立于馆娃宫前,一直对着太湖,开始真心地忏悔,现在越国夺回了自主权,吴国和越国虽然还是仇家,可是,她可以置身事外了,她不必要像以前活得那么累了,然而,她又开始担心夫差的安危。
几天后,夫差率领军队归来了,西施亲自到姑苏台下去迎接他,夫差见到了西施,虽然吃了败仗,可心里却安慰了许多。这年,吴国发生饥荒,颗粒无收,夫差派人到越国去籴些粮食,越王不肯。文种以为攻破吴国的时机己到,就向勾践提出了伐吴的计划,说:“大王,吴国刚被楚国挫伤了元气,现在又遇到天灾,人民遭受饥饿,天时的预兆的己出现,大王如果出兵伐吴,吴国肯定不是越国的对手。”
正在越王准备发动军队大举侵袭吴国时,楚国的使臣申包胥来访,越王向申包胥资询,说:“现在吴国可以攻打了吧!”
申包胥说:“吴国己在中原称霸,要打败它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勾践就说:“吴王无道,摧残越国的社稷之神,把越国的宗庙夷成原野,寡人忍辱负重二十载,总算把战车、马匹、兵刃、甲胄、军队备集,只是还没有正式用它,想向先生请教,到底何时可以发动战争?”
申包胥说:“战争的妙道,首先是智慧,其次是仁德,最后是勇敢,主将没有智慧,就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根据敌我双方的实力采取不同的战术;主将不仁德,就不能和三军将士同甘共苦,一起分担忧愁和快乐;主将不勇敢,就不能明断进退的疑难,率领士兵打败敌军。具备了此三样,一定能一举迁灭吴国。”
随后,勾践又召集众大臣听取其意见,勾践说:“寡人己请教过申包胥了,现在与各大臣商议,看战争何时才能发动?大家实言相告,助寡人定夺发兵伐吴大计。”
大夫舌庸首先说:“详察应赏的人可以战吗?”
勾践说:“这是通达之法。”
大夫苦成接着说:“详察应罚的人可以战吗?”
勾践说:“这是严猛之法。”
大夫文种又说:“详察器物可以战吗?”
勾践说:“这是辩别之法。”
大夫范蠡继续说:“详察守备可以战吗?”
勾践说:“这是周密之法。”
大夫皋如最后一个说:“详察金鼓进退之声可以战吗?”
勾践高兴地说:“可以了。”然后发出命令:“凡国人要献策者都可以来,如欺诈不实,将有杀戮之罪,过了五天,军队将出发,计策就用不上了。”
接着,勾践来到了野外,登上向军士作誓师演说的高坛,亲自进行出征前的操练演习。他击鼓而发动部队,并软杀数名有罪者,严以律己,说:“凡是不听从部长的命令,不服从国王的命令,皆杀。”这样,就使军纪严明,士兵们不敢有违抗命令的了,无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了。
在越国即将伐吴的前昔,勾践发命令于各个军营中,说:“凡是父母年老而无兄弟的,家中父母无人眷养,请先回去;凡是兄弟四五人都在这里的,你们中间选一个回去吧!凡是眼病看不清的,还是先回去吧!凡是力气太小,不能搬动武器的,寡人减轻他的负担,凡是意志薄弱,不能果断听命的,寡人调动他干别的。”
发布了命令后,勾践又召集所有士兵,说:“跟你们讲清楚,如果令归而不归,令止如不止,令进而不进,令退而不退,令左而不左,令右而不右,除本人斩首外,子出卖。”
勾践经过挑拣后,留下的士兵全是精锐,经过训练后,士气大振。于公元前四七八年三月对吴国下战书,越王勾践亲自率兵攻入吴境。此时,在馆娃宫里的夫差,接到了勾践的战书,就如接到了最后的通谍。夫差换掉宽衣大袍,由西施亲自替他披上了坚韧的盔甲,作好了一切迎战的准备,她在馆娃宫里弹奏着哀伤的曲子,为夫差送别,夫差听了,不免心碎神伤,他与西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西施对他说:“大王,不管是越国赢了,还是吴国赢了,臣都在馆娃宫中等你归来,西施对天起誓,如果大王有不测的话,西施决不背弃三生之约,决不苟且生——”
“西施!”夫差听了,不由打断她的话,果断地对她说:“吴越之仇不共戴天,现在必须作个了断,国恨家仇这不关你的事,如果寡人战死沙场,你还是回到越国,回到范蠡身边去吧!”
西施听了,不由泪如雨下,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大王,你我夫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西施,西施岂是水杨的子,吴国如果败了,西施又怎可苟且生。”
夫差临别时在西施额头上轻轻一吻,最后说:“西施,你算是寡人这一生的红颜知己,就连王后,她没有你的一半善解人意,如果吴国胜了,寡人才有脸继续当吴国的王,如果败了,又有何颜面于地下见先王?”
西施听到城外的哨声在吹响,所有的将士全都集合好了,正在整装待发,夫差手握那把属镂剑,骑着战马出征了,西施送他姑苏城口,才回来,她带着小诜和司琴回到馆娃宫之时,看到王后蝶正端坐在里面,西施走进去,对着王后行了礼,然后说:“王后找西施有何事?”
蝶当然是不怀好意,她冷冷地打量了西施一番,然后说:“西施,我真佩服你,现在吴越又交战了,你还坐得这么安稳,万一越国败了,你好意思继续在这馆娃宫住下去吗?”
西施听了,不想与她起争执,她说:“越国败了,我也当了大王十几年的子,受尽了大王的一生宠爱,王后是否对我仍有不满?”
蝶用毒辣发狠地眼光盯着她,可惜她本来也是一个心善之人,她换了一副慈祥地表情对西施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吴国的王后,现在大王出兵去攻打越国,你说得很对,大王是宠爱于你一人,可你又是越,我看这样吧!趁现在大王走了,吴国凶吉难料,你带着这几个越回到你们越国去吧!免得吴国有一天败了,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的命,这满城的吴民能放过你吗?”
西施坐下来,对她说:“大王走之前,我对他许诺了,一定等他归来与我团聚。”
蝶于是手一挥,宫们把一些珠宝打开了,她对西施说:“这些钱帛,全是送你作路费的,我还在渡口给你租了一条船,你们乘船回去,明天就可到达越国。西施,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可以回到越国范蠡的怀抱里,可以过着太平无忧的日子。这十几年来,你被尊为王,想必刚回去有些不习惯,可是,世上哪有能比和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要幸福的事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和范蠡相爱的事,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你来吴国时,在吴国打败越国的那一年,我和大王微服出巡越国,在鉴湖中遇到过你,想必你还有印象吧!当时,我见到你的人心里就讷闷,总觉得我们很有缘份,没料到,三年后,你就被送到吴国来,更没料到,你看起来一个普通平凡的子,居然能得到大王宠爱,算了,这些都不计较了,我也不强迫你,如果你愿意走,这些珠宝你就拿回去吧!也算我们相识一场。”说完,蝶就带着数名宫走了,西施看着眼前的珠宝,一时打不定主意,小诜和司琴都说:“西施,王后的话很对,我们趁现在走吧!如果吴国败了,那些吴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西施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己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喜欢遐想的越了,她说:“如果要走,你们两个走吧!我不想走,我要等大王回来。”
小诜和司琴都说:“你能和范大夫在一起,这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西施,你不要忘了,我们原本都是平凡的越。”
司琴看着西施的表情,对小诜说:“算了,你不要劝她了,我看她当了十几年的王,早就离不开夫差了。”
夫差和勾践的兵队在离吴都五十里之外的笠泽相遇了,吴军在江北,越军在江南,两军夹江摆开战阵,这将是一场扭转乾坤关键地大战。范蠡决定采取主动攻势,他把军队分成左、中、右三军,左右军是佯攻和敌用的,由范蠡亲自率领,列为左右勾卒的阵势,伺机而动,勾践亲自率领中军则由大约六千名敢死队员所组成。
会战的前一天里,范蠡下令左右军团的将领趁掩护先进入定位,左军溯江而上,埋伏在五里处待命,右军则顺江而下,也在五里处待命。深时刻,光线晦暗,范蠡下令左右军队鸣锣开道,佯装渡河进攻。
夫差听闻越军袭,于是将精锐主力派往前线防守,范蠡算准了夫差会把主力调走,于是勾践率领中军趁着吴国大本营处于空虚状态中,消消渡河,成功地袭了吴军的大本营,造成吴军溃败。夫差发现中计,马上下令后退,越兵渡过河后,就毫不客气地袭击当地的吴军,有着霸王军团称的吴军也渐渐不支,只好四处逃窜,越军趁机进攻,一直打到吴国都城下,并团团围住吴京姑苏台。就这样,笠泽大战,最后越军全部获胜,吴军彻底失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