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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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吴国姑苏城内,姑苏台中的王后蝶,听闻越兵攻破京城的消息,太子友和王孙雄均被俘,眼见越兵侵占吴国都城,并窜上了姑苏台,一时怒气攻心,竟晕厥过去了。那些吴国的宫,眼见王后晕厥过去,一时无主,都急得不得了,于是马上请人来医治,王后醒来后,她的贴身侍婢雅奴对她说:“王后,我们被西施郑旦骗了,就连大王,也被西施蒙骗到如今,我刚经过馆娃宫的时候,听到里面莺歌燕舞,西施和那些越正在庆贺,她们见到越兵攻占京城,一个个欣喜得不得了,正在商议着重新回到越国去。”

  蝶听了,不由又羞又愧,羞得是西施是她父亲伯嚭亲自引荐给夫差的,愧得是她堂堂一国王后,竟被一个越拐骗到这种下场,以至越王窃得吴国江山。蝶一时发狠,拿着那把越王送来的巨阙剑就要去馆娃宫杀西施,所有的宫全部上前来,把剑夺了,安慰蝶,雅奴说:“王后,您现在能杀掉西施吗?就算您杀掉了西施,那些越兵马上可以把我们统统杀掉,我们还是留着西施,等大王回来再说吧!”

  蝶的心顿时从头冰凉到脚,她最爱的夫差,现在正在千里之外,不知这里的状况,而那个抢走她丈夫的子西施,在窃得夫差的心后,竟至于又窃得吴国整个江山。蝶作为败兵王后,只好装作对越兵妥协,乖乖地呆在王宫中,一步也不敢外出。越军虽然攻陷了姑苏城,可是没有对吴人痛下杀手,也没有焚烧宫殿,那些街头的吴民因为害怕四处逃窜,搞得鸡犬不宁。

  却说范蠡和勾践在攻下姑苏城后,又顺利地俘虏了大部份的吴将,勾践回到了这个曾给他耻辱的地方,为了一雪前耻,想一把火烧掉吴国王宫姑苏台,被范蠡予以劝阻,范蠡说:“大王,我们现在只是攻占了吴国都城,而吴国主力部队,还在黄池会盟那里,夫差随时可以反击夺掉失去的城池。”

  勾践认为范蠡说得对,于是命令士兵只占领城池,没有杀人屠城。他想起了西施,于是对范蠡说:“现在接西施时候到了,她就在姑苏台上的馆娃宫内,你亲自去接她吧!此次伐吴,她可是头等大功。”

  范蠡己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西施,他在为越国鞠躬尽瘁时,听闻西施在吴国很得宠,他对旁边的越说:“我和西施己超过十年没见面了,我现在军务在身,拜托你去帮我接西施,她在馆娃宫内,还有那些越,一同把她们接回来,跟我们回越国吧!”

  越马上领命,她带着几名士兵上了姑苏台,来到了馆娃宫外,见到了容颜未哀老而丽异常地西施。十多年后,她第一次见到西施,就如见到了一个貌似西施的陌生人,西施的雍容华贵,她的面庞容貌,活脱脱一个华丽地人,当年那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无知少己变成眼前尊贵地王,越倒一时呆了,同时她又见到了小诜、司琴她们几个,越直接对西施说:“西施,我是奉了范大夫之命前来接你回越国,你现在马上跟我走吧!范大夫他们在城下,还有宫中所有的越,趁着现在越国占优势,你们在吴国的时日到头了,跟我们快走吧!”

  移光她们都忙着收拾衣服包裹,唯有西施一人未动,她走出馆娃宫,俯下身看着下面的吴国山水,想起了郑旦临死前交待的话,牵着子珏的手,对越说:“越国现在未曾真正取胜,我还不是走的时候,万一吴王回来,发现我骗了他,说不定会狠狠还击越国。越,这是郑旦的儿子子珏,郑旦己死去一年多了,她交待我一定要把子珏带回越国,现在,你就带着子珏和移光她们一起走吧!就留下小诜和司琴两个人在这里就够了。”

  越看着子珏,说:“他是夫差的儿子,长得跟夫差一模一样,只可惜,郑旦是所有越中最不幸的一个,不然,她可以看到越国胜利的这一天,跟我们一起回越国。”

  西施打定了主意不走,眼见移光、阿流、波儿三个收拾好了包裹,就要跟越一起回国,临走前,移光对西施说:“西施,你不要傻了,快跟我们一起走吧!夫差不可能再相信你了,他要是回来了,肯定会杀了你的。”

  西施默哀了许久,她想起在吴国十几年来的安逸生活,想起了夫差所给她的一切,她如果苟且安地走了,对夫差来说,是多么不公平,那么对范蠡的爱,她己淡到望而止步了。她冷冷地说:“你告诉范大夫,叫他不要担心我,夫差不会杀我的,等越国完全胜利了,你叫他亲自来接我吧!”

  移光她们三个己迫不及待想要脱身,就对越说:“越,你任由西施好了,夫差那么宠爱她,肯定舍不得杀她,相反,如果她跟我们走了,说不定夫差一恼怒,到时候用大军反击越国,我们可有苦头吃了。”

  越说:“那好吧!你们三个先跟我们走。”于是,越带着子珏和移光她们,一起坐船回了越国。

  越刚走,她带走馆娃宫中的越和子珏的事,马上又传到了蝶的耳中。蝶己无法坐以待毙了,她手下还有数名勇敢地士兵,她交待了一声,叫人把小诜地抓来,要趁着西施她们不曾注意的时候。

  吃晚饭的时候,小诜去御厨房拿晚餐,就在回来的路上,她被盯上的几名吴兵抓住了,吴兵捂住了她的嘴,打昏了她的头,把她带到王后的密室里来。蝶叫人用冷水浇醒了小诜,然后在她的面前放了各种刑具,小诜醒来,见到蝶,只好跪在地上讨饶,不停地叩头,并说:“请王后饶命!请王后饶命!”

  蝶知道不对小诜用刑,她肯定到死都撬口不开,她冷冷地眨一下眼,士兵就把刑具套在小诜身上,小诜身受肉刑,痛不生,蝶见她老实了许多,才开口说话,说:“小诜,你是陪同西施一起来到吴国的宫,现在,越王勾践趁吴国国都空虚,攻占了姑苏城,吴国本来比越国强大数倍,当年,吴王慈爱放掉了败臣勾践,没有想到,他竟反过来想吞食吴国。当然,如果不是西施那个妖,吴国肯定不会有今天的,现在,你把所有知道的实情一一招来,如果有撒谎或不忠实的话,本后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小诜开始还是不肯开口,可是上的疼痛,使她丧失了理智,她只好对蝶一一招供,把西施当初来吴的使命,以及她在越国和范蠡相爱的事全抖了出来。蝶证实了自己料想得没错,于是叫人把小诜囚于暗室中,不到吴王回来的那一天,不让她重见天日。蝶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夫差醒悟到,其实西施并未曾真正爱过他,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要有一天吴国被越国灭掉,而吴国走到国之将亡这一步,也全出于夫差宠爱西施的缘故。

  在黄池会盟上,夫差正在和晋国争霸主之位,突然吴国告急的使者来报,夫差闻听越军入侵吴都的消息,不由方寸大乱,伯嚭又献计道:“大王,我们正在争夺霸主之位呢!若是被其它的诸候国知道国都沧丧的事,别说当霸主了,晋王肯定会落井下石,恐怕我们回去都困难了。大王,必须杀掉使者,以防消息走露。”

  夫差于是听从了伯嚭之言,杀掉了这七名报信的使者,然后强作镇定,继续和晋国较量。第二天,在会盟上,夫差表现出了空前的强硬态度,吴军更有不惜一死的气概,晋大夫司马寅见到吴军状况有异,就对晋卿赵鞅说:“夫差为了争夺当霸主,己经一连战败好几个诸候国,现在又倾巢出动,肯定不达到目的不罢休,况且吴国是南方的蛮夷之国,不懂礼仪,没有修养,我们不妨暂时忍耐,静观其变。”

  赵鞅最后同意了以吴国为盟主,于是歃血为盟,夫差为盟主,晋君则称候,排名第二。夺得中原霸主之位后,夫差急聚率军南下,因为士兵众多,大批的军队需要大量的粮秣,然而吴都陷落,供给粮食的后路己切断。夫差只好先发制人,派军队攻击宋国京都北边的外城,抢到了为数不多的粮秣,自然引起了宋国的反击,这样打打停停,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回到吴国。

  回到京城的吴军大军,远行疲惫,加上丧失斗志,跟本不是越国的对手,而越王勾践二十年来韬光养晦,为的就是这一天能报仇雪耻,兵士一个个斗志昂扬,精力充沛,两军交锋,吴军很快就打了败仗,受到了重创,夫差在军营里,对着伯嚭,扔出了那把赐死伍子胥的属镂剑,对伯嚭说:“当初寡人听你之言,才放勾践回国,没料到会有这一天,寡人会败于勾践手下,寡人命你前去讲和,如果谈和不成,就用这把属镂剑自刎,作个自我了断吧!”

  伯嚭吓得屁滚尿流,只好硬着头皮跑到越营中向勾践苦苦地求和,范蠡说:“吴国国力尚存,越军还没有完全击败吴军的力量,我看还是答应他们的请和。”

  勾践听信范蠡之言,同意谈和,取得了与夫差平起平坐、互相抗衡的地位,越国不必再臣服于吴国了,越国的军队带着这个喜悦和大量的吴国财物,浩浩荡荡地搬师回朝。

  范蠡在走之前,想带走西施,他亲自来到馆娃宫中,见到了久别的西施,西施的变化让他心痛不己,这对相爱的情侣,终于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了,就在西施收拾衣物准备跟着范蠡走时,突然传闻说夫差回宫了。西施只好把收好的衣物丢在一边,她对范蠡说:“看来我今天走不了,范蠡,你到城下等我,我们明天一起走,夫差如果见不到我,肯定会发怒的,还有小诜,她丢失好些天了,不知现在是死是活,我想找到她再走,反正夫差不会杀我的,你再多等我一日,我如果可以走了,自然会派司琴通知你。”

  范蠡只好听西施的话,暂时地离开了,就在范蠡走后片刻,夫差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馆娃宫,越国兴兵伐吴己成史实,一回到姑苏台,夫差从蝶那里亲耳听到了小诜所坦白的一切事情,关于西施来吴的谋求私利,关于她和范蠡相爱的故事,还有她十几年对自己假意奉迎,全是为了今天。西施在夫差的心目中,己成一个‘奸细’,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他一踏进馆娃宫中,就看到了西施还未来得及收藏好的包袱,便知道她想跟着越军离开吴国,回到范蠡身边去,他手握那把属镂剑,看着西施,一时爱恨交织,当即眼含眼,痛惜万分地说:“西施,枉寡人疼惜你那么多年,其实你一直在骗寡人,你早就了范蠡,又奉勾践的使命前来迷惑寡人,目的就是为让越国早日有机会攻打吴国,你回答寡人,是不是?”

  西施见到夫差眼光如冷剑般让她颤栗,她确实如其所言,不由心头一虚,当即就如利箭穿心,倒在了地上,西施也同样眼含泪对夫差说:“大王,西施当年来到吴国,确实是越王勾践设下的人计,要我和郑旦陪在大王身边,能够让越国早日兴盛起来,到时候再兴兵伐吴。西施只是被送来的一件礼物而己,西施是无辜的,就算是欺骗了大王,也是情非得己。大王,这十二年来,西施如何对大王,您再也清楚不过了,可是西施是越,勾践是我们的国王,岂有不顾越国之理,西施现在交待了一切,其实这十二年来,西施跟大王在一起,并未曾后悔过,只有感恩于大王的宠爱,现在大王若要杀我,西施无怨无悔!”

  夫差听了,心中的气这才平息了一半,他又说:“那么范蠡呢!你是不是一直爱着他?”

  “范蠡!”西施喃喃地念道,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夫差,她把头抬起来看着夫差,一字一句真切地说:“我跟范蠡,那里上辈子的事了,自从西施来到吴国,跟本没想过还要回到他的身边去,西施跟大王在一起,从未虚情假意,西施红颜薄命,才有今天的下场,大王若是不相信西施,西施也无话可说。”

  夫差的情绪马上软和下来了,他亲手扶起西施,对她说:“在王后那里,小诜己招供了一切,西施,寡人并没有怪你,只是你暗中骗寡人和越国联络,把军情送出去,确实害了吴国。既然你坦诚了一切,那么寡人就原谅你,你还跟从前一样,是寡人的子。”

  西施只好叩头谢夫差不杀之恩,她说:“西施愿跟随大王到死,这一生,只要能跟大王在一起,西施死而无怨。”

  夫差就此释放了小诜,小诜回到馆娃宫中,把王后对她所做的一切全告诉了西施,并埋怨她没有跟范蠡一起离开吴国。西施傻愣愣地坐在那里,整天不说一句话,看来,她想回越国,恐怕也是下辈子的事了。第二天清早,她交待了司琴,到城下去告诉范蠡,就说她现在走不了,要范蠡先回越国。

  范蠡担心西施,对司琴说:“是不是夫差扣留西施不准她走?”

  司琴说:“范大夫,西施现在无法脱身,除非大王死了,要不,西施没有离开吴宫的那一天。”

  范蠡又说:“西施会不会有命之忧?夫差不会杀她吧!”

  司琴说:“当然不会,大王连王后的话也不全信,只宠爱西施一个人,何况现在小诜招供了一切,西施己成笼中之鸟,就算她想溜走,也找不到机会了。”

  范蠡依旧打定主意不想走,可是勾践催着他马上回越国,他只好请求司琴好好照顾西施,等到有一天彻底打败吴国,到时候再来接西施。

  夫差不见了子珏,就问西施,西施说:“子珏己被送回越国了,这是临终前的遗言交代的,死后,不放心子珏留在吴国,所以臣就把他送走了。”

  夫差当即大怒,指责西施,说:“子珏是寡人的儿子,岂有送到越国去的道理,你私自送走了子珏,己经犯罪,寡人命人把子珏追回来,如果子珏回来了,寡人方能免你的罪。”

  夫差当即命人到越国去索取子珏,子珏己受到越的保护,吴国的人四处打听,也没有子珏的下落。

  夫差为此事迁怒于西施,这是西施到吴国十几年来第一次和夫差产生矛盾,西施即没道歉也没妥协,她只知道替郑旦成完了遗愿,才是她的目的所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