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顶松看见马德朝等人出来迎接他们,连忙走到船头跟马德朝几个亲切打招呼。
原来跟马德朝在一起的,正是严顶松的结拜兄弟――老二柳洪波和老三龙正飞。马德朝今年二十五岁,是后来才加入他们几兄弟,马德朝年纪最小,大家都称他叫六弟。
“四弟,上我们船来一起吃晚饭吧!”老二柳洪波显得很苍老。“既然你还把我们当兄弟,那就请上船来,我们已经在船上准备好晚饭。”
“荣哥阿庆,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小玉也一起过来吧。”马德朝向西门庆几人招呼。
两条船慢慢靠近,这边船的几个首领都上马德朝的大船。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老二柳洪波和老三龙正飞很温和,他们两人西门庆昨天见过,那时候是在原始森林里,那时候他们都穿黑衣武士服。
严顶松有些尴尬,马德朝只好拿起酒杯开门见山:“四哥,小弟先敬你一杯,谢谢你暗地里帮助鱼帮度过难关。”
“六弟不要这么说,做哥哥的汗颜……”严顶松连忙拿起一杯酒站起来一饮而尽,他又羞又急,脸红到脖子。
“四弟你不要谦虚。”柳洪波也拿起酒杯遥敬严顶松。“其实我们几兄弟都关心鱼帮,都希望鱼帮壮大起来,我们虽然不喜欢弄权,但是我们真的尽心尽力。”
“二哥不要再说,小弟汗颜呀……”严顶松连忙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其实我们做得远远不够……”
“四弟,三哥也佩服你,这杯是三哥敬你。”龙正飞也拿起酒杯遥敬严顶松。
“三哥……”严顶松拿着酒杯站起来说不成声,只好仰着头一饮而尽,之后坐下说不出话。
“四弟,二哥知道你也不喜欢弄权,但是你不应该暗地里做事情不让兄弟门知道呀!”柳洪波看着严顶松叹气。
“是呀!四哥若是明来,大哥肯定会让四哥管理鱼帮。”马德朝说话很真诚。“大哥已经心如止水,丢下鱼帮让小弟管理,小弟无从下手呀!”
“二哥,三哥,还有六弟,兄弟偷偷背着鱼帮做几笔生意,那些都是为了村里几百号村民,兄弟是昧着良心做傻事呀……”严顶松激动得流泪了。
“那大家都知道。”柳洪波说。“兄弟现在说的,是你冒充京城五公子的事情……”
“我?我……”严顶松大吃一惊,他呆呆看着几个兄弟,茫然不知所措。“天地良心,兄弟我从来没有冒充京城五公子……”
“什么――”马德朝、柳洪波、龙正飞三人霍地站起来面面相觑。
“兄弟们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呢?”严顶松知道事情闹大了。
“从春节到现在,我们暗地里盯着五公子的特使,那些特使虽然狡猾,但我们已经秘密查出他的落脚点,他们都是在四哥家对门进进出出,他们竟然住在四哥家对面……”马德朝盯着严顶松,他神色非常严肃。
“我们以为是四弟,所以我们迟迟没有动手。”柳洪波也盯着严顶松。
“那不是我家。”严顶松急了。“那大院是吴坝庄的人几年前就买下,我从来没有跟他们来往,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们的人正秘密包围他们,大院里面有很多人,里面很吵闹,他们整个下午都在商谈些什么……”龙正飞脸色凝重了。
“快!活捉他们,不然天黑了会误伤!”马德朝连忙发命令,走出船舱的时候,他才记得还有西门庆几人。“你们几位先慢用,我们去去就回来。”
天黑的时候,河岸上吵吵闹闹的,不一会儿,一群黑衣武士押解十几个人上大船来。
那些俘虏竟然都是熟人,西门庆与荣秉公惊得全身冒冷汗,原来为首两人竟然是马帮胡非玳帮主的儿子胡坚和胡强,其他人都是原来马帮与挑山帮的管事,有六个今天早还跟西门庆一起吃早饭。
“坚哥,强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西门庆抖着嘴唇问。
“我们不能在这里吗?”胡坚突然勃然大怒。“他NN的,鱼帮一群无能人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老子看不顺眼,想把这里重新组织起来,他们却当我们是敌人,他NN的孬种……”
“叭”的一声,胡坚被柳洪波打了一巴掌,满嘴鲜血。
“你分裂我们鱼帮是什么目的?”柳洪波抓起胡坚的胸襟。
“呸――”胡坚向柳洪波吐了一口血水,喷得柳洪波满脸鲜血。柳洪波恼怒地在胡坚肚子上重击一拳,胡坚倒地时候,柳洪波还补上一腿。
“你NN的,有种你杀老子,没有道理打人抓人算什么好汉?”胡强突然破口大骂,拼命挣扎要去扶持哥哥。
“我们怎么没有道理?”马德朝突然抓住胡强胸襟,恶狠狠地问。
“你们有道理吗?”胡强睁圆两眼跟马得朝对视,毫无畏惧。“你NN的,你们把吴坝庄的渔民当成什么人啦?他们不是同省却是村邻,你们却虐待他们!你们还当他们是不是人?难道鲁少楚对不起你们,吴坝庄的渔民也对不起你们吗?”
“我不管你说得对不对,你冒充京城五公子的目的是什么?”马德朝恶狠狠地瞪着胡坚和胡强。
“你NN的,我冒充别人做什么鸟?”胡坚又有力气破口大骂。“老子在吴坝庄那边跟妈妈姓,村民尊称老子吴公子,你们却说老子是五公子,你们甚至乱猜测老子是从京城来,别人叫老子什么关你们屁事?”
“你们在吴坝庄有很多亲戚吗?”龙正飞相对比较冷静。
“老子妈妈是吴坝庄,老子老婆和弟弟老婆都是吴坝庄,你说老子有没有亲戚?”胡坚还是怒气冲天。
“你们分裂鱼帮是事实。”龙正飞说。
“鱼帮还需要我们分裂吗?”胡强也是怒气冲天。“鱼帮自己一盘散沙,你们却怪在老子头上,吴坝庄渔民都讨饭去了,你们也不见关心,你们今天倒是来怪老子,你们是不是人?”
“你们肯定有目的。”马德朝口气软了下来。
“老子当然有目的。”胡坚也稍稍缓了一口气。“这里连年水灾,穷乡僻壤,但是人情味浓,乡亲们迷恋故土……不然的话,老子早就带乡亲们去梁山泊了……你们知道老子为什么背井离乡吗?老子是做大案,赔了老爸性命,还被黑白两道追杀,难道老子只是为了自己?老子做案时候,本来想给你们鱼帮顶罪的,但是老子于心不忍,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没吃没穿的渔民,他们都是老子亲戚好友……”
“你们今天胆敢对付老子,粮山泊的人不会放过你们,阳谷濮阳盐帮镖局也不会放过你们……阿庆,你快点说句公道话……”胡强还是怒火燃烧,他还牵连到阳谷濮阳盐帮镖局,这下西门庆更加头痛。
所有的人都看着西门庆,西门庆只好硬头皮对马德朝说:“小舅,放他们过来,我保证他们对你们没有恶意,况且我们手中都没有武器。”
马德朝只好命令放人,十几人都爬爬跌跌来到西门庆与荣秉公背后。
“坚哥,强哥,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我们呢?”西门庆给胡坚胡强两兄弟拉板凳。
“说给你有用吗?”胡强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上碗筷就大吃起来。“一年前你是什么人?这些人一个屁你就被吓倒。”
“前些天呢?你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帮你们的。”西门庆不服。
“我哪里想到这样结果?如果不是我们心软,他们想重新收编鱼帮也没有那么容易,大家都是乡邻,我不想出现流血事件,所以我才叫大家不抵抗。”胡坚也学弟弟,抓起桌上的肥肉就大嚼起来。
“小舅,我今天要带他们走,我保证让他们配合你们整编鱼帮。”西门庆突然对马德朝说。
“这……”马德朝愣住了。
“如果你做不了主,我要见大舅,我知道大舅肯定在张秋镇附近。”西门庆还是不让步。
“我可以作主,但是这样做好象不合适。”马德朝有一点尴尬。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一个建议。”西门庆冷冷地说。“你要大舅出面,在附近地区重新整顿金堤河秩序,所有渔民都参与,把船帮、山帮、网帮、斧帮、河帮都团结一致联合起来,大家一起做生意……”
“怎么可能?”马德朝大叫起来。
“怎么不可能?只要我们给大家有利益,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西门庆语气很坚定。
“我们去哪里找那么多生意?”马德朝犯难了。
“有!”西门庆说。“为了这么多兄弟,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几笔生意。”
“做无本生意吗?”马德朝问。
“小舅,你的思想还是很落后,你跟大舅差远了。”西门庆对马德朝说话毫不客气。“你处理事情婆婆妈妈,这容易留有后遗症。你知道吗?大舅为什么要做粮食生意呢?因为他想带鱼帮走正道,他现在肯定困难重重,恰好又碰帮中出大事情,所以他不好意思出面。今天我要见大舅,你快点安排,”
“阿庆,给你说对了,大哥现在不敢面对大家。”马德朝声音低了下来。
“现在大舅在哪里?”西门庆问。
“大哥在金堤河上游,十五里圆镇河边的贾海庄。”马德朝小声说。
“马上开船,我们连夜去十五里圆镇,我们今晚在贾海庄过夜。”
西门庆那气势让所有的人都惊诧了,但是马德朝不敢反对,立即安排人收拾后事安定人心,之后大船向贾海庄进发。
半路上,胡坚胡强对西门庆大吐苦水,说他们兄弟生不逢时。
“为什么这样说?”西门庆问。
“爸爸刚刚交给我们管理马帮,却碰上你们建立黄河镖局黄河车行,把我们生意都抢了,我们还能干什么?”胡强说。
“我们整编金堤河散乱的渔民,快要成功的时候,鱼帮却刚好还阳过来,他们也来个整编,我们不是一般的霉!”胡坚说。
西门庆不再说话,他看着两个未来的大舅暗中叹气,他心里在想:这也叫生不逢时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