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铁门山关


本站公告

    第三十二章铁门山关

  几天来,班超时常被梦中传来的万千马蹄的踏踏声惊醒。那清脆的铁蹄,踏破冰河,厚厚的冰层炸裂时发出咯吱吱的呻吟;那无数沉重的铁蹄,踏在每一棵青草上,发出的断裂声,嘎巴巴地响成一片;那无数的马蹄,踏在山石上,迸溅出无数的火花,大地闪烁出一片火光;那铿锵的铁蹄,飞驰过戈壁、沙漠、卷起遮天蔽日的沙漠风暴,席卷大地;那飞奔的马蹄、龙腾虎啸、山河震颤、太阳暗淡……

  夜不能寐。他走出军中帐,独自走向疏勒河边的一座点将台。

  太阳冉冉升起,把一抹金光洒在点将台上。

  那座高高的点将台,是用白桦木一块一块搭建起来,有二十多丈高,三十个台阶。这是他亲手设计的,呈宝塔形。屹立在河岸边、高大、宏伟、气派。台上竖立着一杆高大的旗杆,上面呼啦啦地飘扬着,一面绣着黄龙的大旗。这面大汉皇朝的龙旗象征着汉皇的威武、雄壮。

  他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三十个台阶把他送上去。每走一步,他感到脚步是那么沉重;每走一步,他感到气喘如牛;每走一步,他浑身大汗淋漓。最后一步踏上点将台时,腿肚子一软,他跪倒在点将台上。好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吃力地向上挪动脚步,抱住那根红松木做的粗大旗杆。光滑的旗杆支撑住他疲惫的身子。他闭上眼睛,屈指一算,啊!来西域正好三十年。

  三十个台阶,三十个春秋,难道这是天地兆应?

  眺望遥远的雪峰,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近处的一片青青草地上,有几只绵羊静静地啃吃青草,有三只小羊羔,咩咩叫着,不安分地东奔西跑。忽然,不知谁家的一只芦花公鸡,扑楞楞地飞进草地,后面追来一条花狗,汪汪叫着追赶芦花公鸡,一直追赶到草地远处。

  风,撩起他花白的长发,和鹿皮长袍。眼前飘过一朵朵云……

  他看见三十六个勇士的身影,骑着骏马,飞奔而来。他们的身影雕塑般地伫立在眼前,一个个活灵活现……他们按自己的计谋,施展各种手段,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国王,把他们的王子一个个送到洛阳做侍子。学习汉朝礼仪,习俗,文化典籍。他们领略了汉文化的熏陶,在汉制的沐浴下,接受了金绶、银绶、铜绶。于是,他们携带着美丽的汉朝公主,回到自己的故乡。一种古老的联姻方式,像牛皮绳一样,一结一结地把一个零散的民族、部落、国家联结起来。

  曾几何时,这片广阔的草地上,聚集着几万联军的战马,骆驼。他一挥手之间,草原上,沙漠里,刮起了一个又一个黄色狂飙。席卷了草原、沙漠、戈壁原野,扫荡着每一个角落。而今,这一切如过往的烟云,灰飞烟灭……

  低下头,凝视着脚下的点将台。他感到腿在颤抖,心在颤抖。耳畔传来一个声音: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座用白桦木修造的点将台,不正是用那几万将士的白骨堆积而成吗?你看,那些勇敢的战士,他们驰骋疆场、挥刀舞剑、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如今,已无声无息,化做了一堆白骨……

  耳畔又传来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呼叫……眼前,森森白骨浸透着未干的血迹,骷髅里盛满泪水,汩汩地流淌,滋润着每一棵花草……他闭上了眼睛,不敢想,不敢看……

  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忽然为自己戎马一生,而感到悲叹。

  “班将军,班将军……”

  一个声音在呼唤他,把他从往事的回忆中唤醒。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风尘仆仆的校尉向他走来。

  “班将军,汉皇接到你的上书,答应了你的请求,准你回洛阳。”

  “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班超跪下,接过汉皇和帝的圣谕,放在眼前,一字一字地读。读完了,他忽地感到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大声呼喊:

  “汉皇啊,你的臣子终于可以回到故乡了。”

  “班将军!”一个汉将走上点将台,扶着班超:“我是新任都护任尚,汉皇派我来接替你担任西域都护。”

  班超望着面前的继任者,哈哈大笑:

  “好好,大汉皇朝,后继有人!”说罢,他抽出自己身上的短剑,交给任尚。

  这天晚上,班超和任尚一块儿喝了很多酒。一直谈到天亮。他把自己征服西域,治理西域的韬略,毫无保留地讲给任尚。任尚一一记在心里。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汉人,与西域诸国,是鱼水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任尚听罢点点头。公元一0二年(汉永元十四年)。汉和帝下诏,由任尚任西域都护,召回年逾七旬大将军班超。

  春暖花开的五月。

  班超带着一百名卫士,向东进发。他的八匹马拉的将帅车,隆隆驶出汉军大营。走上疏勒城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街道两旁早已布满了送行的人们。百姓们摩肩接踵,赶来送别汉将班超。疏勒国王带着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头顶着漆盘,上面放着美酒,水果,和各种食物。街道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上面撒满了鲜花和青草,人们把鲜花插在班超的将帅车上,把车打扮得花团锦簇。

  班超的车队驶出城门,向东驶去。

  于阗国王率领着文武大臣们赶来了,人们送来了名贵的玉石,有白玉、碧玉、紫玉、青玉、墨玉、黄玉、红玉。那白玉白如羊脂、黄玉如蒸粟、红玉如鸡蛋、紫玉如胭脂、墨玉如点漆。那种白如羊脂的玉最为名贵。

  ?弥国王送来了名贵的波斯壁毯和地毯。大宛国王送来了名贵的天马……

  送别人群漫延百里,人们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

  “班将军――班将军――”

  呼唤声彼此起伏,绵绵不绝。

  乐手们骑着骆驼,伴随着班超的车队两旁,弹着叮咚的琴弦,吹奏着悦耳的长笛……

  歌手们骑着毛驴,追赶班超的车队,一路走,一路唱:

  让我的骏马为你铺一条红地毯

  让我的蝴蝶为你撒一路鲜花

  让我的百灵为你唱一路歌儿吧

  让我的神鹰为你弹一路金曲吧

  ……

  班超眼里涌满泪水。歌声、琴声、在耳边久久回荡。车队行至姑墨,龟兹,一条长长的红地毯铺向城门,国王率领着文武百官手持鲜花,夹道欢迎。一万名鼓手,擂起了战鼓。九千佳丽,展裙折腰竞舞。把他送到铁门山关。当他抬起头时,看见山关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将领,正是儿子班勇。

  这一年的夏天,班超回到京都洛阳。汉和帝率文武百官,站在洛阳桥上迎候大将军班超。洛阳城万人空巷,百姓们欢迎这位驰骋疆土,气势如虹,威名远震的大将军,他历经三帝,生入玉门关。

  班超回到洛阳。见到妹妹班昭,已成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妹妹述说班家的历史,兄妹俩抱头痛哭。向他述说哥哥的遭遇。

  公元九十二年。哥哥班固跟随窦宪,参与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宫廷政变。失败后,窦宪被汉和帝杀死。班固受牵连丢掉官爵。成了落魄之人。洛阳县令曾与班固结下恩怨,见他落难,遂落井下石,借机逮捕班固。班固蒙冤上书汉和帝,书信被县令截留。日久天长,终不见天日,屈死狱中。哥哥的《汉书》还未杀青,便冤死狱中,上书和帝。和帝大怒,惩罚了洛阳县令,并下诏书请班昭从扶风(今陕西扶风)来京城,在东观皇家藏书阁,继续写《汉书》中尚未完成的八表和天文志。班昭又上书和帝,请求诏回在西域三十年的哥哥班超。和帝同时收到班超和班昭的书信,被深深打动,下诏书请班超回汉朝。

  班超大将终于回到故土。一天夜晚,班超入梦,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浮现在眼前。一天半夜,被一阵暴风雨惊醒,他睁开眼怎么也睡不着。狂风把窗户吹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闪电间隙里,从外面跳进来一个白色精灵,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忙点亮灯,那个白色精灵已蹲伏在面前:“认识我吗?班将军。”

  班超摇摇头:“你是?”

  “我是你的老朋友。我敬佩你这个驰骋疆场的大英雄,骑着马,挥舞着剑,征服了庞大的西域。和你同去的人都死了,而你活着回来了,但你仍然是个英雄!”

  “不,惭愧!那许多没有回来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一阵风吹灭了灯,白色精灵消失了。

  班超老泪纵横。这一年九月,他突发胸肋病,卧床一月不起,不久溘然长逝,结束了他金戈铁马的一生。在他身边静静躺着一部刚杀青的经典――《汉书》。

  就在班超死后的第二年,西域风云突变。

  这任尚时官宦人家的子弟,年少时风流不羁,惹事生非。书的读的不多,武艺不精,只靠溜须拍马,青云直上。他听人说西域有珍馐佳肴,蜜汁瓜果,美女香妃,便幻想着去西域过神仙的生活。他的妹妹给汉皇做妃子,他让妹妹恳求皇上赐给他一个西域都护的官位,皇上答应了妃子,拜他为上将军,接替了班超。论德、论才、论文武、论学识。他与班超天壤之别。

  他接过都护印绶,坐在都护宝座上,俨然一国之君。以汉皇的名义下诏:西域五十五国的国王,拜见都护。西域的国王们参拜都护,任尚大手一挥,让国王们按照汉族的礼节跪拜,叫国王们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早先,他们参拜班超时,弯下腰,直呼其名。没想到新都护一上任,就改了谱。任尚见国王们犹豫不决,大吼一声:“谁不跪拜,鞭打五十。”国王们经受不住恐吓,只好忍气吞声,跪拜都护。

  他举行盛大宴会,邀请西域五十五国的国王们。

  国王们从四面八方来到都护府,一个个盘腿坐下,任尚别出心裁,叫国王们开一开眼界。

  乐师们奏响鼓乐,扁钟悦耳,一队披着彩绸的西域女人扭动腰肢款款走入大殿。

  这时,一位锦衣大臣喊道:“第一道菜,烤全羊。

  宫女端着整个的烤全羊走上来,摆放在国王们面前。

  一曲舞罢。锦衣大臣又喊道:第二道菜,猴子脑。

  一群宫女牵着欢蹦乱跳的猴子上场。两个男人抬着一张桌子,中间掏了个洞,一个男人把猴子按到桌子下,从桌洞里露出猴子半个脑袋,一个男人举起明晃晃的大刀,一刀砍过去,半个猴子脑袋掉了。白花花的猴脑展现在国王们面前。

  国王们吃惊地大张着嘴巴。宫女们舀出雪白的猴脑,送给每个国王。

  锦衣大臣又高声喊道:最后一道菜,人乳羹。

  从幕后摇摆着上来一群丰乳肥胖的女人,她们依次跪在客人们面前,乐声忽然停止,女人们呼啦啦甩掉彩绸,一个个裸露出奇大无比的乳房,活脱脱展示在客人眼前,这是任尚从西域各地招来的乳娘。一个个宫女捧着木碗,放在国王们面前的矮桌上,然后宫女们捧起乳娘的乳房,使劲一挤,一股雪白的乳汁射向一丈远的木碗,滋滋啦啦,叫人看的目瞪口呆,只一会儿,那木碗里乳汁满满的,飘着乳香,弥漫了整个大殿。完了,她们站起身子,披上彩绸鱼贯离去。

  整个宴会让西域五十五国的国王们大开了眼界,不住称奇。

  真是天高皇帝远,任我自由行。任尚突发其想,大兴土木,造一座华丽的汉宫,即刻动工。动用民工十万人,牲口无数,从昆仑山上采运各种木头,石料。这一切加重了西域各国的负担,弄的民不聊生。国王们拒绝派工,任尚一怒之下,对国王们使用武力,导致西域再次爆发战争。呼延王趁势进入西域,一把火烧了汉宫,将任尚的脑袋割掉,挂在汉旗杆上。

  消息传到洛阳,汉和帝在大臣们的劝谏下,召回汉朝驻扎在西域的汉军,退守玉门关。

  匈奴金微山大营。

  老呼延王临终前,把虎符交给小呼延王。

  这虎符是老呼延王修练二十年的宝物。这颗虎符有着神奇的魅力,走进山林,念段诅语,那奔跑在森林里猛兽,俯首贴耳,乖乖驾驭在他的手中。依靠老虎军团,广袤的草原和无数的部落,就在他的掌握之中。无人与他抗衡。

  “哈哈,有了这颗虎符,这广大的土地都是我们的!”

  老呼衍王死去,小呼衍王即位。他接过父亲的长剑,率领黑马军团,挥师南下,东进。一路进入西域,直指向玉门关。

  小呼衍王率军袭击伊吾,尽杀屯田的汉军将士,将汉军的官吏索班的脑袋割下,又将鄯善王的脑袋割下,摆在一起,请西域的诸位国王一睹二王血淋淋的人头。国王们胆战心惊,一个个低头,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小呼衍王得意地狞笑:

  “诸位,国王们看见了吧!谁敢投靠汉朝,这就是下场!”

  国王们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小呼衍王重设僮仆都尉,国王们按时缴纳赋税。谁敢抗拒,一律斩首。他骑着马,驾驭着八百老虎军团,驰骋在西域大地上。把班勇的汉军,逼向嘉峪关。

  班勇大汗淋漓站在城头,眺望着城下的老虎军团席卷而来,与匈奴交战多年,那些匈奴士兵,在马背上翻上翻下,灵活自如,挥刀舞剑,所向披靡。汉军的步兵,根本无法和善于在马背上征战的匈奴军团对抗。玉门关失守,班勇率领一千汉军,退守嘉峪关,当即撕下战袍,咬破中指,写一封血书,交给一个尉官,火速送往洛阳,请求派兵增援。

  八百老虎军团在嘉峪关下奔腾咆哮,小呼延王骑着马不停的叫骂。

  班勇紧闭城门,与副将们商议对策。

  一个左将说:“对付野兽,用火二用水。嘉峪关缺水,我们只能用火攻。”

  右将军说:“这个办法可行,我们把羊油,牛油抹在牛皮和羊皮上,放到城外,等待老虎军团的进攻,我们点起火箭上射向老虎军团,一旦牛羊皮着火,即可把老虎军团击退。”

  “妙计!妙计!”

  班勇一击掌,当即采用了两位将军的计策。

  小呼延王率领着老虎军团,又一次向班勇发动进攻。这时,只见城下黄沙弥漫,昏天黑地,虎吼马叫,卷起沙浪直扑城门,班勇站在城头挥舞旗子,汉军一起向城下发射火箭,火箭引燃牛皮羊皮,形成一片火海,老虎军团陷入火海之中,死的死伤的伤,没有死的老虎向后退去。小呼延王手中虎符失去了作用。一群老虎身上燃烧着火焰,朝他扑来,骑兵立刻大乱。小呼延王长叹一声,在几个副将的簇拥下,向后撤退。

  洛阳汉宫。

  汉和帝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低着头,站在大殿里。

  主战派与主和派开展了一场激烈争论。

  主战派以班勇为首。主和派以元老们为首。一方要汉皇派兵西出玉门关。收复西域;一方要汉皇关闭玉门关,不准匈奴入关。

  经过激烈的舌战,和帝朝主和派元老们点点头,采纳了主和派大臣们的主张,完全放弃西域,不与匈奴交战。

  班勇踉踉跄跄地走出大殿。不知不觉来到父亲坟前,号啕大哭:“父亲啊!你苦心经营西域三十年,一夜之间沦为敌手,孩儿虽有宏图大志,却难以施展……”

  班勇呜呜啊啊哭了半响,累了,抬起头时,看见坟头上立着一只白狐,诡秘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惊惧地抽出宝剑,那白色的精灵并不害怕,朝他甜甜的叫了一声:

  “咕――”

  公元一二三年(延光二年)汉和帝驾崩。汉安帝即位。

  班勇割破手指,蘸着鲜血,在绢帛上写了一封血书,上书汉安帝,请缨出兵玉门关。汉安帝读罢血书,激起男子汉一腔血性,当即下诏,任班勇为西域长史,率五百军吏开赴玉门关。班勇热血激荡,他感激安帝给了他一个机会,得以施展报复,继承父业。于是亲自点兵点将五百人,以极快的速度,开进玉门关。

  班勇的身影出现在西域,引起国王们一阵阵惊骇,以为当年的班超大将又回到西域,纷纷投向汉旗下。

  班勇按父亲生前在西域屯田驻兵的计策,挖井修田,自给自足,不增添当地国王的负担,令西域诸国的国王们如释重负。

  西域五十五国,大部分已归顺汉朝,只剩下焉耆和车师前后部。

  班勇组成联军,两万余人,向车师进发,离车师五十里,安营扎寨。班勇派探马前去侦察地形和匈奴兵力分布。

  探马很快回来向他奏报:

  “匈奴有三万余人,驻扎在车师前后部。车师地处石峡,北方有大山屹立,上面筑有城堡,进可攻,退可守,有小呼衍王的一万骑兵固守。”

  班勇与副将们商计进攻方案。

  一套周密的作战方案很快拟就。此时,已是月上中天。班勇抬头看天上的月亮,那月亮周围一圈云雾笼罩,缠绕。他心中大喜,这真是天赐良好的战机。

  天亮时,副将率五千兵前去车师前部挑战,小呼衍王看汉兵人数不多,率三万兵马追赶。副将佯装败退。小呼衍王知道这是圈套,不再追赶,向后退去。这时,左边山峡处杀出一彪人马,直冲敌阵,小呼衍王大惊,领兵向右边逃去,右边一阵鼓声,也杀出一彪人马,小呼衍王又率兵朝森林里逃去。

  那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班勇派一千人守候在林中,挖设鱼鳞陷阱,树上系着绊马索,又将一千只山羊拴在树干上,山羊脚下放一面牛皮鼓,点燃爆竹,一片炸响,似藏有千军万马。

  小呼衍王率兵马左冲右突,死伤无数,杀开一条血路,返回车师后部城堡,清点兵马,只剩下一万人。刚喘口气,又有一支兵马杀来,那是右将率领一万兵马抄后路。小呼衍王又遭到前后夹击。忽听山头上一声炮响,抬头看山顶,只见一员汉将,那人端一碗水,中置一石头。口中念念有词,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翻滚,暴雨倾盆而下,战场上积水数尺。小呼衍王一万兵马尽陷泥中,寸步难行。

  汉军四面合围,小呼衍王杀开一条血路逃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