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出迷宫


本站公告

    第十二章逃出迷宫

  女儿国王死后的第三天,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甘父一头扎进黑色的雨夜,逃出女儿国。他跳进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朝下游漂去。天亮了,他被汹涌的河水冲到岸边。

  一片草原出现在眼前,河岸不远处,有一顶牙帐,里面走出一个姑娘。提着一只羊皮桶到河边汲水。姑娘走到河边,忽然发现河边躺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吓得惊叫起来:

  随着喊叫声,她的父母奔了过来,看见河岸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脸色苍白,有气无力,一定是个逃难的人,把他扶回毡房。

  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身上的几张羊皮,胀成了大皮囊。他想,要不是身上这几张羊皮,恐怕早沉水底淹死了。

  姑娘给他端来一碗酸奶子和一条烤羊腿,他饿急了,狼吞虎咽,把羊腿吃光,又喝了三碗酸奶子。

  吃饱了,喝足了,他感到身上渐渐有了力量。他把身上的皮袍脱掉,铺在草地上晒干。

  这是一个普通的牧人之家,男人出门放牧牛羊去了,家里剩下女人做奶酪和酸奶子。

  一片宁静的草原。只有一顶孤独的帐房,甘父走出帐房,走向这片草原,抬起头向远方?望。

  眼睛所能到达的地方,绵亘着起伏的山野,苍翠的树林给它镶上边儿。宛如一个巨大的盒子。一条河流丝线似地在阳光下灿燃闪烁。河流漫延成一泓长方形的大泽,然后,又穿过山中缺口,向北方流去。

  这是什么地方?还会是女儿国吗?

  他看这家人的穿戴,不像是女儿国部落里的人。倒像游牧部落的塞人。他们对待一个不速之客,也显得那么热情。好像一个游子回家一样,感到周身的温暖。

  夜晚,他被主人盛情挽留,住在帐房里。

  主人特意将他安排睡在里面的位置上。好像怕他随时跑掉,紧挨着他的,是那个做酸奶子的姑娘。他不敢看她一眼。灯灭了,黑黝黝的屋里呼噜声一声大一声小。

  半夜里,一股酸奶子的气味袭来,一会儿他感到有个东西在背上爬,那是一只温柔的小手;那股热呼呼的气息扑在脸上,直感到她在黑暗中搜寻他的嘴,呼吸变得急促,血在脉管里突突奔流。姑娘爬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他疼的差点叫出声。他感到,有一股原始的力量袭来,他翻了一个身子,伏向姑娘,两人很快进入一个温柔、和谐、畅快的、忘我的世界。她紧紧地抱住他,发出奇异的呻吟……

  第二天一早,家里男人出门放牧去了,只剩下甘父和姑娘。

  姑娘穿上衣裙,提上羊皮桶,走出帐房,出门时回头朝他莞尔一笑,又转过身到河边汲水。甘父回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心通通地跳,似做了一场梦。他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毡房。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

  忽然,从东方飞来一只鹰鹫,叼着一颗人的头颅,在毡房上空盘旋。最后落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放下头颅,呼啦啦飞走了。啊!这不是女王海朵吗?甘父心里一惊。

  突然,东方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那是一支来自女儿国的马队。直奔河边。

  姑娘从河边汲水回来,圆圆的脸蛋被朝霞映得通红通红,长长的发辫垂到胸前,旗帜一样飘舞。她听到马蹄声,抬起头,看见一支马队朝她奔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支马队很快将她包围起来。从马上跳下十几个人,他们齐齐跪在姑娘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草原姑娘,你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女王。”

  姑娘听不懂,摇摇头,提着羊皮桶朝前走。

  他们依旧跪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

  “女王陛下,接受女儿国臣民的王冠,做女儿国的女王吧!”

  一个长老走来,双手捧上金色王冠,戴在她的头上。

  “不!我不知道什么叫女王!”

  姑娘摘下王冠,大声说道。但已经晚了,又上来几个人,用一块红布,蒙住她的眼睛,把她架上一辆八匹马拉的王车上,任姑娘挣扎、呼喊、也无济于事。

  一会儿功夫,那队接女王的车队消失在东方的烟尘里。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他感到一阵失望袭来。

  甘父吓得心惊肉跳,这该怎么办是好?一旦主人回来发现女儿失踪,他们会怀疑自己。看来这儿不能久留,要赶快离开这里。他赶紧转身走进毡房,搜罗了一堆路上吃用的东西,打成一个包裹,挎在身上,奔向河边吃草的一匹马,骑上去,涉过河水,朝西驰去。

  翻过一架山梁,一片茫茫沙漠呈现在眼前。甘父骑着马,进入沙漠,走了四天四夜,甘父检查了水囊和干粮袋,只够用一天。那匹马渴得几乎迈不动步子,他下了马,拉着沉重的缰绳,朝前走。

  他辨别着前进的方向。日头似一盆火,几乎要把人和马烤成肉饼。他把最后一皮囊水都给马喝了。他想,无论如何要走出这片沙漠,不能葬身在无情的沙漠里。

  忽然,马儿发出一声惊恐的长嘶,不走了。

  甘父感到奇怪,朝四周眺望,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马儿怎么啦?马的嗅觉,视觉异常灵敏,它一定发现了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目光在附近搜寻。不远处的沙地上,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沙棘。他走过去,拨开沙棘,啊!一口深井出现在眼前。他眼前一亮,心想:只要有井,就会有水。也许,这儿曾经居住过一个部落,在这里留下了一口井。他朝井下看去,黑森森的,他解下身上的一个水囊,用绳子吊着,放下水井,果然有水的响动声。他打上来一皮囊水,清冽冽的,很凉,给马喝了几口,马就不喝了。他喝完了一皮囊水,身上感到有了些力量。

  他想多打几皮囊水,以备路上使用。水囊吊了下去,绳子却蓦然断了。他爬到井沿,朝下看去,只见水囊漂浮在水面上,晃来晃去。他看井壁,是用石头砌的,留有石缝。他一探身子,勾着井沿,踩着石缝,朝井下走去。

  脚下一滑,“咕咚”一声,他掉入井的深处,沉入水底。过了一会儿,他的脑袋浮出水面,这才发现,水并不深,到他的胸前。他望了望天,天亮着,证明井不是很高。

  朝井壁四周观察,光溜溜,滑腻腻的。怪不的自己掉入井里。可是,面对光滑的井壁,他该怎么上去呢?伸手向上摸,够不到石缝,他用脚蹬着井壁,背顶住井壁,想一点点地爬上去,几次都滑入井底,失败了,这该怎么办?

  面对光滑的井壁,他静下心来思索,该怎样逃出深井。

  他感到脚底下有个什么东西,伸手朝下摸去,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可怕的骷髅。他意识到,这口井潜藏着恐怖。忽然,脊背后一阵发冷,发凉,看来,自己也要和这块骷髅一样的命运。他一声长叹,周围发出回声。这时,他感到水浅了许多。一会儿,井里的水消失了。他感到莫明其妙,水到哪儿去了?

  他放下骷髅,两手在井壁上摸索。他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壁,用力一按,奇迹出现了。

  井壁突然洞开了一道门。那道门开启之后,井里出现了一道微弱的亮光。沿着洞往里走,洞壁出现洞孔,里面放着一盏铜灯、火石、火绒。他点着铜灯,朝前走。洞壁上出现许多壁画,雕塑。有男有女,他们把长长的头发盘缠在脑后,男人佩带缠腰布;女人涂口红,身穿荷叶长裙,紧身衣,袒胸露怀。

  不小心踢倒一只石罐,低头一看,里面滚出一地念珠,那些念珠是用黄金制作的,另一些则用红色宝石,和深蓝色的天青石制成。他想,自己无意进入了一座古墓。他看见石罐的底部,放着一艘银制的船模和一把带天青石手柄的黄金匕首,这里有许多陪葬品。有皇后用过的头梳、耳环、戒指、和黄金制作的头饰。

  走入一个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华丽的宫殿。雪白的大理石柱,巨柱的两端绘满S形的精美图案,拱形的天穹上张开双翅的天使旋飞而下。厅里布满了金,铜片做的象征物品,大厅的迎面立着极为精美的石碑,碑高二十丈,整个碑体都有雕刻,画面上有骑士、国王、王后。

  他绕过高大的石碑,走到石碑后面,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口高大的大理石石棺。上面镶着宝石和黄金铸成的瓶状墓饰。石棺中的遗骸上,留着金黄的华丽丝片,里面还有许多装饰品和物品。其中有象牙雕刻的人像,还有制作精美的银器、铜器、生活器具:有酒杯、酒樽、碗。还有国王阅兵时的兵器及整套盔甲,用裹有皮革和布料的薄铁片制成,装饰着交叉纹路的金片,胸前饰有六个狮子头。国王的头盔有高高的冠,前额中央饰有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头像,国王的剑鞘由金板制成,上面装饰有攻城的战斗场面。展示他一生的荣耀。一条巨大的蟒蛇抬起头来,他才发现,石棺上有一个活物凝视着自己。他吓得倒退了几步,离开这里。

  他举着灯盏,感到肚子有点饿了,这才想起一天没吃东西。他想在这里寻找吃的东西,继续往前走。忽然,他举灯到石壁旁,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黑的洞口。

  石壁门洞怎么会自动打开,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走进石壁门洞,一级一级石阶向下延伸,石阶两旁有雕饰成可怖形象的狮子、蛇、乌鸦、鹰、雕、虎。这和前面所看到的雕像风格完全不同。

  前面出现拱形门,是用花岗石制成。他使出浑身的劲,用肩膀推动了石门。沉重的石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石门被推开了。

  走进石拱门,门两旁站着四具骷髅,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闪闪发光。仔细一看,是上好的紫晶绿宝石手镯。甘父猜想,这四个人,可能是墓主人生前的侍女,是给墓主人做陪葬的。

  在这个门洞里,还有贴金的高大的人像,手中拿着纯金制成的长矛,穿着成套的盔甲,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门的两边。

  这座墓室似乎比上面的墓室更加高大,宏伟。石室的中间摆着四张大理石做成的卧榻,第一只卧榻上摆放着各种武器,第二只卧榻上摆放着各种衣物;第三只卧榻上摆放着各种珍珠,玛瑙,玉石和金银,第四只卧榻上摆放着金光闪闪的金棺。石室的四角,还有四辆巨型战车,四辆战车全被黄金覆盖,它的每一寸都有黄金制成的浮雕图案或是用琥珀和宝石镶嵌的图画。他被这具金棺深深吸引住了。

  甘父径直朝金棺走去。他伸手去抚摸那光亮亮的金棺,手不由地一阵颤抖。他不知摸到了什么机关,盖和门自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具用水晶做成的棺材。长六尺,宽有四尺,高有三尺半。水晶棺角上有一个女神的浮雕像,她那伸张着的手像一对翅膀,包围了水晶棺,仿佛在保卫她的安全。

  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人,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他的眉毛,眼皮用的是深蓝色的玻璃,眼白用石膏,瞳孔用火山玻璃制成,手中执着镶嵌了蓝玻璃的金子做成的权杖和鞭子。

  金棺下面摆放着盛食物的罐子、有金、银、铜、陶、木头。他弯下腰,打开罐盖,里面有腌制的鱼、鸡、鹅;有葡萄酒、面包、奶酪、盐巴。他俯在罐口上闻了闻,味道鲜美;用手指沾一点,放在嘴里品尝,余香满口。他没有多想什么,伸手抓起肉,抱起酒罐,又吃又喝,不知不觉,吃完了一罐肉,喝光了一罐葡萄酒。

  刚吃完,突然,那盏铜灯熄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他呆愣住了,一屁股瘫在地上,恐惧和绝望一起袭来。没有灯,找不到来路,该怎样走出这座坟墓?

  半响过后,他站起身,双手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墙壁。他像瞎子一样,乱摸中,终于摸到了一面墙壁。那墙壁冰凉,墙上反射出一团幽光,人映在石墙上,仿佛一个魔影摇来晃去。一股阴森森的冷气迎面袭来,让人不禁打个冷战。他想,若在此时摸到一盏铜灯该多好。他摸了好一会儿,没摸到门,也没摸到铜灯,脚下有什么东西,把他绊倒了。

  那个躺在金棺里的国王慢慢站起来,举着一根权杖,眼睛里喷射出火焰。当他整个人站起来时,仿佛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把大殿照亮。他手持象征权力与荣耀的金色权杖,英俊的面容让太阳也失去了光辉。

  他朝甘父走来。甘父恐惧的恨不得钻进墙缝,地缝里溜走。

  “别害怕,我亲爱的孩子……”那个国王说话了。大殿里响起他洪亮的声音。“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曾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活了四十几年。我是一个世袭的国王,做了国王之后,我变成了一个大独裁者,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我曾经享受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在我周围,有一大批热烈追随我的人,他们不但崇拜我的权力,而且更喜欢我手中的财富。我愤怒时,挥舞起手中的权杖,刮起一场又一场风暴,每一场风暴过去,城市毁灭!人民流离失所;我高兴时,手举金子,那金子就会像太阳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辉,照亮人间,给人们带来温暖……正是我喜怒无常,天神惩罚了我,让我在这里长眠。……啊!孩子,我走了……”

  那个国王重又回到金棺里去。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甘父朝响起脚步的地方望去。啊!一团白光中,又一个帝王戴着金面具出现在面前。空荡荡的地宫里,一个洪钟般的声音缓缓响起:

  “东方来的勇士,我知道你是无意中走入我的宫殿,可以看出来,你对这座陵墓非常有兴趣。我作为生前一个叱咤风云的帝王,当称霸这个世界之后,剩下的惟一希望,就是超越自己,达到最高的境界,走向人们称之为的天堂。在我活着的最后一段日子里,这个想法越来越让我迷恋,激动不已。我曾经毁坏了许多美丽的城市,可我,又用智慧建起了许多雄伟的城市,一共有十七座。每座城市,我都用自己响亮的名字命名。我要让全世界的人,听到我响亮的名字而发抖!屈服!以致我死后,人们对我褒贬不一。

  是的,我是一个生前死后,都让人们争论不休的一个话题,也许这个话题还要争论一千年。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出生和死亡,都充满传奇色彩。在我短暂的一生中,每逢遇到危难,总有神灵相助。有人说我在出生时的奇异景象:那一天,小亚细亚吕底亚王国的阿耳忒神庙,突然被一场不明大火烧毁。预言家说,就在这一时刻,神灵庇护我来到人世。

  关于我的死因,有两种不同的说法:我在攻打波斯时,来到弗里尼亚。它的旧王宫里放着一架神秘的牛车,车上有一个国王哥尔迪乌斯打的一个难解的结。这个结是用山茱萸树皮结成的,看不出头尾。传说谁能把这个结打开,谁就将成为新的亚洲之王。我左弄右摆怎么也解不开这结,我想,若是被这个结难住,那还称什么亚洲之王,岂不让将士们耻笑。我突然抽出宝剑,一剑砍断绳结,绳子从车轮上脱落下来,周围发出一片欢呼;还有一种说法:在前往征战波斯的途中,我遇到了精通天文和占卜的祭司。他们劝告我不要去巴比伦,如果去,要绕开走。可是,其它的道路都行不通,我只得进入巴比伦城。我和将士们日夜狂欢,暂时忘掉了不快。

  我荡舟湖上时,一阵风吹过,把我的帽子吹到了岸边的芦苇丛中,掉在了古亚述国王的墓上。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我内心非常恐惧,而去拾帽子的水手,在游水回船时,竟然把它戴到了自己头上。这更是不祥之兆。就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就忽然病倒。在临死的前十天里,我得到了蛇与乌鸦的指引,神奇地走出埃及沙漠。我在攻打加沙前,设坛祭祀神灵,突然一只老鹰从祭坛上掠过,将一块石头丢在了我的头上。我在攻城时,果然被对方用弹弓射中了肩膀,却未丢掉性命……

  征服埃及后,我攀登几百个台阶的金字塔,每一个台阶都有三尺高,爬上去非常不容易,我攀登时,有两名部将跟随,这两个人英勇无畏,是我儿时的好友,一个叫赫斐斯,一个叫克雷图斯。他们力大无穷,但只攀登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只有我一个人攀上了塔顶。我仰天高呼:万能的阿蒙神,无所不在的阿蒙神……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请给我们的子孙力量吧!

  ……关于我突然死去,也有两个神秘的传说,有人说我患了严重的疟疾,也有人说我纵酒过度,被人在酒中下了毒药。实际上,我英年早逝,是天神召唤我……我活着的时候,人们崇拜我,把我当神。我死后,留给人们一个谜,有许多人为了寻找死去的我和我的宝藏,莫名其妙地淹死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悲惨地渴死在茫茫沙漠里,痛苦地摔死在山崖下;为了寻找我的财宝,有多少父子、兄弟、朋友之间反目成仇,血染刀剑!最可笑的是那些可怜的文人们,挖空心思演绎和编织了一整套自圆其说的神奇故事,把我的财宝描绘的光怪陆离,神秘莫测,写成一本一本的书,出售给愚昧的读者。让许多人做起了发财的白日梦……人们对于我生和死的假说,还有那神秘的财宝,众说纷纭……”

  蓦然,一盏灯亮了。那个滔滔不绝的帝王倏忽消失了。

  一盏灯一晃一摇地朝甘父走来。他如梦方醒,睁大眼睛,闹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一个守墓人提着灯朝他走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