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阿二”和姨夫的孙子海利通过体检和政审,其实这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毕竟他们有权贵一方的亲人“公检法军管组长”。
每天,“憨阿二”与海利形影相随,剥花生、上山打野味,进公安局玩耍,最有的趣事,他们从抽屉里能拿到真枪,二十响驳壳枪、德国小手枪、还有钢笔手枪,还能从墙上取下三八大盖和半自动步枪,瞄上半天时间,只是枪里没子弹。
为了让“憨阿二”和海利能过上枪瘾,“憨阿二”姨夫带他们上英雄山,拿着小口径步枪,一百发子弹很快打光了,麻袋里全是野鸡、野兔。
四个人在英雄山上合影,无论合影、个照都不错,只是四人合影时出了错,当“憨阿二”姨夫拨弄好120照相机,计时速度没算好,成形照片上的他是一脚高一脚低,身子都歪斜着。
第二天,“憨阿二”阿姐到印刷厂上班,海利对“憨阿二”说:“我们自己上山打鸟,好吗?”
“没问题。”
俩人提了小口径步枪上英雄山,海利不愧是英雄之后,枪法十分了得,弹无虚发,枪响后必有收获,只是个头不大。
而“憨阿二”瞄准了没中,胡乱朝着树林一枪,立马掉下三只大鸟,高兴的他回家便吹。
这天,确实让“憨阿二”姨夫吓一跳,俩个大活人不见了,还少一把小口径,枪要是给人抢了,便会引发出大事。
好在“憨阿二”和海利晚上回了家,硕果累累,野味不少。
“憨阿二”姨夫提着三个大鸟问:“这是谁打下的?”
“憨阿二”自豪地说:“我干下的。”
“枪法不错。”
“是,一颗子弹消灭三只大鸟。”
“你跟我当年差不多,只是我一枪干掉三个日本小鬼子。”
“姨夫,你是怎么一枪打死三个小鬼子?”
“这个,小日本兵也傻,二人以上要排队。那天,我侦察任务完成回家,半路上与小日本遭遇,真是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奶奶个熊,小日本,我操你奶奶,烧了我家,杀了我娘,我启能放过你,我便拉开枪栓将子弹推上膛,瞄准了扣扳机。”
“怎么了?”
“我也傻眼了,我只瞄了一个鬼子,一下却倒了三。后来我才弄明白,他们是排着队,一枪就打透了三个,还是三八大盖厉害,穿透力太强。我被立了功,事迹还被介绍到区上,就被编入正规军,这样一个神枪手,那个部队都抢着要。”
“你就一直打到上海?”
“对,我就和海利父亲、还有李大个一起打到上海。后来都转入海军。海利父母、李大个都转业到了地方,我一直留在了部队。”
“姨夫,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比高干低了一级。”
“姨夫,我发现这里当兵的不少?”
“一个县城,半边兵,剩下一半是农民。”
“他们级别高吗?”
“从红军的炊事班长,老八路、大军区、军区、军分区的军人,他们的孩子都操蛋,父母没有办法,想着办法让他们当兵。所以从老子到孙子,全是穿军装,吃皇粮的。”
海利问:“爷爷,他们能算高干子弟?”
“高干子弟太多了,不过,你们也不要自卑。到了部队还要看自己表现。”
“憨阿二”与海利都穿上新军装,也知道部队是北空(北京空军),极盼着能早日出发,来到祖国首都――北京。
“憨阿二”阿姐将《入伍通知书》寄回家里,没过多久时间,“憨阿二”家门贴上“光荣之家”红条幅,让“憨阿二”爷(父亲)脸上有了光,从此家人都成了军属。
“憨阿二”阿姐将弟弟送上军列,对他千叮万嘱,让他好好当兵,要为家门争光添红,争取一年入团、两年入党,像二舅一样年年将“五好战士”喜报寄回家,最好能立个什么几等功。
“憨阿二”也暗暗发誓,为给家庭一个好政历,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毕竟“憨阿二”从姨夫口中得知,海利家庭出生是革命干部,父母过去都是军人,从打小日本的游击队员起,被编入三野正规军,还参加解放大上海的战斗,成了我国首批海军的军官,海利父亲与他小叔(“憨阿二”姨夫)一个当营长,一个当营教导员,而后吧,海利父母转业到了地方,在江南造船厂(军工单位)工作。
海利和“憨阿二”一起上军列,这里全是“后门兵”,年龄从13岁(巢湖的方雁宁)到25岁(合肥的张玉华,人称老山东),都是来之五湖四海。
最远的从云南昆明的郝登林,他是乘飞机、赶火车,到了巢县上军列,在军列上穿上新军装;有来之北京的刘吉喜,人称刘大个,人长了2米还高、他父亲是我国驻英一等秘书,吴晓斌,夏忠仁;南京的金培、厚福生、张启淮、胡曙伟、东屏,刘晓军;合肥的李皖北、明武、张宏建、李昆(媒体界的江淮十大名记)、张伟杰,人称张赖子,付生和付勇兄弟,还有马克林、袁怀安、厉培德、赵玉宝、姚村(小个子),郭成明,杨积春、王建、张建胜;蚌埠的徐晓舟(电影界的艺名叫阿牛),张建华。上海的唐海成、杨东林、林德利;重庆的贾庆海,巢湖地区当地的孟强、蔡文、李连银、李海全、屈国平、杨建忠、回力斌、许翎、尹修林、胡兵源、司徒、钱家春、王永银、谢建军、蔡守建、吴海波、庄健等。
这些后门兵均与巢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天南海北汇集到安徽这个小城镇。还是“憨阿二”上军列时,才记住安徽这个小县城名字“巢县”。
一辆闷罐军列将250名新兵送往北方,军列中有城市兵150人,当军列渐渐起动时,闷罐车窗口和有缝隙的地方,全是一双双张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外面世界。
当军列到了丰台站,车站上没有军用卡车,火车加足了水和煤,又向更远地方开去,只是天气越来越寒,车上一片怨声载道,还是带兵排长曹开堂领头唱起《我是一个兵》。
曹排长挥动着他的双手,发出口中的最强音:“我是一个兵,来之老百姓,预备起。”
军列中传出雄壮的《我是一个兵》革命歌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