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垃圾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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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走进这家加拿大本土数一数二的超级市场时,我都弄得跟个小偷一样。这是因为门口总是站着一个大叔级的工作人员,笑容可掬但是眼光犀利,如果被他看到,不容分辩立刻就得去存包。我就是不喜欢存包,所以每次像小偷一样东躲西藏。这样的要求在加拿大超市也很少见,我平日常去的仅此一家有此要求。超市提供免费存包的区域,但是很小,而且存包的箱子都在腰部以下,必须哈腰蹲下,才能完成这一工作,每次环顾周围,被赶来存包的人基本上都是外来的移民。当我刚到加拿大的时候,就有同胞颇有经验的介绍自己如何从商场里买到衣服,然后立刻就去退掉,紧接着就可以在推货柜台上以一折的价格再次买来那件衣服。我知道有自己的同胞就是这么干的,但是也绝不排除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是这么照着葫芦画瓢的,兴许这办法还是他们发明的,但是问题是如果有当地人这么干,别人看了只会把这个问题联系到少数人的道德问题,而同样有外来移民做了同样的事情,大众的舆论就会把问题导向某一族群的整体素质层面,从而把这一族群看作是经济、文化落后的典型代表。

  这一问题当然可以上升到种族的层面,但是个人认为,剥去种族的外壳,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比如在北京或者上海或任一其它中国的城市中,如果有乞丐或者民工装扮的人推门走进一家高级一点的馆子,大家一定会觉着有事情要发生了;比如在美国,在洗衣房或者是超市打工的普通员工,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遭到老板对私人物品的一个无需任何理由的盘查,如果一定要理由,那么就是只要员工的私人袋子处在老板的财产范围内,那么老板就有权利进行这样的检查。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假设的前提,就是当一个人处在低收入人群或者看上去像是来自低收入人群,那么这个人就有更多的动机去侵占别人的私人财产,换句简单点话说,就是人穷志短。

  不过,就事实上来讲,越来越多的统计数据表明,整个社会正在黑白分明地向两极发展,也就是说你不是有钱人就是一个穷人,传说中的雅皮正在逐渐地向着两极分化。2003年,美国的贫困人口比2000年就增加了300万,2002年10月的《纽约时报》的封面上赫然写着《中产阶级的终结》。谁来代表这些普通的穷人来表达诉求,工会吗?我倒宁愿看到工会在中国那种管发电影票、管组织员工出去旅游的存在形式。在加拿大,如果某一行业是有工会组织存在的,那么当有人在这一行业谋到职位的同时,就一定要按月向工会缴纳不多但也绝不少的一个会费,加入工会的同时,意味着放弃了自己发声的权利,而那些工会的管理人员,他们一周却只工作四天。去年夏天,温哥华图书馆、清洁工、市政等几大工会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大罢工,起初人们同情工人,后来当人们听说工会提出的条件后,开始转为支持强硬的政府,然而漫长夏季,由于没有市政垃圾收集工作,人们开始抱怨为了防止垃圾腐朽连个西瓜也不敢吃的日子,最终人人都变得懒得理睬这一场口水大战,双方在没有观众的时候,只好花高额请来一个中间人来调停。这笔钱自然来自纳税的你我,而罢工那段时间,工人没有收入,市民更是过得像个摩登原始人,反正无论戏怎么演,不幸的结果总是分摊到大众的头上。同样的例子,2002年的美联航员工大罢工,由于机师工会的坚持,最终致使谈判破裂,公司倒闭,员工失业。工会是在代表工人,但是它有时执着不容变通的策略,总是令普通的员工打碎自己的牙齿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最近坊间流行一句话――这就是社会。我想说的是,这就是社会,不是中国社会,不是美国社会,更不是英国、法国、日本某一片面的社会,经济发展到今天,就是存在这么典型的问题,除非等到哪一天,劳动真的以光荣为目的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