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计策如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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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国内有亲人来访,这样一来,我在清晨终于就得到了一个安静的回笼觉。末末自打上幼儿园以后,自己把作息制度调整的非常规整,无论白天有多精神,晚上到了八点半就准时开始打哈欠,言下之意就是第二天早晨无论她有多疲乏,也会在七点三十分翻身坐起,前后不会差五分钟。而这个时候,正是身为成年人的我们由于不愿意面对即将开始的忙碌的一天,咬紧牙关拼命地想睡回到刚才的梦里的关键时刻。小孩子是一点儿都不赖床,睁开眼睛就开始说话,一会儿问她要求的三明治午餐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儿又是她喜欢的长筒袜到位了没有,反正一会儿一个小题目,每隔三两分钟,就把我从宝贵的晨梦中叫醒一次。每到那时,尽管已经不是很困了,但是我还是觉着自己想个集中营里的犯人,听说是有这么一种审问方式的,就是让你沉沉睡去然后马上或者突然唤醒过来,残忍度可想而知。如此反复多次,总算开始了混沌的一天。亲人到访后,我马上发现如果可以不受打扰且无间断的睡到八点钟,立刻就会得到一个清爽的早晨。瞧瞧,这要求并不过分,只要再多半个小时,整整的半个小时,一切都变得那么从容。如果不能节流,那么就得开源,我必须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入睡,意味着除了家务劳动以外,再没有时间可独立分配给自己了。

  想起来沙塔纳的妈妈,前一刻还看见她带着沙塔纳姐妹两个在玩耍,一会儿就去了医院生下来第三个孩子。才第二天,就又在外面遇到她们,这回就变成了母子四人。我从中国人的观点上,真诚地建议她生产过后还是多休息的好,但是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那怎么行,她倒是休息了,难道把沙塔纳姐妹两个也关在家里一个月?好在从西方的观点上,这些生产带来的不适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自愈的。说实话,我可不确定是自愈了还是她们渐渐习惯了那些酸痛,不过慢慢的,她的脸色还是恢复了红润,嘴唇也褪去了灰白的颜色。每次看到她们出来散步,我都忍不住感叹身为人母的辛劳,但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擞,胸前背着小儿子,然后一只手用小车推着二女儿,另一只手举着一杯咖啡,沙塔纳则颠儿颠儿地跟着跑。先生也常以此挑战我,我可不行,举着咖啡就推不动车了。

  我从前有个老板也是这样,挺着大肚子坚持到最后一刻,她大概是想在不耽误工作的同时,把假期尽量多留给孩子,所以把休假的日期一再后推。大家已经听说第二天老板要去医院剖腹产了,没想到一早,还是看见她坐在办公桌后忙碌着。等午饭回来,她还岿然不动,有人实在受不了这压力了,说:“求您了,别渗着啦,赶紧去医院吧。”她还呵呵地笑,答曰等开完了下一个会就走,搞得我们员工跟在火线上开会一样。

  更有神人,一个作销售工作的同学,怀胎八月,站在客户的办公室前,谈笑风生,一边礼貌地谢绝落座,一边大声地跟秘书讨论怀孕到了这月份是多么容易早产,那客户赶紧把订单给下了,谁敢跟她争啊。

  身为女人,我们的要求并不高,有人只是想把工作完成得更好一些,有人只是想拥有一个大家庭,而我只是想得到一个安静的早晨,但是为了这一稍稍高出常态一点的要求,付出的努力或者代价却是巨大的。但是生活不能如此衡量,只好先顾着眼下的痛快,所以今夜还是不能早睡,明早再说明早。婆婆有句名言――只有人享不了的福,没有人吃不了的苦。这话一点没错,不甘心也没有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