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释这月又寄来一封信,我仍旧没看,让那封信陪着前一封一起孤零零地放在桌上,我不明白业释的意思,或许已不想去明白他的意思了。
就当我以为生活又恢复那一潭死水时,却出了事。
喜儿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少爷,二夫人叫您快去祠堂。”我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二娘?”自从我为雪飞的事情恐吓过她后,她再也不敢在家里作乱,一直很老实很本份的生活着,老实本份得快让我忘记有这么一号人了,今天她叫我,而且还是让我去祠堂,这是什么事和什么事?
既然是长辈有请,那我还是给给面子,我收了收桌上的东西才站起来,喜儿却在一旁着急的跺脚,我感觉到事情不怎么简单了,我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喜儿虽然着急,但毕竟是下人,哪怕与我再熟,也些话也不敢乱说,她只得一个劲地催我,说:“少爷您就快一些吧,晚了怕是要出事了。”我也不再耽搁抬脚便走,喜儿的态度让我不自然地紧张起来。
离祠堂还有几段路,我已经发现与平日的不同了,因为是祖宗的祠堂,所以设在石家堡的后方,平日没事时,只有几个下人到这里来打扫,但今天几乎堡内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此。
来到祠堂门口,我看到娘亲,她正在焦急的往里看着什么,我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臂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她见到我像是见到希望一样,她将我往祠堂内推,边推还边说:“绯羽,一会儿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你爹。”我被娘亲的话弄得更是茫然,但此时来都来了,怎么也要进去看看,我也没想太多,便走了进去。
石家的祠堂,未得允许女人是不许入内的,这也是为什么娘亲只能在外面着急却不能进去的原因,我虽然也是女儿身,但父亲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同意我随意进入了,因此我大着胆子走了进去,还未走近,远远的便见父亲手执皮鞭正在鞭打着二娘和雪飞,我心里一紧跑过去抓住父亲的手问道:“爹,这是为何?”
二娘像看到救星一般,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哭着说道:“绯羽,你快劝劝老爷,就算我该死,也要放了雪飞啊,呜呜。”我这时才注意到雪飞早已脸色青白呼吸微弱了,我心痛地掐着雪飞的仁中,抬头问道:“爹,到底是为何?”
父亲喘着气丢掉手里的皮鞭,指着二娘说道:“你问她,问这个不要脸的。”说着又往二娘的身上踩了几脚。
我抱起雪飞转头问道:“二娘,怎么回事?”二娘便咿咿呜呜地边哭边说道:“雪飞不是你爹的孩子,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现在偏来问为何……呜……”她这么一说,父亲指着我喝道:“你早就知晓?”
二娘真是死到临头都还要拉个垫背的,我有些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父亲说道:“我才回来的时候曾猜测过,后来二娘又亲口告诉过,所以我知道,但是……”我未说完,父亲拾起地上的皮鞭狠狠地对着我的头就是一鞭。
头皮火辣辣地痛,血从额上流下滴到石板上,我直视着父亲,眼里却没有任何表情,虽然我不赞成暴力,但这种侮辱男人尊严的事情,父亲的做法我是能够理解的。
看到我的血流下来父亲眼里微微动容,但仍然愤怒地问道:“这贱人为何会告诉你实情?”
我正想说,二娘却抢着说道:“那日绯羽到我住处,我告诉绯羽的。”二娘真是恶劣,虽然算是说的实情,但她话里的意思分明会被误会,果然父亲听后爆怒地问道:“你……你与这贱人也有一腿?”
这种情况,先别说我是无辜的,就算是真有什么,也打死不认,我立即摇头说道:“爹,您别误会,那日我是去过二娘房间,只是为雪飞的事情而去。”盛怒之下的父亲哪里容得我辩解,皮鞭一下下地招呼到我身上,我为了不让怀里的雪飞吃到皮鞭,便微微侧身背对着父亲。
我咬着牙硬挺着,感觉后背没了知觉,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父亲才停手,他重重地喘气,指着我说道:“逆子,逆子啊!”
我一言不发地听他骂我,父亲骂累了往地上一坐,我放下昏迷的雪飞站起,皱眉看了一眼二娘,我刚刚一声不吭地挨打,现在还有力气站起看她,她害怕地抖了抖,此仇不报非君子,只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我忍痛走近父亲身前,跪了下来说道:“爹,孩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毕竟前世我也为人母,深知打在儿身痛在己心的道理,虽然父亲的皮鞭毫不留情的落下,我知道最后他还是会心痛后悔。
果然父亲见我跪在他面前,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然后伸手擦我脸上的血迹。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二娘,心里觉得她实在恶心,然后对父亲说道:“父亲要将二娘休掉么?”反正留在家里也是一粒沙,还不如叫她早早滚蛋,免得心烦。
父亲看了我一眼,声音疲惫地说道:“就按绯羽说的做吧,给她二人一点钱,毕竟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让她二人离开。”
让二娘离开那是无庸质疑,但是让雪飞跟着二娘走,我很是担心,我低头沉默不语,父亲又叹道:“我知你兄弟二人关系很好,只是……他不是石家的人,留着也是个麻烦。”
我仍然低着头,轻声道:“孩儿知道了。”然后抬起头直视父亲道:“只是孩儿有个请求。”
父亲微微点头让我讲,我说道:“让雪飞将伤养好,我送他到师父那里去。”让雪飞跟着二娘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死亡的噩耗,还不如送到师父那里,如果师父喜欢雪飞还可以教导雪飞,就算不喜欢也可以寄宿在那里。
父亲微愣,最后终于点头,我心里一松,苦笑着看着仍然昏迷着的雪飞一眼,站起来扶起父亲,又抱起雪飞,从祠堂走了出来。
娘亲见我满脸血迹的抱着雪飞,又见父亲手执皮鞭,她冲过来抓住父亲的手臂摇道:“老爷,你干嘛打绯羽?”我立即出声阻止道:“娘,儿没事儿,不怪爹,这是误伤。”
娘亲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父亲重叹一声走出我们的视线。
我趴在床上,喜儿给我上药,刚露出后背,她便夸张的大叫:“我说少爷,您当您是铁打的了啦?您看看,好好的背被打成这样,今后您还怎么嫁人啊!”
我无奈地说道:“你小声点,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吗?你想全部人都知道我的秘密吗?”
喜儿嘟着嘴不再说话,手里轻轻的给我上着药,我痛得呲牙,她又说道:“您被打的时候估计连哼都没哼一句吧!”
我不理会她,随口问道:“我问你,怎么是二夫人叫你来通知我的?”喜儿放下手里的药,说道:“是二夫人身边的人跑来找我的,喜儿也不知道啊,她只是说如果少爷不快去的话,雪飞小少爷可能会没命的,喜儿知道雪飞小少爷是少爷的心肝宝贝,但又不敢直说,只得催着您快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二娘一开始就想我来趟这混水,真是最毒妇人心。
喜儿又继续给我上药,我痛得满头大汗,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一个丫鬟边敲边说道:“少爷,燕少爷来了。”我看了眼喜儿,她因为不知道我与燕连诀的事情,她问道:“少爷要不要先穿好衣服?”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拿衣服给我搭上,你去请他进来吧。”喜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作为下人也不好再问什么,便开门将燕连诀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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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没更新,今天补一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