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满去了哪戈德满媳不知道,自己男人说去赎罪,问他赎谁的罪,他也不说,只说他会回来的。
临走时备了很多东西,还叫戈德满媳跑了八十多里山路,上邻村巫婆那求了道符,说是要辟邪保平安。
走时把家里最小的那把铲子也给带走了。带了镰刀,备了猎枪……在这闭塞的山村了,那些打猎的工具都是上临村给换的,用兽皮还有兽肉,山里的草药人参灵芝之类的,所以山里人一年到头都是在打猎找草药,除去自己必须的,差不多都送去临村了。
戈德满走了,等了半年都没见着人。也不知道他走了多少路,去了哪。
山里来了人,说是城里来了,是来下乡的。村里人不懂,听邻村的人讲过,城里可是个好地方,有车子,有店铺,有饭馆……那些山里人都没见过。
邻村收了草药,兽皮……再转手,那些东西就进了城,那都变成了好东西。
城里来的孩子,都个个细皮嫩肉的,没干过啥活,说这村子叫十里乡他们也都没听过,更不知道这村还那么落伍,晚上点的还是油灯,蜡烛可是宝贝,山里人舍不得用。
村子小,城里来的人也不多,三个人。安排在村头耿婶子家住。
过了一年,戈德满家的儿子,喜欢上了城里来的那姑娘,平时也常见面,说来也算是日久生情,那姑娘也很中意人家,可姑娘还想着要回城里呢,在这穷乡僻壤的自己过不惯。
姑娘对戈德满家的儿子也是若即若离的,戈德满他儿子更是暗自心痛,难以释怀。
又过了一年,戈德满儿子跟那姑娘毫无进展,戈德满媳等戈德满等的都等愁了。在一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傍晚,村口又有人喊了:戈德满回来了,戈德满回来了。戈德满媳耳朵灵,在屋内也听到这喊声,一下冲出了屋外,往村口看。那人满脸落腮胡子,牵着只驴子,笑着跟乡亲们打招呼的人,正是她日盼着回家的戈德满。
等在院子门口,等着日益思念的人进家门,那泪早已盈眶。
戈德满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两年不见的人,脸上多了条疤,又深又暗的,问戈德满怎么弄的,戈德满也不说。
戈德满回来,带回来了很多金条子,把戈德满媳闪的眼都闪了。戈德满在村东头造了座学校,村里人没人识字,戈德满儿子把那姑娘推荐给了戈德满,那姑娘就成了老师。
戈德满回来后,除了带金条子回来,还带了柄茶壶,那茶壶造型简练、大方,泽光润古雅,泡出来的茶醇郁馨,茶壶有保有茶汤原味的功能,它能吸收茶汁,所以即使只在空壶里注入沸水都会有一股清淡的茶。
戈德满变的闲散,没事就泡壶茶,拿着茶壶到处走,那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淡漠。那姑娘后来也嫁给了戈德满儿子做媳,村里知道戈德满富了,要不然怎么就他能盖个学校,城里的姑娘咋就愿意待在这穷山沟沟里。
说戈德满富了,可家里还是住那矮土坯房,也没见着往家里添置什么。慢慢的村里人也忘了戈德满富不富的这回事,自家过自家的日子。
其实戈德满是富了,那金条子全是他用命换来的,那年他走了,去盗墓去了。他挖过很多个盗洞,就找金子,那些明器他不要,也不拿。
脸上的伤还是在墓室里割的,那时候差点要了他的命,盗墓时那些玄机机关什么的碰到在所难免。
能留着条命回来已经谢天谢地了。这茶壶是在戈德满最后一次倒斗中拿的,这东西是陪葬品啊,可戈德满就是喜欢这茶壶,他还记得那墓室很奇怪,四面全是壁画,甚至连着墓顶也是,他揣着个黑驴蹄子,壮着胆子打算细瞧那壁画,那些壁画年代久远,可那着依旧鲜明丽。这画画的是宫廷朝野,每幅画里都有那么一个人,大腹便便的,可依旧威风凛凛的,其中一幅是描述在大殿中歌舞升平,如云,百吟诗作词……可下一幅画直接是一幅亡国图。跪倒在一个将领面前的,便是那大腹便便之人。
戈德满纳闷,这是帝王之墓?可这规模也太小了,但又看这壁画,的确是一个王,是一个亡国的君王。
想到这戈德满打了个寒颤,也不再往下瞧,拿了些该哪的就准备走人,在收集金饰的时候,戈德满从那些堆放在一起的明器中找到了个玉盒,那是一块天然玉雕琢而成,玲珑剔透。玉盒上没有任何式。
戈德满心生遗憾:这么好的玉,不刻点东西在上面算是给浪费了。
打开玉盒只见里面装了两柄茶壶,两茶壶一模一样,是壶嘴对壶嘴摆放的。戈德满奇了,这不就是紫砂壶吗,怎么就把这壶给搁玉盒子里了。
一般陪葬的东西都是死者生前最喜爱的东西,想来这墓主生前也爱茶,更爱这紫砂壶,这宝贝都装进了玉盒子里。
戈德满也喜这东西,不是贪指示,而只是喜欢,打心眼里喜欢。戈德满做了一系列思想斗争后,决定拿上一把。
这把戈德满带回来的紫砂壶,戈德满就把它当作普通茶壶那样使着用,走的时候给了戈德满他儿子,后来就传到了戈城他爹手里,传下来时还传下了句话:不知谁知?知谁不知?诸佛皆知,唯我不知。
这是一句佛语,戈城可不明白那意思。戈城上了大学,在图书馆里有一次看到过关于紫砂壶的文章,上面说紫砂壶的创始人是明代正德嘉靖时的龚。
可戈城明明记得小时候戈城他爹的爹对戈城说过,这把壶的那个朝代还得再往后再跌几个朝代才可。
紫砂壶可不是明代的东西,因为知道这个戈城还乐了半天。戈城家那紫砂壶可得变成无价之宝了。
说起戈德满那些金条子,他本打算是支援国民党的,等着国民党从台湾打回来,好做军饷。
可等到老死都没等来,那些金条子就留给了下代造福了。但也留下遗愿,世世代代都得待在这十里乡,乡里人过什么日子,自己也得过什么日子,乡里哪家有困难就得帮哪家。
所以即使戈城家家产万贯,但日子也拮据。村里人的难处戈城家也都帮到了。所以也没愧对地下的戈城他爹的爷爷。
戈城他爹病了,一病不起,那茶壶的碎片子都搁在了炕旁的窗台上,睁眼就能瞧见。戈城他爹那个心伤啊,可就是再也没力气骂戈城打戈城了。
戈城急了,这可使不得,就怕他爹被自己给气死。
戈城急的团团转,请来了乡里的大夫,大夫说这是心病,没药医。戈城气的直骂那大夫:装什么深沉呢,还心病了,你懂啥叫心病呢,不学好,你哪学的啊。
戈城毕竟混过社会,脾气冲的,把那大夫给吓跑了。
戈城冥思苦想,想了一,终于想出了法子,那一也不白费,也对得起那两熊猫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