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站公告

    第十六章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一切,也许江鱼和付裕也就顺风顺水的结婚了,但世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

  那晚,江鱼生气地自己独自回家后,王名却并没有走,她和陈先生再次进入迪厅继续疯玩。并且和陈先生带领的一个头发梢上有抹黄的小混混,大有相见恨晚,难分难解之势。如果没有王名和这个小混混一抹黄的故事,恐怕茫茫的北京城,陈先生也就是曾经搭讪过江鱼几句话的一个男人罢了,可是偏是王名不按江鱼的脾气出牌,但却没想到她的某些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在事情的不断演变中,竟然把江鱼也牵扯了进去。

  付裕出差,江鱼的周末肯定是一个人在家窝着看电视剧。这也让从南二环外的马连道,赶来北四环外马连洼的江鱼这里的王名,没有白跑,把江鱼逮了个正着。江鱼拉开门一看,是王名,别了她一眼,把门让开,自己先进来了。王名就自己笑哈哈的跟了进来,并不介意江鱼态度。自己一边熟门熟道的换鞋子,一边把一袋子零嘴儿,扔到江鱼脚边。江鱼仍然团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理她。王名笑嘻嘻地逗江鱼:“你丫不打算跟我说话啦?至于那么小气么,叫你去玩,你倒好,跑了!”

  “少跟我提那事。”

  王名听江鱼真恼了,便也不再逗了,开始关切地问起江鱼,吃饭没有、拉屎没有,这些生活问题。江鱼也不好总是绷着脸,于是,这一对朋友当然的就冰释前嫌了。只是此时,江鱼还不知道,陈先生早已用一顿不太正宗的北京的烤鸭,从王名嘴里套出了江鱼的手机号。王名后来对此的解释是:我觉得陈远江这人不错,长得也好看又有钱,比你看上的小片儿警强多了。

  三十三岁的陈远江,生在长江边,从小家贫,母亲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惟一的男孩子身上,所以起名为“远江”,意为,远离长江边,出外闯荡更大的世界。长大成人后,陈远江,果然不负母亲的重望,在北京成长的挺富足,拥有四百平的大房子,还有一辆别克轿车。如今,三十三岁陈远江,就缺一个会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所以,他那天一眼就看上了江鱼。久经这种红灯绿酒的陈远江,一看江鱼就从来不来这种地方,是个单纯的姑娘,于是,打算以攻为守。哪料,江鱼并不理他,于是,转而从侧面通过江鱼的女友,王名来进攻。如果陈远江,只是个简单的想追求的江鱼的男人,事情倒也不会太复杂,偏偏他不是那种没有故事的男人。

  江鱼是那种很容易就忘记仇恨的人,更何况王名也并不是真想害她,王名不过是个贪玩的女子罢了,再说,她也不会料到陈远江他们一伙人是一帮烂仔,她还以为是主坟冒青烟,让她结识了一帮有钱人呢。

  说来王名这孩子也够命苦的,出生在北京郊区平乐园一处小平房里,他爸极力想要一个带把的,哪知她妈一溜生了三个,均差一岁,全是三个开叉的。于是,他爸一怒之下,将三岁的王名,继养到房山的二叔家。二叔家比自己家条件稍好些,对她倒也不薄。她要从此过继给二叔也便罢了,偏是长到十五岁时,自己家的条件稍好了些,母亲就宁是把她从二叔家要了回来。从此,二叔家和自己家就有了隔阂,这家嫌王名去的少,那家也嫌王名照顾不到。可怜的王名,非但没有得到两家的怜爱,还得照顾两家的情绪,小小年纪就到北京市里缀学打工。为了证明自己原来就是皇城根的子民,王名只好不厌其烦地再每一句的前或者后或者中间,加上“丫”如何的。小小年纪,本事没有练到,胆子到锻炼的挺大,啥浑水她也敢趟。

  按说江鱼和王名是完全不同两种环境造就的人,但从小缺爱这一点是相同的,这也可能是潜意识里,江鱼能接受王名的原因。因为,在王名面前江鱼可以找到一种优越感。不像在别人面前,她的优越感的靠她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赚来。跟王名在一起,江鱼很轻松。

  两个女人聊天的时候,王名的手机不停地想,江鱼就说真讨厌,你要有事就先走。王名却始终说没事,还说一定要请江鱼吃饭。江鱼就提议到自家楼下随便吃点,于是两个女人就兴冲冲的下楼了。她们刚坐稳不久,正在翻看菜谱,陈远江就和那头上一抹黄的小混混也进来了。当然,江鱼此时还不知道陈远江叫陈远江。陈远江却十分泰然地说:“好巧啊,江小姐?”

  江鱼抬头一看是那天跳舞的陈先生,就对王名怒目相向。王名慌忙解释:“真的,不是我告诉他的,我只是跟黄毛发短信说,我和你在这儿吃饭。”

  没等江鱼开口,陈远江温柔地说:“江小姐,要是这么介意,我们只好换家餐厅罗?”

  “无所谓”。江鱼说完这句话,把头埋在菜谱里。看到陈远江,也顺势坐到对面。

  那种长江水养育的温情人种的性情,开始在陈远江身上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和演绎。陈远江非常绅士地帮在座的所有人放好杯盘碗盏。并且给江鱼要了一杯白开水。还小心求证道:“我记得江小姐好像不喝带色的饮料的。”江鱼也不好老是绷着,更可况大白天,于是也就既来之则安之,点点了头,算是回答。

  席间陈远江递上一张名片,江鱼扫了一眼,看是经营什么游戏机,诸如此类的东西。想起天天和付裕在一起的耳濡目染,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违法的吧?”

  “违法但不犯法”。陈远江巧妙地回答。

  江鱼没想到,陈远江回答的如此实在,就也不再探询。这顿饭吃了很久,但江鱼一直没怎么说话,她一直在看陈远江在她面前,发挥他的绅士风度,说实话,她并不讨厌一个男人过分绅士。因为这样总比一些男人,用粗鲁来体现自己是男人的想法要聪明的多。

  出了餐厅,陈远江对江鱼说:“江小姐,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家就住在附近”。这时一辆黑别克停在餐馆门口,车上下来两个小伙子,冲陈远江毕恭毕敬地喊“老大”。陈远江点了一下头,他们又坐回到车里。一个男孩子开车门时,江鱼瞥见,他手腕上露出一记不完整的“文身”。至此,江鱼断定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江鱼就此与他们告别,也告别了王名,因为王名要跟一抹黄,下午去游乐园。江鱼看着黑别克把王名吞了进去,觉得有一些不安和寒冷。于是,她很快就上楼了。

  江鱼第二天主动给王名打去电话说:“我觉得陈远江那帮人不太可靠,你以后最好少跟他们混在一起。”

  王名反诘道:“怎么啦?不就几台赌博机吗?我看你快被小片儿警给培养成管片民警了。”江鱼被噎了一下,再无话。尽管江鱼心里并不这样认为。江鱼不觉得陈远江以及他的弟兄们这种奢侈的生活,仅靠几台赌博机就能维持,这是北京城不是江苏的小山村,没钱的时候也许可以捞几只鱼虾止饿。但是自己又瞎担心个啥呢,王名十五岁就出来自己混,阅历比自己都丰富,自己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监急呢,真是多事儿。这样一想,江鱼就释然了,也便不再想这事儿了。但江鱼不想,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想。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来电,江鱼接起后才知道是陈远江,也明白了王名对她的“出卖”。不过江鱼现在也不生气了,应付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此后几天里,陈远江几乎天天给江鱼打电话,江鱼就把手机调成无声。陈远江对江鱼时尔接他的电话,时尔不接的也并不气恼,而且仍旧很执着的打……

  老会计自从和江鱼出了一趟差,对江鱼显然亲热起来。有时候带个水果啥的,就问江鱼吃不吃。江鱼以前本来也不屑这些诱惑,但现在怀着身孕,禁不住眼馋,但江鱼自尊心极强,咽回口水,谢绝了老会计的好意。然后,她逃也似的跑进厕所,思忖着公司外面有没有卖什么水果的。瞥见一个地瓜坊,江鱼冲了过去,直到在地瓜坊,消灭了那个烤地瓜,才又若无其事的回来。江鱼还不知道,她出去的这十多分里,分管的头来过了,本来想打发她去银行办一下汇票,但没见着人,以为下去吃饭还没回来。就随口问其他人,小江去哪儿了?会计室的几个人都是和江鱼差不多大小的姑娘,不太担事,吱唔着告诉头儿,可能去卫生间了。头儿留了一句,回来让她到我办公室,拿汇票。就欲转身走,这时老会计突然来了句:“小江啊,可能去超市,买零食了吧?”会计室的其他员工听到这句话,都十分愕然。但谁都不敢吱声,谁都知道老会计在会计室的地位。头说了句,太不像话了,就生气地走了。

  江鱼回来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散发着烤地瓜的味道,就领命冲进了头儿的办公室。带进来的地瓜味儿,头也不想再多问了,他立即明白这个爱嚼舌的老会计,此次并没有胡说八道。于是,他忍不住批评了江鱼两句,大意是你也算老员工了,来了快一年了,怎么上班时间就自己跑出去逛超市呢?江鱼自知理亏,也只好认了。但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去超市门口买烤地瓜,又没告诉别人,头儿是怎么知道的?莫非那么不巧,正好被他撞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江鱼离开这家公司两年多后,才水落石出,但那个时候对江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江鱼被头儿批了几句,心下有些不爽,但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她拿了汇票跑到银行。是夜,江鱼回来家,晚上和付裕通话时,就给付裕倒苦水,付裕安慰江鱼半天,临了,贴近话筒,轻轻地对江鱼说:“老婆,我想你下面……我想从后面……弄……你。”江鱼听得脸红心跳,嘴上却说“讨厌”。就把电话挂了。挂了电话后,江鱼又忍不住在被子里,反复想象付裕刚才那句耳语,甚至想到了他从后面入的感受。这一番意淫,让江鱼刚换的卫生护垫又弄湿了,江鱼只好再去换一个……

  第二天,江鱼吃得很早,她换了一个大的提包,并在提包里备足了各种零食,心想,这就不用下去买了。下楼的时候,江鱼的手机一直在包里震动,但她也没理,她知道肯定是陈远江,这个人现在天天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可是刚跑到小区门口,一辆黑色别克,就朝她使劲按喇叭,刺耳的声音,在这个清晨特别显眼,江鱼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陈远江,亦步亦趋的朝她走来,也只好站定。陈远江说:“我送你上班?”江鱼本打算说不用,但转念一想,却上了这辆黑色别克。因为江鱼打算到了车上,就她俩时,告诉陈远江自己有男友,不要让他老来缠自己。

  于是,钻到车里的江鱼,没等陈远江开口,她就先发治人的说了一串:“我有男朋友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请您以后别纠缠我好么?”

  陈远江说:“我想江小姐是误会了,我是希望您可以找到王名,王名把我那个兄弟黄毛给整没了。”

  江鱼听了大吃一惊。不知道整没了,是个啥景象,当即给王名打了个电话,却是关机。

  陈远江倒也没有像电话催得那么急,慢悠悠的跟江鱼说了事情的经过。江鱼才知道王名和这个小帅哥已玩到结婚的份上了。王名冲动的把小帅哥领回了房山的二叔家,呆了两天后,小兄弟说有事,于是一个人先回北京,谁知往回赶的时候,用六天的时间还没有赶回北京。

  江鱼说:“报警啊”

  “报了,警察说,这么大的人不疯不傻怎么找,我们只能留意有没有无名男尸。”陈远江这句话让江鱼不寒而粟。

  陈远江最后说,他找江鱼也没有别得意思,只是想问一下江鱼知不道知道王名老家的电话或者地址。江鱼当然只能告诉他不知道。陈远江把江鱼送到离单位不远的地方,就走了,当然这也是江鱼的意思。她不想让陈远江这种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单位。但陈远江末了留下那句话,却让江鱼吓得够呛,因为他说,“要是我的弟兄真出事儿了,我饶不了王名”。

  江鱼可不想片面只相信陈远江一面之词。江鱼晚上下班后,赶快给王名房山的老家,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人是的确丢了,但并不是在王名手里走丢的。因为那个小帅哥还回到他的“老大”那儿汇报了一番才出去的,至此才一去不回的。

  江鱼没有转达陈远江不放过王名的恐吓,但还是忍不住训了王名,她也顾不得文雅了,用王名惯用的腔调说:“你丫自己玩就玩,还跟父母玩?人家能跟你结婚吗?你领回家干吗?现在人都没了,看你怎么办?”

  “又不是从我手里丢的!”王名还嘴硬。

  江鱼气急败坏的说:“这不是从哪儿丢不丢的事儿,是真要丢了,你就没法脱了干系”。

  “那些人还不把你吃了?!”江鱼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王名问。

  “你对着菩萨姐姐烧香祈祷吧,让她保佑你的小帅哥完整的回来吧。靠!我哪知道怎么办?”江鱼这次真得不知道,一点儿也没经验,她只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个小帅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可是江鱼想不明白,这个男孩子六天的时间,手机一直关着,人像蒸发了一样,不出事儿又是唱得哪一出呢?唉!

  这天江鱼一上班,王名就打来电话说,她要一个人深入虎穴了,给她告别一下,要是她真有啥事儿,就让江鱼给她处理后事儿。江鱼听着王名在电话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担心,她对王名说:“要么等周末,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王名此时已经在路上,她信心十足的对江鱼说:“靠!又不是我弄丢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江鱼想想,也是,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陈远江毕竟只是个做违法生意的人,人本身也许也不止于犯法。但整个上午江鱼还是充满担心。

  果然,中午时分江鱼的手机响了,是王名打来的,江鱼一接起,王名的哭泣声就传了过来,她边哭边说:“丫!那帮人都他妈不是人,纯属牲口!”江鱼没说话,她知道王名自己会说的,王名这张嘴存不住任何的一句话,也可能只对江鱼一个人这样吧。

  “那个东北男的把我……”

  “你还没明白吗?”王名问江鱼。

  “睡了吗?”江鱼实在不想说出强奸这个词,她更多的是怕伤害王名。王名点点头又开始哭。江鱼对这个东北男孩子,是有点儿印象的,因为这个东北的男孩子,第一次见江鱼的时候,说江鱼长得像新疆人。江鱼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可能是自己鼻子太高的原因吧。江鱼还是想不出他“办”王名的时候,应该是个什么情形,在江鱼看来那孩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吧?

  但江鱼对陈远江还存着最后一点关于绅士的幻想,所以江鱼很小心的问及王名:“那他们陈哥当时在干什么?”江鱼问的时候,就已做好了陈远江当时也在干王名的最坏的打算,但是她还是想知道。

  “他、他妈的更不是个人,一直在另一间卧室里看电视。我喊那么大声音,他就在外面装着傻”。江鱼终于明白了,看来整个事情就是陈哥一个人在安排或者操纵。江鱼想也许那个小帅哥压根就没丢……

  “那你回来吧,先回来再说吧,晚上去我家吧。”江鱼在电话里,压低了声音。

  王名的哭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们不让我走,陈远江,让你来接我走,说怕我一个人走,到时候出事了,还得他负责!”

  从同城这个小城市来的江鱼,尽管经历比起其他同龄的孩子来说,可能足够坎坷,人生经验可能也足够的多,但应付起北京城的繁杂还是有些略显单纯。她想也没想,去跟主管请了假,就打车去接王名。车过草桥、洋桥、六里桥,终于拐到一幢院子前停下了。

  江鱼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立即有位小哥,把江鱼热情的迎了进去。场面也并不可怕,因为他们既没绑架王名,也没打王名,江鱼都不明白王名干吗要在电话里给自己哭得那么惨,难道又骗她来跟陈远江约会?但看王名衣冠不整,江鱼想,可能还真被强奸了呢。她刚要跟王名说走,刚才那位小哥,就客气地请江鱼到屋里坐坐,说是我们老大想跟你说几句话再走。

  江鱼对还在抽抽打打的王名说:“你先等下,我去去就来。”

  这个院落之大,令江鱼感到惊叹。小哥把她领到屋,敲了下门,通报一句“江小姐来了”。人就撤了,感觉像电视剧里的黑帮会见一什么良女。江鱼正要开门,陈远江拉开了门。仍然不失绅士儒雅的风度说了一句,不太正宗的普通话:“江小姐,好难请哦。”江鱼心想,这帮禽兽,还好意思人模狗样呢。但她在人家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于是,她客气地问:“我过来就是和你说一下,王名和我一起回了。”

  “急什么吗?来都来了,玩一会儿么。”陈远江,仍旧面带笑容,热情地说。

  “哦,我还有事,还是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吧。”江鱼说完就欲转身离去。这时陈远江上来拉了江鱼一把,江鱼反感地甩了他一下,怒目圆睁地质问:“你要干什么?!”

  陈远江,并不恼,他悠悠地把电视切换成DVD,扬起眉毛问江鱼:“我要干什么?江小姐不知道么?”这时,江鱼瞥了一眼画面,发现电视画面已经开始放映男女“那个”的图像。江鱼很生气,但她同时也害怕开始害怕起来,她想陈远江也许不再想和她玩绅士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也许将和王名遭遇一样命运……

  此时,陈远江再也装不住了,不再扮演绅士,他扑向江鱼,就往脸上狂亲,江鱼猛地推了一把,但并没有推开,反而让得势了的陈远江,把自己推倒在床上,但江鱼一直乱动乱抓,用尽全身力气拼死反抗,陈远江一只手把江鱼的两只手朝上按住,另一只手开始往江鱼的下身伸去……这时江鱼拼命把被陈远江摁住的头,腾开坚定地说:“你等等!你要真想要,我自己脱!”

  陈远江听到这句话,把手停了下来,但并没有松开江鱼。而是说:“对不起,江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是真的爱你,你老不理我。你要今天从了我,我会娶你的,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江鱼已经没有心情再和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讨论爱情的问题。但也不敢激怒他,怕他硬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尔况,他还有那么帮凶。

  这时江鱼瞥见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于是,她对陈远江说:“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能不能让我适应一下?”

  “你是说前奏?”陈远江兴奋地问。

  江鱼点了点头,随后说:“我还没看过这种碟片,我们先看一会儿好么?”看陈远江,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江鱼又补充道:“我真得不跑,我只是不能适应一时,再说你能跑得了么?你里里外外那么多人?”

  陈远江听了这话,半信半疑的,但他还是放开了江鱼,说实在的陈远江,倒还真想娶江鱼这个女人,至于和女人睡觉,他还真不缺,他只是觉得,一个女人一旦身体被占有了,那么她就是自己的了。

  被放开了的江鱼,并没有急着跑,她明白,要想跑,是跟本不可能的,于是,她还故作轻松地在陈远江的屋子里踱来踱去,貌似在观察他的偌大的家。还一边说那个碟片不好看,于是,陈远江也放松了警惕,开始翻找更好看的黄碟……

  江鱼说:“我嘴干了,想吃个苹果。”说着就向茶几走过去,陈远江并没有警觉出什么,江鱼把水果刀稳稳地握在自己手里后。她撤到离门很近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瞪着陈远江。陈远江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慌忙说:“你放下水果刀,小心伤着,我再不这样了。”

  但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江鱼此时岂是能相信陈远江的!她用右手把水果刀尖,狠狠地抵在自己左手腕上,对陈远江说:“打开门,我要走!不然,我就死在你这儿。”陈远江看着神情严肃的江鱼,也慌了手脚。实话说,他也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大富大贵,亦或是什么大恶之人,否则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搞定一个女人。此时,陈远江,可不想沾上什么人命官司。于是,他灰溜溜地,拉开门,叫了一个小哥,送江鱼出门。江鱼走时并没有忘记,捡角落里的王名。但手中的刀一直在手里握着,直到出了院门,上了出租车,江鱼看着下午的冬日暖阳和来回的人流,才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于是,她把刀扔出窗外,对那个小哥说:“把它还给你们老大!”

  车上王名不住地问江鱼怎么啦,江鱼就是不想说话。但她在心里已想好,今后要离王名这个朋友真的要远一点了。

  事情要是现在就结束,也许就还算圆满了。可是回了家的江鱼,半夜时分,感觉肚子有些疼,不到十分钟,这种有点疼,就开始变得异常疼。孤立无援的江鱼,只好给付裕打了电话。付裕凌晨两点被电话吵醒,并没有责怪江鱼,而是,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江鱼说完“肚子疼”,就疼得不能再说其他。

  这一次救急,又是贾指导员,他再一次用飞一般速度,冲到江鱼这里。并把江鱼抱起送到附近的海淀区医院,并在需要手术签字的家属那一栏里,签下“贾立文”三个字。然后,他就一直在走廊里徘徊。他甚至有些想不通,江鱼怀个孩子怎么这么困难,当初自己老婆也没见这么麻烦。当然,他并不嫌弃江鱼给他找麻烦,在那一刻,他只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手术室灯一灭,他就迎了上去,医生劈头盖脸地来了句:“自己爱人怀孕了,不照顾好,还让她进行剧烈运动,孩子没了。”医生宣布的是如此轻巧,仿佛在说一只小白鼠死了一样,可他明白,对于付裕来说,这意义重大,所以打击也不会小……

  贾立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机一直在响,他也没有接。好哥们、好同志的孩子就在他眼前没了,他不能不难过。而且面对生命如此脆弱,贾立文感到从头到脚凉透了。手术室里推出的江鱼,把他从呆木的状态带了回来。于是,他像一个男人,忍不住上前抓着江鱼的手问:“你好些了么?”江鱼脸色惨白,费力地说:“先不要告诉付裕。”显然,江鱼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而这一切,都归于她对那个畜生陈远江的强烈反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