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命本梦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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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之中,赵姜媛斜倚着身子,靠在影墙上,双手绞弄着乌黑的长辫,明媚秀目一扫正在替青云驹梳理毛发的刘岑道:“你能告诉我,昨日究竟做了什么噩梦,表情竟那么痛苦?”

  刘岑一愣,伸手轻轻抚摸青云驹滑顺的马鬃,心中一片迷茫。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摆脱那些噩梦的纠缠,而自己也从当初的恐惧、害怕变得习以为常。只是随着年龄增长,痼疾发作频发,自己所做梦境越发血腥、恐惧,奇异。可自己却从未跟任何人提及过,即使亲如义父、琰儿和师傅。不告诉他们,是怕增添他们对自己的烦恼、担心。更重要的是梦境荒诞,难以启齿。唯有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被赵姜媛一提及,却有了述说的冲动。

  略一沉思,轻轻道:“前人曾言,心实者梦可忧,可惊,可怪之事;虚则魂魄飞扬,纷纭多梦。义父也言梦乃心声,圣人之学,修身养性,固本培元……”

  赵姜媛娇哼一声道:“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再卖弄你那些东西了。本姑娘可没有你那么舒适,衣食不愁,闲的读书练字。”

  刘岑淡然一笑道:“媛姐,你跟随你师傅奔波于青、扬、兖、翼数州,想必见多识广。”

  赵姜媛傲然道:“那当然,我六岁被师傅收留,一直跟在师傅身边,从扬州到兖州,再北渡黄河,走遍翼州中原,所见所闻又岂是你这个小毛孩所能比拟的。”

  刘岑神情肃然,冷冷道:“那你可见过尸骨遍野,血流成河,哀声震天的凄凉之景?”

  赵姜媛一震,红润小嘴一撇,道:“你不要骗我,你见过如此凄惨之景?”

  刘岑伸手在青云驹马头上轻轻拍打,青云驹抬头伸出舌头,热情的舔舐刘岑的手掌。低声道:“不错,我见过,我见过如此惨厉场景。”

  “啊……”赵姜媛一震,一双俏目睁大大大的,站直身子,俏步走到刘岑身边,道:“你可不要哄骗我,你在何处得见?”

  刘岑抬头望着赵姜媛,道:“就在我的梦中,昨天就梦到了。”

  赵姜媛一愣,笑容绽放,“咯咯,吓我一跳,原来是在做梦呀……啊……你这个家伙,不就是做个梦吗,这么紧张严肃,我还以为是真的了。你……”赵姜媛原本不以为然,以为刘岑是在逗自己,可是看着刘岑面孔严肃,一本正紧,似乎不像说笑,脸上笑容收敛,轻柔道:“你说的真的?这就是你的噩梦?”

  “不错,这些噩梦已经缠绕我好多年了。我经常梦见一场场血腥的屠杀,无数人倒在血泊之中,挣扎,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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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大地全都被鲜血染红,那血腥的场面更令人恐惧……”

  “那你害怕吗?”

  “害怕?”刘岑苦笑,自己怎么会不害怕。一个小孩,从懂事之年伊始,就经常做着如此血腥残忍的噩梦,怎么不会胆战心惊,惶恐不安?可是,更令人恐惧的是,在这些血腥梦境中,自己就是那个屠戮之人!!为什么在梦中自己会如此凶残,草菅人命,暴虐嗜杀?这些梦究竟意味着什么?

  赵姜媛悄声道:“岑弟,你不要担心,等我过些日子重返翼州,一定会带你向我师傅询问,可有诊治之术。你放心吧,我师傅的本领可大着呢,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师傅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咯咯,当年,你都冻僵成冰条了,还不是我师傅施展法术将你救活的。”

  刘岑苦笑道:“媛姐,多谢关心了。其实,当年能够被你师傅所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再奢望别的什么了。更何况,这些年来已习以为常了。不敢再劳烦你师傅了。”

  赵姜媛娇嗔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关心。如此,那我千年人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可知道,原本我是用来提升功力,以学习师傅更精深的法术。后来就是因为没有千年人参相助,功力不够,至今都没有学成。你现在倒好,反而无所谓!”

  刘岑大惊道:“媛姐,都是小弟不好,害的你不能学的精深法术。小弟罪当万死。”

  赵姜媛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也别这么紧张。其实我师傅说了,这都是天数所定,就是我食下那根千年人参,也未必能学的师傅那一身法术。咯咯,就是师傅的两位亲兄弟,都没有学的师傅十分之一法术,何况我如此智质愚笨之人。还是用来救人好,咯咯。至少现在会有个人喊我姐姐了。”

  刘岑脸一红,诚挚道:“媛姐如此豁达,小弟更是惭愧。他日若能用的上小弟的,请媛姐直言,刘岑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赵姜媛睁大了一双秀目,秋波涟涟,悄然道:“你无需如此。当初救你性命,本不想回报,更未曾料到我们还会重逢。但你能有如此心意,媛姐就已心满意足了。”

  眼珠一转,看着青云驹正大口嚼着青草,笑道:“对了,岑弟,你跟我说说塞外草原的情况。我跟师傅四处奔波,还就是没有去过大草原呢?”

  刘岑点点头,将那些恐惧不安的念头从脑子中甩出去,抚摸着青云驹,跟赵姜媛谈起草原上的趣事,听的赵姜媛娇笑连连,两眼发光……

  “媛妹,这么高兴?”两人正说着,一个瘦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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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赵姜媛笑容一敛,冷冷道:“唐师兄,你回来了。”

  唐师兄目光一扫刘岑,问道:“这位是谁?怎么来此了?”

  赵姜媛冷冰冰道:“这位是我们的老朋友,马叔叔领他们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唐师兄被赵姜媛这冷冰冰的样子弄得一愣,旋即堆起笑容道:“呵呵,瞧媛妹说的,我能怎么样呢?不过是随口问下了,这儿颇为隐蔽,忽然间来了陌生之人,为兄的自然要询问下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可以离开了,马叔叔在厢房,你可以去找他了。”赵姜媛板着面孔,语气僵硬的说道。

  “谁要找我呀?”马元义笑着领着王越走了过来。

  唐师兄连忙迎上前去,道:“师傅,是我跟媛妹开玩笑呢?”

  “啊,唐周回来了。”马元义点点头,然后看着刘岑道:“刘公子,身体康复如何?”

  刘岑上前一步,恭谨施礼道:“多谢马先生关心,岑儿已经康复,有劳先生挂念了。”

  马元义微微一笑道:“八年前,我与蔡先生有过一面之交,当年公子还是个不足五之幼童,而媛儿也不过八岁。没有想到一别数年,公子如今已经玉树临风,英姿勃发了。”

  眼角一扫赵姜媛,笑道,“我们的媛儿也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赵姜媛俏脸一红,娇羞的道:“叔叔,你又拿媛儿开玩笑了。”

  刘岑再次俯首磕头道,“先生与赵姑娘就命之恩,小子终身难忘,无以为报……”

  马元义连忙起身扶起刘岑道:“贤侄快快请起,当年只是适逢其事,且蔡先生洪福之人,命不该贼人所害,公子且不必如此。”

  刘岑道:“只是义父受朝廷小人谗害,四处飘零。有朝一日,能够一清君侧,扫荡污秽,刘岑自会领义父登门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马元义淡淡一笑道:“莫非公子一直认为蔡先生乃至天下苍生所遭苦难皆是内官中常侍奸人所为?”

  刘岑瞪大了眼睛,问道:“如今朝廷之上,不正是因为曹节、王甫等中常闭塞圣听,玩弄朝权,以致天子疏远君子,荒废朝政。”

  马元义冷笑道:“刘公子,若当今天子是圣明君主,朝廷之上岂有曹节、王甫小人立脚之地?如今乱象根源乃是当今天子!若不是皇帝昏庸无能,宠爱小人,弄的天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大汉又怎会如此呢?”

  刘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义父、卢植大人常言,如今朝廷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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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民痛苦,都是因为曹节、王甫等中常侍蒙蔽圣听,篡权夺利,以致皇帝远离君子,疏朝政。而只有将这些奸佞铲除,大汉自会云消雨散,拨云见日。他们可从来没有说过皇帝有任何错误,就是义父,也曾在自己面前称赞过,天子乃少有的天智聪慧之人,琴棋诗赋,若是没有这些奸佞之人,我大汉必定会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马元义道:“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若不是当今圣上纵容中常,又岂能如此骄横、跋扈,一手遮天,翻云覆雨。楚王好细腰,满国皆是。如今大汉朝廷就是如此。”

  赵姜媛小嘴一撇,道:“这个皇帝就知道享乐,可知晓天下百姓的苦难?”

  王越谨慎,看到马元义愤愤说起朝政。如今身在洛阳,需要四处小心。进城之时,那个一副精明强干模样的曹操就曾告诫刘岑一切都要小心。而且自己觉得这个马元义总是有些神秘兮兮,虽说是刘岑救命恩人,但相知不深,如今时局诡秘,蔡邕将刘岑托付给自己,大意不得。

  不禁呵呵一笑,道:“如今朝廷大事,非我等小民所为,不提也罢。岑儿,我们打扰马先生一宿了,该告别了。”

  赵姜媛连忙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岑弟还要多休息呢!”

  王越道:“多谢赵姑娘挂念,我跟岑儿还有它事要办,就此告辞。”

  刘岑点头道:“媛姐,师傅所言甚是,而且我们一时半响不会离开洛阳的,我可以随时拜访马先生跟媛姐。”

  赵姜媛看了一眼马元义,道:“那你可记得要多来哦。”

  “媛妹,这儿可……”忽然那个唐周插话道。

  赵姜媛旋即一瞪眼道:“别乱怀疑,他有什么担心的。他的命还是大师傅相救,他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说着,朝着刘岑一努嘴,“对吧?”

  刘岑尴尬一笑,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马元义呵呵一笑,道:“好了,以后,随时欢迎刘公子跟王师傅过来。今日就此别过。”

  王越朝着马元义一拱手道:“马兄,多有打扰,大恩不言报了,后会有期。”

  马元义笑着跟赵姜媛、唐周将刘岑、王越送出门口。

  望着了两人远去的身影,唐周焦急道:“师傅,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让他们到这儿来,要是走漏风声,官府盘查,我们性命难保。”

  赵姜媛一横唐周道:“就你谨慎,难道叔叔会如此招待一个陌生之人吗?”

  唐周为之一呃,正欲分辨,马元义道:“好了,你们俩都不要争论了。唐周,你所虑细致,我们身处京师,要处处留心谨慎。但目前,各地郡府纷纷上书天子,宣扬我教教化之功效。虽然朝廷上有人异言,但依我所见,各地官府还需要我教普化民众,归化数十万流民,替大汉天子稳定天下,所以,暂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不过,媛儿所言也对,这两人于我大教甚有渊源,相交有益。你就不必过虑了。”

  说着举目望了一眼消失的两人身影,返身走回堂内。

  赵姜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撅着嘴返身回房。唐周连忙关上门,笑着跟上,悄声道:“媛妹,这次我去陈留,顺路给你挑了件漂亮的首饰,待会儿到你屋内,戴上看看,媛妹一定非常漂亮。”

  赵姜媛脚步不停,冷冰冰道:“多谢唐师兄了,媛儿不需要。数十年一直素面惯了,不喜打扮,师兄你还是留着吧。”

  唐周一愣,停下脚步,呆呆的望着赵姜媛妙曼的身影消失在房内。

  再次来到卢植府前,已近傍晚时分。

  刘岑上前敲门。很快那个老苍头就开了门,看见是刘岑两个人,连忙道:“大人已经等候两位一天了,两位请跟老头来。”

  两人告罪声,跟着老苍头穿过前院,穿过长廊,远远的看见卢植站在书房门前迎着两个人。

  刘岑连忙快步走上前俯身拜倒,:“岑儿让伯伯久候,心不安”

  卢植哈哈一笑,道连忙扶起刘岑,上下打量下然后欣慰道:“岑儿数月不见倒是更见沉稳了,有伯喈之风呀!”

  说着,望着王越道:“这位壮士?”

  刘岑连忙将王越介绍给卢植。

  卢植连忙道:“可是有我大汉第一剑师之誉的王越先生?”

  王越恭谨的道:“不敢尚书大人赞誉,真是草民。”

  卢植道:“我亦曾听闻先生之名,只可惜小人得志,让先生如此良材弃之荒野,乃朝廷不幸呀!如今岑儿能拜你为师,颇为幸甚。以后就多多劳烦王师傅了。”

  说着,拉着刘岑走进书房内,悄声问道:“伯喈兄近日可好,可曾说何时入京?”

  刘岑道:“多谢大人挂念,家父一切安康,只是顾及小人之陷害,不敢贸然入京城,担心小人陷害,所以特意遣小子先行回返京师。”

  卢植点点头道:“如此最好。如今朝廷局势动荡难测,伯喈兄贸然回京,有害无益,还是等等为好。昨日回府,听家人言,老夫就知道是那你,可是一夜未曾见,曾派人出去探寻,却无消息,颇为担心,唯恐贤侄被小人所害。”

  刘岑感谢道:“岑儿让伯伯担忧了。”

  卢植点点头道:“贤侄,王先生,你们一路劳累,早点休息吧。你们就先留我府,一切都有老夫来安置。”

  刘岑、王越再三感谢,跟着老苍头告辞而出。

  卢植若有所思的望着刘岑的身影,沉思片刻,旋即道:“来人,备车,去乔太尉府邸。”

  夜晚,马元义府小院落中,马元义正对着唐周道:“唐周,明日你速出城,北上翼州,禀告大贤师,我们已经跟宫内的徐奉和封胥两位中常侍联络上了,一切都在照计划行事。看大贤良师有何旨谕。”

  唐周喏喏道:“师傅,我今日刚回来,休息几天,再跟媛妹一起回翼北吧?”

  马元义摇摇头道:“你不必等媛儿了,她最近不回翼北。”

  唐周焦急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

  马元义微微一笑道:“唐周,你做事就是太急躁了,不能静下心来,大贤良师要你随我来洛阳,就是要你多加磨练。媛儿留在京师,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办理。”

  唐周一沉吟,迟疑道:“可是因为那个叫刘岑的小家伙?”

  马元义道:“好了,唐周,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刘公子跟我们的关系。先将这些信息转告给大师傅。记住,你要速去速回。”

  说着,脸一板道:“此次去青州联络,你擅自前往陈留,可知道这已经有违大贤良师所定规矩,如果再有下次,休怪我以教法惩罚了。”

  唐周道:“师傅,反正顺路了,又无人注意,一直听闻陈留热闹繁华,物产丰盛,不逊于洛阳,而且陈留、汝南两地的大渠帅波才将军也非常热情,盛情难却,所以就逗留了片刻。”

  马元义一皱眉头道:“你怎能如此不懂事理?你联络事项重大,稍有疏忽,就会影响我教大事,而且,我教义中明令不得贪于钱物,沉溺口腹。可是,你却在陈留一待数日。如此,我怎么能放心你肩负如此重任。”

  唐周唯唯诺诺道:“师傅,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的了。”

  马元义望着唐周,久久才叹口气道:“好吧,以后一定不可擅自行动了,否则,连我都无法庇护你的。你回房去做好准备,明晨一早出发,不可误了大事。”

  唐周答应声,悄悄离去。

  马元义摇摇头,叹了口气,伫立在庭院中,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沉默不语……

  “叔叔,你在担心唐师兄吗?”赵姜媛从暗处走了过来。

  马元义苦笑:“唉,你这个师兄,实在让我放心不下呀,以后还是在我身边好些了。”

  “叔叔,我们为什么要找那些中常侍,还送给他们那么多钱物。拿来救济各地民众,不是更好吗?媛儿最狠他们的了。”赵姜媛秀美微蹙,轻声问道。

  马元义淡淡一笑道:“傻丫头,不仅你痛恨他们,我也痛恨他们,全天下的黎民都痛恨他们,啖其肉,但是现在我们却很需要他们。”

  “为什么?”赵姜媛歪着脑袋,眨着乌黑的眼珠,不解的问道。

  “孩子,现在大汉朝廷就像棵垂死的老树,大部分都已经枯黄,但还残存些根植,生机依旧,而徐奉、张让、封胥之流,则就是这颗书上的蛀虫,能加速这棵大树彻底枯死的速度,否则,天下黎明还要遭受更长更痛苦的灾难。你明白了吗?”

  “那叔叔,像蔡邕、刘岑是什么呢?”

  马元义淡淡一笑,“不过是这棵枯树上仅存的几片绿叶,也就要随着树干枯死倒地而飘落下来。但是这些绿叶却给世人一个假象,误认为大树没有枯死,依旧生机勃发,不敢将它砍到,重新根植一棵新树苗。我们的使命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大树已经枯死了,没有任何希望,只有铲除重新种植!!”

  “叔叔,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如何?”

  马元义道:“媛儿,京城的事情,由叔叔经手,你不过挂牵,如果空暇的话,你可以多跟刘公子联络些。”

  赵姜媛俏脸飞起一片红霞,扭动细腰,低声道:“我不去,找他干什么,不过小孩子,找他干什么?”

  马元义呵呵一笑:“媛儿,你害羞什么?不要忘记了,我们此次进京,就是来打听消息的,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教的存亡。这个刘岑跟当今尚书卢植、太尉乔玄等人熟络,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绝对不会怀疑你的,所以从他身上,我们或许会得到更多关于朝廷的消息和那帮ObOOkO.cn士大夫的动向。媛儿,我教普化众人,但并不是每一人都能理解的,听闻原太尉杨赐、谏议大夫刘陶,屡次上次,要朝廷取缔我教,诛杀教众。虽然天子没有采取,但是我们依旧不可掉以轻心,所以,要时刻关注这些士大夫的动向。”

  赵姜媛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马元义慈爱的看着赵姜媛,轻声道:“孩子,叔叔知道,你是个善良、真诚的姑娘,不愿意欺骗刘公子。其实,你师傅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拯救天下所有受苦受罪的民众。让天下黎民都能过上好日子,就是你师傅一生的愿望。如此奔波劳苦,所为委曲求全,皆是为了救助这天下苍生!!孩子,或许会对你来说有些残酷,但是你想象下那些无家可归,痛苦哀怜的百姓吧,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天地。”

  赵姜媛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水,哽咽道:“叔叔,媛儿明白了。”

  马元义轻轻抚摸着赵姜媛秀发,道:“媛儿,叔叔相信,就是以后刘公子明白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叔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