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小老鼠上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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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袁术如此惶急,袁术之弟袁胤为之献上二策。一是向吕布求和,毕竟吕布最大的威胁还是曹操,吕布与袁术二虎相争,便宜的还是曹操这个猎人。二是自去帝号,自己不做皇帝了,诸侯还有什么理由来打?袁术见吕布的威胁迫在眉睫,不求和是不行了,可对那个皇帝的名号,还是有点舍不得。经袁胤再三劝说,袁术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了。不过他还耍了个心眼,遣使到自己向来瞧不起的哥哥――袁绍处,说要把自己的帝位让给他。

  袁术的求和使节到了吕布处,天花乱坠地说上一通。说是袁术误信道路传言,以为汉家天子已经遇害,遂自立为帝。近日才听到确切消息,说是天子还在,遂自去帝号,仍然尊奉汉室。由于此事与吕将军造成了一些小误会,特此前来解释,以求吕将军谅解。此前一切冲突,和造成的后果,袁术全不计较。

  吕布听了袁术使节的花言巧语,冷笑连连,道:“你家皇帝,得意时便欲做天下共主,失意时便如此卑躬屈膝,可有一点男子汉的气魄?如今我杀到当涂,才想起来求和,岂不是晚了?你回去告诉袁术,当涂我是要定了,要是不答应,你们自己看着办!”

  袁术使节带着满头大汗,只得唯唯诺诺而去。

  郭图听得袁术使节来到邺县的消息,忙跑到袁绍府中,口中一叠连声叫嚷:“主公,大喜啊!袁公路遣使前来,让帝号于主公,这说明天下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啊。主公何不趁此机会,号令天下,领袖群伦,以成伟业?”

  袁绍沉吟道:“孤(他现在是大将军,也敢称孤了)哪里有此贤德,敢领袖诸侯?公路老弟太过狂妄,以为凭借一州之地便可做天子,不自量力。孤可不会学他。”

  郭图道:“袁公路怎么能与主公相比?他只知烧杀掠夺,手中徒有几十万兵,却无一大将、谋士。天下之士,俱知晓主公爱士的美名,全不远万里来投。臣等感念主公的恩泽,为主公麾下誓死效劳,还不是因为主公知人善任、爱护士人?如今袁公路自愿让帝号于主公,这是天赐良机啊。”

  这时淳于琼也跑到袁绍府中,正听得郭图在大拍马屁,忙道:“主公万万不可急躁。既然袁公路让位于主公,主公大可再提些条件,让他狠狠地出点血。不然怎见得天子威仪?”

  袁绍一听很感兴趣,道:“让公路出点血?这主意不错。但他与孤山水相隔,我们可以捞得到他手上什么好处,?”

  淳于琼道:“主公忘了袁公路手上有一件宝贝?当年各路诸侯一齐杀到洛阳,孙坚从宫中井里得到了传国玉玺――和氏璧,后来被袁术强夺而去。这传国玉玺乃是天下至宝,谁得了它,谁就是天命所归。只要主公得了这件宝贝,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刘氏已衰、袁氏将兴?”

  袁绍听得传国玉玺,眼放精光,点头道:“其实孤对于当不当皇帝这事并不放在心上,只要天下人归心,一介名号无足轻重。只是这传国玉玺是天子的象征,汉帝既然无德,丢了玉玺,却被公路强夺而去,借之偃号称帝,如今又不得不让出帝位。这说明玉玺可不是公路这样的人配得上的。他要把帝号让给孤,孤不敢接受。他要是真心不当皇帝了,就让他把玉玺送来,由孤来保管这天下至宝,待以后真命天子出现,孤自会奉上玉玺。”

  袁术听得二路使节回报,气得暴跳如雷,在府中翻桌砸几的狠狠发泄了一通,口中一叠连声骂道:“吕布小儿,不要得寸进尺!朕还有二十万大军,你想拿当涂,没门!”骂完了吕布,又骂袁绍:“袁本初,你这个袁家的孽种!朕看得起你,把你当兄弟,好心好意让你做皇帝,你就尾巴翘得半天高,还来向朕要这要那。你那想当皇帝的心思谁不明白?还跟我装清高。你当朕就真做不了这个皇帝了?朕不管了,这帝位还真就不让了!”

  袁胤见袁术气昏了头,只得再三劝说,让他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一时气愤,真与吕布、袁绍对抗。别看袁术怒气冲天,但心中其实虚得很,这一通气发泄完,“扑”地坐倒,两眼无神地望着喋喋不休的袁胤,对他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中思绪乱乱纷纷:这皇帝位难道长刺么?怎么自己才坐上两个月,原本的大好形势倏然颠倒,大军溃败、盟友叛离,就连一帮子土匪也敢明着跟自己较劲。这皇帝位我是坐上去了,可没想到要退下来还这么麻烦,想不当了还不行,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袁胤苦苦劝道:“主公,您还是暂且忍耐一时吧。如今是我们的困难时期,不能再和诸侯们较劲了。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暂避一时,方可东山再起啊。”

  袁术茫然望着他,木呆呆地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朕坐一会儿,你们别再来烦我。”

  袁胤见袁术六神无主的样子,无可奈何,只好自去处理各般事宜。他亲自来到吕布军中,又是送金银珠宝劳军,又是献上美女取悦吕布,好说歹说,吕布才松了口子,只要了曲阳城,放过了当涂,并与袁胤盟誓,两家和好,休兵罢战。袁胤回来向袁术讨要传国玉玺,袁术推三阻四,死也不给,袁胤也没办法,只得由他去了。

  吕、袁两家休兵,吕布自率大军回徐州去了,刘勋也从当涂回到寿春,不过他是怒气冲冲地回来的,一见袁胤的面,便破口大骂道:“胆小如鼠之辈,也敢决断国事?那吕布有什么可怕的,要我们割地送礼求和?我正想在当涂大破吕布军队,将他生擒来献于陛下,谁知你居然媚颜事敌、卖国求荣,放跑了吕布,你该当何罪?”

  袁胤听得此言,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颠倒黑白的刘勋!你在当涂城天天向主公要兵要将、要粮要钱,天天向主公说当涂危在旦夕。这吕布撤兵了,你说得好像吕布没把你围在城里,倒是你把吕布困住了。你作何解释?”

  刘勋跳起脚来,勃然大怒:“我守当涂,领军在外,要兵要粮有什么奇怪的?大将临阵对决,心中自有谋划,擒拿吕布之策早定,只是我不想走漏风声,没向你们说。其实吕布早已入我毂中,不日便可破之。你等腐儒,只知道坏我好事,哪知我兵法奥妙?你且与我到主公面前说个明白。”

  刘勋扯着袁胤,二人闹到袁术面前。袁术见文武二人打架,只好解劝,只是好说歹说,刘勋就是不让。最后刘勋一声大吼:“朝堂之上尽是些迂腐之辈,我在这里呆不住了!陛下,臣请率军回守庐江,省得成天与这帮鸟人斗气。我告辞了!”

  刘勋一跑,袁胤犹自满肚子愤愤不平,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府。走到半道,灵光一动,突地醒悟――中了刘勋脚底抹油之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