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不是我惊讶的,我惊讶的是,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很少,其中包括死党钱扁、妈妈(福妈)、在上海老宅的龙家妈妈、龙家雇佣的保镖沈约尼、半个恋人春风、有点死缠烂打外带冰冷的水瞳还有…前不久打了我一巴掌,被我气走的…“干”姐姐――薛若月……
咯噔…薛若月?为什么我会想到她?难难道…出出事了?心里寒冷的感觉越来越强,身体也颤抖了起来,一瞬间感觉身体好累,那种充盈的感觉消失了,带来的却是清凉的感觉,但是冰冷的心再加上冰凉,不蒂于雪上加霜。等等…清凉的感觉?用手把头发拂到面前来……黑色的,恢复了,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但是…为什么我的手在抖?不,不止是手,全身都在颤抖……
颤抖着的手指按下了回播键……
“嘟…嘟……快接啊!”等了都有5分钟了,气得我快疯了,这破手机,如果月姐真出点啥事,而且还坏在手机上,首先肯定得把网络通信跟卫星导航给砸了……我发誓,我发疯的时候绝对会做的出来…不,任何人被逼疯的时候,都是最可怕的……
“喂……”过了15分钟总算有人接了,不过奇怪的是,声音是个很纯正的男中音,我好象不认识这类人吧……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知道我手机号的人里,应该没有这个声音。
“你…你是谁?”人之常情,下意识的回答。
“我…我是……请问是龙小姐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似乎是激动,或者说是兴奋。
龙?嗯…想起来了,我现在姓龙:“你是?”小姐?电话里的算是第二个这么叫我的人了,而我竟然没有反驳,就这么的…默认了?
“那个……我…我是小月的爸爸…小月想…”
听到“月”这个字,我的整颗心都快碎了,或者说是…抽筋……因为心碎了的话,我就死了。有点喘不过气来,话音也高了,高得都快喊了:“什么?月姐怎么了?你说话啊!”
“……这个…不好说,你还是来一趟……”
“在哪?”别看平时我吊儿郎当的,但是什么人对我重要,什么人对我好,什么人值得我去爱护、去关心,我还是知道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这么急,但是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快点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在第三……”没声了?
“喂…喂…在第三什么?草……”手机没电了,我晕,这都什么事啊?想也没想,随手就把手机给摔碎了,反正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东西也不值钱,没必要那么在乎。
第三…第三……妈的第三啥呀?总不能是“第三女神”吧?我就算在牛X也不可能攀上珠峰吧?(注:珠穆朗玛意即:第三女神。珠穆:第三。朗玛:当地民族的传说中女神的名字)
这个第三到底是什么啊?等等…我想一下,心里不安,一系列奇怪的事,月姐爸爸声音里的黯然和颤抖,手机的突然停电……等等一系列的怪事,似乎预示着什么,月姐、不安、月姐爸爸的颤抖、第三……在结合是:假如月姐出事了,那么如果说她想见我,那么就回找她的爸爸给我打电话,但是因为古武盛会的原因,我把手机关了,而因为月姐可能…可能没时间了,所以手机打得很急,致使一下子有200多条未接来电,而我又碰巧的在回来的路上一路的不顺,就预示着某件事的发生,或者说月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我现在得到的第三就是指――医院?第三医院?有第三的多了,问题是,第三什么医院,我怎么知道……但是我更希望的是:别出事,一切都是我的推测,千万别出事啊……
……
“快一点……”
“这已经是最高速了,不能再快了!”的士司机师父口沫横飞,喷的我一阵郁闷,但是…好象我没有时间郁闷,毕竟那么多医院一家家的找是很费劲的,现在连第一家都没到呢,心里一阵焦急,只好催促下。
“麻烦再快一点……”
“已经60迈了,不能再快了,不然……”
“才60啊?”晕了,怪不得这么慢呢?真怀疑我怎么不自己开车,虽然回去取车会浪费点时间,但是总比这个快吧?
“不能……”
“你他妈再给我开快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以为你是司机,就必须遵守交通法纪,实话说了,如果月节出了事,我先拿你开刀……
“什么?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哎哟,还挺有脾气的,别以为你一副60多岁的小老头模样就很牛X……
不需要多话,左手从要间把暗杀匕首“隐刃?邪魅”抽了出来,架在小老头的脖子上,慢悠悠的说:“开…车!”
“你……”
“这个…不好意思,拿错东西了,哎呀你看,用一把‘水果刀’比着你的脖子,实在是抱歉,下次应该换的折刀,不过没办法,今天忘带了……可是呢,这把‘水果刀’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手感如何,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用你的脖子试试看……”尽量的凭着记忆,摆出一副小女孩调皮的模样,吐着舌头,翻着眼皮,含糊着说。
那司机二话不说,速度确实明显的提升了很多,毕竟不管那“水果刀”是否真的能杀人,但是没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脖子试刀,除非白痴吧……白痴应该也不会那么做。
有时候,威胁也是必要的,不然所有人都会把你的话当耳旁风,适当的用武力威胁是必须的,也是生活在这个残酷而现实的社会中的必要手段,当然…要适当的掌握力度,不然适得其反就不好玩了。
……
第一家医院到了,连看也没时间看是什么名字,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但是刚走几步我又回过身来:“别给我走开,因为后果自负,如果你不信就试试……”撂下着句话,就飞奔而去,我相信他会做出明智的答案的,当然就算真的跑了,也没关系,以后要是再让我碰上,那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奔跑着,怎么感觉路这么长啊?但是我不能停,即使身体已经开始跟我抗议了,毕竟这副小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况且我已经忘记几天不眠不休了,甚至连我吃没吃过东西都不知道。可是…我必须支撑下去,冰凉的感觉再次隐去,充盈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次我看清了,几缕飘在眼前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尾,极为迅速,但又极为缓慢的,在几秒钟内,有乌黑变成血红,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但我知道肯定不会少了,毕竟…这里可是医院啊!
……
“这位小妹妹,有什么……”不等门口挂号的那位说完,我抢了个先。
“喂,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薛若月的患者?”时间紧迫,没时间和你罗嗦。
“啊?哦,我帮你查一下……”说着,就开始查那个簿子一样的本子。
“麻烦你快点!”第一次为一个人急成这样,即使以前男孩时的“老妈”胃病犯了也没这么急过。
“……不好意思,这里……”
“谢谢!”光听那个不好意思,后面的话就不需要了,忙道了声谢,慌急的,头也不敢回的跑了出去,别问我为什么头也不敢回,在没有真气的帮助下,我的感官是差劲的很,如果一不小心,撞电线杆子上,那就太不值了……
“喂……”因为跑的比较远,后面的话什么也没听到……
……
砰!关上车门后,就发现那位小老头一直盯着我看:“很漂亮吗?”说着,我还眨了眨,在想象中应该是血红色的如同血水晶一样晶莹的眸子。
“嗯……”真他妈是个货,什么货?贱货!竟然问啥答啥,我看他是真活腻味了。
“开车!”不阴不阳,不冷不热,不温不火……总之无法形容,连我都没想到,我竟然能用这种语调说话。
“哦!”明显的能看到打了个颤,似乎是吓的……
……
这已经是第5个了,我越来越不能忍受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记得我说过,因为连续两次都没有,弄得我极度郁闷,所以说话语气也差了很多,刚才还差点跟一个死老太太吵起来。
砰!把挂号的那个铁板台子拍了一下,冷冷的说:“喂,有没有一个叫薛若月……”
“龙小姐?”
嗯?这个声音?我转回头,看到一个很面熟的人……薛若月的爸爸,我们曾经见过面,所以认得,但是当时我是以男性身份出现的:“是薛叔叔啊!你怎么……月姐怎么了?”
“小月她……”只听他缓缓道来……
……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我绝对不相信,这简直比说火星撞月亮还让人难以相信。
“我有必要骗你吗?”薛叔叔一脸的颓丧,看的我心在颤抖……
“你…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吗?”我看着他,哪怕是骗我……血癌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白血病,但是这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相对于薛家,钱绝对不是问题。而骨髓…再怎么说,薛家也是一个家族,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会少的哪去,找个非常匹配的人,应该不是很难吧!但是他告诉我的是什么……
哈哈…不敢相信,钱没问题,甚至说做几十次手术都没问题,骨髓也找到了,匹配率是98.54%,非常的高,但是最后呢?失败了?不可能,骨髓移植手术怎么会失败呢?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绝对……不是所有的人都成功了吗?为什么月姐的失败的了?为什么?
我想哭,但我却流不下泪水;心好痛,但我却没处发泄;手好酸,但我却解不开绞在一起的双手;唇好腥,但我却松不开咬着唇的齿,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有血丝流下来时,那痒痒的感觉……
“还有多长时间?”我还算比较现实派的人,问点实际的东西,总比自己在那“干嚎”来得实际。
“医生说…保守的估计是……一个星期!”说的很艰涩,但是…谁在乎呢,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可能比他的表现还差……
“哪个病房?”转过身,第一次发现自己很冷,不是以前的那种冷,而是…从里到外,完全的冷。说话很自然,也用样的冷。
“403……”
“谢谢!”有点甜也有点苦,有点涩也有点咸……舔食着弄得脸颊上痒痒的水渍,感觉像打翻的五味瓶,混合后的酱油一样,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更感觉不出来它的来源……
只是冰冰凉的透彻,灌溉着我已经彻骨的冷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