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灵: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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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回,还是轮回。

  斗转星移,盛世如约。唐朝贞观年间。贞:天地之理主于正;观:以示人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夜幕深沉,迷月撩人,洛阳护城河边还只是盛夏时分,并不清冷,但是忽然感觉周边一层寒意罩来,令人通体发寒。远处一身影疾奔而来,手里还携一物件,那身影娇小俏立,看样子是个年轻女人,她把手上物件狠狠往地上一摔,“啊,哎哟!”原来那物件是一男子,吃痛惊呼。

  凭银纱般微弱月色,女子面容并不是非常清晰,只觉那女子亭亭玉立,周身清冷异常,颈脖之间似佩戴一玉件,在月光下发出幽幽冷光,女子身形渐渐逼近男子,仓促间男子似乎被女子周身寒气所震慑,往后退了几步,嗫嚅道:“梁大小姐,请不要误会,请听在下解释,我是上官夏溪……”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似受到很大惊吓,胸口闷哼,几欲吐血,失声道:“上官夏溪?你就是上官夏溪?上官夏溪就是你?”女子几近绝望,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上官夏溪怎么会是这个人?女子再次逼近男子,脸上表情已转由绝望转为杀气。

  男子看女子的表情从冷漠到绝望到杀气毕露,已是惊恐万分,忙道:“梁大小姐,请听在下一言,我是上官夏溪……”上官夏溪四字未等吐露,女子已飞起一脚,只见身形轻盈起落,男子已掉落河中。初始还见男子挣扎,水花不断,后来渐没有声响,河面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女子冷冷看着,眼睛深邃,强忍心中悲痛,轻言道:“上官世家何等显赫,怎能容你这肮脏之辈,我苦苦等待,日夜期盼,想我们结为百年之好,可念我用情至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断然留你不得,你不可怪我。”

  说话间,喉头一甜,嘴角已有鲜血流出,罗帕素绫,已被染红,如雪中梅花,沁人心寒。女子转身离开,身形步履已失章法。痛,痛彻心扉,多年思念付诸东流,怎想自己日死夜想,为之寝食难安的人会是这等货色,梁瑞雪捂住胸口只觉疲倦万分,思绪混乱。

  远处已有一人捡起染血罗帕,是个青衫男子,望着手中罗帕,若有所思,怅然惆怅,“不是不解你心意,怎可知道你却是如此用情。”忽然河面失去平静,水花四溅,被瑞雪踢下河的男子浮出水面上岸来,大口喘息着:“少爷,唐青办事不力,还请少爷责罚。”青衫男子,摇摇头,并没有说话,看似并没有怪罪于他。唐青继续说道:“少爷,这梁大小姐竟然会武功,而且像是出自昆仑一派,功力不弱。这下你大可不必为她担忧了。”

  青衫男子微微颔首,主仆两人离去。周边再次安静下来,这个神秘的夜晚,出现了这么多神秘的人,这都是谁呢?

  身形起落,梁瑞雪已经回到梁府,已是三更时分,梁府人都在酣睡之中,只有府内打更的还在到处巡视,梁瑞雪迅速从他身边闪过,那打更的并不清楚,刚才从身边掠过的是影子还是风,所以并没有驻步停留。

  梁府在洛阳护城河畔,虽不富可敌国,也甲一方天下,府邸便十分富丽,寻常假山流水造景更不在话下。听闻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万里长也参与了府邸的修建,内中运用五行八卦,府中各院落如棋子,可变化无穷,扭转乾坤,只不过到梁府之人均感富贵使然,灵气不足,到底万里长是否出手参与设计,无人得知了。

  梁瑞雪的闺房在整个府邸的西北方向,整个府邸分为五个院落组成,一进府邸正门的前厅,便是客人等待通报的地方。来者是客,梁家家规凡进前厅者无尊卑之分,一律盛情款待,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前厅开外就是正厅,这便是梁家宴请天下的落席之地。正厅旁的偏厅既有女眷婴童歇息之地,也有棋艺丝竹消遣之地,更有戏子名伶表演之台。

  后面四个院落分在府邸四角,东南方向是梁府主人梁天赐和夫人沈怡然居住之地庆棠居,西南方向是梁天赐的宠妾柳如是居住之地美人阁,东南方向是梁天赐的长子梁睿哲居住之地正君楼,东北方向便是梁瑞雪自己的闺阁,自己的院落并没有命名,因为梁瑞雪不喜欢,父亲梁天赐也就随爱女的性子,留日后有缘再取。

  梁瑞雪回到房中,侍女明珠并没有入睡,焦急地走来走去,看到小姐回来,殷勤地倒茶伺候,眼睛里满是好奇,“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那人是谁,真是可恶,如此大胆竟敢冒犯于你?”

  明珠看没人答话,这才发现梁瑞雪的异样,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心中一惊,忙说:“小姐,你怎么样了?脸色这么差?是着凉了?还是那里不舒服?还是被那个登徒子气着了?早知道我去处理掉他,定叫他苦头吃尽,哪劳你亲自出马?

  梁瑞雪一口参茶暖了暖身子,脸色逐渐红润,说道:“明珠,你下去吧,我很累,想歇息一下”。

  明珠知道梁瑞雪只要心情郁闷,内心焦躁的时候,睡一觉歇息一晚是最好的安慰。明珠看梁瑞雪睡下,给她盖好真丝薄被,还是按捺不住,轻言问道,“小姐,刚才那个登徒子是谁?”

  梁瑞雪,睡意已浓,并没有抬眼,呓语般轻呼:“上官夏溪”。

  珍珠听后浑身一颤,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任她是万般疑惑也只能留到明天了,彼时,梁瑞雪已经睡去,眉头紧蹙,并没有往日的恬静。

  夜似乎不再暗沉,东方浮起一丝鱼白,窗外已有余光。近四更了,珍珠重新点燃一烛西域檀香,出去对偏院内的外侍婢女珊瑚吩咐,“珊瑚,等明早,你不必伺候小姐梳洗,先去告诉秦管家,小姐身体不适,没办法给老爷夫人和二夫人请安了。再去厨房给小姐准备一碗燕窝。”

  珊瑚睡眼朦胧,仍是毕恭毕敬,小声应着。明珠虽也是婢女,但是自小与小姐长大,只负责小姐起居,并没有什么粗重活要做,身份自然不与寻常婢女相比。梁瑞雪院落内除珍珠外有七名婢女,名字都是梁瑞雪所取,分别为:珊瑚、玳瑁、玛瑙、翡翠、水晶、琥珀、宝石,足见梁瑞雪用心。

  珍珠回到房中,看到梁瑞雪并没有熟睡,口中呓语不断:“上官夏溪,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珍珠给梁瑞雪掖了一下被角,忽然发现床下有一锦盒,紫檀木雕,呈龙呈凤,四角鎏金,中间镶一颗珍珠,如龙眼大小,与精致小盒极为不相配。再一看,盒子上有一纸条,文笔潇洒,舒展有度,写道:有缘人相赠。珍珠看到这锦盒如此珍贵,忙先收起,等梁瑞雪醒来再交给她过目。

  珍珠回想今晚境遇,顿觉疑点颇多,有些想不明白。珍珠自幼服侍瑞雪,自是当觉应为她分担更多烦恼,就把过往情节从头脑中回想一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