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威风凛凛 自卫军途径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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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角形红底儿蓝色齿边的大旗迎风飘扬,“抗日自卫军”几个字沿着旗杆清晰可见,旗的正中,绣着斗大的“东北风”三个黑字。掌旗的小伙子是张海天的护卫之一,面容坚毅,虎背熊腰,是一个标准的东北大汉。

  张海天的队伍一路经北镇,过大虎山,威风凛凛的来到了台安县的桑林子镇。

  桑林子是小智狐王永祥拉杆子的地方,当年他随着张顺茂去医巫闾山闯荡的时候,手下有一帮不愿意跟他走的,就全部跟了他表哥杜万福。杜万福是个赌徒出身,拉杆子做土匪也只是干一些打闷棍,套白狼的下三滥的活。

  一听说表弟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大票的人马,杜万福乐得双手直拍屁股,喊了几个随从,屁颠屁颠的迎到了镇口。

  张海天和王永祥等人骑在马背上,身后跟着几十个骑马的随从,没有马的土匪们悠闲的跟在马的屁股后面。

  王永祥回到了他发迹的地方,心情颇为激动,热情的跟张海天介绍起了周围的环境――哪儿曾打过官军,哪儿适合打伏击……

  张海天笑呵呵的说道:“永祥不愧有小智狐的称号,这仗都打了好几年了,你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哎?你看镇口的那几个人儿里面可有你表哥?”张海天左手提缰,右手的马鞭指向了镇口。

  王永祥闻言转头望去,可不是嘛,隔着几十丈他就清楚的看到了他表哥那猥琐的身段。心里有几分见到亲人的欢喜,可又不便表现在众人眼前,只好干咳一下,“是我那不争气的哥哥,让大当家的见笑了。”

  张海天的眉头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口中客气的寒暄道:“永祥哪里话,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张海天的兄弟。走~走~走,别让咱兄弟等久了。”话音未落,已经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清脆的马鞭声响起,张海天领头,王永祥和身后的马队随后,快速的跑向了镇口。

  杜万福看着跑来的几十骑,瞪大了狭小的两只眼睛,在马队里面仔细的寻找他表弟的身影。

  猛然间,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鸭蛋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自从小时候,杜万福救过王永祥一命之后,他这个表弟无论贫穷与否都对他这个表哥恭恭敬敬的,几年前发迹之后,更是让不学无术的杜万福也管了一百多号人,顿时,杜万福身价大涨,在这桑林镇里也算一号人物了。

  想着表弟的好,念着表弟的情,杜万福笑的更滋润了,隔着几丈远的距离他就远远的喊道:“永祥,永祥你终于回来了,哥哥想死你了~”

  王永祥听的清楚,张海天更是听的明白,身后的随从也长了见识,只是众人都识趣的闭紧了嘴巴。

  王永祥翻身下马,疾步跑到了杜万福面前。兄弟二人倾情的上演了一场手足情深的家庭伦理大戏。

  目前来看,戏的结局很完美,是个喜剧。

  张海天等人也都翻身下马,静静的欣赏着这喜剧片。

  手足情深上演完毕就是相互介绍,联络感情,增进友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场景了。

  张海天在这种场合上游刃有余,他端着海碗,走到了杜万福面前,轻轻的拍了拍杜万福的肩膀,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杜兄弟,上次哥哥我走的匆忙,咱哥儿俩没能好好叙叙旧,这次我可要跟兄弟好好干几碗。”

  杜万福见这大当家的如此给自己面子,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又觉得本应当如此,谁让他有个好表弟呢?这就是命!想到这儿,杜万福爽快的连干三碗,张海天啧啧夸道:“杜兄弟,好酒量,好酒量啊。”

  你来我往,你敬他让,三杯两杯下了肚,不知白酒黄汤。

  这场酒宴,众宾客尽兴而还。

  北梁爷张顺茂――也就是东北风张海天带着人马在桑林子落脚的消息,经过一夜的功夫,很快传遍了方圆百里的地方。

  那些个地主豪强,官家富商,本来因为日本人打进来的消息,已经人心惶惶,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大群的土匪,噢不,现在应该叫什么义勇军了,管他什么军呢,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虽然绿林有绿林的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谁敢保证这帮刚从山里出来,打劫成性的土匪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刘老根就是桑林镇里数的着的大户、阔佬,因为世道不太平的缘故,他家里也养了几十个炮手,也就是打枪的护院,听说镇里来了大批的土匪,他吓得的是心惊胆颤,还以为是哪路土匪见他为富不仁,准备将他杀富济贫。

  恐惧异常的刘老根一方面派出人手,仔细的打听这帮土匪的来历,以及他们的目的;另一方面他让人把大院里所有的炮手都集合到了一起,他要训话。

  身材不高的刘老根,嗓门却很洪亮,他那微微发颤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炮手的耳朵里,“各位伙计,我刘老根待你们一向不薄,供你们吃,供你们喝,每个月还发你们银饷,这待遇就是官府的那些官兵都比不上,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馍馍头,我刘老根略有薄财,总是引得一些宵小之辈窥探,我养着你们,供着你们,就是为了防着他们,现在,镇外来了一帮胡子,他们的来意我还不清楚,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喊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只要你们陪着我过了这坎,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饷。”

  刘大财主多发一个月饷银,这可是好消息啊,两个大洋可是实实在在,可以多买百十斤大米呢,众炮手也知道刘家倒了对他们没有好处,能尽一份力就尽一份力,毕竟,这么好的买卖以后可难找了。

  刘老根满意的看着炮手们脸上喜悦的表情,虽然有点点肉痛,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他还是很明了的。

  炮手们在刘老根的示意下退了下去,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总之就是该干嘛干嘛去了。

  马小娃是刘家的炮手,今年刚二十岁,别看他年纪小,可因为他爹是个猎人的缘故,他小时候就练的一手好枪。后来,刘家招人,他就跟他爹一起当了炮手。

  马小娃一边擦着他的老套筒,一便闷闷的问他爹:“爹,你说外面来的这帮胡子都是些什么人?”

  马小娃他爹叫马老栓,听到宝贝儿子问话,马老栓微微睁开了眯缝的双眼,缓缓的说道:“几年前王永祥跟了北梁爷走了,现在这桑林子又由杜万福罩着,要是别的胡子肯定要跟杜万福起冲突,可如果要是王永祥北梁爷回来的话,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咱爷俩就等着拿工钱就是,还有,待会儿万一打起枪来,你小子别乱冲,小命要紧。你老爹有一口命在,就不能让你小子送命!”

  马小娃早习惯了他老爹的例行嘱咐,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爹,我的枪法是你一手交出来了,你还不放心我?”

  马老栓闻言一脚踹了过去,“你个小东西,那些胡子个顶个都是打枪的好手,在咱东北流行一句老话:十个官兵不抵一个日本鬼子,十个日本鬼子不抵一个胡子!你别以为跟老子学了几手就可以下山了,胡子当中比你老爹枪法准的多的是!”

  马小娃呆了一下,心中对这些胡子也多了些异样的想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