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初定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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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把未改完的夹在第十节种发了出来,影响大家对情节的期待,现在将修改后的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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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审讯战俘,刘备确定了附近鲜卑各部的大致方位,随即将步度根等十几名部落头人用锋利的银锥刺伤腿脚、关节,使其不能自如行动,而后捆绑结实,丢在雪橇之上,派一百骑兵押着南下。刘备交待押送的骑兵,万一遇到敌军,就将战俘枭首,之后即可逃命。这百人走后,刘备夺走鲜卑战俘的全部兵器、马匹和粮食,让这些鲜卑人跟在一屯车骑曲士兵身后南下,车骑曲每隔四十里,就会丢下一部分粮食,只要他们保持日行四十里的速度,按路线行进,就一定能活着南下。

    五日,刘备和张飞二人,领着大军继续北上扫荡,他们的粮草也不多了,必须在三日内找到一个鲜卑部落,否则就只能原路返回。刘备还不知道,正是他坚持北上的决定,最终挽救了先行北上的骑兵,并锁定了胜局。

    刘备这次派遣将领北上之时,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既没有指定主将,也没有明确是否可以分开行动。此次汉军北上的实际兵力为三千六百人,由魏宏、彭玄、王强、赵云四人分统,各领九百。魏宏、彭玄、王强三人是以假军侯身份,高职低配当了千人,而赵云是以汉山军校教员的身份代理千人职。当初刘备在选人的时候,以魏宏和彭玄二人的敌后抄掠经验丰富,野战追踪能力强,很适合执行这种远程突袭的任务。而赵云智勇兼备,武功高,声望好,又带人测绘了半年的地图,熟悉地形,善于找路,加上刘备有可以培养他的想法,故此让赵云以教员的身份,带着军校里的学员加入了北上队伍,也分领一队。派王强北上则是为了帮助赵云,因为赵云资历太浅,而魏宏彭玄二人臭味相投,平时关系就很铁,刘备怕在讨论战局是赵云插不上话,故此让和赵云关系很好的王强也领一队北上,以平衡魏宏和彭玄的实力。王强在平黄巾时就由屯长升为护民义勇军的军侯,虽然不是正式的任命,但是资历在那,又是刘备老丈人的手下,所以魏宏彭玄都必须给他面子。

    刘备本想这四人之间能够互相平衡,遇事商议着来,这样就能避免轻敌犯错,但是事实恰恰相反。北上的头几天,四人遇到的鲜卑部落都很小,男丁很少,因此都能轻易击破,而赵云和王强两人都是良家子出身,手下也多是良民,心不够狠,落实刘备的命令不彻底,每次攻进敌营,都专挑男人下手,遇到鲜卑妇女和小孩都直接绕过,而魏宏和彭玄二人手下的屯长、队长之流都是早年就追随他们的马匪,心狠手辣,每次都坚持杀光,比较坚决的落实了刘备的命令。

    随着杀戮的延续,赵云、王强二人每次都留下妇孺要他人扫尾的毛病,引起魏宏和彭玄二人的强烈不满,毕竟他们的部下也不愿意专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小孩。部下的意见最终左右了魏宏和彭玄二人的思想,加上二人发现鲜卑后方空虚,兵力集中一处过于浪费,故此力主分兵攻击,好给敌人以更大的打击,赵云、王强两人也觉得分兵之后能够造成更大的破坏,加上刘备的命令并没有说不能分兵,故此四人最终分成两队,分头攻击。这次分兵的直接结果,就是削弱了自身的实力。在敌人后方杀戮了这么多天,烧杀之后总会有痕迹留下,因此鲜卑人一定能够发现有汉军北上了,只是不清楚数量而已。四人分兵之后,兵力减少一半,已经无法实施先围后歼的战略,故此汉军轻骑北上的消息很快就由突围逃走的鲜卑人散布了出去,最终引起漠南草原各部的联合行动,各部倾巢而出,合力围剿汉军。

    最先出动的,是鲜卑秃发部。该部这次受命劫掠幽州,完成任务后全师返回,所部两千余骑兵都在营地,得知汉军“两千”骑兵轻军北上的消息之后,秃wWw.发部首领树机能当即集结手下军队,沿途追击,一路不断汇集鲜卑部众,很快就集结起五千多骑兵。这个实力,已经足够歼灭分兵后的汉军了!

    赵云等人杀人杀得不干净,也就很注意隐藏自己,行踪不定,毫无规律,他们打破骑兵不入林的习惯,经常利用树林来隐蔽痕迹,害得秃发部在林地和草原之间来回奔波,搞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人,又怕遭到伏击,故此主动放弃了这个目标。魏宏和彭玄部的习惯和赵云王强两人完全不同,他们总是杀光所有的人,然后在别人的营地里舒舒服服的过夜,次日再放火离开。这种习惯被鲜卑人发现后,经常连夜追击。几天之后,他们逐渐被追兵接近,二人却浑然不知,故此非常危险。

    刘备部北上两天之后,就找到了秃发部的营地。该部落骑兵全部在外,营地内几乎无兵驻守,刘备毫不费力的占据了营地,经过一番审问,得知草原各部正在围剿汉军的消息。刘备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即让张飞部携带十日口粮,尾追鲜卑追兵,解救先头部队,自己领着车骑曲余兵,押着秃发部部众和牲畜南下。

    十二月十二日,刘备驱赶着秃发部部众赶到月亮湾,在这里遇到了北上接应的关羽部。刘备将战俘交给关羽后就脱离部队,径直返回永定城。他的胳膊伤得很重,加上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此时疼得厉害,刘备怕拖得太久而留下残疾,故此先行返回。

    在永定城,刘备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华佗弟子吴普随刘备军东征西讨了一年,每天就是和伤员打交道,加上刘备给军医刻意安排的解剖任务,所以他在外科、骨科上的医术突飞猛进,就算比起老师华佗来,现在也不遑多让!对吴普来说,刘备臂伤只是个小手术,清理创面,缝合伤口,涂上消炎的膏药之后,刘备就感觉好了很多。不过刘备心理的负担很重,因为北征的骑兵还没有回来,这场大战的结果还没有揭晓!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步度根等十几个部落头人,以及步度根部和慕容风部的战俘都已经押到,秃发部四千多战俘,二十多万的牲畜,也已经押到了无定河南,不日即可集中到大汉山南。

    十二月二十日,张飞终于传回消息:成功击破草原部族的围攻,与先头部队会师,合兵一处,押着十多个鲜卑部落首领和四千战俘南下!

    原来张飞部在北进的途中,偶然吊上了东部鲜卑厥机部出动的骑兵,随后又吊上了秃发部,当秃发部和厥机部的联军好不容易堵住魏宏、彭玄两部骑兵围攻正急的时候,张飞扮演了黄雀在后的角色,率军突然从后冲出,将两部联军击溃,救出了魏宏和彭玄部。随后合军一块,向南返回,路上多次遇到鲜卑部落联军的顽强阻击,张飞带人一路冲杀,连续冲破数次拦截,但是鲜卑人始终尾追不放,而且越聚越多。张飞部骑兵失去车骑曲的支援之后,也遇到了马无草料的问题,而沿途的鲜卑部族已经被完全摧毁,无处就食,马匹无力,故此行动越来越慢。

    十六日,张飞部被鲜卑部落联军八千余骑追上,张飞被迫领军进入月亮湾北侧百里之外的一片树林中坚守。此地离刘石部不过百五十里,可是汉军已经筋疲力尽了,能战之士不足三千,而且马无草料,口粮不多,箭矢将尽,非常危险。鲜卑人恨死了这股汉军,故此一围住树林就发起了强攻,欲将这股汉军全歼在此。双方在树林间恶战一天,张飞部损失惨重,一天之内,阵亡千余人,鲜卑人的伤亡比这还多。

    傍晚,鲜卑人出了个昏招:他们企图发动火攻,烧毁树林,逼出汉军。

    冬季树木干枯,本来很好纵火,可惜大雪尚未溶尽,树顶积雪很厚,故此火势几点几灭,始终无法蔓延,反而引起了很大的烟雾。朔风吹来,受树林阻挡,自然绕树林边旋转,故此树林边沿的气流较快,气压偏低,而林内空气流速较慢,气压较高。内外的压力差导致燃烧产生的烟雾总是从林内向林外扩散,随后在树林边沿反复回旋,经久不散。由于天色渐黑,林内更加昏暗,加上林边烟雾浓密,鲜卑人根本就看不见树林里面,不得不暂停了攻势,在林外休整。汉军也因此而得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

    烟雾散去之后,鲜卑人趁着月夜发起了夜战,从四面八方对树林发动围攻。危急时刻,魏宏让张飞领人趁夜突围,自己留此断后,而张飞则显出英雄本色,下令就地决战,并杀马为誓,表示绝不突围,不胜则共死。张飞这种无畏精神让汉军士气大振,一时间战力倍增。刘猛又及时组织神射手,藏身大树之上,从高处发射弩箭伤敌。鲜卑人的骑兵盾本来就护不住全身,肉搏之时更是顾不得挡箭,那些冲杀在前的鲜卑骁将,在上下夹击之下,一一被杀,攻势为之一挫。

    半夜,鲜卑人再次发起了决死冲击,誓要将张飞部全歼于此。此时鲜卑还有五千多人,而张飞手下能战之士不过千余,溃灭几乎已成定局。危急时刻,鲜卑人的背后突然大乱!

    原来有一支骑兵从鲜卑人的后方发动了袭击!来的人,正是关羽部。当日他分出一千骑兵押送战俘南下,自己因为兵力过少就驻兵月亮湾北侧,每日远派斥候,打探先头部队的消息,随时准备接应。这日关羽接到斥候回报,说鲜卑八千多人正在八十里外围攻一片树林,关羽心知不好,当即领着手下仅有的一千骑兵北上接应。一下午,关羽顶着北风走了八十里地,天黑之后才抵达战场附近。由于兵力上过于悬殊,故此关羽没有冒然发动攻击,而是在后方休整了一会,恢复马力之后才开始接近战场。鲜卑人发现有千余骑兵接近,立即分兵阻击。

    关羽料到大队骑兵不可能隐蔽接近到鲜卑人的背后,所以他让廖化领大队从后面强攻,自己则带着几十名精锐下马步行,利用地形从侧面迂回接近,发起偷袭。说来也巧,就在关羽悄悄接近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土坡之上指手划脚的指挥,附近还有不少鲜卑战马在吃草,于是关羽跳上一匹战马,然后催马抡刀,从那人的背后冲上土坡,一刀将那个黑影劈成了两半。这个黑影正是拦截部队的指挥官厥机,他被砍死之后,拦截部队就失去了指挥,故此被廖化率领的骑兵一鼓冲破。

    关羽部突入敌阵不久,树林的北面也冲来一股骑兵。这股骑兵却是赵云和王强两部的残兵。他们落在了鲜卑大队的后面,和敌人正好错过,故此一路平安。他们本来躲在西北边三十里外的草原上休息,结果发现这边有火光和烟雾,二人就派斥候过来刺探,因此得知鲜卑人在围攻一个树林,他们以为是魏宏部被围,故此过来救援wWw.。

    鲜卑人见南北皆有汉军骑兵杀到,昏暗之中也不知道汉军来了多少,不免惊慌失措。这时候秃发部首领树机能表现出枭雄本色,亲自领兵冲阵,鼓舞士气。双方在林内林外发生混战。就在这时,南面出现了大群打着火把的骑兵,一路鼓噪而来。关羽一面扰乱鲜卑人的阵势,赶散鲜卑人留在林外的战马,一面虚言汉军已经将他们包围,投降即可免死。

    树机能见南面确实有大队骑兵在高速接近,而北面也陷入了混战,因此临阵丧胆,弃军而逃。这一战,鲜卑各部联军全军覆灭,在树林里的步战的鲜卑人因战马被赶散,无法逃跑,在林内林外的双向夹击下,只能出林投降,另有千余鲜卑骑兵失去指挥,被包围后投降,突围而走的不足千人。至此,汉军取得了反击作战的最后胜利。

    此次反击作战,历时一月,双方直接投入作战的兵力都超过两万人,鲜卑撤退之后,汉军北上作战兵力共一万一千人,八千五百多骑兵全部出动,分三批北上,最终会师一处,彻底打垮了鲜卑部族联军。一月之中,共斩首一万一千八百级,俘虏敌骑七千余人,妇孺四千余人,牲畜二十余万,自身损失骑兵三千八百余人,步兵一千一百多人,骡马死伤各两千余匹,归附鲜卑阵亡五百余人,宇文部避冬部众八百余人被杀。

    事后检点战果,只能说汉军福星高照。因为每一部在濒临溃灭之前,都有援军及时出现,如果张飞部不偶然发现厥机部的行踪,魏宏、彭玄两部骑兵必定覆灭,而张飞部也很可能有去无回,赵云、王强部虽然摆脱了追兵,但是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安然返回。在最后一战中,若关羽部押送战俘的骑兵不打着火把北上支援,并恰好赶到的话,那鲜卑人也不会那么快的投降,这场战的结束也不会那么顺利。这些如果中有一个成为现实,那这次作战的结果就难说胜利。

    十二月二十三日,小年。北征大军在北大营洗去疲惫之后,迈着整齐的步伐,赶回永定城。刘备领着留守步兵,列队出迎。城中皆张灯结彩,百姓沿街列队,欢迎凯旋将士。刘备下令,以最好的酒菜,犒赏三军,凡北征将士,人记大功一次,月奉加二十钱,余功另赏。又将秃发部两千多女俘,全部充为军妓,供北征士兵玩乐。

    这是刘备第一次将女俘充为军妓,之所以这样干,主要是刘备觉得这一战打得太险太苦,再不给放松一下,实在太不近人情。由于关外男多女少,无论怎么从严管理,军中士兵勾引别人老婆或调戏猥亵妇女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已经影响到军队的形象。这种情况下,搞些妓女给这些光棍们解决问题,也是可以接受的。既然妓女必不可少,那如其让汉女当妓女,就不如让鲜卑女人来做了。

    中平三年春一月二十日,皇帝刘宏遣使到军中传令,拜刘备为前将军,封北平侯,食万户,诏曰:“前将军备躬率戎士,冒雪北征,转战千里,因粮于敌,师大捷,获鲜卑王、大人、头领十有余人,牲畜十万具卤,赐封北平侯,食万户,封备长子风宜城亭侯,食千户,余从征将士,议功另赏。”

    刘备上表,固辞不受,曰:“臣受命北征,兵出年余,未有一战,臣罪一也。忝领将军任,坐镇北疆而并幽遭寇,百姓涂炭,臣罪二也。领强兵万余,逐饥寒归贼,不能一战克定,劳师一月,师帅减什五,几陷死,臣罪三也。赖陛下神灵,几绝几生,终克捷而归,皆诸校力战之功也。陛下天恩浩荡,幸已益封臣,臣子居温室,未有一日之劳,陛下亦裂地封侯,加殊荣,臣感激涕零之余,实惶恐不安,不敢受命。

    当卫霍之时,匈奴正盛,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出兵寇边,动辄十余万骑,实力强劲,败之极难,故武帝高爵厚赏有功应当,卫霍亦受之无愧。然臣之功实不可与卫霍同日而语,昔三路北伐虽未成功,然大挫鲜卑实力,其后天亦遣之,灾害连接,鲜卑牲畜人丁耗减太半。至檀石槐死,鲜卑数败于汉,部众离散,兵势日衰,至今一部之中,兵不满万。臣以负薪之资,统三万之众,小胜弱敌,功劳实微,与卫霍有云泥之别,距班侯有千里之远,不足陈汤、甘延寿之半,一关内侯爵之封即足赏。

    富贵名利,人皆欲之,臣亦如是。然臣重名倍于重利。入仕之初,臣即誓为贤臣,立功于社稷,造福于黔首,流芳于后世。每有所创制,皆推行于世,且常冠以己名,之所以不惧流讥于世者,是为名实相符耳。今臣以微功而至高爵,子无功而受禄,名不符实,臣惭愧无地,实不敢受。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任臣领原职爵,使臣名实相符,则感激不尽。”

    此表上后一月,皇帝刘宏再次下诏:“前将军备,领兵出塞,兵不妄动,耗费甚微,拓地千里,新置九县,功勋卓著,实国之能臣,立功而不骄,实世之楷模。为彰其功,改封怀远侯,食怀远县,赐金百斤,银五百斤,钱千万,名下产业,按十一纳商税,传世。从备所请,除备子风侯爵食邑,待其为国立功之日,另行封赏。”

    接诏后,刘备上表谢恩。

    所谓的怀远县,是刘备自己在地图上划的一块空地,在定河县北,从月亮湾南到北征最后一战战场以北,面积在两万平方里以上。由于此战中损失惨重,很多阵亡将士遗骨都未能妥善安置,故此战后,刘备就将此地定为怀远县,并派眭固领五千步军北上,打扫战场,就地立营驻守。

    此次刘备晋封前将军,北平侯,食万户,不受之后,又改封为怀远侯,说是食怀远全县,其实怀远新立,尚无一户百姓,所以父子两人一万一千户的食邑,一月之中就荡然无存。不过刘备并没吃亏,因为一万一千户的年税赋钱只有一百一十万钱,而商税降到十税一之后,刘备的年纳税额却可节约出四百多万!占了个大便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