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部队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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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越唠越尽兴,后来她让我摸了一次她的手,是那种有意的、长时间的摸,从她没有对我表现出拒绝的表情上看,她已经在内心容纳了我。

    我为这一感觉而高兴,我想她会成为我的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朋友。

    在我看来,好朋友的概念就是向性接触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现在,我真正感到了一种渴望。在听到黄连长与他老婆做爱的声音后,在我一次次地遗精之后,我觉得强烈的生理反应在我的身上已经演变成一种急迫的肉体需要。

    可在我们那个山沟子,见个女人都挺费劲,到哪里去寻求性满足呢?看来,在这种矛盾面前,我采取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压抑。

    喝完酒以后,借着酒劲,我与一伙流氓打了一架,结果,回到连里被关了5天小号,同时也被撤了文书职务。后来我被分到三排,就是苗排长所在的那个排当战士。

    我“混”得不太好,胡学润也一样,不久,他通过他姑夫,调转到我师坦克团去了。因为,如果他不走,用他自己的话说,永远也改变不了“猪倌”的命运。

    他走了以后,开始,我俩还有点通信联络,后来因为都很忙,写信的时候少了,联系渐渐也就断了。

    一晃,到了1978年秋天,部队接到上级指示,将有重大行动。当时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可能是南边吃紧了。先前徐倩她爸爸的部队上去了,看来我们现在也要上去。

    那天,黄连长召开全连大会,会上,黄连长先讲一通国际局势,又反复强调了军人的职责和任务,传达了上级要求部队调动的指示。从这次会议开完以后,每个干部战士的脸上都挂了一层浓厚的乌云。

    种种迹象表明,战争要来临了。

    1978年8月22日,根据中央军委指示,我师向南方集结,集结地域未知。根据军区下达的命令,我师应于9月1日抵达目的地。受命后,万师长立即着手部署,确定了三步走的行军方案。

    第一步,摩托化行军:由320辆军用卡车将部队分批送往三处火车站,准备登车。

    第二步,铁路运输:经与铁路部门协调,我师共编22个军列,即步兵团各6个军列,炮兵团3个军列,师直4个军列,坦克团2个军列,其余是装备军列。

    第三步,摩托化行军:由300辆军用卡车将部队送到预定集结地域。

    那天晚上9点10分,师部下达出发命令。我们已事先赶到团部,并从那里乘车出发。我团共有100多辆车,拉着大量装备,趁夜幕笼罩向200公里外的一处火车站驶去。

    军用卡车都是带蓬的,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巨大的方形体。为了不至于拥挤,我们每30人一辆人,在车厢两边分别坐两排,中间背靠背坐两排。为了行动隐秘,所有人都不许抽烟,不许大声说话,不许随便下车。

    车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行进,绝对是稳而又稳。无线电处于静默状态,连汽车灯都不让开。为什么行动这么诡秘,我们无从知道。

    到了火车站已经是后半夜1点多。按照统一安排,我们分别登上闷罐子,整个一列车全是大兵。

    坐闷罐车真不是滋味,不仅是闷得上,而且,人挨人人靠人,没地方活动。

    每个人的身上都捂出了汗,各种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如果车厢上方没有那几个开着的小气窗,我敢说,这一车厢内没有几个人能活着下来。

    而且,最难受的是憋尿。因为车厢里没厕所,所以,临时在车厢的一个角落放了一个水桶,当做马桶使用。那个拥挤劲不用说了,可以用人等人人帖人来形容。

    当时我就琢磨,这哪是在做大规模机动,分明是在体验集中营的滋味呢!

    我忿忿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哪里是火车,分明是囚车,让我们活受罪来了。

    秦排长也呆得难受,正想找点什么事做,一看我在骂什么,就接过话说,闭上你的鸟嘴。

    他这是没事闲得,用吵架来调节气氛。

    黄连长在别的车厢,这节车厢坐着一排和三排的人,归秦排长和苗排长管。我被撤职以后被分到了三排,也就是苗排长手下。

    秦排长眼珠瞪着我,分明我要是再动动嘴唇,他就要对我不客气了。按理,我最早和秦排长的关系是不错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他暗恋着徐倩,默默地对我产生某种嫉妒情绪。

    当然,我看出秦排长是有意找茬,也没在意。我想,人在长途旅行过程中,心情特别烦躁,难免会生出一些怨气。别说是他,就是我有时都控制不住自己。

    车差不多走了三天两宿,谁要是感到不难受那才怪呢。我以为,如果这车再不停下来,不打开门透透亮,不让下车换换新鲜空气,我一定会发疯。

    我低下头眯上眼不再吭声,但没想到,却听到了秦排长小声骂我的一句话,欠B,就显你会说话。

    我抬起头想弄明白他在骂谁?因为,在我看来他好象不是在骂我。

    我瞄了秦排长一眼,没想到他又来了一句,你瞅什么瞅,就说你呢,别他妈不知道好歹。

    我一愣,问道,秦排长,我怎么了?

    秦排长说,你怎么了自己清楚,还用我说吗?你是猪脑袋呀?

    我说,秦排长,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秦排长说,好听个屁,这对你算客气的,傻B。

    我马上生了气,说,秦排长,为什么骂人?

    我们三排的几个战士也帮我忙,质问秦排长为什么骂人。一排的几个战士看到我们几个围攻秦排长,马上站了出来,其中,艾洪亮说,三排的,你们不要围攻秦排长。

    我们三排的小霍说,一排的,你们老实点!

    艾洪亮说,三排的,你们别牛B!

    苗排长一看局势有点失控,马上站出来说,三排的,都给我闭嘴,我看谁还张嘴,打掉他的狗牙!

    我们三排的人不再吱声了。跟着秦排长也站出来说,一排的全都闭嘴,不许再说一句话!

    就这样,经过双方领导出面制止,事态总算平息下来。

    列车还在向南走,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我们个个人困马乏,心里烦闷得恨不得挤出车厢跳下去。我们吃的是统一配备的压缩饼干,又干又硬,要是牙齿松动的话,我敢说,保管崩掉它两颗。

    我们喝的水一麻是行军壶里的凉水。这种水我原来就喝不惯,必须烧开了胃口才适应,但在这车上哪里有烧开的水?

    我开始不想喝凉水,后来渴得没招了,也只好将就着喝。可水进肚以后,遇上了没有消化的压缩饼干,嗨,那就别提了。

    我当时就感到肚子里头咕喽喽地响,然后就有一种胀疼感。我开始尽量克制,可越这样好象越给它增加了反作用力,使它的膨胀越发强劲,后来我觉得我的肚皮就要被顶破了。苗排长看出我难受的样子,问明了情况,把卫生员叫来,给我吃了一片药,过了一阵才觉得好受一些。

    我想吃点东西,突然车厢一阵剧烈晃动,竟然停了下来。

    我们以为目的地到了,于是,纷纷整装做下车准备。五分钟以后,车厢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黄连长站在车下面命令道,全体下车!

    大家纷纷下车,我强打精神也下了车。我们在车厢下站成四排,倾听黄连长讲话。我有意向四周看了看,觉得这里不象是车站,象似一处荒坡,坡下面约100多米远还有一条50多米宽的河。

    这是哪里?谁也不知道。是车到站了还是临时停车,同样没人知道。

    黄连长看了看大家,让大家报数,然后说道,告诉大家,现在是临时停车,大约20分钟。现在,坡下面有一条河,我命令你们立即跑过去,给我用最快速度洗个澡,下河时间10分钟,岸上跑5分钟,上车时间5分钟,开始!

    大家听完黄连长的命令,一个个象小老虎直向坡下冲去,那个速度跟跑百米差不多。到了河边,大家谁都没有脱衣服,一头扎进河里开始扑腾,那个舒服劲别提了。

    当时,我一边向下跑,还一边捂着肚子,因为,我要一松手就觉得肚子疼。

    我们是侦察兵,个个都会水,所以黄连长根本不用担心谁会溺水。

    黄连长也跟着下来了。他看大家洗了10分钟澡,然后掏出口哨用力吹,并高喊道,到点了,快上来,向车厢跑步前进!

    于是,我们这些人象落汤鸡一样赶紧上岸,并拚命向坡上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整队了,谁先跑到车厢门谁先爬上去。

    最后,我累得有点爬不上去了,黄连长从后面把我抬上去,还用力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并跟着我一起上车。

    列车又开动了,没有一个人掉队。军人就是军人,雷厉风行携风裹电,转眼之间就能做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上了车,黄连长闻到车厢里的难闻气味,不让把车厢门关严,让它嵌开一道缝通气。好在车没走多远到站了,我们都下了车。原来部队事先有按排,在这一站露营。

    天呐,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和秦排长在车厢上吵架,并非是有意惹事,而是连续几天坐闷罐车,一个个精神都要崩溃了,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调解一下。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车一停,我们下了车情绪就变过来了。

    我们谁都不会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而脸红,事实上,大家仍然象过去那样亲如兄弟,情同手足。

    通过这种方式,我觉得还能活动活动关节呢----因为我当时准备打架,拳头握得紧紧的。

    后来,黄连长坐进了我们这节车厢,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大家昏昏沉沉都不再吭声,一路上算是风平浪静。不知什么时候,我抬头向外一看才发现,已经进入云南境内了。

    我们在一个小火车站整休了三天,期间我治好了肚子疼的病。因为有人向黄连长打小报告,黄连长知道了那天发生在闷罐车里的“吵架事件”。

    但部队正在迁移途中,不便做任何处理,所以他也没再提这件事。要是在平常他肯定得说道两句。部队管得很严,绝对不让相互吵架。

    身体恢复过来以后,我看团部跟我们驻扎在一起,就想到了徐倩。于是,我有意向团部方面靠拢,想找机会看一眼徐倩。

    但我在团部附近寻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已改为战场救护所的卫生所做为先头部队,早已经出发了----就是说她现在可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