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精心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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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黄连长还没反应过来,抬高嗓门大声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黄连长说:小子,我跟你说这些已经够多了。这要是让指导员知道反映到上面去,我可有好果子吃了。这是部队,不同于地方,说话得有分寸,悠着点才对。就象男人,应该装得不色而心里偷着色才对。

    我问:男人不色就不行吗?

    黄连长喝了一口酒说:男人是什么,雄性动物,色很正常,不色才不正常,才是毛病。色过份了是流氓无赖,色不过份是正人君子。这么说吧,不色的男人没人味,办起事来没屁眼,绝对不可交。让我说男人色是福份,说明他还有能力色,有机会色,有兴趣色,否则,这个男人就该送到废品收购站去了。或者回炉,送到他娘肚子里重来。

    我说:黄连长,让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男人只有色才对,不色不对。

    黄连长正色道:我告诉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别给自己惹麻烦。我可没教你说这话,这些都是你自己理解的,到时候你可别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我说:放心吧黄连长,我不是那种人,从小到大我还没给人打过小报告呢!

    黄连长说:真得吗?我还没考验过你呢?

    我说:你怎么考验都行。

    黄连长说:嗯,看来你小子嘴还不至于那么欠,就冲你这一点我告诉你,你以后写诗就写色点,往色里写。我敢说,女人看了没有哪一个不动心的,动心就是向你放电,让你接受到那种电波。唉,那叫什么?叫感应。没有感应哪来的感情?反过来要是写得平平常常,白开水一杯,别说女人不爱读,就是我看了都反感,懂吗?

    唉,黄连长这话真是拔云见日。过去我写了好多首追女孩的诗,都没什么反响。一句话,这诗写得不色,没人看,结局必然是失败。

    看来正象一位伟人说的,人民群众具有无穷的智慧,怎么追女人,老百姓看得比谁都明白,透透的。

    那一晚我跟黄连长没少喝,唠得挺深挺透挺投缘,基本达到无话不说的程度。一斤高粱酒10瓶啤酒全干进去了。我一看黄连长跟我差不多,敞开量也是一名“酒精考验”的战士。同样,还有一点我们也相似,就是怎么喝都轻易不倒,更不耍酒风。

    那一顿是我请的他,总共花了5.48元。

    要知道,在部队里能够达到与上级领导如此亲密是相当不容易的,可见酒这个东西在交际场合好使,地方是这样,部队更是这样。

    平常的日子都是平平常常过来的,无风无浪,原来想跟我起皮的艾洪亮早就变得即恭顺又听话了,进办公室离老远就喊报告。看来有时候,不用武力解决问题在他人面前就没有话语权。小到每一个人大到每一个国家,概莫如此。

    数日以后,我们连这池平静的湖水起了一阵波澜。

    因为,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黄连长还有个女人。那天如果不是秦排长让我收拾房子,我还以为是连里来了什么人物要做一番招待呢。

    我看秦排长总是神兮兮的样子,就凑到他身边问道:来人到底是谁呀?

    秦排长瞥了我一眼说:你干嘛问那么多?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说:秦排长,别跟我玩轮子,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四五六。

    秦排长问:什么呀?

    我说:不就是上级领导要来蹲点,咱给他腾出房子,让他跟黄连长住在一起,好天天晚上谈心吗?

    谈心就是谈话,在部队里很流行。大凡落后的战士都要被先进的战士找去谈心,这都成为一种惯例。谈心的结果就是解决思想问题,使落后变先进,腐朽变神奇。

    秦排长拿着一把自己佩带的五四式手枪,卸下弹夹,打开击锤,用嘴去吹上面的灰尘,边吹边跟我说:你呀什么都不懂,如果是上面来人,黄连长就得单独给腾出房子,绝不能让领导跟自己住在一个房间。

    我问道:那会是谁呢?

    秦排长说:你猜猜,什么样的人能有资格跟黄连长住一起?

    天呐,我脑门突然一开窍明白了,早在3个月前黄连长就让我注意来往邮件----那段时间他信特别勤。我问他,这信都是谁写的,他就说,是家乡的同学来的。

    在部队,绝对不允许大张旗鼓谈恋爱,谁要是犯戒了,轻者受到批评,重者受到训戒。要是胡来乱搞更不允许,肯定被收拾立正,部队的章法就象天条一样犯不得。据说咱们团里有一个营级干部,就是因为与一个当地女人搞破鞋被一撸到底,还被军事法院判了两年刑,原因是那个女人反咬他强奸。

    当时那位营级干部说,自己是与那个女的搞对象。可部队不管那个,你搞不搞对象部队不关心,但你一但跟那个女人在没结婚的状态下发生关系,而那个女人又说你是强迫,嗬,准让你名誉扫地一落千丈。

    这就是部队。

    听完秦排长的话我马上明白了,问道:是不是黄连长的对象来了?

    秦排长说:嗯,靠谱了。

    我说:八九不离十?

    秦排长说:只能说,你瞄胸靶干到九环上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哎,秦排长,黄连长结没结婚呵?没结婚怎么能住在一起呢?这样是不是犯纪律?

    秦排长说:犯什么纪律?犯哪家子纪律?

    我说:未婚同居……

    秦排长说:得了吧,谁说人家没结婚?都结一年多了。结婚之后,我听黄连长说除了新婚蜜月之外,他没跟老婆在一个床上躺过。这回不是他熬不住了,是他老婆熬不住了,张罗着来,还挺急呢!

    我问:你怎么知道?

    秦排长说:我和黄连长是军校校友,什么事他都不瞒我。

    我问道:可是,他老婆熬不住的话也告诉你?

    秦排长说:去去去,瞎扯什么呀,这是我猜的,可不是黄连长说的。我听说女人要是熬不住比男人还火爆,说不着急那是假话,那才叫抓心挠肝呢!

    我纠正他一句说:应该是挠炕席。

    秦排长说:挠枕头。

    我说:挠褥子。

    秦排长说:挠肚子。

    我说:挠大腿里子。

    秦排长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呀你呀越说越到位,尽往九环上干。

    我说:秦排长,看来你也有经验,是不是?

    秦排长说:我这是看书看来的,我想假不了。人吗都那么回事,让不我们连养的老母猪到时候怎么会反群呢,嗷嗷叫唤,给什么吃的去哄都不好使?

    我说:看来黄连长也熬份得够呛,我说他最近怎么总是神不守舍呢,原来干柴要遇烈火了,时时刻刻准备燃烧了。嗯,不用说,那一定是蓄势待发烈焰狂喷。

    黄连长就坐在隔壁,秦排长怕我说话动静大让他听见,冲我摆摆手说,嘘,什么狂喷不狂喷的,小声点。这家伙耳朵尖,连蚂蚁放屁都能听见。

    跟着,就从屋里传来黄连长的一声问话:你们在外面嘀咕啥呢,别瞎BB扯老婆舌?

    秦排长向我使了眼色,说:没嘀咕啥!

    我点点头,停顿了一会,又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应该开个欢迎会给嫂子接风,咱们也借引子啜一顿?

    秦排长说:我提过,可黄连长不让,他说晚上一喝酒睡觉就没有兴趣了,千万千万不能喝酒。

    我说:他能喝,半斤没问题。

    秦排长说:他不想喝,他说他看过一个小册子,上面讲喝酒做爱生下的孩子是白痴,或者没屁眼,所以我才弄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开欢迎会。

    我问:他是不是想在这一次给老婆种上?

    秦排长问:种什么?

    我说:种公子就得公子,种千金就得千金。

    秦排长说:呃,绝对有这层意思。你想想他都30多岁了,能不着急要孩子吗?

    我说:那咱得给黄连长加强点伙食,补充点营养,还得让他注意点身体,悠着点,尤其是第一宿,别把腰闪了。

    秦排长想了想,突然问我:哎,咱们连里有没有录音机?

    我说:录音机……干什么?

    秦排长说:我琢磨,到时候咱们把录音机偷偷放在他床底下,嘿嘿嘿……

    我真没想到秦排长这么损,这种主意也能想。但出自好奇我并没有反对,而是为他提供全力帮助。

    我说:有,是上次我打报告买的,在卷柜里锁着呢,很袖珍,日本索尼牌。

    秦排长问:有空白带吗?

    我说:有,空带和电池全有。

    秦排长说:太好了,到时候你找个借口进屋,偷偷把录音机带进去。

    我摆摆手说:得,打死我也不敢,万一让黄连长发现了还不把我给灭了。

    秦排长说:让不这样,我偷偷放进去。可有一样你要答应我,这事绝对保密,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说出去,行不?

    我说:你放心吧,我明白,我绝对能做到守口如瓶。

    秦排长说:一言为定?

    我说:一言为定。

    秦排长问:你敢发誓吗?

    我说:这有什么不敢?

    秦排长说:你发吧!

    我说:谁要是象老娘们儿那样嘴欠,就天上掉下来一把剪子,下来穿我的屁眼子。

    秦排长说:嗯好,我相信了。

    我当时之所以发誓,心里是这样想的:你好奇我比你还好奇,你想听动静我比你还想听,你想探个究竟我比你还想探,甚至我巴不得偷偷安装一台录相机,把他俩在床上翻江倒海、欲生欲死的画面全都录入镜头,然后再重新播放。嗨,我敢说,那个效果再好的电视剧也比不上。

    主意已定,我和秦排长立即着手准备。而且经过研究,由秦排长以送热水的名义进入黄连长的卧室,然后趁机将录音机藏在床底下,并要打开录音机的按钮。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这个办法不行。因为录音机失去人为控制,等录完以后就会自动跳停。那样黄连长就会听到响动,发现录音机。如此,所有的工作都会前功尽弃,还要被黄连长问罪。想到这我急忙找到秦排长,让他想出一个更妙的主意。

    秦排长不愧是人精子,问道:你有没有麦克风?

    我说:有录音机能没有麦克风吗?

    秦排长说:我说是那种非常小的、不易被发现的麦克风?

    我说:没有,我们连那个是大的,黑乎乎的,象个手榴弹。

    秦排长说:你掏弄掏弄,最好换个小的,越袖珍越好。

    我猛然想到,咱连小林爱唱歌,有一个小麦克风,我原先为了学唱歌跳舞还用过呢,于是我说:秦排长,我可以借一个,绝对够小,比一分钱还小。

    秦排长说:这就好办了。我懂点电学,我可以给这个麦克风加长引线,然后把麦克风藏在他床头下面,把引线扯到外面去,我们在窗户外面控制录音机。

    我说:遥控?

    秦排长说:嗯,只有这样了。

    我想,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即隐蔽又能达到目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