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儿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们即将离开的消息。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走呢?”
我不停的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黄青儿怎么会走呢?她在我身边两年了,我早就习惯了她随时在我面前出现的生活,可现在告诉我,她就要走了,就要离开呢!而且很可能是永远。
我和黄青儿是两年前因为看一部叫《棒球英豪》的日本动画片相识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和人说话的时候,她总能在我的身边,于是我很依赖她的出现,人毕竟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其实我和说的话也不是很多,可和她说话会让我感觉到舒服。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我我们这群人都习惯了她在身边的生活,用松落的话来说:“青儿不在了,日子杂个过的下克呀!”。现在很明显日子要过不下去呢!
我与青儿经常在一起谈及理想,而且那时的两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我记得又一次告诉过她:“我从小就想设计出一款像‘木牛牛马’一样的‘永动机’,然后拿到欧,让那些整天以‘能量守恒’为荣的欧学者买块中国的豆腐碰死。”她对我看似荒唐的想法惊叹不已,她也是唯一赞叹过我有这一想法的人。当然我这也不是什么‘空想’,在牛顿被苹果砸到头的时候,中国人已经懂‘无中生有’一千多年了。我从不认为西方的‘能量守恒’论是真确的,因为那样的话就表明我们所在的时空没有开始更谈不上结束,人类在永远静止的时空中度日如年,这在我面前就是扯蛋。当然这荒唐的想法已经淡忘很久了,如果不是,她也许我永远不会再想起来。
后来杨华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问我去不去送他们,我说不去了,她便又问为什么。
我很不喜欢车站送别的气氛,走的必定要走,留不下来的怎么样也留不下来,那么何必在那里哭天抹泪徒增伤悲呢?还不如让彼此记住一个微笑的对方。我对她们尤其是,我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身躯里还藏着的一颗柔弱的心,我宁愿他们一直记住的是那个快乐的‘痞子’。
我静静的站在窗口远远的望着青儿、杨华、阿他们慢慢的离去,直到她们影子最后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傍晚,‘老七’为我们准备了一桌‘离别饭’,但他坚持叫‘再见饭’,因为他期待我们的重聚,他也许是所有人中唯一相信我们还能重聚的一个。那晚我依旧喝了很多的酒,想把自己灌醉,不去想那些离别的场景,然而不知怎么的,无论怎么样喝,头脑仍旧清醒着。
少荣那晚也告诉我,他明天便要离开了,不过还好他去的地方是我们以前一起干的那家软件公司,我还可以再去找他。小红河早早的就收拾了行装,但因为新交了一个低年级的朋友便迟迟不肯离开。马老表感觉前路茫茫,便一天的感叹人生。而小辉也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说要走了。
走了,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还在这里坚持着。
阿飞告诉我小琪也马上便要走了,我又开始问自己‘怎么都走了?怎么说散就散了?’。
要离开的人设法带走一切可以带走的,然而我们留下了再也带不走的。最后我找到一张略微干净的纸写下下面文字:
“
还记得四年前的九月
我带着满心的欢喜涉足这片陌生的风景
解开肩上的背包新的生活就此铺展开来
从那刻开始,构筑了我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段年纪
最自由的一段轻狂岁月
开始体会学术的光芒
开始接近心中的梦想
开始独自应对生活的喜悦与悲伤
故事就在这夏天和秋天的区间里
重复上演着
就像一幕没有结局的舞台剧
情节没变场景没变
不过这次的主角却要换了
相似的年龄,相同的地点
演绎着记忆深处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还记得刚走进校园时,那时的的满目狼藉。
还记得刚走进教室时,对现实和梦想的失望。
还记得将饭菜扣到做饭师傅的头上,
还记得在上课时将老师轰下讲台
还记得太多太多
可马上我就要离开了,却发现我开始有点舍不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上了这个地方,习惯上这种生活,习惯上了这片校园
从当初近似疯狂的上自习,到整天躲在宿舍打游戏
从一个身穿运动装牛仔库的翩翩少年
到穿着拖鞋、短裤拿着饭缸去食堂打饭的猥琐男
从一个只听父母话的乖男孩
到醉到在路边的“假”
无论在这里的生活是还是糜烂
我们都已经将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留在了这里,记忆深处的一切永远无法抹杀
一年之后,我们都已经为生机而奔波
是否会忘记那曾经一起哭过笑过室友
五年之后,我们即将结婚
是否还会想起与友手牵手走过校园的场景
当十年之后,我们的孩子问
那些旧照片上的那位叔叔是谁?
我们是否还记得当年的疯狂,青的
二十年之后,我们的孩子又踏进了那个熟悉的校园
我们是否会告诉他,在这里曾经有个只属于我们的故事
当五十年之后,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已经不在
当我还能与你,在马路上邂逅
那时也许只有泪水润湿我们苍老的脸颊
故事即将结束
生活有了新的开始
我又背起那熟习背包
走出那扇熟悉的大门
而这次
我将天留给了这里
我将快乐留在了这里
我与天真的笑容告别
我挥挥手,却无法带走任何一片云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