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久之前我就对他这种无耻的行为习以为常,只是马老表的话让我倍感惊讶。
“昨晚,施萌赢了!”
对面铺上的光瑞好像通了电似的一下子立了起来,口里还不停的感叹着:“怎么可能?”
据马老表的描述:昨晚施萌在输的连内裤都不剩的时候,把自己那台价值1万多的笔记本电脑扔上了赌桌,嘴里还信誓旦旦的说:“老子不过了!”,最后在所有人都找开他的钱的情况下来了个峰回路转,在中国股市反弹之前来了个见底反弹。受伤的便是松落之流,就只剩下一条黑格白底三角内裤。
当听了马老表的‘情景再现’后,我马上做出了今天‘活动’从早上开始,并且一切费用由施萌承担的决定,一来是庆祝施萌首次在‘午赌场’上有所斩获;其次,就是抚平一下松落只剩内裤的心。
所有的人都为我的决定感到兴奋,只有松落因为只找到了一件T恤而闷闷不乐的开始对别的宿舍进行搜寻。
施萌和松落、小红河还有一个柬埔寨留学生住一间宿舍,因为那个柬埔寨同学时刻以“为柬埔寨崛起而读书”为己任,于是基本上在睡觉之外的时间都放在了图书馆。而这时施萌和小红河因为昨晚一的鏖战正在上养精蓄锐,松落在找到一条适合他腰围的裤子后坐在电脑旁看无聊的TVB电视剧。
我考虑了下,在这个时间敢把施萌从上弄下来的只有我和松落,而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松落。他最后以一包‘新势力’(烟)为条件答应了做这件有些危险的事情,于是我正襟危坐准备仔细欣赏这场好戏。
只见松落一跃便上了有160cm高的,他先是一只手锁住施萌的双手,然后一膝压在施萌的胸前,再用另一只手把施萌的被子丢到了‘小红河’的上。
这时实在受到扰的红河爬起声骂了句:“我日,一群狗日的!”然后接着睡下。
我看施萌反抗的力气所剩无几,便也跳上去谈条件。以我和松落多年的经验,这种城下之盟施萌只有丧权辱国的份,于是他很快就接受了我们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然后我俩便沾沾自喜的下开始看垃圾的TVB电视剧。
下梳洗的施萌嘴里还骂骂囔囔的说着:“我倒了八辈子霉认识了你们两个杂种。”,然后松落会很严肃的对我说一句:“丁新,我发现你简直不是‘人’。”。
我们三人的关系就如此的微妙,我总是在后面想出坏主意的那个,而松落在欣然执行之后再将所有的责任推向我,施萌总要承担我们恶作剧的所有结果或者还可以给我的计划指出一百条‘不实施’的理由。
如果正常的话老毕总会冲进来习惯的问一句:“真的噶?”,然后我们三人也会习惯的回击他一句:“呸!”。可今天很不正常,冲进了的竟然是衣衫不整的马老表,他一边收拾着着装一边对我们喊:“听说了没有,后天吃‘散伙饭’”。马老表的这种消息一般错不了,因为他先前天的对这些敏感的话题比较敏感。
还睡在上的小红河也起来问了句:“真的噶?”,可是没人回答。大家都清楚散伙饭后便就是真的散伙了,和这些四年中朝夕相对的面孔散伙,和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日子散伙。
小红河又躺下了,我知道现在他已然再也睡不着了。这几天大家表面上还强颜欢笑,可‘多吃一顿饭便多伤心一点的感觉‘谁又能改变得了?。
老毕冲进来了,不出众人预料的问了句:“真的噶?”,没人知道他到底问的是什么,但我们还是习惯的送给他一个“呸”字。
那天我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天酒地,而是一群人冲到篮球场打了一个下午的篮球,大家累了便叫小姑娘送些汽水过来。
‘散伙饭’还是来了。就餐的地点在‘兰林阁’,在大理古城还算的上是比较上档次的一家再说也是四星级,当然今天除了学校里来扯蛋的那群领导基本上没有是为了吃饭而来。
饭局刚开始还算的上整洁,先是领导讲话,然后是学生表忠心,最后大家举杯开动。
来之前我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今天’一定不能多喝,然而就像赵本山那个小品上说的“我控制,我控制`````````可没控制住”。饭桌上大家频频举杯互诉友谊,酒过三巡之后我回望身后为缓冲上菜专设的长桌已经堆满空酒瓶,其壮观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我在红河参加过的‘长桌宴’,再观其它桌上有的已经赤膊上阵、有的袒胸露乳总的来说一个字——‘乱’。
饭后虽然我有点昏昏沉沉但还是和少荣、安俊在那里高谈阔论,可眼前出现的一幕深深的触动了我的神经。
赵一洲拖着行李箱,虽然步履有点踉跄但还是和这一个个熟悉的人拥抱告别。我知道他是今晚的飞机去海南,其实他早就可以走了只是在等这个和大家告别的机会。要是以前他做什么我都是看不上的,而此刻我竟然主动走过去和他拥抱,他低声的在我耳边说了句:“保重弟兄!”
曾经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都有过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其中不乏大打出手的、不乏老死不相往来的,然而就在今天,当这些矛盾马上便要化作记忆的今天,我们发现对彼此的只有祝福和不舍。
赵一洲走后我和安俊、少荣有喝了很多酒,然后当我们已经不能确认自己还站在地上时,我们统统将杯子砸向地面,有大声嚎叫的,有放声大哭的。
场面就这样混乱着,就这样不可收拾着,也许没有人想过要收拾它,多日积攒在心中的压抑,多年深埋在心中的情感此刻集体喷发了,就如同已经死睡多年的火上喷发一般。
老毕抓住我的手,此刻他的眼已经不是朦胧取而代之的是泪水,他在那里抱住我哭,我也好像被他传染似得流下了眼泪,他说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依稀记得那晚是他首先传染我的。
我终于控制不住了,我开始嚎啕大哭,这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是第一次。我将一瓶冰水从头上灌下,试图让人们分不清那时哪是眼泪哪是水,然而谁又会分不清了。
杨华轻轻的拍了怕我的肩膀,黄青儿帮我拭去还残留在眼角的泪水,松落、施萌、老毕、安俊、老三、光瑞都在我身边。
马老表那天晚上爱的表白还是没有被接受,然后他长达四年的爱情马拉松就真的成了‘天南地北分飞燕’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