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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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胜兰在自己简陋的居室里接待了黄新权和林玲以及他们四岁的孩子。在给他们倒茶之后,高胜兰就把他们可爱的孩子搂在了怀里。“快叫高姨!”黄新权笑着说。小家伙并不惧生。他真的甜甜地叫了一声“高姨”。高胜兰眉开眼笑,进屋里跟他抓了一把糖果。她家里经常备有这种小孩的吃食。她喜欢有很多的小孩围在她的周围,为她的生活增添生气。“叫什么名字?”高胜兰用脸庞亲着孩子的小脸问。“快告诉高姨!”林玲说。“我叫黄军!”小家伙自己剥了一颗糖放入口中,笑嘻嘻地望着高胜兰说。

  “胜兰,你猜我跟你带来了什么?”黄新权这时才含笑地对高胜兰说“就是纯洁的友谊和真诚的关心啊!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高胜兰说,“听说你们好几次调动工作,我又没有时间去看望你们,真是很对不起!”“不,我们这次来是给你带来了新是正在生命!”林玲开了口,“胜兰,从那次以后,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一个人,小黄回去后,并没有十分地责怪我,可我却受到了自己的良心的谴责。当我把我是真切感受通过书信的方式告诉了他时,他谅解了我.

  虽然我们已经成婚,还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但是这些年来,我的心总是在受着我的良心的道德的审判,因为我的过错是不可宽恕的。我必须想方设法减轻我的罪责。所有我一直真心地怂恿支持他为你伸冤。当然,都是以你自己的名义。但是,在那个是非颠倒、黑白混淆的年月,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粉碎‘四人帮’后,他的一个初中同学出任地区冤假错案复查办公室主任,他便向他如实、全面地反映了刘忠义和你的问题。他要求写一份详尽的材料,小黄就依据你原来的申诉底稿写了几分交给了他,对你的平凡决定很快就下来了,你看!”林玲说到这里,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在高胜兰的面前前一晃,高胜兰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那纸上还有清晰的文字,下面还有清晰的印章。她被这突然的幸运弄昏了头,急急忙忙从林玲的手中夺下那张地区法院的平反通知书:

  XX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关于为高胜兰同志的平反决定(JM平字第751号)

  “经查,高胜兰同志没有任何违反宪法的言论和举措,她为丈夫和父亲申诉合理合法,而且事出有因。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申诉是每个公民拥有的权利。任何罪名都不能成立!特撤销原地区公检法联合小组处理决定,恢复高胜兰同志的公民权利,并宣告无罪!

  XX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冤假错案复查办公室(章)

  高胜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人还在为她操这份心,还在为她奔忙着,她紧紧地握着黄新权和林玲的手,颤声说:“多谢你们!多谢你们!”然后扑在林玲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这不能感谢我们,应该感谢党,感谢邓小平同志,感谢十一届三中全会,是他们才使你恢复了人的尊严!”黄新权轻抚着高胜兰的肩膀说。

  “另外,老安,也就是我们的那位老同学告诉我,对于你的家庭问题,刘忠义的问题,还要进一步复查!因为他在研究你的材料时,也调看了刘忠义的罪证材料,还希望你能写出申诉来!”黄新权又说。

  "我在磷矿区干部了多久了。我被推荐选拔去上大学。文化革命荒芜了我的学业,也荒芜了我国的教育事业,使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损害。知识人才出现了断层。我们这批已经做了父亲的老三届不得不再次进入课堂,去比较快的掌握知识和科学技术。唯有这样,才能比较迅速地补充各条战线所匮乏的知识人才,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和人民的委托、信赖和期望。我也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一个好光明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听到黄新权说,高胜兰也高兴的地点点头。

  高胜兰的生活终于充满了阳光。她用自己积搌的钱购回了大批的文学名著,在努力搞好生产之余,静静地读书。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宏图,以期有朝一日,她能够提起笔来,写出中国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最为野蛮的时代。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历史倒退?我们每一个中国人,从领袖到普通百姓,是否都应该负一点历史的责任?我们的社会应该如何改善?如何避免这种可怕的历史重复?这种扼杀人类进步文明的历史怪圈?

  黄四清顺利地读完了初中,升上了高中。他不出高胜兰所料,果然出落得以表人才。那宽阔的前额下两道剑眉有一种逼人的英武之气,而灼灼闪光的大眼睛里深藏着一种冷漠世事、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神情。线条清晰的嘴巴,老是似乎很庄重地紧闭着。他不言苟笑,只有嘴角的一点点不易觉察的微小的跳动表明他内心的感情活动。

  暑假里,高胜兰给他读了莫泊桑的《漂亮朋友》。黄四清已经脱离了崇拜阿里巴巴的时代。他曾经在课堂上听到老师喋喋不休地讲述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等烈士的英雄事迹,他感动过、崇拜过;后来也听到、看到了雷锋、王杰、刘英俊、向秀丽、蔡永祥、焦裕禄的动人事迹,他感动过、崇拜过。但是现实生活中许多耳闻目染的事实使他把这些英雄的事迹马上淡忘了,远不及小时候崇拜的阿里巴巴。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英雄。拿破仑和希特勒可算是一代枭雄,但是失败的命运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成为他的偶像。因为黄四清已经懂得了中国数千年的文明传统:以成败论英雄!

  杜森林的一生深深地吸引了他。《漂亮朋友》一书中,潇洒的主人公杜森林凭着一副英俊的外表和貌似有学问的谈吐征服了一个又一个贵,然后以贵人的金钱和权势爬上了高位!他是一个成功的英雄!他享受了最大的成功和极乐的人生!黄四清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崇拜偶像,他决心做一个二十世纪中国的杜森林。

  眼看高中毕业在即,高胜兰想,如果黄四清升上了大学,自己就很难把握了。说不定他会遇到一个极俱魅力、极有能耐的人,她有可能改变他的一生,彻底毁了她精心雕琢的“作品”,从而塑造出一个崭新的黄四清。

  现在高中的课程,是一、二年级学完新课,高三这年就全部分科复习。80年暑假期间,也就是黄四清在读完《漂亮朋友》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找高胜兰要看新书。高胜兰又把司汤达的《红与黑》给了他。在那个静谧而又温馨的晚,面对着已经浑身散发着男魅力和青气息的黄四清,高胜兰含笑地问道:“四清,你在学校里有孩子追你吗?”黄四清也笑着说:“怎么会没有?现在改革开放,孩子比男孩子还要大方,我们班里就有两个,外班还有不少!有的同学干脆喊我为排长,就是说我已经拥有了义个加强排的兵!”果然如此!高胜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你与他们之中的哪一位有过肌肤之亲吗?老实地告诉我,我好跟你拿主意!”高胜兰小心翼翼地问。“没有!”黄四清果断地抬起头,“我才不理睬他们呢!我理想的爱人,应该是有着伊梅尔达的风韵,有撒切尔的才能,有伊丽莎白的气质,有你一样的痴情!”黄四清狂妄而大胆地说完,两只眼睛含笑地、定定地望着高胜兰。猛一听到他的话,高胜兰的脸上不自觉地腾起两片红云。她嗔怒地瞅了一眼黄四清说:“只怕你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和福分!”黄四清大笑着回去了。

  高胜兰久久地站在穿衣镜前,凝视着自己那张虽然饱经忧患、却依然风姿绰约的脸。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岁月的艰辛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的印痕,她虽然失去了少的天真和妩媚,却增添了一种少的成熟的和庄重文雅的迷人风韵。现在,她的脸颊又胖了,她的眼中重又波光粼粼。仿佛葡萄似的双眸镶嵌在意个精巧别致的玻璃罩中。她的皮肤也还依然白嫩。她缓缓地解开上衣纽扣,两座胀鼓鼓的乳峰在胸罩内凸显出来,想匍匐着两只同样大小的小白兔。那么惹人怜爱,那么赏心悦目。她双手抚上自己的,一种舒坦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自从刘忠义去世后,她的灵魂也跟着他去了,她再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她妙绝伦的也从没有产生过欢愉和。黄新权的爱也没有使她冷漠的心海激起感情的涟漪。她的内心成了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封闭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只有一片属于她和刘忠义圣洁的沃土,她在那里用心血浇灌着自己的爱情之,在这块理想的沃土上用精神构筑着琼楼玉宇。十多年了,那里由一块蛮荒的不毛之地变成了生机盎然的绿洲,成了广厦林立、鲜遍地的乐土。每当深人静,她一个人默默地打开自己心的扉页,在那方领地享受她的爱。她满足、她陶醉。但是她也有着深深的遗憾,遗憾在那块领地里没有祭坛,不能用仇人的血祭奠刘忠义的在天之灵!

  她决心修筑一个神圣的祭坛,哪怕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

  她飞快地写好申诉,要求地区法院为刘忠义平反,为她的父亲伸冤。

  黄四清来了,这是又一天的晚上。她刚洗完澡,倒掉洗澡水,紧闭房门在换衣服,听到有人在敲门。“谁?”她问。“我!”他答。“等一会!”高胜兰急忙换上一条她所珍爱的湖蓝的连衣裙,没有来得及戴上胸罩,很快就打开了房门。黄四清一大步跨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沿上。“红与黑》你看完了吗?”高胜兰问。“还没有”黄四清答道。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紧盯着高胜兰。此刻,她湿发怀抱的脸庞分外娇,流线型的肩膀紧连着滚圆的。一道白皙的乳沟似乎散发着特有的。由颀长而雪白的小腿而上丰满的臀部放射着感和惑的光芒。“看什么呢?”高胜兰看到黄四清那么认真地、迷迷地打量着自己,便小声地问道。在他的严重,他还是个稚气未脱、乳臭未干的屁小孩,还是个不谙世事、毫无邪恶、很单纯的童男子。“今天,我发现你真!就像《红与黑》里的德。瑞娜夫人!”黄四清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于连在窗口搭梯爬上小楼与德。瑞娜夫人幽会的一幕。“胡说八道!”高胜兰正道。“真的,你多么想高贵而丽的德。瑞娜夫人啊!”黄四清仍然在喃喃自语,眼光在高胜兰高耸的胸部游移。你想做一个中国的于连吗?于连可是死在德瑞娜夫人的手中!“高胜兰还在以玩笑的口吻说话。“宁可下死,做鬼也!我对追我的孩子们没有任何好感,她们不是太平庸,就是太肤浅,没有一个能像你!你热烈的心胸可以融化任何一个男人的身心!我常常非常钦佩地想,作为一个人,你为什么有着如此大的胆魄?如此博大的胸怀?如此渊博的知识?又如此善良和通情达理?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义个尽善尽的人的标准!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胸口,只有在你的身旁,我的心才会这么激烈地跳荡!”黄四清十分动情地说着,还真的拉过高胜兰的手,紧紧地扣在自己的左胸。高胜兰想挣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黄四清粗壮有力的手腕像铁钳一般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冲动地搂了过来,将她一把拥入了他的怀抱。来不及斥骂,来不及分辨,他的唇吻住了她的嘴唇。他还飞快地腾出了他的右手,毅然地伸进了她的上衣。一股火热的感觉像烙铁一般烫上了她的胸脯,他的手疯狂地抚摸,他的嘴疯狂地吸吮。高胜兰只感到一阵窒息,在黄四清的粗重的喘息中挣扎。高胜兰终于抽出了右手,“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黄四清的脸上。黄四清松开了她。那一瞬间,黄四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就像电影画面中的定格一般。又好像一个睡得很沉的人突然被人推醒,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场噩梦中醒来。

  黄四清的脸痛苦地抽搐着,他一声不响地开门走了。

  好不容易,高胜兰才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想,这也许是一场恶魔的洗礼,一个罪恶的源头,一根触发黄四清那颗邪恶心灵迅猛爆发的导火索。

  回到学校的时候,黄四清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经常耷拉着头,不与任何人说话。有时,他会站在学校的操场边长时间地呆望着校舍楼房后面的那排柳树的树梢。呆望着树梢上面的天空里漂浮的一朵朵洁白的云,直到太阳慢慢地坠入柳林,柳林的浅绿的颜逐渐加深,而那些白云的周边染上了一层脂粉,就像少粉红的面庞。他的眼前就会立刻幻化出高胜兰洗后流光溢彩的面容。这脸上好像还有蛊惑的笑容。接着又是变成了一种特有的做作的媚笑,显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了一位他熟悉的同学的清秀的脸。在这不断幻化的的脸孔前,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一种原始的兽抬起了头,并且探头探脑地窥视者这个神秘的世界。

  有时候,他也会端坐在课桌后面,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黑板,仿佛一个用心痴迷、专心致志的学生,但是他的脑海中却喧腾着的滔天浊浪。最终他会把自己的目光转向前排生的黑发上、脖颈上、旁边生的露的大腿或者乳沟隐现的胸口上。

  终于有一天,他走近了录像室。他看到了真正的肉横流:那是和动物一样的男交媾;是粗重的喘息和荡的呻吟;他感到体内的那头野兽在张牙舞爪,而且鲜红的舌头在舔着饥渴的嘴唇。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找到了义个经常向他抛媚眼的孩。她有着一张粉嘟嘟的娃娃脸,淡淡的眉毛,发黄的头发,小巧的嘴巴和感的嘴。她姓刘,叫。是县商业局局长的千金。他学习成绩低劣,眼睛总是很不安分地瞟着英俊的男生。她经常喜欢做作的大声浪笑,说话也是学着港台电视剧里的娇的声调和模样,以期引起男孩子的注意和欣赏。在黄四清的面前,她更是喜欢买弄。灵活的眼睛、鼻子、嘴巴总是自认为恰到好处地做出一种千娇百媚的笑模笑样,而且总是经常把希望能和他单独相处的信息通过眼睛或肢体的表达方式传送给他。

  “嗨——密斯黄!”刘一见到黄四清,双目发亮,妖气地一扬右臂,模仿着港台星的方式跟黄四清打招呼。“你好!刘,今晚有空吗?”黄四清笑着问。他已经没有半点学生腔,俨然一副公子的神态。“怎么?请我吃晚饭么?”刘也同样学着那些被泡的港台同胞的神态,微笑着偏起头,以凸显出她的天真装纯和自以为是的少的的风韵。“可以这么说!走,咱们先看录像,再吃晚饭!然后到新开的‘草地’舞厅跳舞,好吗?”“好,我乐意奉陪!”刘高兴得双手一拍、头发一扬就领头走了。因为目前尚在学校,他们还不得不有所顾忌。黄四清紧跟着她。出校门不远就是大街。刘及其内行地踅入人行道旁那高大的水杉和法国梧桐的阴影里。黄四清一赶上她,她就伸手挖去年住了他的胳臂,并且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如相恋日久的情人。

  今晚的录像是片是《孽海情缘》。写的是一对意外邂遘的男的悲欢离合。男的是一个出逃的杀人犯,的则是接个街头浪。他们一见钟情,也不管对方是干什么的,在一顿晚餐后便入住了鸳鸯旅馆。当屏幕上出现两个赤身、相互搂抱的身影时,镜头还推出了两个舌尖相绞的特写。黄四清的手抚上了刘滑嫩的大腿上。很快,刘的呼吸急促起来,因为他的手的触摸使她的大脑兴奋起来,而且好像大海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她只觉得屏幕上恍惚一片,剧烈的心跳使她不能自己。她情不自地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并且缓缓的、缓缓地把它引导向自己极度兴奋的。黄四清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加大了力度,刘差点叫出声来嫉妒的兴奋和舒坦使她不住地叹气,而且一只手还揽住了黄四清的腰......

  他们紧搂着走出了录像厅。往‘草地’舞厅的方向走。刚到一段路灯昏暗而且系鞥人稀少的地方,在意丛矮墙似的贞子的荫蔽下,他们便迫不及待的相吻了。刘狠命地吸吮着黄四清的舌头,使黄四清不得不歪过头换气,他还从她那有弹的针织内衣下伸进手去摸到了那团令所有男人都心醉神迷的肉坨。他隔着胸罩摸捏一会,然后往上推开胸罩,一团软乎温热的泡肉就弹了出来,就像孩子口中吐出的泡泡糖。“怎么这么大?”黄四清想,“莫不是被别人动过?”好一会,他们的才平息下来。

  ‘草地’舞厅内热烘烘、暖洋洋。昏暗的灯光下,随着舞曲鲜明的节奏,一对对舞迷在忘我地蹦哒。有时是慢步,有时则是高强节奏的摇滚。他们先是站着看,并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实际上舞厅的灯光出奇的昏暗,很难看清舞者的庐山真面目。只有当五光十的彩球灯的光芒一晃而过的时候,人们的脸上一瞬间才划过那么一道五彩缤纷的光辉,即使面对面也很难认出是谁。他们放心大胆地步入舞池。黄四清从未跳过舞,不知道如何举手投足。但刘是舞厅常客,不但很老到,而且技压群,这是黄四清很早就知道的。她抓住黄四清的左手轻轻地按照了自己的后腰上,又抓住他的右手轻握在自己的掌心中,然后说:“一、二、三、四,一、二、三、是进三步,四是退半步,男左右,动作相反,这是最简单的慢四。我来带你,,注意音乐的节奏!开始!”然后口中念着一、二、三、四,在一、二、三、四的音乐节拍中,黄四清像个毫无思维的木偶,被刘的手臂拖拉着,仿佛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在晃动,还不时地踩住了刘的脚背,把个刘笑得前仰后合。“她真的这么会跳舞,还是个玩角儿!”黄四清心想,虽然脑海中掠过一丝不快,又转念一想:“管她呢,又不是要她做我的老婆!得快活者且快活!”他已经被这种舞厅温馨的气氛所陶醉,也对这种男相拥消磨时间的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深深地懊恼自己不懂跳舞的基本知识而沮丧。他决心把这项本领学到手。半个小时过去,他先天聪颖的素质起了作用。在刘的耐心引导下,他的慢四步已经可以随心所了。他们双双得心应手的穿跳于一对对痴迷沉醉的舞伴的缝隙之中,前进、后退、转身、拐弯。一曲舞毕,意犹未尽。又接着上场,跳第二曲,如此这般,两人直跳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从舞厅出来,一接触清凉的空气,两人都感到凉意,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迅速融入之中。

  月朗星稀,前面就是新辟的公园。一团团高大的法国梧桐撑开了一把把巨伞,浓密的枝叶阻挡住月光,在地面上形成一团漆黑的阴影,不但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也像一个个猎人为了捕获野兽而挖掘的陷阱。

  他的右臂用力地环住了她的腰,感受到了她的温软,他的手又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内衣。她猛地回过头来,两个年轻的嘴巴便迅速而准确地吻住了。黄四清的耳旁响起了她气咻咻的娇喘,他体内的那头野兽像雄狮一般,扬鬃昂首,大声地咆哮起来。他把她一把按倒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这里是一篇厚实的草地,好像是上帝为他们安排的伊甸园。他们两人都显得过于激动、过于慌张。以至于扯断了她胸罩的带子。当他将脸埋在她的两乳之间、下体不知如何动作的时候,刘菲的手准确无误地引导了他,像一个十分熟悉地理环境的导游员把初来乍到的陌生的游客引向桂林山水、黄果树瀑布、西湖柳堤、庐山仙人洞等旅游胜地,又像一个引水员在吧外籍的海轮引向它应该停泊的港湾......

  (删除一段)

  ......最后,才依稀看见刘张大了嘴,仿佛要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啸,然而却没有声音,知识那一刻她的脸孔痉挛了一下,好像戴上了一个可怕的面具。约莫分把钟,那面具才慢慢融化、消失,那娃娃脸才又光洁如旧。

  他首先坐起来替她拉下了裙子。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然后一个虎跳离开了原地。她到一个更黑更深的拐角处去了一下才来到黄四清的身边坐下。“可能是小解吧!”黄四清想。

  “你不是第一次!”黄四清嘟咙似地说。“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刘满不在乎地说。“你先回答我,究竟是不是?”黄四清加大了音量“是!”刘以肯定的语气回答。“你骗鬼!听说人的第一次是很疼的,你没有这种反应。另外,你还相当熟悉老练!而且达到的时间也长!”黄四清带着讥讽的口气。“那你也不是第一次!你小小的年纪就懂得这么多!”黄四清气的两眼冒火,恨得给这张娃娃脸当面一拳。因为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弄了个破瓜!但他没有发作,想到了刚才妙无比的终极之乐,又一次吧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刺喉,他和她不断地约会,不断地鬼混,但刘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母狼,永远是贪得无厌,永不满足。他们在一起不谈爱、不,拢身就是一阵疯狂的抚摸和亲吻,然后是倒地。渐渐地,黄四清熟悉了这套程序,也渐渐地厌恶了这套程序。他的南欧还里顽强地浮现出了高胜兰的倩影。他认为,刘不是一个圣洁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比较中上等的娼妓。高胜兰虽然也不是黄闺,而且还是个人到中年人,但是年龄和贞洁也不能等同于圣洁,贞洁不过是人的一种物质的表象,而圣洁却是一支灵魂上的至善至。

  他逐渐对刘冷漠起来。刘得到了他的肉的爱抚,也不是那么很在乎了。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找他说拼死拼活的道理。碰上他任然是一脸的媚笑,也不主动地约她外出。就像是个被某种名酒醉倒过的“公仆”,虽然也依然羡拿名酒的魅力和甘醇,但也认为饮酒也不一定非要名牌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调来了一个酷似高胜兰的教师。刚开始见到她,使黄四清大吃一惊,还以为高胜兰到学校来了,但仔细一看,她远比高胜兰年轻。而且整天挂满笑容的脸与高胜兰的冰冷的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晚,他失眠了。

  弗洛伊德说过:是人类最顽固的本,而人的本分三个层次。本我、自我和超我。黄四清通过自我认识了本我,他不能自拔,他的从此由本我操纵,永远不可能到达超我的彼岸。

  也是事有凑巧,这位新到的教师被安排带他们班的历史课。上课时,教师游移不定而自信的眼光多次从黄四清的面庞掠过。她有意点到他发言,因为她发现他的眼光直直的、森森的,像患有严重精神病的人.她虽然有些恐惧,但却被他的堂堂仪表所引起的好感淹没。强烈的好奇心又一次点他回答问题。黄山区愣愣地站了起来,竟不知她提但问题是什么!她两边看看,只见到一个个同学抿着嘴窃笑。“唐明皇和杨贵的爱情悲剧与西楚霸王和虞姬的爱情悲剧又神秘区别?”教师微笑着又说了一遍。黄山区灵巧的脑子马上就作出反应塔站起来,十分自信地对答如流:“唐明皇和杨贵是封建帝王与嫔之间的所谓的爱情,这种爱情是不足称道的,帝王不过是爱贵的貌,贵不过是爱帝王的权势虽然历史上把他们之间但爱情些得凄凄切切,并且写杨贵为了唐明皇江山情愿赴死,实际上是一种被迫但举措和虚有的名。因为在封建社会里,三纲五常的道德价值观牢牢地束缚着但精神自由,封建帝王也不会长久而专一的爱一个人。如果杨贵不死也说不定出奇的平庸,跟其他嫔没什么区别。而西楚霸王项羽和虞姬就不同了,项羽是农民起义的领袖,刚愎自用导致了他失败的命运。虞姬与霸王分别时拔剑自刎,一则表明其心志:虽然他失败了,但他决定用生命来感谢霸王曾经给与她的挚爱;二是决心用自己但的生命去殉项羽失败的事业。这里有高尚的爱,还有的无私但献身精神。”“不错不错!”教师赞许地点点头,脸上飞起一团红晕。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方法还沉浸在黄四清高谈阔论但意境里。

  他很盼望上历史课,他很盼望见到教师那几近高胜兰的娇丽的脸,还对她的身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是如何能接近她呢?这个每周只有两节课,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的魔,这个高胜兰的化身!这个地地道道但马特儿!

  在一堂有作业的历史课后,他在自己但作业本上写了一首歪诗:

  和刘禹锡《陋室铭》

  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深,作弊则灵。斯是陋室,唯我独尊。小说翻得快,杂志传得勤,分明眺望场,堪比游乐厅。无书声之乱耳,无作业之劳形,心里云:混帐文凭。

  他想,教师是会找他谈话但,谈话也一定是会推心置腹但,他也就有了亲近她的机会了。

  但是他没有想象到,教师没有找他,他大失所望。

  一天早晨,他一边有气无力地随着音乐的节拍踢腿伸胳臂,眼睛却定定地望着教师宿舍楼的那间小窗户。突然,窗户打开了,满脸堆笑的教师上半身探出窗外,他觉得教师看见了他,他感到一股暖流润遍了全身。啊!好可爱的马特儿!他想高喊,但终于还是没有喊出唇来。只见那教师扬了扬胳臂,还大声地“喂”了一声,他回头四顾,并没有看见教师同谁个打招呼,他想,她一定是在招呼着自己,他的心通通乱跳,刚好广播操做到了第五节的屈伸运动,于是他加大了手臂摆动的幅度并且还有意向着窗户的方向,不知她看到了没有......

  这一晚,月如水,宜人的秋风吹拂着静谧的校园。黄四清决心做一回于连了。大约转钟两点的时候,他从学校基建工地搬来了早就瞅好的木梯,搭在了教师的窗口上。他小心地四周张望,并没有人看见这黑暗中的罪恶,然后一步步爬了上去。他没有那种窃贼的胆怯心理,只有于连但勇气和决心。真是苍天有眼教师的窗户最下面但以块玻璃,不知哪天被大风刮得震破了一角,他毫不费力地伸手进去拔开了插销,跳进了教师的卧室。听到响动,教师从睡梦中醒来,在窗外泻进来的如水的月光中,她发现了站在前但一个赤身的男子,教师吓得尖叫一声:“救命!”几乎于此同时,黄四清跃身而起,像猛虎扑向羔羊,强壮的身躯已将教师压在了身下。她只穿了短裤和胸罩。已接触到她,黄四清但体内就躁动起一股不可遏制的兽的。他但眼前又出现了《红与黑》中的德。瑞娜夫人和马特儿,她们一时像突发情的舞,一时又像圣母玛利娅。使他感到有着圣洁的夺魄。他感到自己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于是便怒不可遏地挥动双拳,打在教师的太阳穴上,她的头耷拉下去了,他凶猛地扯掉她的胸罩,以及她的那道最后的屏障,双手恶狠狠地坂转他的身体,紧接着便分开了她的两腿,勇猛地进入了她的体内,一阵巨大的创痛使教师醒了过来,却只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黄四清毕竟怕她再次叫喊,他便用自己但嘴巴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嘴。又用舌头强行启开她的双唇,他勇猛地冲刺,他要毁灭她,把她撕成碎片,然后再一口一口地吞啮。他畸形的爱恋此刻转化为一种疯狂的施虐,直到她发出了低低的啜泣。他胜利了,他在圣洁的神、圣母玛利亚、德。瑞娜夫人、和马特儿的痛苦中登上了胜利的巅峰......

  就在公安局准备抓捕他时,他却人间蒸发一般地失踪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