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意何尝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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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栾漠峒从高琁高珉屋中取得真正的百年地脉紫芝后,没过几日,他便收到了大师兄沉墨的飞鸽传信,说是得到了温愫灵的大师兄,慕容仙的哥哥慕容曙的帮助,已经顺利找到了极地冰参。而三师兄令狐天也很快送来了消息,他们也在慕羽灏以唐门秘毒相逼之下,从一个老妪口中得知了千年肉桂的下落,并且在杀了三头饿虎,七条巨蟒后,得到了宝贵的千年肉桂。同时沉墨也带给栾漠峒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他和冷月商量后,决定在如果这次能顺利平安的回到霂天山庄,他将向栾儒衡报告他与冷月的事,而冷月也答应,如果栾儒衡因为她是五毒教主,而不愿让她成为沉墨的子,她情愿放弃教主之位,让位于师洛汐羽,并废去一身毒功,只求能做沉墨的子。

  “你说什么?你说教主要为了沉墨那小子辞去教主之位?”当栾漠峒通过令狐天告知洛汐羽这件事,一向冷静的洛汐羽不由得大惊,惊声道:“还要让位于我,并废去一身毒功?”令狐天看着她,点点头。洛汐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慕羽灏,心乱如麻,她在这一路上,因她用毒已至随心所的程度,所以虽说同为子,但慕容仙却不敢多靠近于她,倒是因为同时因为用毒,而被孤立的慕羽灏常常和她在一起。而五毒教以毒功为主,武功多不济,虽说她凭着一支落天萧,一柄倾羽剑,可以勉强在江湖上保身。但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她的武功,甚至还不如慕容仙,几场打斗下来,她已受伤不轻。多亏了慕羽灏不顾世俗礼教约束,悉心为她治疗照顾,才使得她得以继续延命。和很多心气高傲的高手一般,就在这病榻上,这两颗自幼孤独封闭的心,渐渐的为彼此而打开,随着洛汐羽的身体渐渐康复,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当洛汐羽一切都恢复后,她和慕羽灏都已经深深了对方,虽说两人分别来自五毒和唐门这两个敌对的门派,但为了爱情,两人本已定下计策。待这次事情结束后,慕羽灏当通过慕羽儿,通过峨嵋掌门青云子长孙鸣向两派掌门求情,让两人得以结合,可现在?

  “这不更好吗?”慕羽灏微笑着对洛汐羽说道:“既然冷教主自己也有心上人,那你且将你我之事告知,或许因为她自己亦与沉兄有同样烦恼,反而会准了你?”洛汐羽看着心上人,沉思良久,决定试一试。当白鸽将洛汐羽的信带走时,洛汐羽的魂似乎也跟着去了,在等白鸽回信的那几天里,洛汐羽整日魂不守舍。别说是慕羽灏看了心疼,就连一向大大咧咧,好像天生少根感情筋的成凌看了都心疼了,想法的逗洛汐羽开心,看得慕羽灏可是醋意大发。不过好在,五日之后,白鸽带回了冷月的信,她或许真如慕羽灏所说,因为自己亦与沉墨陷入情网,反而多了几分人情味,出乎意料的同意了洛汐羽的要求。

  再说冷月这边,自从一行人分开后,他们便直奔姑苏而去,一是因为慕容仙托付温愫灵去看看她哥哥,峨嵋派大师兄慕容曙,二是他们得知,极地冰参有可能就在姑苏。虽说他们这一干人武功都不弱,又有两个用毒高手在,所遇到的敌人倒也不甚多,但拖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被废去武艺的赫连语黛,这一行人的危险倒也不比令狐天他们来得少。说也奇怪,就是这个好像麻烦的赫连语黛,居然就凭着她的这份娇弱,夺得了逍遥派二弟子,“玉面公子”独孤晔的同情,进而成功的转为了爱意。这对于赫连语黛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唯一中不足的便是,这沉墨每次为她解毒时,都是摆出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感觉,有时还干脆直接将解药交给独孤晔,让他交给她。

  相比起赫连语黛的顺利,濮阳舒靖这边却是困难重重,因为商悠姌不仅已经与轩辕子洵定亲,这两人更是心心相印,怎么容得了濮阳舒靖插入?自从经历过一次失败的表白后,濮阳舒靖发现,不仅接近不了商悠姌,就连多看她两眼,这轩辕子洵的目光,都像要把他刺穿了一般。这份委屈,只怕是濮阳舒靖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受过的,这位高贵的王公贵胄,为了得到一份爱情,几乎是卑躬屈膝到了他所能容忍的最低底线了。但轩辕子洵和商悠姌是刀尖剑锋上滚出来的爱情,怎么是他一个藩外贵族所能理解的呢?终于,这两人的争斗在商悠姌的生日那天,彻底爆发了。

  这天一早,商悠姌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王凌霄从里屋里走出,打开了门。只见轩辕子洵正在门外,见是王凌霄开门,微微一怔,但还是彬彬有礼得问道:“王姑娘,不知姌儿起身没?”

  “哎哟,子洵哥哥,要找师也不要这么心急呀?”温雪见笑嘻嘻得说道:“师才起身呢,你这么急着见她吗?”说罢便是一阵吃吃笑声传出,而人亦随着声音来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早已面红耳赤的王凌霄,还有一脸尴尬的轩辕子洵,微笑着说:“好啦,不逗你啦,师在里面,你去吧。王姑娘,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扰了他们两人,到时候师兄师都饶不了我。”说罢,就拉起王凌霄的手,从轩辕子洵身边笑着跑走,但她们才刚刚跑过一个转弯角,王凌霄就一下甩开了温雪见的手。

  温雪见一怔,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个冰人,这一路上,王凌霄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她浑身不自在。听师说,她会有这种眼神,多半是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人了,但这未免也太不可能了吧?她是逍遥派的,是天云门的世仇,她怎么会世仇门派的少掌门?或者是那个杨羽凝?这也不对,她应该看得出,自己心里只有师兄一人,对杨羽凝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哪还会是谁?温雪见大惑不解得看着王凌霄,真不明白这个冷冰冰的“玉笛仙”整天在想些什么。

  “唉,你,”在两人静静的对站了约莫两刻钟后,王凌霄突然开口了。温雪见还一愣,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你是不是喜欢栾公子?”温雪见惊讶得看着她,难道她真的喜欢四师兄?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温雪见小心翼翼得问道,她知道,王凌霄不仅剑法比她高,而且内功亦在自己之上。每次退敌时,王凌霄吹得那首曲子,她若非靠着师兄师相助,凭着她那般定力,怎么可能抗得住?王凌霄听了温雪见的话,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问道:“回答我!”温雪见被王凌霄的眼神吓住了,慢慢得点了点头,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王凌霄的眼神里闪动着狂热的光,这是温雪见从未见过得。突然,唰得一声,王凌霄的宝剑已经出鞘,架在了温雪见的脖子上。

  “琳儿,你在干什么?”一声断喝,两道身影随即而至,那道黑的身影迅速制住了王凌霄,夺下了她的剑,而那道白身影则冲到了温雪见的身边,抱着她后退了几步。

  “你没事吧?”栾漠峒一向平静的声音里,此刻居然有了一丝慌张,温雪见被四师兄抱在怀里,顿时满脸绯红。她轻轻摇摇头,想推开栾漠峒,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她似乎早已渴望这一刻,而且已经很久很久了。王凌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泪水顿时噙满了眼眶,她不相信,她也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哪点比不上这臭丫头?这臭丫头除了和栾漠峒是同门以外,哪点再自己之上,他为什么选择了她,而不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杨羽凝看着小师,虽说他已经爱慕小师许久,但他也看得出,小师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勉强,希望小师日后能找个好人家,能过上幸福的日子。自从小师在九华莲峰上见到了栾漠峒,他就看出小师已经了栾漠峒,他又何尝不知道,小师是不可能和栾漠峒在一起的,但他又怎么忍心告诉小师呢?

  “栾兄,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只问你一句话。”杨羽凝虽然深爱王凌霄,但与其让她和自己痛苦得在一起,倒不如让她能够得到幸福,自己情愿退出。“我师自那日莲峰上头次与栾兄相见,就已心暗许,我且问你,你……”杨羽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栾漠峒制止了。

  “王姑娘,在下心中只有小师一人,今生今世,唯她不娶。”栾漠峒虽说早已知道王凌霄喜欢他,但是自从昨与这红梅山庄的庄主,他的叔公栾煜辰谈过后,他发现他真正喜欢的,还是温雪见。

  “不,你昨晚不是和栾庄主说,你不能和温雪见定亲吗?”王凌霄惊讶得说道,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这面临失恋得人,就更是傻子了,甚至于是疯子。栾漠峒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往日的冰冷,却有一丝怜悯和叹息。

  “我确实不敢和雪儿定亲,相信如果杨掌门和杨兄说同样得话,杨兄也会有同样的回答。”栾漠峒平静得看着杨羽凝,杨羽凝却躲开了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悲哀得神,温雪见看着杨羽凝,又看了看栾漠峒,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你们真的?”温雪见惊恐得问道,栾杨二人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一语不发。王凌霄即使再疯狂,此刻也该明白了,更何况她本就是因为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才会有这般不理制的举动。现在看着栾漠峒和杨羽凝的神情,她也明白究竟将要发生什么事,看来这栾煜辰终究还是不能原谅杨俟炯当初为了胜利,派灵鹫宫暗算了他的胞兄栾煜格。如今见杨羽凝和她在这红梅山庄中,只怕是他已经逼迫栾漠峒向杨羽凝下战书了。

  “那你前日在后山上为什么要救我们?既然你叔公不能放下嫌隙,你当初就让我们死了,岂不痛快?”王凌霄的语气依然悲伤,但却已经平静不少,栾漠峒看着她,淡淡一笑。

  “见人有危急,本就该出手相助,这乃是人之常情。”栾漠峒平静得说道:“若在下因为两位是逍遥派弟子,就不施以援手,只怕在下日后良心难安。再者说,两派仇恨,已经死伤无数,若两位在这红梅山庄中身故,旧仇再添新恨,难道这仇恨还要不断延续下去吗?更何况,在下在出发前,已经答应令师,必将几位平安带回,在下不愿日后有人指责天云门人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栾漠峒的话,站在暗处的栾煜辰是听得一清二楚,的确,他在自从得知这两人为逍遥派人后,就一直希望侄孙能杀了这两人,但栾漠峒却一直没有给过他任何回答。今日他总算是明白,栾漠峒日后肯定会与这姓杨的小子一决生死,但不是现在。

  “大哥,你生了个好孙子。”回到祠堂,栾煜辰跪在兄长的牌位前,微笑着说道:“峒儿这孩子,果然是你的后代,和你当年一模一样。我想,天云逍遥两派的仇怨,应当会在他和那个杨公子手上结束吧,大哥,你在九泉下就安息吧。峒儿没丢你得人,衡儿也没有,天云门在他们父子手上,定会发展壮大。”磕过头后,栾煜辰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今天是商悠姌的生日,虽说没有大肆庆生,但也不能太寒碜了,更何况现在还有其他门派的人和她在一起呢。

  晚宴上,气氛甚是怪异,且不说这栾煜辰对杨羽凝及王凌霄皆是怒目相对,就这濮阳舒靖和轩辕子洵之间那种古怪的仇视,就已经让栾漠峒意识到,是时候解决这三人复杂纠错的感情纠葛了。当天晚宴散去后,商悠姌、轩辕子洵和濮阳舒靖都收到了一只柳叶镖,上面有一张字条,字迹端正飘逸,是栾漠峒的字迹,上面只写了七个字:子时后山红梅林。

  子时,当三人依约来到红梅林时,栾漠峒已经在那儿恭候了,三人一见彼此,脸上顿时变了颜。栾漠峒听见了三人的脚步声,并没多说话,而是带着三人来到了一个悬崖边,他转过身,平静着看着眼前的三人。

  “轩辕兄,商师,濮阳公子,今在下将三位约出,只有一件事要处理。”栾漠峒语气甚是平静,这反而倒令三人有些不安,果然,栾漠峒话音刚落,便将佩剑唰得一声抽了出来,直指着濮阳舒靖。濮阳舒靖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栾漠峒会那么好心,把他身上的毒素全数祛除,原来是为了这一刻。他冷冷一笑,如今他已经恢复了武功,那么谁输谁赢可就不一定了,他平静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天罚剑,也指着栾漠峒的门面,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而眼神里更是有难隐的愤恨。

  “久闻天云门剑法一流,而栾公子又堪称中原‘神剑六君子’之首,在下倒想讨教讨教。”濮阳舒靖对栾漠峒其实早就心生不满,怨恨他以毒药控制于自己,迫使自己得一路上跟着他,而如今,他想追求商悠姌,又屡屡遭到栾漠峒的阻止,这心中的仇与恨,自是不必多说了。

  “濮阳公子过谦了,谁不知濮阳公子的天罚十剑打遍中原武林,几没敌手。”栾漠峒的脸平静得令人害怕,尤其是商悠姌,她深知自己这个师弟,一向内敛冷淡,在她记忆中,不论是栾漠峒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以后,一年之中,都难得见他笑几次。尤其是在师弟九岁那年,唐门与逍遥两派联合攻打霂天山庄,师弟虽说在那次战争中,侥幸不死还因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但自此以后,师弟就更加寡言,而更勤于练功。再加上后来师父又传了他天云门掌门独门武功,说实话,师弟的武功究竟如何,她也不知道。因此当两人真正打斗起来时,商悠姌的脸上再也克制不住,流露出了关切和担心的神。

  “别担心,姌儿。”轩辕子洵看出了爱人的担忧,握住她的手说:“你要相信申羽兄,他的武功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商悠姌点点头,但眼神依旧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而在濮阳舒靖看来,他今日才算是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了。栾漠峒手中虽只有一柄剑,但在濮阳舒靖看来,却似有数十柄剑在同时向他进攻,他的剑无论攻向那柄剑,都多为扑空。既是侥幸打到了栾漠峒,但他的剑气一与栾漠峒的剑气相交,所有的攻势瞬间都被化解了,数十招过后,濮阳舒靖的额上已是汗涔涔,他知道,这栾漠峒是他今生的大敌!

  “呛!”一声戾响,濮阳舒靖的剑已被挑飞了,直直的插在地上,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栾漠峒的剑抵着濮阳舒靖的喉咙,目光寒冷似水,但面不改,而濮阳舒靖却已是汗流浃背,气喘不已。

  “你输了,濮阳。”栾漠峒冷冷得说道:“知道我是怎么对待手下败将的吗?”

  “你会杀了他们。”濮阳舒靖略微平复了气息,强装镇静得说道,栾漠峒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不一定都得死,濮阳。”栾漠峒突然收剑回鞘,走到天罚剑旁,冷淡得说道:“我今天不是要取你命,你我并无冤仇。我今日只是要你明白,你,濮阳舒靖,还没资格娶我门弟子为。轩辕兄当日与商师定亲时,我亦试过他的武功,他在我剑下走了近千招才败,而你只不过区区百招,你与他的差距,不用我说明了吧。”栾漠峒拔出剑,交给濮阳舒靖,濮阳舒靖的脸煞白,他接过剑,叹了一口气。

  “商师,轩辕兄,你们今晚就打点一下行装,先回去吧,把雪儿也带上。”栾漠峒平静得吩咐道:“顺便带个口信给王凌霄,让她也可以回幽空谷了。我已经让大师兄他们先回去了,至于我,则会和杨兄及濮阳公子一起返回突厥,将那三位带回来。”

  “你已经炼好了那什么丹了吗?”商悠姌急切得问道,栾漠峒点点头,濮阳舒靖暗自松了一口气。“那那个赫连,她不回去吗?”

  “你说赫连语黛吗?”栾漠峒淡笑道:“她不会回突厥了,其实濮阳,你也没必要回突厥了。”濮阳舒靖脸一变,冷冷得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栾漠峒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濮阳舒靖。“这是今天里我收到得,赫连那边,我已经让大师兄帮她解毒,反正赫连喜欢独孤晔,这下正好成全了他们。”濮阳舒靖看罢这封书信,苦笑了一下,将信撕得粉碎。

  “罢了,罢了,我早该想到,这个昏君迟早会断送了突厥的。”濮阳舒靖看着栾漠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已知道突厥被灭,你又何必回去呢?我想你那三个朋友,若能逃得出来,只怕早已回到各自门下,若逃不出来,你去了又能如何呢?也只是替他们收尸罢了,你倒不如写封信告知那三个门派掌门,如果他们回来了,你也可以回自己家去,又何必去跑这一趟呢?”栾漠峒看着这个昔日的贵族,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同情之意。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轩辕子洵在得知濮阳舒靖已经国破家亡了,心里也难免对他有些怜悯。濮阳舒靖走到崖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仰天长笑。

  “对我而言,这又何尝不是好事?”濮阳舒靖转过头,笑着说道:“你们汉家不是有句俗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本就不是从政之人,如此一来,我得以逃脱从政之命,逍遥于江湖之中,岂不妙哉?我本便是‘烟尘钓徒’,如今我倒真的流落烟尘,甚妙,甚妙啊!哈哈哈!”濮阳舒靖说罢,便笑着向山下走去,留下三人,在山上默然无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