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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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竟成领命退了下去,庆王转身见了天涯崇山闲适地坐在椅子上,方稍稍压下的怒火登时又蹿了上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那张事不关己的脸上。

    庆王与诚王一样是早年在战场上历练过的武夫,这一巴掌又使了全力,天涯崇山苍白的脸上登时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天涯崇山连哼都没哼一声,转过头来看定庆王,若是眼底有恨意还好,只是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也炕去,一片清明,穿着白袍子又有这样的眼神,仿佛是什么都放下了一般。

    庆王看得心里一阵的厌恶,扬了扬手,第二巴掌却终于没有拍下去。倒不是因为他宅心仁厚下不去手,而是因为崇政殿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来,一双勾魂媚眼盯住庆王,娇声道:“王爷!”

    庆王放下手,转过身去,“谁放你进来的,滚下去!”

    若悠不退反进,娉娉婷婷地走到庆王跟前来,庆王微微一愣,只觉得眼前的若悠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若悠满意地看着庆王的反应,嘴角牵出一个□地媚笑,两只手更是一刻不停地环上庆王的腰间。庆王被她这么一抱,本是想要即刻就推开的,手到了这具温软散发着异地身子上却忍不住抚了上去,一时间居然意乱情迷起来。

    若悠等的就是他这一刻的意乱情迷,突然地下头去狠狠咬在庆王肩膀上。庆王吃痛恼怒地推开若悠,血迹透过明黄的衣料渗透出来,若悠洁白的贝齿上也沾染上了些许血迹,她收起了媚笑,舔着唇齿间血迹得样子诡异至极,看得庆王头皮一阵发麻。

    若悠步步逼进庆王,庆王阴骛得看着他,任她走到身边。

    若悠却只是走到他身边,微微带着笑意,痴痴地看着他,仿佛此时这世上他就是她的唯一一般,突然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庆王脸上。想那庆王虎背熊腰,居然被一个弱不风的子一巴掌甩得摔倒在地,倒在地上一时间有些呆呆地,像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对我下毒!你居然把毒药涂在牙齿上!”

    若悠轻笑一声,然再去看庆王,莲步轻移到天涯崇山身边,伸手轻轻抚摸他一边高高肿起的面庞,摸着摸着突然面一冷,提步走到那庆王面前,唰地将他腰间佩剑拔出。

    “你居然敢伤他!你居然敢伤他……”说罢提剑便要刺向他咽喉处。

    “若悠!”

    若悠收住了剑势,转身看着一脸漠然地天涯崇山,“你不要我替你杀了他?”

    “他这条命还要留着与诚王周旋。”

    若悠巧笑倩兮,扔了剑走过来坐上天涯崇山的膝头,伸手搂住了天涯崇山的脖子。

    “若悠能回到皇上身边,真好。”

    天涯崇山嗅着鼻尖一阵阵的异,心底缓缓燃起一阵热流,抬头吻住若悠的红唇,反倒是若悠若即若离地推开了他,“皇上不怕有毒?”

    天涯崇山轻笑一声,“纵使是毒药我也要尝一尝。”说罢又去寻那红唇,只是一偏头时看见瘫软在地上的庆王,想起之前庆王的种种和自己闻见的这股子味,登时醒悟了过来。

    元庆一路追着无忧公子而来,见他人影在崇政殿前一闪便不见了,想是进了殿内,在外间等了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声响传出,便干脆从柱子后面出来,开了一扇窗户闪了进去。

    天涯崇山方动手,却突然听见窗户边有声响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人影滚落在地上。元庆一抬头便看见天涯崇山抱着一名子坐在椅子上,庆王瘫在地上,自知冒犯连忙请罪。

    “你不好好做你分内的事,到这里来做什么?”

    “回皇上,无忧公子一大早上怒气冲冲地要出去,元庆拦不住他,轻功也不如他,只得一路上跟着,方才见他到了这崇政殿,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出来,怕公子出事才冒险进殿。”

    “你说无忧公子方才来过崇政殿?”

    元庆察觉到了天涯崇山语气的变化,伏在地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他现在人呢?”

    元庆额上冷汗滑下,“属下不知。”

    天涯崇山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若悠,“还不去给我找!”天涯崇山面上仍旧是冷冷的,只是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方才那一幕,想必他都看到了……

    若悠委委屈屈地从地上站起来,又贴近天涯崇山,“皇上……”天涯崇山任他抱住自己的胳膊,只是握紧的拳头突然张开化掌,一掌拍向若悠腹部。

    “皇上……”若悠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天涯崇山看也不在看她一眼。

    即算是东门被攻破,诚王顺利入宫的时候,庆王也没有出过崇政殿。

    许竟成见诚王的军士愈战愈勇,己方军队败迹已现,庆王没有出来督战影响了整个队伍的士气,却也向许竟成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庆王已经受制,所以他也再没有必要撑下去了。于是且战且退,按计划放诚王入宫。

    诚王指挥着军士们越往前冲杀,便越发觉得庆王军队不堪一击,而且一路上也没有看见庆王的人影子。诚王始终小心谨慎地指挥着队伍,敌人败退也不急着追击,他总觉得这场战斗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太多,庆王也许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自投罗网。

    可惜一直打到崇政殿前,诚王也没有等到任何埋伏。崇政殿前一个军士也没有,出奇的宁静。诚王忍不住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崇政殿,他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崇政殿里有个分晓,是成王还是败寇,马上就会揭晓。

    诚王一抬手,军士们立即四散开来,将这崇政殿团团围住。诚王下马,一步一步朝那崇政殿走去,身后跟着的一队经过特殊挑选的近卫。

    殿门轻轻一推便开了。诚王看见殿内站着的人只有一袭白衣的天涯崇山,地上却还躺着两个人。诚王认出地上躺着的面泛青的那人正是庆王,待看清地上躺着的另一人的面容,诚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那人不是莫愁。虽然有着极其相似的眉眼,莫愁没有她这般。

    天涯崇山的表情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闲适,见到诚王开口叫了一声,“七叔父。”

    诚王像是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一般,“玉玺在哪里?”

    天涯崇山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一直明黄的盒子,向前走了两步,左右军士持剑挡在诚王身前,天涯崇山也只是淡淡一哂,将那盒子塞进面前那名军士怀里。

    诚王自然不会亲手去打开那盒子,派人用剑挑开了盒子,偌大的盒子里没有什么玉玺,却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

    诚王见了那玉珏,脸已经不如先前自在,犹自镇定着问道:“这不是我要的东西。”

    “想不到昭明帝最喜欢的还是蛮夷子,如朕亲临这块玉珏我父皇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原来是给了你母亲了。”

    诚王已微露不悦之,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这玉珏你又是从哪里荡的?”

    “玉赠佳人,想不到诚王竟然也是个有情人。”

    “你要如何?”诚王捏紧拳头。那块玉珏是那天晚上他亲自放在莫愁身上的,又嘱咐元庆城门关闭之时便让莫愁拿出这块玉珏便可令城门开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莫愁公子那几日思虑过重,那玉珏小小一块不足盈握,塞在衣内没一点重量,始终都没有发觉身上多了这么个物件。

    “请七叔父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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