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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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0:00,应多坐在上,准备温习完最后一章功课后就关灯睡觉。

    季默鬼鬼祟祟从门外钻进来,然后一脸贼笑地摸上。

    没有瞪应多,没有对必须和讨厌的应多睡同一张发表长篇大论的抱怨,而是带着满足的微笑拉开被子钻进来,挨着应多躺好。

    应多顿时打了个哆嗦,瞪大眼看着他,那表情就好像看见了啥天文奇观、旷世奇景。

    他思考了下可能让季默傻笑成这般德行的理由,随即皱眉,放下书本同腿踹踹挨他躺着的身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口气相当严厉。

    “你管不着。”

    应多忍着一脚把他踹下的冲动,正警告:“这里是我家。如果你敢窥玉玉洗澡换衣服什么的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啥?”季默一听掀了被子跳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我我我是那种人吗!”

    应多看看他,表情不改,庄重点头:“你有前科。”

    “啥意思……”季默正想跟他据理力争,撒然可悲地想起上周自己跟班上几个不良的男生在一起聊看过的,自己说到了去年无意中看到邻居家儿换衣服的事,还很得意地夸耀洋生的身材就是比国内的棒……当时似乎应多正好板着脸经过……

    季默垮下脸。

    随即振作:“可是我真的没有啊!根本找不到她的房间嘛!你们家房子太大了!兄竟然不挨着住!没人情味!”

    ——也就是说你妄想去正吧!

    应多恨恨地想,他想揍季默,想扯烂他没遮拦的嘴,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单是用凌迟的眼神盯着他:“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跟踪那个妖孽啊!”

    “什么妖孽?”

    “就是那个混蛋啦。”

    “哪个混蛋?!”

    鸡同鸭讲,应多想拧下他的脑袋,此前他从没发现自己有暴力倾向。

    季默也盯着他,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应多你这个笨蛋!”

    随即就钻进被窝背向着他,似乎气呼呼的:“我睡了!”

    应多莫名奇妙看了他两眼,伸手拉掉台灯钻进被子。

    第二天的季默更莫名奇妙。

    应多走哪儿季默跟哪儿。

    应多上厕所,他在外面站岗。

    应多洗澡,他在外面放哨。

    应多下厨房,他在一边盯稍

    应多做功课,他在一边东翻西捣。

    闲来无事的路过的应多爸爸看了直撇嘴:“多多,瞧你这只人面犬忠心的。”

    季默就真像只忠犬那般朝嘲笑自己的敌人扑了上去,就差汪汪叫了。

    最后被应多爸爸一闪身一伸腿,立马撂翻在地。

    季默技不如人,狠得咬牙切齿,爬起来大大后退一步,挡在应多身前。

    应多正打算去上厕所,就那样绕过季默筑起的防线走向卫生间所在的方向,季默忙转身跟上。活脱脱一个贴身保镖。

    应多爸爸似乎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暧昧的笑容爆发意义不明的笑声。

    应多忽然就觉得忍无可忍了,转身满脸通红地瞪着忽然变身成跟屁虫的季默: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默也瞪着应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回过头,走廊口上,那个人就那样双手抱在胸前悠哉地看着他露出魅人的笑意:

    “今天轮到多多吗?小弟弟,跟踪和窥都是不好的习惯哦,男人洗澡穿衣服有那看吗?”

    季默不知怎么就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哦,难道昨晚是我的错觉?”说着,应多的爸爸眯起了眼,那嘴唇微微上翘的模样竟让季默好像被电击中一样身子有点微微打颤。他不认输地硬起脖子,红着脸仰起脑袋,哼一声道:

    “我才不是有意想看!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变态,我才不是同恋呢!”

    应多家看起来年轻貌的爸爸只是眉毛动了动,总是带着戏谑的眸子也渐渐敛了起来,而是放出另一种光,他的嘴角仍然带着微笑,只是轻轻“哦?”了一下。

    最惨的是应多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冲上来拉住季默,斥责几乎是劈头盖脸的:

    “你乱说什么!季默你别太过分,既然让你借住我们家你就懂点做磕规矩!”

    季默吼回去:“什么规矩!这都什么奇怪的家啊!该守规矩的是这个变态!”说着,一手指向面前立着的青年。

    被他愤怒指着的青年嘴角上翘的幅度更大,露出好笑的表情:

    “喂……那我这个变态者的室门前留下的不明血迹又是哪个变态的呢?”接着就摸着自己一根胡子也没有的光滑下巴,露出疑惑的表情,“说起来……究竟是什么血呢?难道是外面的野狗跑进来特地留下的吗?那它是想通过这些狗血向我传达什么呢?”到最后的时候,那个表情已经是全然的纯良天真,好奇无比。

    季默想都没想就附恒头:“对啦对啦,一定是野狗啦!”

    应多脑门上暴着筋终于还是一拳给他打了下去:“那野狗就是你不是吗!”

    季默发现应多的脸已经是气得铁青,连身子都微微发抖,说话都不太利索,就那样瞪着他好像想把他撕碎:“你、你竟然……、窥……他……还、还……”还后面的东西,正直要面子的应多实在说不出来。

    季默抱着脑袋更加不服气:“是他自己不关室门!”

    “可是我有关卧室门吧。”应多的爸爸已经不笑了,告诉不太懂得察言观笨蛋,他真的很生气。

    “那个……那个……我只是走错了房间……”季默的气焰嗖地就灭了下去,他盯着自己的脚说。

    “难道你鬼鬼祟祟跟在我的后面一直在东楼转悠,其实是为了回在西面的卧室?还是你以为我这里有多啦A梦的任意门能将你送回迷失的卧室?”

    原来早就被识穿,季默索就撕破脸了,于是就毫无顾忌地摆起谱来:“是啦,我就是跟踪你监视你,省的你做坏事啊!你光明正大的话就不怕我跟踪咯!”

    他本来是想抓住对方对应多这样那样的证据然后想办法帮应多的,谁知道证据没抓到竟然让自己先暴露,甚至还被对方抓到小辫子!失策!

    “够了!”应多脸铁青地吼道,“季默!你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

    臭应多,我是在帮你哪!

    季默委屈地抽起脸,开口想要辩解,他不甘心,他都下决心要跟可怜的应多做朋友了,应多竟然嫌弃他!这让他有点生气。

    得想办法……想办法!他努力让乱成一团的脑子冷静下来。

    这分明都是那个阴险的变态的阴谋——让应多把他也当成变态,然后赶他走!昨晚他绝对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比如用了什么熏一类才让自己兴奋过头流鼻血的,绝对不是因为看了男人的□!绝对不是!

    啊啊,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应多似乎很讨厌他提起那个变态的事,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应多这么生气,所以顾及应多的心情……难道就这样算了?

    就在季默一筹莫展的时候,旁边大厅里的电话忽然响起清脆的铃声。

    铃铃铃铃——

    应多白了他一眼,就咚咚咚跑过去接起来。

    “喂?啊……是,他在家。嗯,季默?他也在……是,知道了。”多多把话筒碾自己的脸边,转身对着季默,脸板得死死的,老大不情愿:“找你的。”

    “咦?我?谁啊?”

    “左老师。”

    教英语那个?

    季默一头雾水接过电话:“喂,我是季默。”

    那边连珠炮般的老师声音就钻进他耳朵:

    “季默你果然在应多家住着啊,正好,刚才我们几个老师把这次月考的成绩统计出来了,你的英语还是不及格。我老早就想说,你也是个算是个小‘海归’,汉语语文差也算情有可原,英语也这妙是怎么回事?只有听力还不错,但是语法完全一塌糊涂!”

    “那……那个……”季默额头冒着汗,下意识用眼角余光去瞟一边正盯着自己讲电话的应多,心里暗想你干嘛特地打电话到人家里来训我!等我回学校不行啊?还好今天玉玉上学去了,不然这脸丢得更大了。

    那头长长叹口气:“我跟应多说了,让他趁你住他这里的一个星期替你补补课,有不懂的虚心向人家请教,要实在有困难,就多找应多家爸爸请教,机会难得,记住了,你们好好相处、好好互相学习!知道了吗?”

    严厉得好像威胁一样的口气。

    向那个游手好闲的变态医生能请教什么啊?心里这么想着,但现在不是再给自己增加麻烦的场合,季默下意识点头:“知道了。”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段通话。

    “好,你可以走了,让应多的老爸来接电话。”

    啥?他真想直接扔了电话,但一想到对面是虽然年轻但手段也颇厉害的左老师,还是乖乖回过头,寻找那个阴险的影子。

    奇怪,不在?

    “你找什么?”只有应多在那里烦躁地看着他。

    “那、那个变态呢?”

    应多气得就想上去呼他几巴掌:“我家没有变态!”

    多多……真可怜,还在掩饰……我都知道啦。

    季默有点同情地看着,半晌,直到桌边的话筒传出左老师不耐烦的声音:“还没来吗?”

    季默赶紧捞起话筒说:“他刚好出去了,不在了。”

    说完立马把话筒放回古古的话机上。

    回头看见多多还在瞪着自己生气,就挠挠头发讨好地嘿嘿一笑:

    “左老师说让我留在这里,嗯……向你学习学习。”

    师命不可违,应多看着他的锐利眼光好像把他骨头都要割穿:“不准再靠近东边的任何房间!”

    “咦……那要是你过去了怎么办?”要是落入那变态的魔掌也不准他过去搭救吗?

    应多的态度出人意料地磊落,他冷冷地看着季默,好像挑衅一样:“我没有窥癖,再说,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吗?”

    我才没有窥癖呢!经过几天教训,他知道此刻辩解无用,也只能在心里返了事,嘴巴上也只是不满地咕哝着:“去……死要面子……”然后老老实实坐回桌子旁边,翻出自己的书包往里面掏啊掏。

    应多不满且费解地盯着他,季默抬头不爽地哼了一声:“我做功课!”说着手上更卖力地掏,哗啦——一堆五颜六的书从大得好像米袋子一样的背包里面倾斜出来。

    应多皱眉一看那堆书的封面,马上就怒火攻心地跳起来,清澈的琥珀眸子里燃烧的全是愤怒,并且全数倾注于季默身上:

    “你……”

    “干什么啊……”季默低头看看从自己背包里面倾倒出的一堆书籍,拍拍脑袋撇撇嘴,“哎,我说带去借给猴子他们的,竟然忘了!”说完又想起什么般冲着应多谄媚地笑:“多多你炕?要看先拿去?保证全是无修正的……”

    应多面对季默这个不学好的小已经是出离的愤怒,理智正在一根一根崩断中。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肩膀,手指指着门口,咬牙切齿地、缓慢而清晰地道:“你——给析出去!”

    季默没好气地瞧着他:“你这什么脾气啊,比灭绝师太还不讲道理啊!”

    垃圾!你就是路边成堆的那种臭气冲天的垃圾!

    应多暗自在心里咒骂着,脑子里面最后一根理智也断弦了。他冲上去一把掀了桌子,十几本厚厚的写真集和□杂志就合着书包那样全部哗啦哗啦翻落在地上,落到季默脚上砸得他的脚背生疼。

    “把你的东西收拾上,快走!”

    没想到应多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季默有点被吓到,但可不是被吓大的,当即就本能地吼回去:“你叫我走就走啊,左老师叫你照顾我,你好大胆子敢不听她的话啊!”

    应多不听则罢,一听到左老师的名头,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莫名其妙的内容就更加火大,一脚踹上已经翻倒在地的书桌,逼得季默下意识退后一步,应多狠厉地瞪他:

    “玉帝发话都没用,带上你的垃圾给析!”

    撤还是不撤?这是个问题。

    撤吧,凭啥他得乖乖听话?就不救于他在气势上面子上全部败给应多了吗?

    不撤……他才没有那么下贱赖在别人家受这窝囊气!

    心高气傲的少年自尊使他进退两难,和应多互瞪僵持中。

    而唯一可以调解这种小孩子互相吵架斗气的大人,遗憾的是似乎在这个家并不存在。似乎倒霉的季默惹上的,就已经是这个家最像大人的人了。

    “走啊,要我拿扫把撵你吗?”

    应多冷冷地说。

    季默咬咬牙,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扔下一句:“你等着!”

    就在应多的注视下弯腰捡起自己的书包把杂志胡乱塞进去,然后尽量洒脱地往自己肩上一抗,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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