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说:“嘻嘻,奶奶说,你们这一对难兄难弟真有意思。”
季默忙摇头撇清:“我和他……不是兄弟!”说完恶狠狠瞪正喝着鸡汤的应多,丝毫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谦逊。
“咦?”颜如玉忽然撅起嘴瞪着他,“你很过分知道吗,哥哥发烧温度明明比你还高,还去替你买药买内裤!你还睡哥哥的、盖哥哥的被子!啊,还穿哥哥的衣服!”
季默脸红得想钻地缝:“不、不要说啦……我也不乐意啊!还还不是……”说着,瞧瞧瞄了桌子另一边正嚼着鸡翅的男人。
那边立刻对他的眼神做出回应:
“我可没空去给你收拾客房。集中收治是原则。”
“我们是吗?”
“哟,这个你也知道啊。”这个家的当家人仍然笑眯眯地回答。
季默煞时黑了脸,却没胆子硬碰硬,只是不敢相信地把矛头转向应多,在他耳边低声嘀咕:
“应多,这种人真的是你爸吗?”应多撇过头,一脑袋黑线地瞧瞧他,然后似乎极不情愿的,但又无比郑重地点点头。
“真的不是哪里蹦出来的妖精?啊不,妖孽……”
应多的爸看起劳他家那一对俗气没文化没气质的中年夫简直天差地别,可他现在却非常想念那对俗气的中年夫。
应多又开始露出一开始那种明显不想理睬他的表情,自顾自夹菜、吃饭。
“应多……应多,应多应多!”
季默持续着他的扰,应多干脆一只手堵上了靠近季默的耳朵。
应多爸爸嘿嘿笑起来:“哟,一起睡了一晚感情马上就变好了?”
季默不出意料马上就跳了脚:“呸呸!没有的事!”说完马上埋头扒饭,不再吱声。
应多家的房子很大,季默溜达了两圈,发现这房子可能比自己家的还大上两倍多。充满异国风情的造型很漂亮,所在地势也非常酷。
爬上最上层同样种着各种植物的晒台,就能把附近的景尽收眼底。
除了下面前庭自然错落着的丽庭院景,他甚至看见了非常熟悉的风景:自己家所在的别墅区。就在这个山脚下面,那片建筑群和山上林间偶尔露出的各房顶比起来显得有些过密了,他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家那栋房子,因为那些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原来从上面看起来自己住的地方是这个样子啊,顿时觉得自己老妈总向亲戚夸耀的什么自家阔气别墅其实挺无趣。
这么说……难道他现在站着的,就是他们家附近的,老妈成天挂在嘴上念念不忘的那片什么寸土寸金的顶级私家园林别墅山?
哇啊啊,不可能!
这里真的是应多家吗?这小子在学校明明就一副穷酸样子,有一次他还看见他骑着单车在自己住的那个别墅区挨家挨户送报纸呢!
特地跑出去嘲笑他,那小子哼都没哼一声自己骑着车就走了,把他郁闷得那天的早饭少吃了两片火腿。
他摇摇头,出手拧了拧自己的脸,痛得直咧嘴。
竟然不是梦啊?
应多家的房子大,也没雇人帮佣,娶不冷清,被季默视作恐怖存在的当家主人穿着工装服在庭院里悠闲地整理修剪草,玉玉缠着他说说闹闹,娇俏的身影在草丛枝间蹦蹦跳跳,发出清脆的笑声。
他们家的奶奶坐在台阶边戴着老眼镜看书,时不时抬头看看庭院里面的儿子和孙,露出慈爱的微笑。
展现在季默眼皮子下面的是一副看到的人都不仅要为之羡慕的幸福天伦画面。
南方冬日舒适的阳光洒满了庭院的整个角落,季默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旦吃饱喝足就想睡了。可一个阴暗的角落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应多呆着的角落。
他的烧没有完全退,盖着厚大衣恹恹地躺在木制的安乐椅上。本来说是在庭院里找个风吹不着的角落晒晒太阳,谁知道地球的自转使他呆着的角落里很快就不再被阳光眷顾,他就那样躺在大榕树的阴影里,孤零零地,远远地看着庭院里热闹的一大一小。
从季默的角度看去,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对父,似乎长叹了口气,神有些凄楚。
忽然想起班上那个生说的话:他们是异父兄……
这么说应多不是那个妖怪亲生的……难怪他和那个妖怪之间感觉总是怪怪的,年龄也合不上,更不肯轻易叫那人爸爸;住着豪宅却要每天自己骑单车去打工;父子间也不像玉玉和他父间那么亲昵自然。
更糟的是……
季默吸吸鼻子,脑海里出现昨天在上看到的那个应多,想起他的喃喃梦语,还有宿舍里那个响亮的强吻。
去年夏天暑假在同学家上无意中看见的一个同志的□□录像里的一幕幕限制级场景,竟然就那样一幕幕在脑海里复苏。
忙甩甩脑袋,把那些废料甩出脑海,随后看向应多的神就复杂了。
要不是无意中窥见那么多秘密,还真是一点都炕出来啊!
眺望向正趴在那人背上撒娇的可爱姑娘,摇摇头,玉玉真可怜,一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吧,自己的道貌岸然的亲腹然和继兄有这样那样的关系。
再回目瞧瞧陷在阴影里的应多,皱着眉头想,可是被当做泄工具的应多更可怜啊,看昨天他连梦里都那么痛苦恐惧的样子一定是不情愿的,看起来真的好可怜……那□的手段他也领教过,应多那种连挨他揍都不还手的秀才怎么可能有办法反抗这种暴力虐待狂!
前友真是说得不假:十个医生九个变态。
季默还想自己补一句:要是还面目得蛇蝎一样,那就是变态的最高级。
无意间竟然窥破别人的家庭秘密,一下子恍然的季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很快,他就暗下决心要把这对兄从变态医生的魔掌下解救出来。
他跟自己说,要原谅应多,应多是个苦命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阴影下的孩子格有点阴暗是很正常的,电视上都这么演啦,所以得给他爱,得用爱去感化他、保护他。
用爱呀……
季默瞬间大彻大悟,可又觉得要自己去爱害自己差点落水淹死的死对头有点困难。
算啦,爱多少算多少啦!
公益广告都说爱心就是尽自己的一份心力,所以自己只要放宽胸怀、精神可嘉就好了。
嗯,我其实是相当博爱善良的人,没问题的。
——我们的季默同学很快久出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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