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一个不留。”留下这句话,她策马扬鞭冲了出去。
一骑铁骑跟着拓跋娇追去,跟在她的身后保护她。
“拓跋娇,你这个恶魔,我们死后变成恶魔冤魂也要缠着你,诅咒你不得善终。”拓跋娇的身后远远地飘来咒骂声,哭叫声,惨嚎声及屠戮的声音。拓跋娇奔行的速度更快,嘴着的笑意更冷。诅骂吧,变成恶魔冤魂吧,她连活人都不怕,还怕他们死后来找她?只是,有这么多的生命在她的手中消失,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奔出去很远,鼻息尖还是有着浓浓的血腥气息,她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披风,飞快地脱下来扔得远远的,然后再扬鞭跑了程,直到撤底听不到狼邺部落的任何声音,闻不到那边的任何气息才停下,翻身下马,滚到草地上,躺着,看着蓝天。这打了胜仗,把敌人全部灭光了,心里的滋味也很不好受。她烦!
过了一会儿,听到阵阵马蹄声响,她才爬起来,回头看去。远远的,守着一队两百人的小队,散布在周围护着她。另一方,那些铁骑兵正慢慢地赶着牛羊牲蓄这些战利品朝天也城方向开进。
两千多人赶着数十万头牛羊,压着三十多箱金银珠宝,队伍显得十分浩大。
拓跋娇翻身上马,拍马朝他们奔去,说道,“速度加快一些。”两千人押这么多的财物,难免不会有人热来趁火打劫。草原十八部中间有四五个落部离这里都不远,如果看到昨天晚的火光就来救援的话,只怕已经快赶到了。
但这些牛羊之类的东西赶不快啊,一快就乱了,乱冲。
拓跋娇见到这情形,也感到汗颜。当下让拨出五百人押着那批金银财物火速送回天也城后再回来接应他们。她则随着这一千五百人押着牛羊往回赶去。
一没睡,在马背上也开始打起了瞌睡。她闭着眼睛运转内功调息,任马随着大部队悠哉悠哉地往天也城赶去。大约行了三个多时辰,耳际突然听到轰隆的马蹄声,似有不少铁兵朝正朝他们的方向扑来。
拓跋娇“倏”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翻身下马,将剑插入土里,耳朵贴在剑上,这一下声音更兼切。
“备战!”她翻身上马叫道。
司马骏看了眼拓跋娇,立即翻身下马,把刀插在地上,听了一下动静,高声叫道,“备战!”派出二百人加快速度把牛羊往天也城赶去,他们则调头朝他们扑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山丘处,拓跋娇带了五百人埋伏在山丘上方,司马峻则带了四百人绕到左侧山坳下埋伏好,另外将副都督李明带着四百人绕到右边低坳处埋伏好。
没多久,就看到摩珂部落和回泯部落的大旗及几千人马快速奔来。
待他们行得近了,拓跋娇一声令下,天也城的旗帜一下子竖了起来,然后他们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过去。
近距离之下突然遭到攻击,合在一起的摩珂部落和回泯部落的队形当作被冲散,受到猛隶击,他们习惯地往后退去。而天也城的人则紧追不舍地追杀,不给他们任何喘息机会。
号角声响起,埋伏在双翼的司马骏和李明随即马上竖起大旗,以雷霆万均之势冲过来。
他们的人虽少,可队形从三面展开,再叫上那震天的喊杀吼声和马蹄声在气势上却是十层十的足,顿时把那万把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糟了,中埋伏了!撤!”回泯部落的族长大喝一声,立即勒住马缰往回跑。
“回来,他们的不多。”摩珂部落的族长大声喊道。可回泯部落的族长一撤,回泯部落的人就跟着往回撤,摩珂部落的人看到回泯部落的人撤了,也跟着往回跑。这一下顿时成了兵败如山倒之势,不管摩珂部落的族长怎冒,人都如潮水般向后方涌去。
司马骏与李明的两翼立枷拢,把他们围在中间,猛拼地冲杀。铁骑兵冲入溃散的摩珂部落与回泯部落中拼命追杀,没多久,万余人的队伍就被天也城的千五百名人员剿杀殆尽。
拓跋娇坐在马背上,挥去额头上的汗水和溅在脸上的鲜血,抬起头看着铁骑兵们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堆中清理重伤未死的残杀人员。那些受伤未死的,都被补上一刀,把他们送上黄泉路。待确定已经没有活人之后,他们才又翻身上马朝天也城方向行去。
行了约摸半柱时间,拓跋娇又听到马蹄声响。她略一迟疑,派出一个探子留在原地,然后带着队继续往天也城方向赶去。没多久,就追上赶牛马的队伍。要不是这些牛马羊的数量太大太多,要不是离天也城已经不远,她真想把这些拖慢她回城速度的牲口扔在大草原上算了。
到城门口的时候,那探子回来了,跪在拓跋娇的旁边说道,“主子,是乌蛮部落和南寻部落的人,大概有四五千人,见到摩珂部落和回泯部落的人全部死在那里就马上回去了。”
拓跋娇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天也城中,令人把这些牛羊赶入畜牧司,将珠宝财物运到财政司清点,她则直奔大殿。
秋丝语见到她满身血污地跑回来,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去拉着她,“我的耶,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满身都是血?有没有伤着啊?”
“我没事。”拓跋娇应了声,扭头对旁边的一个婢说,“去给我沏点热茶来。”缓了一下,对秋丝语说,“丝语,给我件袍子。另外派人去通知文武群臣到大殿来。”她胡乱吃了些东西,喝了杯热茶,再将秋丝语拇的外袍裹在身上,遮住里衫上的血污,然后端坐于朝殿正上方,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文武全臣。
“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在场的臣工们全都点头,跟着便是低声议论。这是什么时候啊,他们的新城主居然带着人出去攻打草原十八部,还掳了那么多的财物与牲口回来,这不是逼着草原十八部与他们开战吗?
左臣相汪文儒躬身一拜,说道,“城主此举有些莽撞了,这样一来,草原十八部势必纠结人马再次进攻天也城。而我们经之前一役,元气大伤,只怕是无力再战。”
右臣相熊剑弼也说道,“只怕天也城与草原十八部的战争是迫在眉睫,我们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这时候殿中的一个低职文臣踏前两步,向拓跋娇行了一行,说道,“城主,我们目前真的不适合再开战。以臣下的愚见,不如讲和。我们送给草原十八部财物牲口,使他们平息怨怒之气,息平休战,双方和平共处,休养生息岂不更好?”
“你哪位?”拓跋娇问。一声他这说法就心里来气。讲和?跟那帮豺狼一样的人讲和?给他们财物牲口?那是拿肉去把狼喂肥喂壮了来咬他们!
“臣下是使政司的司长郑有才。”
“郑有才?”拓跋娇看向左臣相汪文儒,“他就是你举荐的郑有才?汁王朝来的大才子?”
“正是。”左臣相汪文儒点头,脸颊滑过一滴冷汗。他瞪了这郑有才一眼,这个脓包,谁不知道他们的城主是什么样的格,让他们的城主投降讲和,那简直就是找死!
拓跋娇站起来朝殿下走去,她边走边问,“你知道天也城每天要与草原十八部发生多少次小规模的战争吗?你知道每年的哪些时候战争最频繁吗?”她的声音轻缓,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臣……臣下刚到天也城二十多天,目前……目前……目前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那我就告诉你!天也城每年要与草原十八部发生三百到五百次小规模的战争,平均每天一到两次,在秋冬季节最为频繁。有时候只是一天,他们就对天也城发动十余次的掳夺进攻。天也城每年一到冬秋季节,就把放养在城外的牲口全部赶回到城内的牧场里养着,草料也必须在秋季前储备好。因为一到秋天,这群饿狼野兽就盘聚在天也城这块大肥肉外面垂涎虎视。”拓跋娇话音一转,“郑大人,请你告诉我,如何讲和?如何让他们在秋冬季节不攻打天也城?”
“城主,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讲和,这样我们一到冬天,仍然可以到城外放牧而不且担心他们来攻打我们。我也知道,他们来攻打天也城是因为缺少食物,只要我们给予适当的救济,并且教导他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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