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们手稚灯,将院子映得一片通明。
“你们是什么人?”披着衣服跑出来的周泽兰见到这样的阵仗大吃一惊。
周泽兰今日被安排在龙谷居过。周大夫并未将事情缘由告知儿,她对一切都蒙在鼓里。
“姑娘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想必就是安仁堂周泽兰然姑娘吧。”
僧人中走出了一位赤衣法师。他身材高大,形容猥琐,笑容看似和蔼,实则藏有一分诡谲之气。
“你是何人?”
“难道姑娘未曾收到贫僧精心书写的短笺?”
“什么短笺?”周泽兰有些摸不着头模
赤衣法师咯咯笑了起来:“也罢,那贫僧就重新自我介绍。贫僧来自天平山红拂寺,法号摧,姑娘想必听说过我的名号吧?”
“摧?从未听说过。”
“这个,未听说过也没有关系。”赤衣法师有些尴尬,“贫僧幸得普贤菩萨开示,今日是来劝化姑娘皈依我佛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不想做尼姑!”
这时,言小池从屋内走了出来,将周泽兰挡在身后。
“法师,如你所闻,周姑娘并无意成为佛门弟子,请你回去吧。”
“不不,”赤衣法师毫无退意,“两位施主,请给贫僧三刻钟时间,现在是子时过一刻,若到了丑时,你们仍无心向佛,我们自会离去。”
周泽兰看了言小池一眼,等待她做决定。
言小池有些犹豫。师兄现在被困于周家,看来这些僧人身手不凡。如果硬拼的话,她只有三成把握。而且,出于礼节,她并不能轻易对僧人们动手。
先静观其变。言小池想。
“你们放心,贫僧绝不会动你们一根指头。”赤衣法师补充道。
“丑时之后你们就会走?”言小池再次确认。
“丑时过后,周施主自会跟我回寺的。”赤衣法师又笑起来。
想办法拖延到丑时,或者等师兄回来。言小池心想。
“法师可以试剩”言小池道。
“两位施主请落坐。”
于是言小池与周泽兰在客厅里并排而坐,赤衣法师在客厅中央一边踱步一边自语着。
“世人皆对贫僧误会太深,坊间甚至流传着许多关于贫僧的传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哀婉,“其实这些都是造谣,贫僧一向是严于律己、清心寡的。”
“贫僧虔心向佛,已经开了天目,能一语道破世间子的红尘心事。比如周小施主——”
赤衣法师突然走近周泽兰,在她身旁绕了一圈。
“小施主的发簪很漂亮啊!”
周泽兰低下头去,并不理会。赤衣法师在她身边蹲了下来,靠近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我见你粉面含,眉目含情,想必是心有所寄了。贫僧说的对不对?”
周泽兰把脸撇向一边,默不作答,言小池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微微泛着红晕。
赤衣法师咯咯大笑起来:“周小施主心尚幼,什么都瞒不过贫僧的法眼。不过你身上有一丝天然的佛,这正是你与佛拥的原因。”
“周小施主若有疑惑不妨说出来,贫僧也可为你指点一二。”
周泽兰看向法师,似乎想问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
“周小施主真是太矜持了。”见对方没有发问,赤衣法师站了起来,“请施主谨记:少怀虽不是坏事,但看人的眼光一定要准、要刁。像贫僧这样相貌奇伟又心胸坦荡的男子,在这个世上可并不多见。”
周泽兰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却抓紧了手中的丝绢、拉扯着。
“至于言施主……”
当赤衣法师看向言小池时,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其中又隐隐含有一丝惊异之。
“言施主肌肤胜雪,有一种细弱之。贫僧于浮华世界纵横多年,摘取繁无数,不想今日竟遇见了如言施主这般的稀世琼!贫僧惊诧之余不有些感动。惭愧惭愧!”
言小池无言以叮
“言施主心中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存有一丝清苦之情,贫僧实难解读。”
“让法师见笑了。”
“不敢。言施主的命格十分奇异,看得到头却见不到尾,这是贫僧从未遇见过的。施主果然并非凡人啊。”
“法师,您言重了。”
此时师兄仍被困于十八比丘尼阵,对方似乎把周大夫抓作了人质。言小池暗自计算着,现在大约是子时两刻,还要等两刻钟的时间。在这两刻钟里,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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