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钦命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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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了,树林里猫子咕咕地叫着,它看见前方燃起的篝火,便振翅飞走。

  方子健加了些柴,火堆里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倪昭莹靠在树上睡了,殷永康躺在地上想着什么,一直傻傻地笑着,聂飞枕在包袱上也已经睡去。东方寀钰想着快到京城了,怎么也睡不着,还心情烦躁。他告诉方子健一声,便独自进入了森林深处。

  斑驳的银月华铺满潮湿的小径,脚踩上去,伴着水发出寂寞的回响。山风起伏,很是微弱,但很凉,东方寀钰不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沿路走来,他到了一个空旷的地界,这里到处的石头,中间似乎是一座亭子,但却用石头砌成,还用洁白的轻纱装饰着,里面不时传出哗哗的水声。

  轻纱随风轻轻地摇摆,月光悄悄地透进来,映照出盈盈如玉的肌肤,温热的水汽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仪铮轻轻地抬起纤纤玉手,将水洒在肩上,水顺着背脊流下,十分舒适的感觉。她最喜欢在这里沐,宁静的可以让她觉得内心安宁无尘杂。然而,正在她享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惬意时光的时候,却突然察觉有人靠近!凭着杀手的直觉,她飞出温吞的温泉,扯过衣服裹在身上。

  东方寀钰登上亭子,走进白纱之中,见到一个池子,里面是温泉,他不轻笑,不知是谁如此会享受,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突然,左侧杀气骤然现,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横飞而出。面对如此强势的攻击,他却不躲。剑指着他的脖子处,一个过着白衣的人突然冲出。剑抵在他的喉头,寒光刺眼。

  “你是谁?”仪铮逼问。

  东方寀钰静静地看着仪铮,她此时只裹了一件单衣,风依旧,凸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此刻的她显得那么单薄。东方寀钰只笑了一下,脱下外衣。

  “你干什么?”仪铮以为他要做什么,手一抖,剑锋在东方寀钰喉头点出了一点红。

  “你别误会。”东方寀钰将外衣披在她身上,仪铮自己也十分惊愕,因为一向谨慎的她竟然没有动一下,就任由他昨晚刚才的事。东方寀钰知道她有戒心,退后一步,温柔地笑道:“这里风大,又是荒郊野外,你一个姑娘家不该穿得如此少,以后小心着点儿,要是碰上的不是我,而是魔,你今天可能就要倒霉咯!”说完,东方寀钰完全不理会仍然在脖子上的剑,竟转身就走。

  呃?!他就这样走了?!仪铮愣愣地看着他,却并没有追上去。她放下手,哐当一声,剑落到地上。看着这剑过大的外衣,玉手仔细地轻抚着,感觉着上面残留的温度,仿佛那暖意一直在她全身流动办,让她从未有过的温暖。记忆中,只有那模糊的“旻析哥哥”会那么温柔地对她,而没想到今,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也会如此对待自己,她忍不住笑了,紧绷的脸上荡漾开幸福的波纹,一圈一圈,满满的。

  东方寀钰走回去时,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看见他回来,方子健急忙上前:“公子,昨您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宿没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我只是心情烦闷,出去走走。”

  方子健哦了一声,见他没穿外衣,又问:“公子,您的外衣呢?”昨他出去之时,他分明就记得他穿了的呀!

  “扔了。好了别说了,赶紧吃了早饭上路吧。”

  扔了?方子健杵在哪里,摸着头,疑惑地自语道:“怎么会扔了?难道公子触景生情导致脑子不正常?”

  砰!脑袋上又是一记铁拳。聂飞毫不淑地双手叉腰,问:“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呢?呆子,再不走你就落下了!”

  “不准骂我呆子!还有,不准敲我的头!”

  “就骂了,就敲了,怎么样?不服气呀?”

  两人就这样又吵了起来。东方寀钰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声,自己背起包袱,闷闷地想,他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收留他们的呀?

  虽然是天,但地上仍旧有经冬而未逝落叶,树上的新叶也不住山风的肆掠而颤巍巍地落下,呈现出一分凄凉,两分萧瑟。

  终于到了京城。前面就是城门了,城门之后,有他们的期待,他们的渴望,也有他们的心伤。

  倪昭莹的心跳的很快,不知是喜是忧。殷永康却心情无比欢畅,因为宁萱儿就在城墙的另一面等着他。东方寀钰面凝重,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才敢踏进这城池。

  城门处有些拥挤,似乎在盘查什么。倪昭莹好奇地看着人群,问:“哇!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这么多人?”她想,果然不愧是京城呢,比起海城来,简直是太热闹了!

  “是府在设卡盘查。”毕竟是从这里出去的,聂飞还是知道一些。

  “哦。”倪昭莹明了地点头。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啦,她就这么走了上去,并且主动把包袱交上去让兵检查,省得麻烦。

  而兵手中拿着一幅不知画了什么的画像,一下子看看她,又一下子看看画像,突然下令道:“来人!快拿下此刻!”

  “喂!”倪昭莹反抗,却不料人家人多势众,几下子就把她架住了,“凭什么抓我?好痛啦!快放开我!”

  “大胆刺客,竟敢刺杀皇上,不想活了?哼!此乃钦命要犯,你等要严加看管,带走!”为首的兵训了一通后,才让他们将人带走。

  殷永康着实吓坏了,想上去搭救,却被东方寀钰拦住。

  “别冲动!当心连你也搭进去。这儿可是京城,高手如云,不可莽撞!”

  “永康!永康快想法子救我啊啊啊啊啊!”倪昭莹急得跳脚,不忘嘱咐殷永康他大爷可千万别有了忘了兄弟。

  殷永康十分焦急,可觉得东方寀钰说得在理,不知所措地来回踱步,恨不得几刀砍了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公子,快看!”方子健突然指着城墙上一张布告说。大家便凑过去,一看,大家才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可那个人怎么可能的倪昭莹?

  “什么?刺杀皇帝?!昭莹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来这里刺杀皇帝?除非他有分身之术,又会腾云驾雾!这帮当的脑袋里装的是屎啊?”殷永康愤愤地抱怨。

  东方寀钰却不吭声。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实情,只是不能对殷永康明说。他带着殷永康到了宋府。宋正和宋夫人见到他都分外高兴,毕竟是旧识故人,又多年不见。东方寀钰说要与世伯和伯母酗酒,其实是趁机将他们引开,好让殷永康将倪昭莹被捕一事向宋旻炘和孟昊天说清楚。

  “什么?”宋旻炘惊得大叫一声,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怎么会如此之巧?你们为何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京城?”

  “师兄,你先别激动。不如你先到牢里去看看,或许可以知道更多。”

  宋旻炘听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便冲出了宋府,直奔天牢。可到了之后才发现倪昭莹被严加看管起来,没有皇帝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宋旻炘心中焦急,倪昭莹命在旦夕,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冷静下来之后,他急忙赶到皇宫。

  正值这时,国舅冯季也得知了此事。他在书房中临窗而立,心下想这刺客刺杀皇帝,想来是与皇帝有深仇大恨了,说不定日后会于他有用,借刀杀人以达到他的目的也未尝不可,反正是一个将死之人,能利用一下也可。因此,他心中算计,保住刺客命,施恩于她,因此他也急忙赶到了皇宫。

  皇帝正在御书房屁奏章,见宋旻炘来,便停下手中的活儿。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爱卿免礼平身。宋爱卿所来何事?”

  “启禀皇上,微臣听闻上次的刺客已经落网,不知是否属实?”

  “对,今日在城门将其抓获。朕也正想找你商量此事。朕唯恐这刺客尚有同党,不可轻易杀了,所以……”

  话未完,公公游来通报说国舅觐见。皇上疑惑,将他宣进来。国舅见宋旻炘也在场,横了他一眼,问了与宋旻炘同样的问题。皇帝挑眉,这国舅什么时候和宋旻炘有着同样的心思了?他倒是很好奇。

  “那爱卿有何看法,不妨说来听听。”

  “回皇上,这是兹事体大,不可草率,不可姑息养奸。只是,老臣担心行刺一事并非她一子所能计划出来的,恐有后盾或同党余孽,所以想请皇上三思,不要因一时气急而错失抓捕奸逆良机!”说完深深作揖。

  国舅那高傲的言语,惹得皇帝很是不快,但自知不能现在和他摊牌,只得忍住,问:“那国舅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宋大人年轻有为,可当此重任!”

  黄鼠狼給鸡拜年!宋旻炘和皇帝同时想到了这句话。

  皇帝收敛眼中的憎恶,点点头,道:“爱卿这倒是合了朕之意。宋爱卿,既然国舅都如此看重你,你就领旨吧。”

  “谢主隆恩!”宋旻炘巴不得应下呢!但他心中很是不安,天知道这个包藏心的国舅想搞什么鬼了。宋旻炘可没放过国舅那个奸笑!

  其实,国舅的想法很是简单,首先他派人劫天牢,以恩公自居,将刺客收为己用,然后再将失职之罪扣在宋旻炘头上,联合他的部下将他赶出京城去,省得碍事,一石二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