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谁知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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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月西楼极早便来敲镜驻尘的门。镜驻尘一脸疲倦的拉开门,便见了一脸灿烂的月西楼。

  月西楼不无好奇的打量着镜驻尘。“诶?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啊?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啊?”

  镜驻尘避开月西楼的眼神,把头扭到一边,岔开月西楼的话题:“你这么早找我干什么?”

  月西楼推开镜驻尘,兀自穿过镜驻尘,走进房间,于桌子旁边坐下。“和我一起进宫啊!”

  镜驻尘走过去,亦坐下来:“进宫?”

  “你怎么伤好之后反倒记忆力更不好啦?去找流连啊!他现在估计还在派人满世界的找你呢!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当然得去跟他说一声啦!”

  镜驻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国,皇宫。

  “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人便是水逐年?”流连负手而立,脸上一副深思的表情。

  “属下肯定在牡丹居前所见之人便是水逐年!”龙傲天一字一句清楚答道。

  “依你之意,水逐年不仅治好了内伤,反而武功更有精进!看来此人还确实不简单。”流连轻声道出。

  两人心下各有所思,屋内寂静无声。

  “禀世子,月西楼求见!”门外侍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流连的遐思。

  流连听月西楼三字,脸上不自觉露出一阵笑意,转过身来,跨步出门,转过回廊,进了外殿。

  “西楼,看来不需要我再帮你找水兄了吧?”流连见到月西楼,一脸的饿调侃。

  月西楼微微一笑:“嗯。谢谢你了。”

  流连一挥手:“只要是西楼的事,我流连一定竭力做到。”

  镜驻尘一直立于月西楼身旁,从见到流连第一眼开始,便知此人一定是日后和自己一争天下的最佳对手,于是便好好的打量了他一番。现下见他和月西楼言笑间如此亲密,不由微微皱眉。

  “水兄,看来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本世子还为你担忧了一番,看来实是多余啊。”流连从未见过镜国世子,而镜驻尘亦是第一次见到流连,故流连只当眼前之人便是水逐年。

  “多谢世子关心。在下现已无碍了。”镜驻尘亦是负手于身后,一身的霸气。

  流连见此,微微一笑。“水兄现在既然已经无事,那不如和西楼一起在国留住几天,让本世子好一尽地主之谊。”

  镜驻尘此次来国本有要事要办,需在作短时停留,既然流连挽留,他亦不好推辞,只是转头看向月西楼。

  流连见此,对着月西楼说道:“西楼,现在四大杀手正在到处找你,你还是留在皇宫吧。更何况,如颜也实在是舍不得你走。”

  月西楼朱唇一抿,略作思考,“好吧!“

  于是,月西楼镜驻尘二人便在国皇宫留宿下来。

  这日,镜驻尘正自觉闲来无事,而月西楼又不知去了何处,于是,便自顾自的在皇宫四处走动。待走到御园一角,似听有子谈笑之声,听着笑声依稀像是月西楼,镜驻尘便抬脚笑笑声处走去。待来到御园一片空地处,见到子,不一哂。

  原来谈笑之声正是如颜所发。如颜拿着剑,比划着月西楼曾用过的招式,朦月派一套简单的剑法被她打得面目全非,坐在一旁的叶湘瑶见此也忍俊不。

  虽然这套剑法被她使得乱七八糟,但镜驻尘一眼见之,便知她比划的是朦月派的剑法,瞧来也委实有趣。

  如颜挥剑胡乱刺了几下,一脸的不满,剑随手一掷,红唇一嘟:“哎呀~~~不练了!怎么学都不像月!”说完,走过去,重重的在叶湘瑶旁边坐下。

  “公主这样随便乱扔兵器,要是伤到的他人如何是好?”

  如颜叶湘瑶听到声音稍有诧异,齐寻声望去。却见镜驻尘手执长剑,风度翩翩向二人走过来。

  如颜一见便知是自己刚刚所掷之剑,脸上微红,站起身来:“这是我国皇宫,本公主爱扔哪就扔哪!你管得着吗?”如颜争辩道。

  镜驻尘一脸笑意,“是啊。我是管不着。可是你把朦月派的剑法糟蹋成这样,我就不得不管了。”

  如颜知道水逐年是朦月派的人,他如此说来,自己便不能如何辩解,嘟着嘴,仰着头,一脸的心有不服。

  镜驻尘亦不恼。“既然公主对朦月派此套剑法如此感兴趣,不如就让在下来教教公主吧。”说完,对着如颜微一哂,已提剑上前。

  此套剑法是朦月派一套极其简单的入门剑法,镜驻尘练来早已得心应手。一套剑法在镜驻尘打来,极尽潇洒豪迈之姿。

  如颜现实一脸不屑的看着镜驻尘的剑法,待到后来,眼中已全是崇拜敬仰之意,眼睛便一瞬不瞬的随着镜驻尘的身形移动。

  最后一个招式结束,镜驻尘收剑,径直走到如颜面前,手一伸,递剑过去:“公主可曾看清?”

  如颜正遐想翩翩,陡然见镜驻尘递剑到自己面前,极是尴尬,随即微微点头,怯怯伸手过去,拿过剑,走到中间,便依着镜驻尘刚刚的身法打起来。

  镜驻尘微微一笑,摇摇头。“公主,还是让在下来教教你吧。”说罢,轻步向公主而去,待走到公主身后,伸过手去,握住如颜的手,手把手的教起来。如颜微微抬头,见到头顶之上镜驻尘清俊的脸,不由满面绯红,一派羞涩的小儿之姿。

  一旁的叶湘瑶见此情此景,望着两人,露出一脸深意的笑容。

  正巧月西楼没见镜驻尘的身影,便一路寻过来,寻到了此处。见到镜驻尘,一脸高兴:“水逐年!”月西楼正奔上前去,待看清和镜驻尘如此亲密的如颜之时,陡然心凉,一阵不满蛮漫上心头。

  镜驻尘如颜听见喊声,抬头望去,见是月西楼,皆是一愣,镜驻尘马上放开了如颜的手,如颜亦马上走开,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

  月西楼一脸冰冷的走到镜驻尘身边:“我当你有什么正事呢?原来在这和公主嬉戏啊!”语意中满是不满。

  镜驻尘听此,心知月西楼可能生气了,正想法安慰,但转念一想,她为何不悦,定是见到了自己和如颜如此亲密,那么,也就是说~~想到此处,镜驻尘一脸的笑意,对着月西楼,轻轻说道:“怎么?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子待在一处吗?难道~~~”说道此处故意看了月西楼一眼,月西楼依旧一脸的冰冷。

  镜驻尘的笑意更是深了:“难道你喜欢我不成?”

  月西楼一听,脸上红晕突现,身一转:“你水逐年的事跟我何干!”说完,快步离开。

  镜驻尘分明见到了月西楼绯红的脸,心下更加肯定了。他便一脸笑意的望着跑开的月西楼,但转瞬,笑意便全无。镜驻尘只是突然意识到,月西楼的生气,动怒,绯红双颊,都是因为那个叫水逐年的人,而非自己。想到此处,刚刚的好心情便陡然消失。

  镜驻尘转过身来,脸上已回复了以往的冷酷,转身对着公主冷冷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亦转身离开。

  如颜一脸失望的望着镜驻尘消失的背影,心下凉了一大片。

  叶湘瑶见此,走过来,拉着如颜的双手:“公主想必也累了,不如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如颜点点头,一脸落寞的跟着叶湘瑶离开。

  国,镜驻尘房间。

  镜驻尘一脸严肃,“他们真的在那里?”

  四位暗使皆单膝跪地,一脸的恭敬:“是!已经属下核实!”说话者乃古刹。

  镜驻尘点点头,古刹办事一向严谨,经他确认过的那必定不会出错。“那好,我们今晚就去找他们!”

  四位暗使领命离开。这些日子来,由于镜驻尘居住于国皇宫,他们不便现身,只是有重要事情之时方于晚前来禀报。

  刚刚逼近,镜驻尘便离开了国皇宫。

  镜驻尘刚离开不久,月西楼便自来找镜驻尘,在他房前敲了半天亦不见有人答应,自觉奇怪,便推门而入,一进房间,月西楼不一阵失望,房间空空如也,哪见镜驻尘人影。月西楼一脸不满的关门离开。

  “今天白天的事我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倒好!人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月西楼抱怨道。但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见到他和如颜在一起,会如此生气,见到他失踪不见,会替他担心,越想越不安,难道真被他说中了,自己喜欢上了他?月西楼使劲甩甩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喜欢的人一直就是师傅!所以绝对不可能。”月西楼自己说服着自己。但想想,却觉得水逐年自从伤好后回来,情似发生了许多变化,言行也跟以前大大不同。月西楼便抱着这一堆的疑问,回到了自己房间。

  百城极其隐蔽的一间屋子内。

  初晨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大师兄,你的意思是水逐年跟这次交代任务之人有莫大的关联?”

  残阳点点,“他手中的玉牌跟上次交代任务之人所示玉牌一模一样。而据我所知,这块玉牌是镜国皇族身份的一种象征。所以这次任务牵扯的关系似十分复杂,也十分的棘手。”

  初晨如似恍然大悟:“所以上次在牡丹居前,你才会阻止午追过去。”

  残阳点点头。

  原来上次在牡丹居前,镜驻尘转身离开之际,负于身后的手里露出来的正式代表他镜国世子身份的玉牌。镜驻尘不想在国惹事,亦不想在此种情况下露出自己的世子身份,故转身离开时,给了残阳一个暗示。残阳身为弥天大地四大杀手的首领,见多识广,即使不认识镜驻尘,但不可能认不出镜国皇族的玉牌。

  “那么交代此次任务的人到底是谁呢?大师兄,你有没有见过她?”初晨问道。

  残阳摇摇头:“依我看和我见面的那个人必定不是交代这次任务的真正主人,她只是拿着她的信物出面而已。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必定和镜国皇族有着莫大的联系。”

  破晓沉不住气:“我们管那么多干嘛?直接杀了月西楼,带水逐年回去复命即可。”

  残阳看了破晓一眼:“我们四人中就属你和午最为冲动。你再不改改你的脾气,迟早出事。”

  破晓听此,低着头。

  初晨见此,走到破晓身边:“破晓,师兄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水逐年能拿出那个玉牌,而交代此次任务的人当时出示的也是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我们如何能保证他不是交代任务的那个人呢?而这块玉牌牵扯极大,我们要是轻举妄动,只怕会惹来杀身之!更何况上次,你也见了,水逐年的内伤已经痊愈,合她和月西楼之力,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初晨缓缓道来,所说之理正是残阳之虑。

  残阳听到初晨的解释,亦不免抬头,目光中满是赞赏的望着初晨。从来,这个小师便是四人中最是聪明伶俐的一个。

  破晓听后,亦觉初晨说得十分有理。

  “那么,水逐年到底是什么人呢?”初晨对于这一点始终是想不明白。水逐年明明就是一个隐居江湖的当世高手,何以又和镜国皇族扯上了关系呢?其实,只要她日后知道她所见的现下所见的水逐年根本不是他们之前所见之人,那么一切疑问自然便不成问题了。

  正当四人为此疑惑不解之时,只见残阳长眉一蹙,“既然来了,那边现身吧!”

  初晨等人听罢,不解的望向残阳,可残阳却一副怡然自处的样子,仿佛早已料到屋外已有人。

  说罢,门稍动,便已大开,四人直觉黑影一闪,房间内便瞬间多了四位面目如冰的黑袍人,四人站好,一脸恭敬的待着门卫之人。

  镜驻尘双手背于身后,悠闲的踏步进来,王者之气自然流露。

  残阳等人看清来人竟是水逐年,稍有诧异。

  “原来是水兄!”残阳语意平常,仿似旧人重逢一般。

  镜驻尘径直走过去,“看来四大杀手也有认错人的时候。”

  残阳一听,脸露异,看镜驻尘表情似不是在开玩笑,不由仔细的打量着镜驻尘,同时若有所思的望了四位暗使一眼,眼前的人,那张脸,确是水逐年不错。可他身上的那股霸气却不同于水逐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于他人的独特气质,别人是模仿不来的。可眼下之人不是水逐年却又是谁呢?

  残阳摇摇头:“恕在下眼拙。敢问阁下是——”

  镜驻尘伸手入袖,摊开手掌,玉牌便横卧于手心。

  残阳对此块玉牌极是熟悉,一见之下,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单膝跪地:“拜见世子!”

  午等人见残阳如此,亦随之一齐跪下。

  镜驻尘收起玉牌。“起来吧。认得就好。”

  残阳等人起身。“不知世子找我们有何事?”

  镜驻尘冷笑一声,坐到凳子之上:“本王知道,你们日前接到了一桩特殊的任务,似与一个叫水逐年的人有关。”

  残阳缓缓答道:“世子所言甚是。”

  镜驻尘微微点头:“本王想知道所交代此次任务的是何人?”

  残阳摇摇头:“望世子恕罪。我们的行规是不能透露交代任务之人的身份。所以无从告知。”

  镜驻尘亦不恼:“好吧。即使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你们要找的水逐年是不是与本世子极像。”

  残阳听罢,先是不语,继而道:“不是极像,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世子表露身份,我们也只当世子就是我们要找的水逐年。”

  镜驻尘点点头。“那你们找到了他没有?”

  残阳略一皱眉:“目前还没有。现在水逐年生死未卜。我们无从查找。”

  镜驻尘一听,不免有些许惊讶,他早就从月西楼口中得知水逐年身受重伤,但却不知他所受何伤。“生死未卜?何出此言?”

  “因为他中了‘上心头’,我们这次的任务之一便是带他回去治伤。可是,眼下,日期已过,只怕水逐年恐已不在人间。”

  镜驻尘听此,微微有些许失望,他还想一睹水逐年的庐山真面目呢,看看自己究竟和他有几分相像,何以如此多的人把自己误认成他。

  “那你们完不成任务,如何回去复命!”镜驻尘似为他们担心。

  “多谢世子担忧。现下唯一的补救方法便是尽快完成第二件任务。”

  镜驻尘一听还有第二件任务,现下来了兴趣:“哦?第二件任务?那是什么?”

  残阳一抱拳:“请世子见谅,实难透露!”

  镜驻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们几次纠缠月西楼,恐怕第二件任务便是诛杀月西楼吧?”

  残阳见任务被镜驻尘言中,只沉默不语。

  镜驻尘站起身来,踏步向外走去:“有本王在的一天,恐怕你们的第二次任务也要失败了吧!”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到了屋外。四位暗使,随之出门。

  残阳望着屋外,一脸忧。

  流连悠闲的坐于御园凉亭中品茶,一旁是叶湘瑶抚琴相伴,好不惬意。

  流连微闭双眼,一脸的享受。突然,叶湘瑶止琴,轻轻向流连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流连听琴声突止,睁开了眼,满脸笑意的看着叶湘瑶,“嗯?怎么了?何以突然停了?”

  叶湘瑶无奈一笑,似是生气的道:“亏你还是做哥哥的人呢?连今日来心情欠佳都不来关心一下。“

  流连一听,脸上笑意不减:“哦?如颜?她怎么了?好像有几天没来找我玩了?她出什么事了?“

  叶湘瑶梨涡一现:“你们两兄真是一个样。”

  流连不置可否的笑笑。

  “我看公主只怕是情窦初开了吧?”叶湘瑶一脸的笑意。

  “哦?有这等事?如颜怎么不告诉我这个做哥哥的啊?”流连听说如颜心有所属,不觉一阵好奇。

  “这种儿家的心事叫她如何对他人启齿?”

  流连转念一想,觉得叶湘瑶说得有理,“那你又何以得知?”

  叶湘瑶一脸无奈:“我便是过来人,如何能不知?”

  “哦?那这么说,湘瑶亦是心有所属了?不知是何人呢?”流连有意调侃。

  叶湘瑶听到不由一阵脸红,嗔怪道:“我好好的跟你说你的事,你怎么尽开我玩笑!”

  流连见叶湘瑶如此,爽朗一笑。“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便是!”

  叶湘瑶盯着流连,一阵走神,眼前的男子,值得自己为他不计名分的留在他身边。

  “公主喜欢的人,你我皆认识。”

  “你我皆认识?难道是龙傲天!”流连开着玩笑道。

  “你好好说话不行吗?此人便是和月姑娘一起的水逐年。”

  流连听此,本是笑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不行!如颜是早已许配给了镜国世子镜驻尘。对于他人,是绝对不可以的。”流连语意里是少有的严肃。

  “公主只是喜欢他,并没有说要怎样。你何须如此呢?”

  流连站起身来:“其他的事尚可商量,这件事绝对不行!如颜何以如此糊涂!”说完,拂袖而去。

  叶湘瑶望着流连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岂止公主一人,对于月西楼,你何曾不是一样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