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楼只冲到流连寝宫,对着守卫的人喊道:“我要见流连。你们快点叫他出来见我!”
守卫见是月西楼,上次在她手上吃过亏,脸上皆有几分惧,但又不敢打扰世子休息,于是皆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知如何是好。
月西楼见此,一脸的不耐烦,径直走上前去,伸手便在门上敲了几下:“流连,快起来,我又是找你帮忙!”
众守卫面面相觑,但又不敢上前阻拦。正为难之际,突见世子房中烛光亮起,接着便是世子慵懒的声音传出来:“你怎么一刻也不让我清闲啊?”
月西楼抬头便见一身锦袍,脸上仍残留着睡意的流连立于面前,一脸无可奈何的望着月西楼。
月西楼拉着他的手臂,语意的紧张的说道:“你快点帮我查查一查你们国上下所有的武林高手。”
流连一脸不解的盯着月西楼:“这么晚了,你查他们干什么?”
“你快点去帮我查,水逐年被人带走了!”
流连显然还不太能理解月西楼的这句话:“带走?”
“是啊。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他了!你别说这么多了,快点下令帮我去查。”月西楼急急的说道。
少顷的思维沉淀,流连明白了,原来是水逐年失踪了。“你不用担心,可能是他自己出去走走呢?”流连安慰道。
“不可能。他中了‘上心头’,现在伤势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他根本就不可能下地走动,更何况是出去呢?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千万不可以出事啊。”月西楼越想越害怕。
流连听完月西楼的话,一下子清醒了:“‘上心头’?朦月派失传已久的邪派武功?西楼,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流连自小习武,所以对朦月派的“上心头”是有耳闻的,只是惊诧这种武功居然真的存在于世间,连水逐年这等厉害人物中了此掌都承受不住,看来其威力绝非虚传。
月西楼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现在命在旦夕,我必须找到他。若不是为了我,他必不会由此下场。”
流连见此,扶住月西楼的肩膀:“西楼,你不用太担心,水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现在马上命人去查。”说完,对着身边的侍卫命令道:“速彻查国所有当世高手信息前来禀报!”
“是!”侍卫领命速去传令。
“西楼,你先进来坐下来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的声音?”流连轻轻拉着失魂落魄的月西楼走进自己的寝宫。
流连让月西楼坐下,亲自倒了杯茶给月西楼喝。
月西楼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茶,“哦!是了!一定有人进来过!我隐约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月西楼似回忆起了什么东西。
流连听此望着月西楼:“滚动的声音?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月西楼摇摇头:“我不知道。”月西楼一脸的自责。
流连安慰道:“不要着急,我们暂且先等等下去彻查的人回来,看看是否能知道什么头绪。”
月西楼点点头。
两人各自沉默着。不一会,龙傲天前来求见。
“世子,这是属下查得全部资料。但是~~~”龙傲天言又止。
流连看了一眼:“继续!”
“属下看了这些人的资料,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而且是在月姑娘身边悄无声息的把人带走的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做到。勉强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一人。”
“谁?”
“宁玄雨!”龙傲天沉沉道出、
流连听罢,一挑眉,脸露忧:“那就是说没有人能够从国皇宫把人给带走了!”
月西楼一听,马上站起身来:“没有人?龙傲天不是说那个宁玄雨能够做到吗?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现在人在水国。水国在弥天大地最东边,而国则处于弥天大地最西边,他根本不可能在一之间从水国赶到国把人给带走。”流连望着月西楼一字一句清晰道来。
“那么到底是谁呢?”月西楼喃喃自语,“不行,我现在必须找到他!”说完便要出去。
流连一把拉住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月西楼挣脱流连的手:“出宫!”说完疾步离开。
流连目光复杂的望着月西楼离开的背影:“若我有朝一日发生了何种不幸,你可愿意为我如此上心?”
“龙傲天!暗中协助她,不准让她有任何闪失!”流连命令道,一副王者霸气、
“是!”龙傲天领命亦出了房间。
月西楼昨晚自皇宫出来后,便将百城各处搜寻了一遍,可是仍一无所获。时间以至午时,月西楼一脸失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城郊的一片树林来。
月西楼蹲下身来,抱着头,努力的回忆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嗖!”一阵疾风直朝月西楼飞过来。
月西楼眉头一皱,迅速起身,玉笛一挥,“唰唰!”,几枚银针应声落下。月西楼扭头望向发射银针的方向,“又是这种暗器!究竟是谁两次三番暗算自己?”月西楼心下决定必查个清楚。伸手入袖,一枚竹叶镖直向那个方向射去,竹叶镖去势极快,只听“啊”的一声,草木响动,便有人逃离。
月西楼飞身一旋,急追过去。月西楼越过草丛,隐约见前方有一瘦小黑衣打扮的人往前逃离。月西楼正追去,突然被不知哪里蹿出来的龙傲天挡在了前面:“月姑娘。是否有事需要在下帮忙!”
月西楼一脸的不耐,推开龙傲天,抬头望去,哪见黑衣人的踪影。
月西楼不快道:“你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龙傲天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世子命在下前来保护月姑娘。”
月西楼摆摆手:“不用了。你回去吧!你在这只会碍事。”
龙傲天微一皱眉:“在下奉命行事,不得离开。望月姑娘见谅!”
月西楼本事贪玩之人,被龙傲天这样一说,不由玩心大起。微微一哂:“好啊。那就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了。”说完,腾身而起,以脚点树,已展开她朦月派的独门轻功,一飞冲上树林之上。
龙傲天反应过来,亦追上去。月西楼带着龙傲天在树林兜着圈子,龙傲天苦于轻功在月西楼之下,几个都转下来,已不知月西楼身在何处了。
月西楼望望身后,微喘一口气,脸上一脸得意的笑容:“还想跟着我?”月西楼此时已回到了百城。
月西楼脸上还残留着因施展轻功而泛起的微红,一想到水逐年,稍有悦的脸马上笼上了一层愁云。
月西楼漫无目的的在百城街道上走着,低着头,一脸的垂头丧气,待不小心撞到了行人,一抬头,人已不知何时走到了牡丹居楼前。月西楼抬头望着牡丹居,便是在这个地方,她第一次遇到了水逐年。记忆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那时的他一脸的无拘无束,风得意。也是他,在自己生日的那个晚,代替师傅,吹奏了一曲《月中仙》,让自己那颗孤寂受伤的心暂时有了一个停留之所。是他,拉着自己的手,于月光中给了自己一个受之不起的月下承诺。因着这个月下承诺,他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的伴着自己。和他一起于遮幕山养伤的惬意时光仿佛就在眼前,可是,此时水逐年到底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月西楼越想越悲伤,视线开始慢慢模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月西楼为水逐年忧心的次数渐渐开始多于师傅,梦中师傅的脸在日益模糊,逐渐闯进梦中的竟是水逐年。
“哈!月西楼。我们又见面啦。”月西楼正兀自沉思,闻声,抬头,说话者却是初晨。
月西楼望着初晨,环视四周,她知道,既然初晨在此,那么其他三位也必定就在附近,果然,剩下三位也自不远处向自己走来。
“月西楼,幸会幸会了。我曾说过,再见之时,便是你我兵戈相见之时。这次我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率先说话的是残阳。
月西楼毫不在意:“随便!不过动手之前,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残阳点头应允。
“水逐年是不是被你们带走的?”
残阳听此先是一愣,继而摇摇头:“不是。”
“什么?你说水逐年不见了?”听到月西楼的询问,最是忍不住的便是初晨。
月西楼点点头:“好。我相信你的话。动手吧。”
“哦?你为何如此相信我所说的话?”此时不解的凡是残阳。
月西楼不置可否:“因为你是这种摸摸的人。你要是想带他走,上次便可,何须待到几天之后。”
残阳一脸赞赏,继而抱拳:“得罪了!杀你非我们所愿!”说罢,四人拔剑而起。
月西楼玉笛扬起,自周身划出一道圈,然后轻自外挥出,光圈陡然扩大,直向四人击来的剑射去,四人的剑尖方接触光圈,便被荡开。
四人换招再攻。月西楼玉笛不断挥出。短时间内五人已拆了上百来招,仍相持不下。由于身受门规所限,月西楼招招重在防御,而五人却是招招进攻,咄咄相逼。纵然武功在高强者,若遇敌一味防御,而不进攻,迟早会落于劣势,更何况,月西楼面对的还是弥天大地赫赫有名的四大杀手。月西楼渐感吃力,月西楼本对死生无所惧,但此时,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丧命,因为现在还有一个人生死不明。月西楼手下加紧力道,她心知必须找到一个缺口,趁此摆脱四人的纠缠。
月西楼凝神扫视四人,突然将眼光定在午身上,他一向冲动,看来要打破四人的包围,须从他身上下手。月西楼假意放松防御,让午觉得有机可乘,依他个,他必会急来进攻。
果不出然,午见月西楼防御放松,提剑猛刺,月西楼脸上狡黠一笑,头微低,躬身从午胁下钻过去,同时反手一击,玉笛便打在了午后背,午背后吃痛,一个踉跄向前跌出去。待残阳要出声提醒之时,为时已晚,四人的防御圈以露出缺口。月西楼趁此,迅捷破了四人围势。
月西楼冲四人略一微笑,转身,正离开,却突整个人呆立不动。脸上一阵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意。
当月西楼转身离开之时,抬眼却瞥见了街角转瞬即逝的水逐年。他似乎已经痊愈,精神更胜从前,一身锦袍华服,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闲适与霸气,身后四个随从,紧随其后。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但月西楼还是能确定他就是水逐年,这些天来让自己为他担忧牵挂的水逐年。陡然见他安然无恙,心下所有的包袱和戒备全部卸下了,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水逐年”三个字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正当月西楼处于恍惚之际,没人料到破晓会借此机会突然发难。破晓提剑突袭,剑尖急速直刺月西楼致命处,残阳初晨见此,一下一惊,待要相阻已来不及了。
月西楼仍处于恍惚之中,全然不知危险正向自己逼近,仍是双眼望着水逐年消失的街角。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蓝影一闪,一只蓝衣袖轻轻挥过,刺向月西楼的剑便跌落在地,剑身已弯曲不成形。
残阳初晨等四人盯着地上的剑,皆是一愣,来人出手之迅捷,内力之深厚,绝非等闲。众人望过去,却见月西楼已被来人抱入怀中。
月西楼呆呆的望着自己头顶上熟悉的脸,原来真的是他,他还活着,他一切都好。念及此处,脸上不由对着他露出一个自心底泛起的微笑。
来人亦望着月西楼,见到她的笑容,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公子!”从街角处敢过来的四位随从对着来人一副恭敬的姿态。
月西楼此时才回过神来,待发现自己正被来人用手圈在怀中,不由脸上阵阵泛红,马上推开来人,站到一旁。
原来来人便是镜国世子镜驻尘,月西楼在街角见到转瞬即逝的身影就是他,只是被月西楼误认为成了水逐年。镜驻尘转过街角时似听到了“水逐年”三个字,声音似乎十分熟悉,待转念一想,便记起月西楼曾对着自己唤过这个名字,于是断定此声音恐是来自月西楼,遂决定转身看个究竟。谁知他一来便让他见到了神情恍惚的月西楼遭人袭却毫无反应。镜驻尘不假思索,飞身上前护住月西楼,同时挥手击开了破晓来势凶猛的一剑。
镜驻尘极少出宫,江湖上所知他世子身份的人甚少,残阳等人只当他是水逐年。残阳对着镜驻尘抱拳说道:“水兄,别来无恙啊!看来水兄的伤势已经全好了。可喜可贺啊。”
镜驻尘听残阳亦如月西楼一样唤自己水逐年,看来内中确有玄机,加之他心知四人便是母后交与任务的四大杀手,在他们身上必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更何况,他此时也不想暴露身份,故顺水推周默认自己便是他们口中的水逐年。
“是啊。水某福大,所幸不死。”镜驻尘负手缓缓道出。
镜驻尘的四大护卫听此皆不解的望着世子,但见世子一副安然自处的表情,亦不便出声,皆自沉默。
残阳上前一步:“水兄,上次我们已把话说清楚了,所以这次我们是必定要带你回去复命。”
镜驻尘一听,抬眼望了一眼残阳:“哦。口气倒不小啊。今日我心情好,不想跟你们计较,你们快走吧。”说罢拉着月西楼转身离开。
午正追上,却被残阳伸手给拦下,午不解的望着残阳,残阳神严峻,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镜驻尘脸上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为什么不让午追上去?”待镜驻尘一帮人走远后,破晓上前辩解道。
残阳拿眼横扫了破晓,脸上一片冰冷:“破晓你若日后还是这么冲动行事,休怪我用行规处置你。”
残阳一向是温和少怒,今日说出这翻话定是确实动怒了,破晓虽心有不服,但亦闷声不语。
镜驻尘拉着月西楼径直就进了牡丹居,“这牡丹居可是闻名整个弥天大地,今天我们就去瞧瞧它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月西楼甩开镜驻尘的手:“这个地方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好。有些夸大其词啦。”说完却自顾跨步进了牡丹居。
镜驻尘一脸的好奇:“哦?如此说来,你倒是这个地方的常客啦?”镜驻尘亦跟着踏进了牡丹居。
牡丹居老板上次便见过月西楼,知道她是当今国公主如颜的座上宾,而这牡丹居又是依附于国世子而存在,遂对月西楼亦是当上宾招待,水逐年也曾在“夺酒会”上一睹过其雄姿,故当两人踏进牡丹居的时候,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月姑娘。近来可好啊?”
月西楼寻声望去,一眼便认出上上次那个带自己进雅间见如颜的人。
月西楼亦一脸笑容:“嗯~~”月西楼还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不知如何称呼,于是便嗯了一声后,已无下文。
牡丹居老板何等聪明,马上便反应过来了,脸上依旧笑意不减:“月姑娘就唤我金娘吧。这里的人都这样称呼我。”
月西楼尴尬的笑笑:“哦。金娘。”
一旁的镜驻尘见此自觉好笑,似有深意的望了月西楼一眼:“我还当你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呢?原来连别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哎~~~看来,我这是高估你了。”
月西楼闻此,狠狠的瞪了镜驻尘一眼。
金娘见两人如此,也觉好笑。“诶。这位不是水逐年水公子吗?水公子近来可好啊?”
镜驻尘显然现在已经适应了水逐年这个称呼,一脸的笑意:“嗯。金娘能否为我们备两间上等客房?”
金娘连连点头应是:“好的。水公子,月姑娘请随我来。”说着自己先行引着他们上楼。
金娘安排好了两间上等的客房后便离开了。
镜驻尘打量着布置考究的房间,脸上不无赞赏,“牡丹居果然担得起天下给予的盛名。”
月西楼坐在桌子旁把玩着茶杯:“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我看你跟那些人差不多。”月西楼一脸的不屑。
镜驻尘不以为然:“哎~~~我看你这个练武之人是不懂这些的。”镜驻尘一脸的调侃,故意想惹怒月西楼。镜驻尘自己亦不明白为何在月西楼面前却卸下了所有的冷酷跟严肃。
月西楼毫不在意:“随你怎么说!”
“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把你带走啦?又是谁治好你的伤势的?”月西楼放下茶杯,一脸郑重的看着镜驻尘。
镜驻尘在月西楼旁边坐下,一脸的随意:“保密。反正我现在没事了就是了。”
月西楼听此,一脸的不满:“怎么这样敷衍我啊?我还一直担心你呢?”
镜驻尘听此收敛了笑意:“水逐年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月西楼避开镜驻尘询问的眼睛,低着头,沉默不语。
镜驻尘不知为何,竟然心下生出一股不悦之意,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水逐年更是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些其他镜驻尘不愿承认的叫嫉妒的情绪。
“你这段时间一直和他一起吗?”镜驻尘淡淡问出。
月西楼抬头不解的看着镜驻尘:“他?谁啊?我不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吗?”
镜驻尘心中言语有误,微咳一声掩过。“哦。没有。”
月西楼皱眉看着镜驻尘,觉得他十分的古怪。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啦。”月西楼起身对着镜驻尘道出,转身便离开了镜驻尘的房间。
月西楼离开后,镜驻尘依旧坐在桌子旁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看着月西楼把玩后的茶杯,兀自出神。为何他知道月西楼这些日子来一直便是和那个叫水逐连的人待在一起,得知她如此紧张水逐年的安危后心下竟会如此的烦躁和不悦呢?镜驻尘自己也无法解释。但他知道,自从月西楼在皇宫第一次抓住自己的手对着自己微笑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知道了这个孩在自己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对自己,她和煦而温暖的笑容是自己的生活中不曾出现的,却又是他内心所渴望的。可是,现在他知道,在她心目中,他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古刹,枯藤,孤陌,暗流,四人依一如既往的隐匿在暗处保护着镜驻尘,看着沉思的世子,他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世子好像变了,少了许多冰冷,多了一些笑容。他们尽管不知道为何,但他们却都更想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世子。他们四人跟随世子多年,世子从小生活的环境,他们一清二楚,他们知道世子虽然拥有了一切,可是却没有真正开心过,这么多年来,他们极少见到世子脸露笑容,可是,自从认识了月西楼后,他们便常能从世子脸上看见那些罕见的笑容。
镜驻尘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大概到了半十分,镜驻尘突然听见一阵清幽的笛声,甚是悦耳。镜驻尘正是心下烦闷,突听笛声,心境竟陡然平复了下来。镜驻尘开门,轻轻踱步出门。
待踏出房门,寻着笛声下了楼,待来到牡丹居后面的一片树林里,便见了月下裙裾飘飘独自吹笛的月西楼。镜驻尘静静立于月西楼背后,目光柔和的望着月西楼。月西楼一曲吹罢,轻轻放下了玉笛,抬着头,望着月亮,喃喃自语:“师傅,你究竟在哪里?你还不来找西楼,西楼恐怕就要忘了你了。”月西路声音渐低,慢慢低下了头。
“师傅,如果我现在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怎么办?”月西楼低着头轻轻的道出。
镜驻尘听此,心陡然一沉。
“师傅,你知道吗?那个人为了我不顾生死,这份情,我如何偿还得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中为师傅保留的那个位置渐渐被他取代了。知道他失踪后,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害怕见不到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好了,他回来了,平安无事的归来了。师傅,你知道西楼现在有多高兴吗?”月西楼已经习惯了像师傅一样,对着月亮说出自己不能对外人道来的心事。
镜驻尘听到此处,心下凉了一大片。虽然已经意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但当那些话赫然入耳时,心里还是被那种失落之情溢满了。镜驻尘抬头望着月亮,月亮清凉如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