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不是个办法。眼看着除夕都快过去了,新的一年马上到来,虽然之前吵了架又放了狠话,可身为皇后,我总不能把皇上随随便便地扔在宫外。思来想去,只得吩咐下面,把醉酒了的翔成带到景泰殿——只求他不要耍酒疯,因为我实在没有应付醉汉的经验。
到了景泰殿,翔成被小德子扶着下了辇,我则被翔成半拖半抱的也扯了下来,那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幸而小忧先行一步,把那些本该出来接驾的宫太监们都赶了回去,要不,我们这一帝一后的乱酒大名,就彻底打响了。
翔成不知嘟囔着什么,挥开了小德子的搀扶,只赖在我身上不动。现在,好言好语恐怕是劝不了这位已经醉到极点的皇帝陛下了。我苦苦支撑着翔成的所有重量,头疼地问着小德子:“陛下到底喝了多少?”
小德子居然一副不惊不吓的样子,平静地回答:“回娘娘的话,陛下最多才喝了十来杯。”
我不清楚什么是“才”,更不了解这个“十来杯”的内涵。但是我记得那平时宫中宴会所用的酒杯……一杯能盛下将近一两的酒。
翔成的酒量很好嘛!
我苦大仇深地看着赖在我身上不松手的翔成,叹气,对小忧说:“去让人烧些热水……啊,还有,不要泡茶了,熬些醒酒汤之类的东西。”
小忧道:“都已经让他们备下了。娘娘,只是您今天怎么沐?”
“还能怎么样!”我使出全身力气,在小德子似有似无的协助下,把翔成扶进了殿里,暂时喘气歇息了一下,继续刚才小忧的问题,“只好先不洗了。”
可是满身的酒味很不好闻,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转眼,见小德子冷脸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近似恳求地说道:“小德子公公,能不能先帮我把陛下……嗯,让陛下换个地方休息?”
小德子不急不缓,答曰:“娘娘,不是奴才不肯帮您,实在是您也亲眼看到了,陛下醉调害,奴才近不得身。咱们陛下若是醉酒了,不让人碰是常有的事,奴才惶恐,也不敢惊扰圣驾。奴才斗胆,今儿个,就请娘娘亲自照顾陛下吧!”
说完了,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娘娘,您还是让他们多拿出一套干净衣物为好。陛襄后,不备衣物,怕是不妥。”
我哭无泪:听小德子的意思……还要我给翔成这么一个大男人洗澡不成?
所有人安静无声地将一切准备好了,然后殿里留下的人在小德子和小忧的带领下散了个干净。
静悄悄,静悄悄。我视死如归地盯向那个大大的桶,心想,反正翔成醉成这样,我帮他洗个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在心底自我安慰着,我把翔成拖到桶边——没有给他脱衣服,因为我还是想试图叫醒他:“陛下,陛下?醒醒,醒醒!”不管用,而且他还手脚并用地扒在我身上,于是我耐心全无:“翔成!给我醒醒!要不我就把你直接扔进水里泡一晚上了!”
“好狠的心……”翔成睁眼。不知是不是我眼了,为什么看他脸上几乎没有醉意?他那双好看的星眸闪烁着点点光芒,嘴角微弯,眉毛挑得高高的,“想淹死朕吗?”
我只用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他装醉!
大怒。我一把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推进了桶里。哗啦一声,翔成实实在在地落水。我傻了眼,无比惊讶: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推下去了?难道他是真醉?
翔成扑腾了好半天,终于抓住了桶沿,从水中站了起来,抹把脸上的水,喜怒难辨地阴着声音说道:“好样的啊,竟然敢把我推进水里?你真想淹死我?”
见他目光哀怨,浑身水淋淋的,从头到脚、从头发到衣服无一不是服服帖帖,我愣之又愣,终于将所有的恼怒暂且抛开,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还是醉了么?”
“没有……”翔成鼻音甚重地咕哝,“没醉!”
我忍笑,谆谆劝道:“翰,我知道你没醉。那么,既然你没醉,我去把小德子喊进来伺候着你,怎么样?”
“不好。”翔成摇头,忽然伸出双臂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婧,我没醉,真的。我们……和好了罢……行么?”
感到他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间吹过,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等等!你还是醉了,我看我还是先去给你端来醒酒汤比较好,你等等……”
翔成止住我的去势,“好不好?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
我脚下一顿,迟疑了。认真地想了想,实在不愿再这么被他揩油,于是敷衍地回答道:“好好好,你不要……诶?”
回答完“好”之后,我竟然被他也给拉进水里了!
没有防备,我硬是呛了几口水。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发火了,更别说我这种经不住气的人。我冒出水面:“咳咳,你到底要干什……唔!”
一出水,迎接我的就是翔成的嘴唇——他用吻堵住了我所有的怒火。
我想翔成还是没醉,要不就是他本来是醉酒了现在又醒酒了。因为我刚才轻易地矩把他推进了桶,而现在的大力挣扎却无法撼动他一下。
“你不……唔!”我逮住他喘息的间隙,正要说话,谁知一个字还没蹦出,又被他擒去了声音。这个家伙,太过分了!
折腾了半晌未果,我终于放弃反抗,心想,由他亲去吧!反正早晚有亲完的时候!
等翔成把我搂着亲了又亲舔了又舔有足足盏茶功夫,我终于暴怒,全身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奋力挣开了他的怀抱:“有完没完?!”
可是我忘了,我自己也喝了不少酒,现在被水一激,酒劲已经隐约上了头。所以我刚一挣开他,就在桶里颠了一下,差点没再次滑进水中。翔成捞起我,手顺势搭在我的腰上就不拿下来了。
“放手!”我推他。
“不放!”他抱我。
“你放不放?!”我再接再厉推他。
“我就是不放!”翔成收紧了胳膊。
磨叽了半天,桶里的水都凉了,我们还在泡着。我深深地叹口气,决定先退一步:“陛下,水凉了,我们能不能出去说话呢?”
翔成不满意:“名字,叫名字。我不叫‘陛下’。”
我再退一步:“翔成,我们出去好吗?”
“不好。出去了你就跑了。”翔成耍赖,硬是把我摁在水桶中,不许我动一动。
我怨念深重:“这样下去,不仅你自己会冻着,就连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受凉。大过年的,你就这么急着想把御医招来吗?”
翔成又紧了紧胳膊,头依然埋在我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儿:“婧,我爱你……你知道吗……从很早很早之前就你了。不对,你肯定不知道……”
我直冒大汗,都有想死的心了。他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不好,偏要这个时候说!本来就犯晕的脑袋,被他这间话一搅和,更晕了。我感觉宴会上表演过的那些舞现在全都跑到我的脑子里跳舞去了。
要命的是他还不住嘴,断断续续地说个没完了:“真的……你不信是么……可是我真的从还没见过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啊……保成说你是个刁蛮的孩子,还活泼得不行,天天没有闲着的时候……保成说你喜欢容可……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我不好吗?”
保成!
嗡不上害羞之类,迷糊中不忘恨恨地磨牙:原来是他在翔成面前揭我的老底儿了!
“可是为什么你嫁给我之后从来没有刁蛮过呢……是我不能让你开心吗?”
谁说我没刁蛮过!昨天是谁和你吵的架?!是谁把你轰出宫门不许进来的?!
那边,翔成大约觉得只说不做不够意思,竟然又凑过嘴来吻我的脖子。这回不止动嘴,还动了手,乱扯着我的衣服。
我想着他大概是感到湿乎乎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了,可是也别脱我的呀!我晕晕地摇了摇头,费力地说道:“翔成……你不用管我,你把你自己的脱了就行,啊,有干净衣服,你换上就好……”
可惜他并不听我的话,脱了我的外衣还没完,居然又把魔爪伸到了我里面的内衫上。
“放手!你快放手!你醉了,别让我恨你!”我再迟钝也要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虽然我俩本是夫,他对我这样是合理的,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承认喜欢上他了呢!
翔成任地在我身上洒下无数个吻后,抬头大声说道:“我不放手!我抱着你睡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折磨我自己多久了你不知道吗?今天我就是不放手了!我要你!我要你!我要让所有觊觎你的人都死了心!”
他把我抱出了桶,还带着满身的水就拖着我一起滚到了上。我的头越发的晕,根本局挡不了他的进攻,只能任由他夹着丝丝酒气,上上下下地吻遍了我的全身,然后……占有了我。
好疼!
这是我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感受。
可能是早上了,因为我朦胧中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要不要进去……不敢……你去……我……”
接着“哐当”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外面安静了,我也被惊醒了,吃力地睁开了眼。浑身酸疼,这是我清醒之后的第一感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写满餍足的脸,脸的主人正盯着我看,笑得令人恶心发麻,声音低哑又充满惑:“婧,你醒了?都怪他们在外面要喊醒我们……既然你醒了,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捍?”
记忆回笼。可由不得我抵抗,翔成就再次压倒了我。昨晚,某个对我为所为又胡作非为的家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腻在我身上又得了逞。
“我想要你……要不够……”翔成边亲着我,边模糊地说着。
我被动的在他身下小声呻吟着。这种感觉……似乎有些难过,可心里却积攒了许多甜蜜。我想我确实是真正他了——本无关情爱,只是已经了他,然敢表示出来。
但是即使我了,他也知道我爱他了,这个家伙也不能这么过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狼狈!我堂堂一朝皇后……总之一定要给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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