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浴……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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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梅老先生消失后,萧怜叶倒是没再出过什么事。他一绿续南下,慢慢的伤势还养好了。

    这些天来,他已经把江南擂台的情况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摆在杭州,于是径直过来了。不阑知道,一来吓一跳,只见这座以文采而傲视天下的名城,现在几乎被赳赳武夫们给“攻占”了。因为来报名参加擂台的人个个拎刀佩剑,斗志昂扬,因此本地人都见而远避,现在街上的十个人里倒有八个是不会说本地言语的。

    萧怜叶自己虽未来过江南,但因为跟随母亲长大,能说一口吴侬软语,苏州话、杭州话、绍兴话等多种方言都说得极溜。而且他身上不携兵刃,长得又精致秀(因为这时不必跟踪,又要找沈落和雷雷,所以他把易容去掉了,恢复了原貌),看着倒像是本地人一般。走到街上后,反而老有人来向他打听城里的住宿情况。

    萧怜叶一反问,才知道城里的客栈早在半个月前都没有空房了,可以借宿的寺庙、驿站之类也全都人满为患。这下他不也有点为难,因为知道这回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那些武人绝不肯出让,而且他现在也不想生事。沉吟了一会后,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来:“记得娘亲曾提起过,她脱离妓院,‘自立门户’之后,好像在西湖边建了一个什么‘逍遥居’。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我不妨就过去瞧瞧她的旧居之所。”

    但他到西湖边找了好些人打听,人家都说根本没听说过。直问到了一个老大爷,才点头道:“那个地方啊,我晓得。”

    可是这位老人打量了他几眼,却颇为惊奇:“你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怎么会听说过逍遥居?那个地方,二十年前就没啦。”

    萧怜叶大为失望:“没了?”虽然那地方不怎么光彩,但好歹是他母亲的“遗迹”,听到这消息不免怅然。

    那老人道:“嗯。二十年前,那地方就被人买下来了,再勿让人进。荒废了二十年,那不就相当于没了么。你去了也看勿到的,锁得严严实实哪。”

    萧怜叶这回一喜。什么锁挡得了他?再说既然荒废着,他现在住进去倒是清静得很,还能好哄怀,不虞有人打扰。

    于是打听好方位后,他径直找了过去。越接近那个地方,心中就不越赞,原来那逍遥居是位于西湖边的山上,非常幽静。而且还隐在一片桂树林中,现在又恰好是桂飘的时节,真让人心旷神怡。

    大门果然锁得严实,但这可难不倒他。翻墙而过,在里面转了一圈后,更是大感满意。虽然因为久无人居,屋舍里都满布了厚厚的积灰尘土,但整个院落还是能给人非常舒适、清雅的感觉。尤其是那座园,当初显然是费了许多心思构建的,这么多年没有人打理也丝毫不显杂乱,反而还比普通人家的更繁茂丽得多。

    他对草之类也相当有研究,一边看一边点头:“当年栽可栽得真好,什么该栽在水边,什么该栽在阳光下,一点儿也没出错。不过这水道布置得更好,若不是设计得如此精妙,这些草也早该枯死了。至于这个凉亭……嘿,这凉亭最好!”

    园水道的尽头是一面小小的活水湖,湖心有一座凉亭,搭建得极其精巧可爱,是一朵蘑菇的形状,就像故事里小兔子住的屋子似的。不过萧怜叶不是人也不是小孩,他对这可爱的设计没什么感觉,只看中了亭子的位置极好,视野开阔,居高临下,正可以远观西湖碧波。抬头看了看天空后,他兴致勃勃:“等日落之后,景致还会更好的,这亭子里最适合的是月下抚琴。要是小雪在这里该多好,我每天晚上弹给她听……”

    一想起赫连抚雪,他却又立刻黯然了,只觉得心里像是空得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压着个千斤重的大石块,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怔怔立了半晌,才垂头丧气的回到屋子里找出了扫帚之类的工具,开始进行清理打扫。

    他对烹饪那样不甚风雅的“俗务”本事也精通,却从未干过清理打扫这一类“没有技术含量”的脏活,进度很慢。好不容易干完之后,天都已经黑了,真觉得比打了一场大架还累,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响。

    但萧公子还是保持了他的风度和洁癖:“身上脏得要命,可不能就这么下山去蛰子吃饭。得先泡个澡再出门。”

    可惜找出来的桶比他自己还脏得多。他实在懒得刷贤烧水了,只好委委屈屈的劝了劝自己:“不泡澡了,洗冷水吧。到园的湖里随便洗一下就好了。”

    虽然“随便洗一下”,但从澡豆到里里外外的新衣也都不能含糊。全部准蓖绪后,他才在亭子里脱了衣裳,下湖洗澡去了。

    这时秋月已经升起,在山上感觉格外明亮,把小湖照耀得银波粼簦他在湖里洗,忽然又想起了赫连抚雪,想起了在地心泉时的那一。回味着那晚的温馨旖旎,先是口角含笑,然后就是一阵心如刀绞。

    “彻底完了!怎么什么都会想到她!古人诚不我欺,果然是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看来我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了。”

    他越想越伤心,简直恨不得要大哭一场,于是把头也埋进了水里,在水下闭着气,强迫自己不去想。秋的湖水寒冷得像是能刺破肌肤,但他头部浸在冷水里,还是感觉脑海一片烧灼,反反复复涌现的都是赫连抚雪的音容笑貌,怎么也挥之不去,静不下来。

    谁知正在这时,园中的清静却被打破了。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笑道:“喂,你可别自己把自己淹死啦!”

    萧怜叶大吃一惊,钻出头来一看,就见湖心的亭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出现了一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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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真是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这个湖很小,而他在这里面呆着,居然会连人家什么时候到了湖心都不知道?以前虽然也曾有过能瞒住他潜到周围的人,但那都是数得着的高手。眼前这子面目虽隐在亭内的阴影处炕清楚,可声音听来显然还年纪轻轻,穿着一身绯衣裳。

    绯衣裳……?!萧怜叶突然大叫起来:“喂!你……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穿上了?”

    他刚才已经拿出了一整套干净的新衣,和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放在亭子里。现在这少身上的绯丝绸袍子,正是他预备洗完澡后穿的外套。

    那少咯咯大笑,笑声清脆得就像是风里的银铃。

    “我喜欢你这身新衣裳,简直就像是给我做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穿这样颜的衣裳呢?”

    萧怜叶叫道:“什么给你做的!你穿得下吗!赶紧给我脱了!”

    他的衣裳穿在那少身上确实要宽大得多,就像件大褂似的很不协调。但那少不但不介意,简直还是洋洋得意,坐在亭中的石桌上,双脚一晃一晃的,笑声更响了。

    “不就是大了点儿吗,有什么关系?这颜和料子,都是我最喜欢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适合我的男装呢!呵呵,你看看,我身上本来穿的衣裳,就是这个颜。”

    她边说边掀开了袍子的一角,露出来的里面的装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绯。衬在绯衣上的手,白得就像是今晚的月光。

    但萧怜叶哪有心情管她喜欢什么颜,继续大叫。

    “你喜欢你就能拿呀!那是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那少打断了他,拍手笑道:“你还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呀?那我问你,这明明是我家的地方,你怎么溜进来了?”

    萧怜叶怔了一怔,底气为之一馁。

    “这……这是你家的地方?不……不会吧?这里明明没有人住。”

    那少道:“什没会?这地方是我们家买下来的,我有地契,涌匙。虽然这么多年不住人,但也还是我家的地方。哦,你看着没人住,你就溜进来了?那我看着你这衣裳摆在这儿没人穿,我是不是就可以穿?”

    萧怜叶一时也无言可答,真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倒霉。他本来只打算在杭州呆几天的,这地方又荒废了二十年,怎么就偏偏遇上了主人呢?

    只听那少又笑道:“喂,小贼,你这身新衣裳不会也是来的吧?你穷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有这的衣裳。”

    对萧怜叶来说,“小贼”,“穷成这个样子”,这样的评语还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简直不敢置信。

    “什……什么小贼?你从哪里看出我穷了?”

    那少笑道:“我进荔就发现你把屋子都打扫了,是准备在这儿住下吧?嘿嘿,连客栈都住不起,摸到别人废弃的宅子里来就为了省两个钱,还撑什么面子。”

    萧怜叶哭笑不得,待要声辩“我可不是为了省钱,我来这个地方是因为我母亲……”但这话又没法说出口。他狼狈不堪的刚想抛出一句“大不了我买下你家这座宅子”,可惜又被那少的话兜头敲了一棒。

    “不过呢,像你这么爱干净的贼我还是第一次见。不但帮忙打扫,还知道洗澡,哈哈哈!这宅子其实我也很喜欢的,但是懒得收拾,又不愿意带别人过来,这回可谢谢你啦!看在你干了活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以后就住这儿,给我看园子吧。”

    萧怜叶感到湖里的冷水变成了热的,他心里噌噌在冒火。

    “我?我给你看园子?!你想得!我……”

    他本来想说“我萧怜叶是什么人,给你看园子”,但随即就想到萧怜叶这三个字在这里抛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于是只得又赶紧住口。

    那少的脚大幅度晃动了几下,声音骤然抬高。

    “喂,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看这个园子,那是看得起你!本今晚是心情不好才过来散心耍子的,抓住个贼好不容易才开心了一点,你最好别惹我。”

    萧怜叶听她口口声声管自己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要吃你的敬酒?我还要警告你别惹我呢!本公子今晚心情更不好,你识相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那少抓起他放在亭中的衣衫,扯开就撕。

    萧怜叶急叫起来:“你干什么?快把我的衣服抛给我!否则……否则我就上去啦!”

    那少撕得更快了,冷笑道:“有能哪你上来呀!若是你糕着身子上来,我就把你本人都撕成碎片,你信不信?”

    萧怜叶的衣物无论内外,都是上好的料子,但这少随手撕碎,竟锋利胜过刀剪,嗤嗤嗄破坏得极快。她显然武功不弱,因此有恃无恐。

    萧怜叶倒不怕她的武功,但面对着一个妙龄少,他脸皮再厚也实在不好意思奔的。若是赫连抚雪那样的淑,调笑起来是无所顾忌,或许还真会跳上去吓唬她;但现在对方比他还放得开,那不知怎么的就鼓不起勇气了。

    眼看那少速度飞快的把他的新旧内外衣物全撕成了碎条子,萧怜叶又气又急又怒,又是无可奈何。他这些天本来就一直郁郁,今晚再遭到“小贼”这样的难堪打击,心情实在是坏到了极点,但又没法跳起来跟这少计较。于是只得含怒呸了一声,又埋头入水,悻悻然的整个人闭气沉进了湖底,准备等这少走了之后,再溜回屋里找衣服穿上。

    他水其实不怎么样,但内功深湛,闭气的时间能坚持很长。那少等了好一会还不见他冒出来,倒是有点吃惊了,叫道:“喂!小贼,你到底是来我家湖里洗澡的还是来自杀的啊?可别真的淹死在这里,以后我都不敢来了。”

    萧怜叶听到了但不理睬,仍然沉在水里。

    那少又等了一会,见他还不冒出来换气,更吃惊了。随即想起进来的时候这少年就把自己埋在水里,刚才又说他心情不好,可别真是想自杀,于是口气也不由得放软了,叫道:“喂喂,你快出来吧,别真淹死了!大不了……大不了我把你这件衣服还你就是啦!”

    她身上还套着萧怜叶那件新的外袍,这时脱了下来。萧怜叶闭气的时间虽长,但在寒凉的秋里泡冷水毕竟也不好受,而且这少万一愣是不走,今晚进收拾干净的屋子里睡去了,那可麻烦透顶,山上哪还有人家可以弄到衣服。于是他默然了一会后,钻出头来闷声道:“你把衣服抛给我。”

    那少点点头,这时的声音里却带了些羞意,叫道:“等我转过身了你再出来!”然后把那件外衣抛了过去,转过了身。

    萧怜叶把衣裳穿上,整理了一下,慢慢走上岸来。那少听到声音,问道:“你穿翰?”

    萧怜叶余怒未消:“没有!中空也算穿好吗?!”

    那少咯咯的又笑了起来,跳下石桌,回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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