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聚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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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雪,你不要哭啦。颈是咱俩扯平了,好不好?上次你中了如雪的那一剑,也是把我吓得半死。”

    “……(抽泣声)……那不同的!我表哥这一剑可比如雪厉害多了,一下就把人劈成了两半,还血四溅,响起骨碎肉裂的声音……实在是吓死我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吓成这样过……(抽泣声)……”

    “咳,被劈成两半的那不是金学文嘛!你回到桌子边后,我想想又觉得该向你学习一下,做事得周密点。我身材实在比金学文高得多,怕他老婆看人影能看得出来,所以就把金学文的尸体移到椅子上了,自己躲在桌子底下说话。咳,我发誓,我那时真的一点也没受伤!”

    “……(抽泣声)……你吓得我要命,现在还撒谎!你敢说你那时没有受伤……”

    “呃,我被梁叔那掌风震到是吐了口血,但是……咳,吐出的是体内的瘀血而已嘛!不算受伤的!你再哭下去,就真触动我的内伤了啊!心里痛,背心的那个伤就痛……”

    赫连抚雪的抽泣声终于止住了。但她刚扔掉帕子,却又摸出了一瓶药膏,边擦眼睛边道:“嗯,你背心的伤也该上药了。快趴下来,我给你抹。”

    其实金学文印的那个掌印伤处,本来一天抹一次药就足够了的。赫连抚雪一觉得药膏被吸收她又去抹,完全是在浪费灵药。但萧怜叶只求她安心,哪会多说什么,闻言后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趴在上任她施为。

    赫连抚雪一边抹着药,一边却又忍不住眼圈红了。

    “这掌印虽然淡了一点点,可还是绿得很啊!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得养三个月才能好吗?”

    “咳,他这一掌实在厉害。可是我的医术也不是蒙人的,只要这么每天抹药,至少能缩短一半的时间。”

    “你是说一个半月?那也已经很长了啊!”

    萧怜叶苦笑道:“,他这一掌是打在了背心要害上,把最重要的几处经脉全都震伤啦!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养一个半月算得了什么啊。”

    赫连抚雪想想也是,反而又叮咛起他来了:“嗯,那就还是慢慢来,哪怕三个月也没关系。总之可得彻底治好了,千万别留下什谩根子。”

    萧怜叶嘻嘻笑道:“那可不行,还是得趁早的,要不怎么拜堂成亲、洞房烛啊……”

    他一想到这个,整个人立刻就精神起来了,比什么药都管用。赫连抚雪的脸褥了,支支吾吾的道:“这个……这个……咳,你先养好伤再说……”

    萧怜叶一骨碌爬了起来,威胁道:“你可别想抵赖!哼哼,实话告诉你罢,我现在虽然受伤……”

    他后面要说的本是“但霸王硬上弓的力气还是有的”,谁知却瞄见赫连宇远远走过来了。当下只得临时改口,满含深情的道:“但还是能给你幸福的!小雪,我可是诚心诚意要娶你为啊,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赫连抚雪这时也看见赫连宇了,扯了扯他衣衫止住了他的海誓山盟,然后招呼了一声“表哥”。

    赫连宇听到了萧怜叶刚才的话,眼神有点黯淡。他勉强笑了一下后,慢慢道:“表,或许我不能赶上你们的婚礼了……那天蚕夫人的来历着实诡异,我觉得还是不能不弄个明白,得去追捕了她。”

    赫连抚雪从得知天蚕夫人逃脱后就十分担心,闻言立即点头道:“不错,这人是一定得拿住的。金学文既然给太阳王办事,这子不用说也与那边有关系,万一把断日计划的事传给了太阳王,那可不得了。”

    赫连宇犹豫着道:“她与太阳王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表,她的武功是我们赫连家一路的。”

    赫连抚雪瞪大了眼睛:“什么?不可能吧?”

    赫连宇道:“是真的。虽然我和她是在黑暗中交手,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的内力明明白白是咱们赫连氏的心法。”

    赫连抚雪蹙眉道:“可是……这一辈的孩子本来就只盂们两个,上一辈的人更是早就一个都不剩了呀!哪还能冒出咱们雪莲王室的人来?”

    赫连宇道:“我也想不通这一点。所以说一定要抓住她啊。”

    赫连抚雪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就拍了拍萧怜叶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下,招呼赫连宇单独跟她走进了后堂。

    进入后堂后,赫连抚雪在桌边捧起一叠纸稿,正容道:“表哥,我父亲当年传给我的武功秘籍,现在我已经全部默写了出来。今日传了给你,盼你能学有所成,使我们赫连氏的最高武学不致湮没无闻。”

    赫连宇这倒吃了一惊,摆手道:“不行!表,这是嫡系的传人才能继承的。多谢你一番好意,但我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

    赫连抚雪微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学武功。若是你也不学,那么这秘籍岂不是白白失传了?再说了,这次我才从天宗这里得知,原来太阳王当年也想谋咱们赫连氏的武功呢,这秘籍中必有可贵之处。以你的天分,练了这些之后说不定就能赶得上他。”

    赫连宇从听说了那件事后,也对本家的武学大大增添了信心。现在听了这话后,心中蓦然一动:“表那山庄,打造出了一把断日之剑。他们的计划还未启动,或许就是在等待时机,要挑一个配得上那把剑的人,才能授剑与他去杀太阳王。若能用我们赫连家的武功去完成这个复仇的大业,那不用说是最好的,表抱的看来也是这个希望。”

    想到这里不再迟疑,点头接过了纸稿。但接下来他又想起了一事,忙道:“表,咱们赫连氏武功里最厉害的一套,是只有子才能练的,你可别也一并传给我了。你没写在这里面吧?”

    赫连抚雪闻言倒是一怔:“子才能练的?这一套武功叫什么?”

    赫连宇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我母亲说的。”

    他母亲是雪莲王的,对家族的事情所知的只怕比雪莲王还多,因此赫连抚雪也对这个话颇为重视。但她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道:“不会吧,我也不知道了……咱们赫连王室所有的本事里,只有天宝秘术是子才能使用的,但这跟武功根本无关。武功里面,最厉害的一套……”

    她脸突然变得有点怪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最厉害的一套,我并没有写给你,但并不是因为它分男,而是……而是……唉,那根本就不是武功……而且,这功夫太……太……总之,不用也罢。”

    她这番话明明是自相矛盾的,一会说那是最厉害的功夫,一会又说那不是武功。但赫连宇见她神情不对,也就不问了。当下把秘籍收好,就默默走了回去。

    萧怜叶虽未听到他们在后堂说什么,但猜得出赫连抚雪会做什么事,见她出荔就问道:“把秘籍传给你表哥了?”

    赫连抚雪点点头。萧怜叶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眼空连宇现在就已经如此了得,再练了赫连氏的最高武学,以后非大大盖过自己不可。想到这里还是有点悻悻,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唉,那你表哥以后可厉害了。”

    赫连抚雪道:“什么话。我表哥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啊。”

    萧怜叶一听,更是不爽。但眼珠转了转后倒也没返,反而还附豪:“嗯,是啊。你表哥年少英俊,武艺高强,人品出众,壮志凌云,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赫连抚雪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下文呢?该说出‘但是’两个字了吧?”

    萧怜叶噎了一下,干笑道:“你怎知道?哈哈哈……嗯,但是,但是他怎么就偏偏是你表哥呢?所以说,他跟你是无姻缘之份的啦,只能怪天公不作啊……”

    赫连抚雪挑起眉道:“你什么意思?说反了吧?”当时表兄一直被视为是最佳姻缘的,亲上加亲,知根知底,许多父母在孩子还未出生时就定下了这种中表的娃娃亲了。

    萧怜叶却是洋洋自得,理直气壮的摆手道:“没有说反。小雪,我告诉你,据我研究发现,中表结亲其实是有害的,很容易生出白痴的孩子……”

    赫连抚雪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又气又笑:“你呀!你拐弯抹角攻击我表哥也就罢了,还扯到下一代身上!真是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萧怜叶一听倒是满脸莫名其妙,愕然道:“我怎么攻击你表哥了?我说的可全是真话……”

    赫连抚雪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撇着嘴道:“我还不知道个你?不就是看我把秘籍给了我表哥,觉得他武功要盖过你了,有了威胁,所以要打击打击对手嘛。哼哼,你就是这点不如我表哥,人家可从来没说过你的坏话……”

    萧怜叶先是委屈得要命,简直要跳起来指天誓日的赌咒分辩个明白。但扪心自问了一下,也还是不得不承认刚才说那话的出发点确实就是那样的。他怔了好一会儿,最后垂头丧气的道:“嗯,你说的也没错。你表哥确实是个君子,这点我永远都不如他。我……我……唉,小雪,你说我是不是个小人啊?”

    赫连抚雪却又轻揉着他刚才被拧的地方了,抿嘴笑道:“错了。你不是个小人,你就是个小孩。”眼光中又怜又爱,拍了拍他的头。

    萧怜叶听到小孩两个字,还是忍不住辩起来了:“可是,小雪,刚才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表兄结亲的话,确实容易生出白痴的小孩……”

    正说到这里,梁叔也走进来辞行了。虽然天蚕夫人伤得不轻,但这一带本是他们天宗的老巢,他不放心赫连宇一个人追捕,要陪少主在一起。赫连抚雪听了当然也点头,道:“嗯,眼前这件事是更要紧一些。梁叔,至于你和梁妈的会面……”

    梁叔道:“我来斋主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然后提出一个笼子来,指着说道:“公主,咱们以后就用这个联络,那就不会再失散了。”

    笼中是一只白鸟,钢喙利爪,眼睛闪闪发亮,模样雄骏之极。萧怜叶一看便叫道:“对,就是这只鸽子!那次我就是在院子里看到赫连兄接应这只鸽子,所以以为他是白鸽堂主……”

    梁叔见他这次为赫连抚雪受了重伤,自己二人又差点误杀了他,本来是颇有俏之意的,已决定了以后要对这小伙子好起来,不能再抱着偏见。谁知刚才一过来就听到他在使用“卑鄙手段”打击情敌,“胡诌”了一番表兄结亲则生白痴的话,心中又腾腾的没好气了,闻言嘲笑道:“哈哈哈,笑死人啦!还整天吹嘘自己多有能耐呢,连个鸟都不认得!这是鸽子?你见过这样的鸽子?”

    赫连抚雪也忍不住一笑,但还是维护情郎道:“咳……这鸟确实也长得太像鸽子了,一般人都会认错的。”转头道:“小叶,这不是鸽子。这是我们王室中独有的神鸟,名叫百里隼,非常罕见和珍贵。这鸟个头虽小,但足可以啄死大鹰,眼力也比鹰还厉害,通过训练可以在战场上侦察敌踪,用处非常大的。”

    梁叔面上也现出了骄傲之,接着道:“这鸟哟传信,比鸽子可强出十倍不止。而且若是有一对的话,百里之内就能互相感应到另外一只。”

    他把笼子递给赫连抚雪,道:“公主,我们就是有一对的,现在把这只给你。对了,你们成亲是要回长安还是去洛阳?我们办完事后,去哪里找你们?”

    因为萧怜叶现居长安,籍贯却在洛阳,所以梁叔不知他们是要挑哪个地方办婚礼,有此一问。赫连抚雪一听这个,脸上却又是一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呃,成亲不忙。只是……只是……我想跟他去洛阳转转,看看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她以一个闺阁少的身份,说起要到男方的家里去,已经很难为情了。可萧怜叶一听“成亲不忙”,立即叫道:“怎没忙?婚姻大事,最重要不过……”

    正说到这里,就听隔壁屋响起了一个更大的叫声:“你听听!连萧怜叶那样的人,都知道婚姻大事的重要。你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成亲啊?!”

    萧怜叶一听乐得哈哈大笑:“沈落这回惨了!我看他还怎么躲。”

    沈落现在确实挺惨。朱思思从在牢里见了面之后,就几乎是寸步不离,简直连晚上都不肯睡觉,就怕他又跑了。沈落在这种情形下,怎忍心逃走?但朱思思一提成亲,他又一个头有两个大。

    “思思呀,成亲的事……先不急么。你最近也吃了不少苦,该好好休养一阵啊。”

    “你还知道我吃了很多苦啊!不说别的,就说我这次来找你,就吃尽了苦头……”

    “啊,这样啊?思思,你这次路上有什么见闻?来,好好跟我说说……”

    萧怜叶正带着赫连抚雪摸到这边的窗下,本是幸灾乐想棵戏的,一听却摇头咂嘴的叹起来了:“这一招‘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乃是沈落的拿手好戏。唉,朱思思那个缺心眼的丫头非上当不可,稀里糊涂的又被他蒙混过去了。”

    果然,朱思思的心思被岔开,忘了之前逼婚的事,兴致勃勃道:“还真有不少见闻。沈落,你知道吗,最近江南必有大事!我这一路,遇到了许多高手都在赶往江南。”

    雷雷本来也在旁边窃笑,一听这话倒来劲了:“哦,是么?什么高手?”

    朱思思道:“我下峨嵋的时候,就碰上了蜀中三雄,他们正赶往江南。”

    雷雷失望道:“这算什手?二三流角而已了。我一直还奇怪呢,这三个家伙在峨嵋山下自吹自擂是蜀中三雄,你们怎么也不教训教训他们。”

    朱思思摆手道:“练武的人,谁不爱给自己起个威风的名字,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那些镖局什么的,名字起得才是一个赛一个威风,你教训得过来吗?后来我才走了没多久,就又碰上了扬威镖局的少镖头。他带了一大帮子人,也是正赶往江南。”

    雷雷精神一振,点头道:“镖局的人手底还有点真功夫。这扬威镖局分局遍天下,在九个省都称第一,倒也算得上一流了。”

    朱思思咯咯笑道:“扬威镖局算一流,但下面的这个才是大来头呢!我在出川的时候遇上的,你们猜是谁?”

    她故意顿了一顿,才得意地说道:“是蜀僧!”

    这名字一出,不说雷雷两眼放光,就连沈落也怔了一怔,问道:“你没认错?”

    朱思思撅起了嘴,道:“我怎么会认错?他的形貌没有几个人见过的,所以看来倒一点也不惹人注意,也不威风。可几年前有钦差巡视,经过巴蜀的时候,我爹正好参与了接待的事宜,我跟在其中见到过护送钦差的他,因此认得。”

    外边窗下的萧怜叶也暗暗称奇,对赫连抚雪道:“你听说过这名字没有?江湖上虽然卧虎藏龙,但当今可只有七个高手是得到了天子御封的,身怀诰命,地位尊崇。朝廷也当真有意思,对于舞刀弄枪的武林高手倒讲起风雅来了,除去了他们的本来名字,按每人的出身之地各自另赐了封号,分别叫做燕草、秦桑、赵客、吴钩、湘水、楚山和蜀僧,七个名字全来自李白的诗。这个蜀僧在七大高手中虽排最末,但也已经非常厉害了。”

    赫连抚雪的脸却是突然变了,手也微微的有点打抖,怔了好一会儿才颤声问道:“比你们呢?比你们如何?”

    萧怜叶失笑道:“没打过怎么能知道。他们是给朝廷效力的,受封后就极少出现在江湖了。这蜀僧现在也赶往江南去,倒真有点奇怪。”

    里面的雷雷和沈落也在惊讶于这一点。朱思思见自己的话引起了轰动效果,心中得意,笑道:“最吃惊的还在后面呢!你们猜怎么着?我发现蜀僧后,就留意着他,后来居然又遇见了燕草和秦桑!他们的形貌我是不认得的,但我听到了蜀僧的称呼。他们会合之后,就一道往江南方向去了。”

    这下真是人人动容。沈落失声道:“怎么,朝廷七大高手一举就出动了三个?江南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雷雷喜得心痒难挠,兴奋道:“咱们也去看看!对,咱们本来就是要去江南的嘛!嘿嘿,这可有意思了……”

    萧怜叶在窗外也听得兴致勃勃。他母亲是江南人,把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也熏染得全是江南气息,因此对那里本就特别有好感。他盘算了一下,道:“小雪,反正我的伤还得养一个半月,要不咱们也去江南玩一转,怎么样?那是我娘长大的地方呢,我也一直想去看看的。玩一两个月,正好把伤养好了,然后再回洛阳成亲……”

    他转过头来,却看见赫连抚雪整个人不知怎么的变得魂不守舍,眼睛直直的望向远方,神又是惊恐又是不安。听了他的话后,她嘴唇颤动了一会儿,才细声道:“不……不要。我……我不要去江南。我就想去洛阳,看你长大的地方。”

    萧怜叶还记得刚出庄时她也是极向往到江南去的,本以为她一定会同意。没想到现在她却迫不及待的要跟自己回家了,怔了一怔后心下倒也十分高兴。于是顺了她的意思,笑道:“好,那咱们就成亲了以后再去江南玩。对,对,那时玩起琅有乐子,新婚燕尔,双宿双飞,嘿嘿……”想到“双宿”的乐子,他简直现在就要“单飞”起来了。

    可是当晚送走了赫连宇和梁叔后,他的“飞计划”却遭到了沈落和雷雷的强烈反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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