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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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条甬道的地面都剧烈震动起来,有石块像下雨一般纷纷的从头上砸下。萧怜叶大喊了一声:“快跑!”带头冲过石门。

    跑过这边之后,大家看了石门后的布置,都是心惊肉跳,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金学文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石门后埋着线引,一旦被推倒就会触动机括,脚下炸药和头顶巨石齐发,势必全葬身在那里不可。幸亏萧怜叶提议说只推动,没震倒,从而力道不够,线引未能整个把机关拉动,这才侥幸捡回了命。

    沈落抹了一大把冷汗:“金学文真狠。前两道门他都没准备什么暗算,原来是算准了咱们得在最后一关全军覆没的。这一手确实厉害!看他这机关,若是全发动了之后巨石和碎石还会把这一道门户彻底堵住,那样即使有人能活下来,也是绝对闯不进去的了。”

    就连梁叔都不身子直打抖,对着萧怜叶颤声道:“你……你小租回还真是立了大功。我……我死了倒没什么,万一少主也遇难,那可……那可……”

    萧怜叶自己却也吓得呆了,深知这次实在是侥幸而已。金学文不但狠毒,而且深悉人的弱点。前两道门人家都没准备机关,明显就是惑敌之计,让敌人在放松警惕麻痹大意的情况下踏入第三关的埋伏,一举而歼。他自己其实已经中计了,在查看这道门的时候只观察如何开启,却没细察有没有机关。若不是恰好有那个“怪脾气”和一些运气,这次可真是完蛋大吉了。

    雷雷和赫连宇也是惊魂未定,五个人的脸这时都和石壁差不多。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鼓起勇气来继续向前走。

    他们过那石门的时候都狂奔乱跃,之前点的火把自然被衣风卷灭了。但现在的路倒是隔一段俱着一盏铜灯,照耀得十分明亮。看着这些灯他们心里慢慢安定下来,因为至少已经可以肯定天宗的人确实还没走,只是都退到了里面深处而已。金学文既然还没有遣散他们,想必他自己也还在这里,那谜连抚雪应该也在,没那么快被送走。只要能救出她,这一趟冒险总算还是有价值的。

    但再走了长长的一段后,五人都停下了脚步——面前出现了岔路,有三个并排的洞穴入口。探头看去,每个洞穴都是沿着长长的阶梯呈螺旋状向下,炕清到底通往什么地方。

    雷雷道:“这……这怎么办?咱们怎么走?”

    萧怜叶俯下身去细细查看了一下三个洞口的地面,道:“除了中间这条之外,左右两边显然是经常人来人往的,地面的土被踏的夯夯实实,尤其是左边这条,我猜应该是通往弟子们的居处。他们既然还呆在下面,机关想必是没有了的,这样吧,赫连兄你和梁叔走左边这条,沈落你和雷雷走右边的,中间这条脚印最少、比较特异的由我来走。”

    他虽然懂机关之术,轻功也最高,但独自进入这一条最特异的路,不用说也还是蛋最大的险。沈落很了解萧怜叶的格,知道劝也劝不住,他内心深处就是抱着“我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的一股痴意。当下只能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叮嘱他小心之后就带着雷雷进右边洞穴去了。

    赫连宇知道左边既然是弟子们的居处,相对就是最安全的一条,他不肯同意这个分派。但梁叔觉得少主的命也不亚于公主,而且刚才还吃了一个大惊吓,心想这次可无论如何要保证少主的安全,因此极力地拖着他依言进左边洞穴去了。他对萧怜叶做的决定倒也起了几分愧疚之意,进洞之前也殷殷叮嘱了他一番。

    萧怜叶点头应了,看着两边的身影都渐渐消失后,才独自沿着中间那条螺旋状的台阶向下走去。刚才虽然有吵架有斗嘴,但倒也热闹,现在他一个人孑孓前行,孤单的影子被石壁上黯淡的小灯拉得长长的,在火光的摇曳下颇有几分凄清之意。绕了几圈后,进入了一条甬道,甬道尽头是一间石室。

    石室的门是大开着的,家具摆设都很简单,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这屋子处于如此不凡的位置,这“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本身就很异常。萧怜叶这回不敢大意,在石室里摸索的时候十分小心。摸了两圈后,终于从头藏在石壁里的一个暗柜确认了这屋子的地位。

    这暗柜分成了四个格子,每个都上着锁。拧开第一个格子后,就见里面是一根从地下延伸出来的铜管,尾端打造得像个喇叭,正好可以把耳朵凑上去。他一看就知道这是监听用的,那么除了宗主之外,还有谁能控制着这些铜管,掌握整个总坛内重要区域的动静?原来这里是天宗宗主金学文的卧室,无怪乎位置如此超然独立。

    但看着那些铜管,他心中不一跳。赫连抚雪对金学文来说绝对属于“要犯”级别的,关押的地方想必就装有监听设备。他在这里若真能听到她的动静的话,那就能追过去救她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激动起来,双手微颤,拧其他几个锁的时候速度反而比刚才还慢了一点。那三个锁开了之后,其中的一根铜管里果然隐约传来了一丝声息。

    他赶紧把耳朵凑了上去,就听见一个男声在说话:“公主,你还是趁早交出来罢……你自己又不学武功,留着秘籍干什么用?”

    虽然话音在经过这长长的铜管后有点变声,但他还是从语气上就辨认出了是黑虎堂主钱多多。一听之下不惊喜交集,因为已知这铜管果然通往囚赫连抚雪的地方。

    只听赫连抚雪哼了一声,道:“我赫连氏的武功秘籍,你们宗主又拇要干什么用?太阳王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么,你让他跟太阳王学去呀。”

    萧怜叶听她的声音无恙,当真是大喜过望,急忙去查看那跟铜管,要探出到底通往何处,湖过去救她。但铜管埋在石壁里通往地下,要顺藤摸瓜也颇不容易。

    他一边到处摸索一边把铜管捏软拉起来架到了自己耳朵上,继续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只听钱多多笑道:“哈哈,不瞒公主说,我们宗主的武功还真是跟太阳王学的呢。赫连氏的秘籍,也不是我们宗主要的,是太阳王要的。”

    萧怜叶听到这话,不大奇。按梁叔说的,金学文嗜武成痴,他想谋赫连氏的秘籍并不奇怪。但太阳王要赫连氏的武功秘籍来干什么?他武功天下无敌,当年的雪莲王也远不是对手呀。

    赫连抚雪显然也大出意料之外,怔了怔道:“哦?这怎么可能……向我索要的三件东西里,浑天诀用处很广,天宝秘术可以培育奇珍异宝,无论是谁想要都不奇怪。可是我赫连氏的武功秘籍……呵呵,我看还是你们宗主自己想要的吧。明明垂涎三尺还扭扭捏捏的不肯直接说,当真猥琐。”

    钱多多果然被她激到了,大声道:“我骗你干什么,谁从你手里要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分别,我何必要撒谎?这秘籍,还真是太阳王要的。我听宗主说,太阳王当年本来都许诺了,只要你父亲肯交出赫连氏的秘籍,就可以饶他不死。但你父亲蠢得要命,明明武功比人家差远了,还愣是抱着自己的秘籍当个宝,到死也没交出来。”

    赫连抚雪大概是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在思索其中的原因,一时没接话。钱多多见她不出声了,得意的道:“知道了吧!当年你父亲死后,又听说赫连王室的嫡系血脉已断,因此太阳王都一直以为再也拿不到了,很遗憾。所以这回抓到了你,我们宗主才说立的功劳可能比上次的还大。哈哈哈,你还是快交出来吧!咳,人家都天下第一了,还看得上你们家这破玩意儿,你真应该感到荣幸才叮”

    萧怜叶心中暗忖,这钱多多能排进八个堂主里还居榜首,也真该感到荣幸了。这脑瓜祖不知是怎么长的?蠢成这个德。赫连抚雪既然得知了这秘籍是杀父仇人想要之物,自己父亲当年又宁死都不交,她若肯交出来让金学文拿去邀功,那才怪了。

    这时有另一个人叫了起来,正是道出了他的心声:“你这么逼供,她肯交出来那才怪了!一边去!让我来。”

    这人似乎是刚走进那间囚室,铜管传来的声音不太清晰,他一时只听得出是个的,别的辨不出来。但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竟有点熟悉似的。

    只听钱多多赔笑道:“是,是。说的是。你来逼问吧,我是老糊涂的了,不中用了。”

    赫连抚雪的声音里满含了惊奇之意:“小蝶,是你?他叫你,你……你难道是……”

    萧怜叶听到是小蝶,也吃了一惊。但钱多多介绍的话却让他更吃惊了:“哈哈哈,没想到吧?小蝶可是我们宗主的独生儿。”

    其实萧怜叶也怀疑过小蝶的身份或许不同寻常,但实在未想过她会是金学文的儿,因为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们就看见过她身上的伤,都是货真价实的,绝对是长期遭受虐待才会有的后果。她居然是金学文的独生儿……金学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哪怕真是个小乞丐,也未必会过得那靡啊!

    赫连抚雪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你是金学文的儿?那他怎么舍得……”

    小蝶打断了她:“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御星公主,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今次终于落在我手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语气怨毒已极,蕴含的仇恨要多强烈就有多强烈。萧怜叶听得心中大凛,又想起她上次对赫连抚雪下的毒手,不急起来了。但心一慌手就更慢,还未摸出囚室的方位所在。

    赫连抚雪也被这语气震动,不问道:“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这棉我?”

    小蝶道:“你本人和我是没什么仇怨,但谁叫你姓赫连?”

    赫连抚雪道:“姓赫连怎么了?是你父亲对不起我赫连家,我赫连家可没亏待过他。”

    小蝶尖声道:“不是我父亲,是我母亲!你见到我母亲后,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棉你了!”

    这时钱多多插进来问道:“夫人还没回来么?”

    小蝶道:“嗯。那天兵分两路,谁知道那几个人把她也带下小凤村去了,害得我娘白跑一趟白云崖。那崖陡得很呢!哼,这趟辛苦也非要你偿还不可。”后面这一句想必是对着赫连抚雪说的。

    萧怜叶已经听明白了:原来金学文带着钱多多去小凤村纵虎伤人、引他们下去的时候,本不能确定他们会否全部下山,所以还派了一路人马上崖。金学文的这位夫人扑了个空,回天云峰时秘道已经被炸毁,因此也得翻山,现在还没回到。想到这里他略略宽心,因为本来怕小蝶又违逆父命去对赫连抚雪下毒手,但现在她要等母亲回来,那就还有时间了。

    谁知接下来却听小蝶道:“上次算你走运,这次可别想还有谁能救你了!”一边说,一边传来了拔刀的当啷响。

    萧怜叶心都快跳出了腔子,急得满头大汗。这时他已探明了囚室差不多就在这卧室的下方,但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幸亏钱多多制止道:“,宗主吩咐不能杀她的。刚才那爆炸的声音不大对,宗主说大概没把那几个小专死,多半还闯进来了呢,他老人家应付去了。万一咱们抵敌不住,那还得拿这姑娘当人质的。”

    小蝶冷冷道:“我现在又不是要杀她,只是帮你逼供而已。御星公主,你棵了,我手里的现在是刀,不是戒指。上次留的那个疤,萧公子居然能给你弄得更漂亮了,当真令人佩服。不知道这次我若用刀把这千娇百媚的脸蛋划成个棋盘子,他还能不能再给你画出什么来?”

    这一手还真是毒辣无比,天下谁不爱惜自己的相貌?哪怕是宁愿死都不愿意被毁容的。萧怜叶想到小蝶说不定还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为的就是借着毁容把赫连抚雪活活逼死。他着急忙慌地探索着机关,心里一个劲默念:“小雪,你可千万别上当,一定要想办法拖她一拖,我马上窘了。”

    谁知却听赫连抚雪淡淡的笑了一声,缓缓道:“莫羡倾城,昭君恨最多!我若不是继承了我母亲的这副相貌,这一生的命运又怎会如此悲惨……你当我很稀罕么?那时在客栈里,我不是就告诉过你长得也不是什事?嗯,你爱怎么划就怎么划吧,要毁就毁彻底点儿。”

    萧怜叶自从听梁叔说太阳王不好之后,本来就不担心碧雪山庄的断日计划里有人计成分了的。但现在听到赫连抚雪说她一生的悲惨命运与相貌有关,又不感到疑惑。只是此刻无暇多想,他可无论如何不能认婆被人家毁容的,这下真是如火烧火燎,却越急越找不出来。

    小蝶似乎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漠不在乎,一时也怔了怔。客栈里那番话她是记得的,想勒连抚雪还真是不怎么宝贝自己的相貌,这一招作用不大。但她微一沉吟后就又冷笑起来了,道:“是么?嗯,这么漂亮的脸蛋,若成了个棋盘子也真让人惋惜啊。这样吧,我挑断你周身筋络,让你变成个软瘫的废人,然后像供观音似的供在玉盘子里,你说怎么样?瞧你全身皮肤跟白玉似的,做成一尊活的人像来当摆设,供人参观玩赏,也当真是稀世奇珍啊。”

    她的主意还真是一条比一条狠毒,拿活人来做“艺术品”,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光景真让人光想象一下就不毛骨悚然。谁知赫连抚雪竟仍是不为所动,若无其事的道:“你爱挑就挑。嗯,此后一生都不必动弹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倒也舒服得很啊。”

    她回应得慢条斯理,萧怜叶阮点急疯了,他深知全身筋络尽数被挑断后,哪怕华佗在世扁鹊复生也接不好的,当真是得一辈子残废。幸亏这时他终于在地上摸到了一个阀门,似乎是下面囚室的天窗。

    只听小蝶怒道:“是么?你真觉得挺舒服?那我现在就成全了你!”

    铜管里传来了咚咚声,显然是小蝶恼怒之下大步走上前了。萧怜叶刚摸到阀门,本来应该查探一下有无机关的,至少也要打开后看一看。但他知道小蝶恨赫连抚雪入骨,挑筋断脉的事绝对做得出来,而且她既然不是要赫连抚雪的命而是在逼供,钱多多想必也不会阻止的。关切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他一拉开阀门就直接跳了下去,双袖挥起以防钱多多等人袭击。

    但这一跳下去后,他从头到脚却都立即发了凉,全身血液都像是结成了冰!原来从铜管听音的时候,他一直先入为主的以为下面是一间小囚室,谁知竟是个天然生成的极深极大的石窟,光方圆就有百余丈大小。东边角落里有一处断崖似的地方,三面悬空,上面摆着一张祭台模样的石台,赫连抚雪就被放在那上面,小蝶已走到了她身边,钱多多站在那一面山壁牛天窗却是开在最中央的地方,本来有绳梯凌空接到断崖上的,可现在中间的梯级却早已全被抽去,仅剩的两根铁索也分别被钉到了断崖左右两边的山壁上。他跳下荔,要凌空飞渡到那断崖上固然是绝无可能,想搭上左右任何一条绳索也都极难办到,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着力之处。而若是这么落了下去的话,下面深得简直炕见底,还到处都是嶙峋尖锐的怪石,不活活摔死才怪。

    角落里的三人听到机括声响,看到天窗打开,都盯住了他坠落的身影。所不同的是,赫连抚雪惊得霍然站起,面惨变;小蝶是露出了残酷的微笑,像欣赏什戏似的兴致盎然;钱多多的面却有点奇怪,眼中光芒闪烁。

    万幸萧怜叶的轻功不是浪得虚名的,确实妙绝天下。他应变能力也远超常人,一惊之后立即做出了反应,在下堕的同时用尽全力抽出腰上的玉带,这用的是股巧劲,当下身子就像被狠狠抽了一鞭似的,打了个陀螺转,下坠之势缓了一缓。接着拼命拔身弹起,终于甩起玉带勉强勾住了被钉在左边的铁索。

    这一套动作犹如电光石火,只发生在顷刻之间,但委实用尽了他所有解数,也不折不扣的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转。他迅速借力纵上后,全身都惊得湿透了,手掌心也满是冷汗,黏黏的几乎抓不稳铁索。

    那铁索的尾端钉得不牢,被他这么一挂之后,脱离了左边的山壁。萧怜叶本来想借着这铁索荡到那断崖上去的,但迅速就发现不但梯级被拆,原来这两条铁索也已经被斩去了一半,长度够不着。他若硬是荡过去的话,剩下的距离得用尽轻功全力飞扑才能弥补,到时人家若用暗器什么的攻击,他就决计腾不出手脚来抵挡躲闪了。当下只能拉着那铁索挂在半空中,一时也拿不准该怎么办。

    谁知小蝶年纪虽小,心思却实在是远比普通成年人还更奸毒,她看出了萧怜叶的处境后,立即压低了声音对钱多多道:“我引他过来,你发暗器。”然后大声笑道:“萧公子,你过不来么?那你就只好看着我整治她啦!”说完后踏上一步,举刀向赫连抚雪刺去。

    赫连抚雪原本受着毁容断筋等可怖威胁都毫不动容,但刚才却被他的险状吓得整个人都如石像般僵固了,站在石台上几乎要一头摔跌下去。见他抓住铁索后,她好不容易刚三魂归位就又听到了小蝶的毒计,急得嘶声大呼:“小叶,你不要过来!”

    其实她即使不叫,萧怜叶也明知小蝶的意图,只是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还是不得不自愿上钩。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拉着铁索荡了过去。

    铁索荡到极限时,他双袖鼓风,纵身飞跃,像只大鸟似的向断崖扑去。这时双臂大张,所有要害都暴露无遗,若变动姿势的话一口气不够用,又势必非直摔下去不可。他只能在心里一个劲求老天爷保佑,钱多多的暗器可千万细小点儿,有毒也没关系,总之千万别是一击就力道足以致命的。

    没想到的是,老天爷居然真对他大发了一次慈悲。钱多多竟然放过了他身在半空的这个绝好机会,完全没有出手。

    萧怜叶虽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但没有受到袭击自然大喜。只要他能赶到赫连抚雪身边,到时即使钱多多再有什么招,也不要紧了。

    谁知他双足刚一踏上断崖,那口气都还没来得及换,金学文就冷笑着从断崖底下猱身闪出,一掌拍来。山壁的灯光映照下,只见他那手掌竟是碧绿的,诡异无比。

    萧怜叶余力已尽,新力未生,哪里避得开金学文这样的高手?砰的一声,这一掌重重打在了他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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